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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6 入棺 邪之忌惮!


  哪怕在大局已定的时候,依旧缜密谨慎……

  邪帝已然在客观和主观之上,完美杜绝了自己犯错的任何可能。

  有天衣在手,陆压简直没有半点拒绝的念头,回头深深看了眼邪天,笑了笑,踏空而上,于宙棺下方盘坐下来,闭眸不语。

  “说真的,你方才叫他一声爹,都比你想代替他进宙棺更好。”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邪天,淡淡回道:“至少我还有机会。”

  “我比你更想看到你们父子破镜重圆的一幕。”邪帝笑道,“至少那说明,深入宙棺,并不会太过危险。”

  “话说,你为何要杀罗空?”邪天强迫自己不去看天衣,皱眉问道。

  “若非无奈,我又何苦如此……”

  “是因为血宙古经?”

  邪帝点点头,双眸掠过一抹遗憾:“她毕竟是罗刹,纵然肯为我盗取血宙古经,但当她发现我有其他想法后,便拒绝了我,甚至要我转世重生,遗忘古经。”

  “那你们的女儿呢?叫什么?”

  “罗菲,随母性,很好听的名字,不是么?”

  “为何不跟你姓?”

  “这倒是个问题,我当时都没想过。”邪帝笑了笑,“却也无所谓,无论她姓什么,都没有让我失望。”

  邪天点点头,喃喃道:“你以她为傲。”

  “这是自然。”

  “但她以你为何?”

  “这重要么?”

  邪天笑道:“不重要。”

  “是啊,不重要……”邪帝唏嘘一叹,“对你来说,重要的是陆压和她,对我来说,重要的是宙棺……话说,这已经是第几天象了?”

  “第八,还差最后一象。”

  邪帝点头示谢,仰头观望,轻喃道:“真正的宙棺,就快显世了啊……”

  失去了陆压拉拽的宙棺,似乎为了报复这段岁月以来受到的束缚,降临天象走马观花地撒满整个瀚宇。

  这个时候……

  九天寰宇内早已一片狼藉,生灵涂炭。

  魔界如是。

  罗刹狱,同样如是。

  也就只有受陆压最后一次宙棺之力保护的先鸿山,在无尽天象中摇晃飘零,艰难前行,却又找不到希望所在。

  闭眸静坐的陆压,也站了起来。

  他没有低头再看邪天一眼。

  这是没有希望的一局。

  邪天能够在最后关头滋生替自己宙棺一行的念头,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而让他骄傲的是……

  “邪帝都没开口,他便猜到了这一点,不愧是我陆压的儿子,呵呵……”

  要解读父亲的心理,是十分困难的。

  如邪帝那般的父亲,不仅能亲手杀妻,更能以仇恨控制女儿,在女儿身死道消时所流的泪,还是为自己而流。

  如陆压这般的父亲,站在了邪帝的对立面,活要儿子先活,死要自己先死,且能含笑而去……

  “就是没能抱孙子,哎……”

  心头唯一的遗憾,让陆压暗暗叹了口气,随后迈步走向宙棺。

  第九天象,也在此刻降临。

  名为星落。

  星落天象,顾名思义,瀚宇中宛如被共同的基石承载的所有星辰,开始落下……

  没了星光。

  没了阳光。

  就那么短短几息的功夫……

  邪天就有种置于混宇之门无尽黑暗中的感觉。

  且比混宇之门中的黑暗,更为冰冷。

  但还是有光的。

  光来自宙棺。

  准确来说,是来自宙棺那缓缓开启的一条缝。

  这条缝,并不想照亮无尽黑暗,所以它就只是苍穹之上一道渐渐变粗的无尽之线。

  陆压,就是不断接近这条线的一个黑点,没多久,就变成了小黑点,直至消失于无尽之线中。

  此时,邪帝也闭上了双眸,似乎他可以通过一种莫名的手段,感应陆压的状态。

  但他的手,依旧紧紧握住天衣的手腕,让天衣连自杀的资格都没有。

  “我听说过一种传闻,据说宙棺里葬的,是无数个瀚宇,每次寂灭之灾,对它而言就仿佛收尸一般……”

  邪天淡淡道:“那可不是你想看到的。”

  “不错,我不想被宙棺当成尸体一样收去,所以我想进去看看,有没有能让自己凌驾于寂灭之灾的法子。”

  “法子是有,掌控宙棺就行了。”

  “呵呵,说起来,我从来没有这种念头,准确来说,是这种愚蠢的念头。”

  “愚蠢?”

  “不愚蠢么?宙棺既然能带来寂灭之灾,也就说明它也不是永恒的,同样身处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轮回,或者说是规律之中,既非永恒,谓我何求?”

  邪天心中一凛,听明白了邪帝恐怖的追求。

  “我追求的,是真正的超脱,也只有真正的超脱,才能为所欲为……”邪帝睁开了眸子,笑意盎然道,“想想自己一抬手就能赐予瀚宇寂灭,那是何等逍遥自在?”

  邪天没有再开口。

  邪帝睁开眸子的行为,让他心中更不好受。

  所以此刻他关注的,是陆压的死活。

  “既然本体进去过,还能再出来,他也有这种可能……”

  正如是想着……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邪帝面带戚色,“不用再等他了,我能感应到,你爹已经变成了宙棺的一部分……却也有好消息。”

  邪天静了静,问道:“什么好消息?”

  “我想做的事……”邪帝轻笑间,拉着天衣也朝宙棺踏空而去,“有一线可能。”

  一个无情人带着一个有情人走了……

  另外一个有情人,自然不会留在原地。

  “你留下我三人,只是想利用我们……”邪天问道,“但除了探寻宙棺,你还有什么计划需要用到我二人?”

  “不要把我想得那般深沉,”邪帝笑呵呵道,“说不定,只是想请贵伉俪做一次见证呢?”

  这话,邪天自然是不信的。

  当局面发展到他都没有出手欲望的时候,邪帝已然获得了巨大成功。

  饶是如此……

  邪帝还在无情的基础上缜密行事,不放过任何漏洞,走得四平八稳,稳到连邪天都无计可施,只能被连连欺辱的地步。

  所以他认为自己和天衣之所以还活着,自然是邪帝认为还有可利用的价值。

  但利用的地方,在哪里?

  噗……

  当邪帝走到无尽之线中的时候,直接出手洞穿了邪天的心脏!

  在天衣歇斯底里的嘶吼中……

  极致冷静的邪帝再次闭上双眸,仔细感应还无尽之线中苟延残喘的陆压。

  当然,感应陆压只是为了确定某件事……

  他真正想要感应的是……

  “另外一个邪天,是否还在宙棺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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