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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骗子


  沉吟怀想间,突听脚步声靠近,温淡平和,就如脚步声的主人一样。

  夜之静静出现在二人跟前,面如冰雪,银发柔顺,对莫兮河浅浅一礼。

  星若滺心头一动,赶着问:“镜玥君有吩咐了?”

  这么多天,莫兮河对溪镜玥提出一系列赠予的好处,作为换回星若滺的条件。但他和溪镜玥本人,除了在水天城的深谷里初见面之后,就再未接触。一切交涉,只靠夜之在中间传递。

  星若滺盯着夜之,又问了一遍:“镜玥君是否同意,让我随兮河离开?”

  这么多天,溪镜玥对莫兮河提出的条件,从未表态。也就是说,他从未松口。

  饶是星若滺再大大咧咧,也不禁着了急。

  她最初倒也不怕死。但有了这么大一根救命稻草,最终却抓不住,这却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

  夜之抬眼,目光清亮,凝视莫兮河,优雅地开口:“王吩咐,倘若银河之王能将九公主留在天穆之野,他有好处相送。”

  星若滺心头一凛。

  这么多天,溪镜玥终于首次表了态。

  这表态的方式,真是说不尽的艺术。

  就听莫兮河浅淡地问:“哦?镜玥君有何厚礼相赠?我受宠若惊。”

  星若滺跟着冷笑:“镜玥君果然是慷慨之人。有什么好礼,让他这般自信?是不是也要割让天穆之野的边境城池?”

  夜之说:“王吩咐,倘若银河之王能将九公主留在天穆之野,便将‘空山落松’赠予银河之王三年。”

  话音一落,万籁俱寂。

  星若滺从那万籁俱寂中,感受到天崩地裂的绝望。

  空山落松,天玄术的灵力源,也是整个羽族的灵力之源。

  溪镜玥为了阻止她,竟要将整个羽族的灵力之源赠给莫兮河三年!

  且不说莫兮河有了空山落松,能修炼得如何出神入化。就说这三年中,若云法界借用空山落松之力,攻击天穆之野,溪镜玥当如何化险为夷?

  溪镜玥此举,就像将自己的心脏,双手奉送给敌人。

  如此赌注,他真是个赌神!

  星若滺哑口无言。瞥一眼莫兮河,只见那银蓝眸子变得深不见底,风雪铺天盖地,遮挡了一切心绪。

  星若滺的心,开始飞速下沉。

  夜之再微微一欠身,接着说:“王还吩咐,若九公主随银河之王离开,那么,王明日便去云法界提亲,求娶崇山王的爱女,从此视崇山王为岳丈,唯其马首是瞻。”

  ……

  风离谷外,烟涛起伏,千峰竞翠。打开的北陆阵,径直连接天之都的边界。

  星若滺立在溪镜玥身边,目送莫兮河踏过阵法,直入云深处。

  阵法变幻莫测,莫兮河的身形,也跟着变幻不定,仿佛溪流中聚散的影子。

  身边的溪镜玥,黑衣黑发如水墨烟云飞舞半空,玉琢的面容清冷悠淡,与眸底的五色极光相晕,分明是凉薄之态,却凭添一丝绝艳。

  星若滺说不出此刻的感受。

  莫兮河最终接纳了溪镜玥的好处,放弃星若滺,获得“空山落松”的三年使用权。

  “空山落松”的三年使用权。

  别说莫兮河,哪怕蚀日族的守护苍陵还未沉睡,也禁不住这诱惑。

  不怪莫兮河。

  况且,溪镜玥最后给出的那一道威胁,也正中莫兮河的心病。

  如今的云法界,王室衰微,实权落入四城君主之手,又尤以银河城的莫兮河为主。而唯一可称得上莫兮河的对手的人,便是崇山城君主昊阳。莫兮河与昊阳对峙多年,难分胜负,如今溪镜玥以与昊阳联姻为威胁,无疑,莫兮河不可能置之不理。

  溪镜玥绝对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真的,星若滺怎么想,都觉得不能怪莫兮河。哪怕到手的救命稻草就这样跑了,她心里空落落的,但还是聚集不起对莫兮河的恨意。

  星若滺看着莫兮河的背影在云河里若隐若现,心中仿佛感慨万千,又仿佛空无一物,一时无法描述。

  突听身边的溪镜玥淡声问:“难受?”

  星若滺眼皮一跳,反问:“什么?”

