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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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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朱红的唇抿起一个不浓不淡的笑意,不再年轻的双眼,不时在我洗的发灰却整洁的布衫上扫来扫去。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树杈上附着的积雪,哗啦哗啦散落了我满头满脸,我有些窘迫地缩了缩脚趾,这一幕也被那女子看在眼里,眼光落在我右脚的破洞上。她兴许以为我会尴尬的满脸通红,而我却扬起灿烂的笑脸,从她那双意味深长的眼中读出一种叫兴趣的东西。

  她身旁的端庄妇人早已按耐不住,狠瞪了我一眼之后便将探寻的目光投向她,良久,那女子出声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美妇人终于维持不住脸上的雍容,侧过脸,嘴里低声却愤恨地吐出两个字,却没逃过我的耳朵。我笑了,笑的满树积雪纷纷飘落,落进我没有分毫感情的眼里,笑的那女子一丝诧异。

  “女谢韶光,当朝一品丞相谢赟之女。”

  那女子眼里的兴趣更浓,无视嫡夫人的态度反而柔声问我:“你知道自己将要去的是个什么地方吗?”

  我点点头,“妓院”这个词我是怎么也不愿说出口。

  那女子明显蹙了蹙眉,美妇人鄙夷地瞥了我一眼,怨毒而愤恨。

  我心下坦然,只有跟着她走,才是唯一的生路吧。

  我是亲眼看着影月倒下的,“拿来吧,我一直在等你。”她说,毫不犹豫地将毒药仰头咽下,颓然倒地。嫡夫人明显没想到母亲能这般痛快,带了一众帮手来却没派上用场,不想还是对方先发制人,反而让她一时反应不及。

  母亲的眼里始终是温柔,平静,咽气前的一刻紧紧攥住我的手,蠕动着唇,嫣红的鲜血从嘴角涌出:“我对不起你,如今的下场,算是我还你的。”

  终了,她摇摇头,眼泪大颗大颗滚落,然而视线已然涣散,唇缝若有若无吐出两个字“弈之”。

  她笑得像一个天真的姑娘,眼睛望着天空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我捧着她冷掉的手,喊着她的名字,她已然没了回应。

  再将她揉进怀里,我才感觉自己冷的发抖,明明想哭却流不出一滴泪。

  那个女子看着我,眼中有怜悯之色。我冲她嫣然一笑:“我愿意跟你走。”

  在嫡夫人怨怼的目光下我昂起头,做出了六年来最重要的决定:“二娘把我卖给了你,我不会让你在这桩买卖里亏本,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能帮我把我娘葬了,让她入土为安。”

  我依旧昂着头,在那声“贱胚子”的咒骂中走出浣溪院,迈出大门的一瞬,我扭头看向身后高墙红柱之上的牌匾——丞相府。

  谁料想,曾经无比光鲜,金印紫绶、秩俸万石的丞相府邸能一夕之间沦为阶下囚,所有的风光荣耀,都终结在十日前的夜晚。

  深夜的寂寥被火把的喧嚣照亮,嘈杂声惊醒了母亲和我。曹妈领着我趴在院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士兵整齐的脚步混在风声里格外清晰。依稀有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在大声呵斥,我扒在门缝看见嫡夫人带着一干下人匆匆往前院赶。

  随后发生的事情就是,母亲、抱着我的曹妈、双儿被拖出那方院落,跪在一个白脸鹰目的领头太监脚下。

  从这太监嘴里我们终于知道,这变故的根源是谢丞相勾结外敌叛国,唯独丢下这一大家子的老老。明明是诛九族的罪,有着皇亲国戚身份的嫡夫人,眼下却还能趾高气扬地站在领头太监身后,居高临下对着我们这些地上跪着的罪犯家属。

  曹妈在我眼前活生生被杖毙而亡,咽气前她的眼睛仍然是不舍地流连在我和母亲身上。双儿哭地撕心裂肺,被嫡夫人身边的老妈子恶狠狠拽着头发扯了开去,她抹着泪水,又赶紧扑到我身前做一只护雏的母鸡。

  这偌大的府邸突然没有了主人,一夜之间,丞相府里大变样,萧索、落魄的就像它惊惶逃命的主人一样。嫡夫人和宫里来人将丞相府管理的铁桶一般,母亲和我还有双儿依旧被锁在浣溪院里,门口每日守着带刀的侍卫。

  双儿每天傍晚能去厨房领一些吃剩的食物回来,她听厨房的丫鬟议论,这些天禁军在京城里大肆搜捕丞相余党,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被抓去硬被说是反贼,哭天抢地的冤枉、咒骂声据说站在城郊墙根下都能听的见。

  昔日与谢丞相交好的官员有的闭门不出,有的莫名被拎进牢狱,那些平日里跟谢丞相说不上三句话的,也无辜被审个脱层皮才放出来,一时间盛京是人心惶惶。

  就在母亲病得几乎只有出气没进气的时候,我也突然高烧不退。

  双儿哭哑了嗓子拍着院门,请求能给我们请个大夫来,却没人回应。我想着那女鬼的话果然不假,恐怕这一劫是躲不过了。也好,重新投胎问问能不能下一世不求荣华富贵,救给我托生到普通人家,吃糠咽菜也好过随时掉脑袋。

  晚饭只有两个馒头,双儿把其中一个撕碎了就着水喂母亲吃下,另一个硬是被我逼着她和我一人一半。我躺在双儿的怀里迷迷糊糊睡着,耳畔是她哼着平日里哄我睡觉的童谣。

  难为这个十几岁的姑娘了,在这个命如纸薄的世道,假若我和母亲就这么死了,她即使还能活下去,也免不了遭受诸多折磨。

  恍惚中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脱离了躯壳被一朵云托了起来,我站起身看着“我”依旧躺在双儿怀里,场景越来越,渐渐化作一个光点消失。

  我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云层越飞越远,越飞越高,最终停在满是厚密的云层之上,绵延尽头处是白色的阶梯。我控制不住脚下,径自往阶梯的方向走去,一个白衣白发白胡子的仙人正站那等我。

  “你是谁?”声音发出来的时候,带起阵阵回音。

  那仙人捋捋胡子,张嘴就让我几欲暴走:“别问我是谁,请与我相恋。”

  他扑哧一声继而哈哈大笑,“哎呀呀别生气,这还是我在你那个时代学会的流行歌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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