  事到如今,溪镜玥对她的那番杀意,应该是暂时隐退了。一来,真相浮出水面,她本是溪镜玥特意去水泽大陆求娶的人;二来,她既然天赋“梵灵”灵力,对溪镜玥必定有大用途;三来,她肚子里怀着莫兮河的孩子,自两千年前,溪镜玥与莫兮河天之都一战后,羽族与云法界就一直保持明面上的平和,溪镜玥不看僧面看佛面,绝不会为了一个孩子,冒然与云法界交恶。

  那么,让她留在溪镜玥身边,她又心存什么犹豫呢?溪镜玥,莫兮河,这两个名字,对她来说,有什么不同?

  这两个名字,对她来说,仅仅是两个名字而已。

  那她又为何心里空落呢?

  沉吟期间,溪镜玥目视云海深处,冷淡地又问了一遍:“难受?”

  星若滺仔细想想,诚恳地摇头。

  心里空落是真的,但还真称不上难受。莫兮河没放弃她时,她觉得莫兮河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现在莫兮河放弃了她,其实,也不过如此。

  溪镜玥微微眯起眼,微笑仿佛结了冰:“不难受?他不是你的依靠,你孩子的爹?他就这样不要你了,你不难受?”

  星若滺再仔细想想,还是摇头。

  溪镜玥慢慢收敛冷笑,语气变得有点深沉:“那么,你可知道,为何你不难受?”

  星若滺再度摇头。

  溪镜玥叹道:“因为你从未想过依靠他。哪怕他是你孩子的爹,他对你来说,也什么都不是。”

  星若滺一怔。紧接着,心头一抽搐,便似有些回味。

  溪镜玥缓缓、缓缓侧身,面向她,眸中一点隐晦的内容,在五色极光后如寒星闪烁:“星若滺,本王说的话,你可听清了?莫兮河之所以不能让你失望,是因为,他从未给过你希望。你的希望,绝不在他身上。”

  星若滺眸中雾气涌动,仿佛若有所思,又仿佛更加茫然,不知所云地问:“那么,我的希望,又在哪里?”

  就见溪镜玥的眸色一亮,仿佛月光照耀过冰原,滢澈得甚至有些绚烂,蕴含既清冷又柔和的情意。然而,转瞬之间,那点情意又烟消云散。溪镜玥淡淡地“哼”一声,不再回话,重新转身,看向莫兮河消失的方向。

  星若滺的嘴唇动动,慢慢垂下头,也不再说话。

  片刻,溪镜玥却又开口:“你即留在本王的天穆之野,想再与他相见,便不知何日。哪怕你再不难受,再没心没肺,仪式总还是要有的。喝杯酒做临别赠语吧。”

  星若滺这下彻底茫然了。

  溪镜玥这算什么教导?

  星若滺张张嘴,艰难地说:“就算喝临别酒,也是我与他对喝。现在他都走了,我,我喝酒干啥?”

  溪镜玥挥挥手,无所谓道:“他的那一杯,本王替他喝。”

  星若滺说:“啊?”

  溪镜玥反问:“不可以?”

  星若滺想想,也没什么不可以。溪镜玥说得对,仪式还是要有的。再怎么说,莫兮河也是她孩子的爹。爹妈就此永别,肚子里的小冤家估计哭成了泪人。

  溪镜玥跟变戏法似的,一手略略往星若滺胸前一伸,指尖已掂了一只如雪杯盏。

  另一只手里,也轻握着一只,是给他自己的。

  星若滺接过杯盏,也不多语,与溪镜玥碰碰杯,沉默地将杯中酒一饮而下。

  然而,身体一轻,还没回神,便落入云海深处。

  星若滺那惊天动地的惊骇,沉睡了一瞬,在耳边响起莫兮河的声音时,才骤然惊醒。

  她完全没看清莫兮河的出手,莫兮河却已悄然无声地返回,将她揪入北陆阵的出口处。

  莫兮河的声音淡定而悠远,向着溪镜玥袅袅飘去:“多谢镜玥君大度,为我和内子打开阵法出口。”

  星若滺轰鸣的内心,突然慢慢汇聚出条理。

  莫兮河那假装放弃她的举动,原来是为了……

  星若滺随着莫兮河,在北陆阵中飘摇变幻,转瞬万里。这等身法,她听都没听说过。

  莫兮河缓声解释:“镜玥君不说,我也知道,如今三元之城外,已被羽族军队围得固若金汤。镜玥君既已下定决心留我和内子,我若想全身而退,恐怕不易。我日思夜想,只为求得办法,让镜玥君亲自打开北陆阵。多谢镜玥君给我这步台阶。大恩不言谢。镜玥君若想来云法界游玩,我必定倾尽全力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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