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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绯彦


  "咳咳"

  "咳咳"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从茅草屋里面传出来,还未见斯人,这虚弱的声音就能看出来只怕这咳嗽之人身体着实不好,就连喘气声都是这般无力。

  “主上,”司素看见清越站在屋檐下,半天没有动一下,来到身后,“真的没办法吗?”

  清越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看着司素,半天才叹了叹气,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了。

  “主上的身体,按理而言,不应该是这般的,”清越说到这里,面孔上的面具又变换了,成了一个疑惑的面具,“主上的身体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这么短的时间内却连床榻都下不了。”

  清越看着司素,眼里满是疑惑。

  “你看,”清越将放在手中的棉布拿了出来,交给司素,“这上面的血不是正常的血红色,却是桃红色,没有丝毫血的腥味。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正常的血液早就干涸,褪去了原本的饱满,早已是那种血迹斑斑的模样。”

  司素将带有血迹的棉布放在鼻尖,轻轻的闻了闻,有股若有若无的桃花香味,棉布上的血迹,依旧鲜亮,充满光泽,看去倒不像是人吐出来的血,倒像是点点的桃花残瓣,刚从枝头掉落,还带着饱满的艳。

  “这是......”司素看着这方棉布,眼里若有所思,突然,脸上带着诧异,“蛊,毒?”

  “是不是很像青衣的蛊,毒?”清越拿过放在司素手中的棉布,“可是,并不是。”

  “我拿它来喂着山间的花鸟虫鱼,它们都没有任何的问题,一点异常都没有,”清越将这方棉布收了起来,说道,“我拿活人试过药,依旧没有任何的异常。”

  “那主上的病?”

  “司素,你对鬼神,有什么看法?”

  清越却没有回答司素的问题,反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司素只对主上的命令言听计从,”司素的声音依旧没有波动,就像说的是今天吃什么这般正常“神也好,鬼也罢,只要主上看不惯,下令要司素去做,就算是死,司素也会死在那天路上。”

  “是啊,”清越听到这里,不禁笑了笑,“我们这些人,心中哪还有什么神鬼信念,倒是我魔怔了。”

  “你应该记得,当初我们找到主上的时候,连身体都不完整,气息全无,”清越说道这里,语气之中带有几分严肃,“那样的伤,你觉得,人,能活下来吗?”

  司素没有回答,虽然眼底深处闪过惊恐,却依旧带着杀气看着清越。

  “当初那样的伤,人,是不可能活不下来的,”清越说道这里,脸上的面具又变成了严肃思考的模样,“除非......”

  “清越,不要忘了,你是忘川之人!”

  司素却没有等清越说完,身形迅速的移动,利卡欺身上前,身上丝毫都不藏掖着的杀意与煞气。清越却是笑了笑,就连脸上的面具都换成了嬉笑的脸。

  “不过是猜测一番而已,”清越叹气,故作烦恼的说道,“主上如今身体不好,司素你又整天如同跟着我,催促着我配药,我这边压力也很大好不好。”

  “有两种方法,能够救主上。”

  司素看了看清越,才缓缓的退后,身上的杀气与煞气瞬间退去,就像一个无害的少年,粗布麻衣,看着对方。

  “什么方法?”

  “第一个,是换血。”

  司素听到这里,眉头都没有眨一下,只是询问对方要多少人。

  “你以为换血的人是这般好找的?”清越轻哼一声,“这女子需要皆是豆蔻之年的,二十名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云英之女。”

  “换血过程极其痛苦,需要双方都是心甘情愿,专注精神,才能完成,”清越说道,“这中间有丝毫的差错,谁的性命都保不住!”

  “就算忘川所有力量都集中起来,不说这后面的千辛万苦,就连着第一步都做不到。”

  “那这第二种呢?”

  “除非你能请动一个人出手。”

  “谁?”

  “这个人,身份贵重,不说你是否能请动,就算你请动了,主上也未必会让对方治疗。”清越说到这里,继续补充道,“再说,此人行踪不定,无人知晓其踪迹。”

  “谁?”

  “西晋燕王——司马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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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凉,白马寺。

  白马寺的姻缘签签筒的竹签一共有一百二十只,其实,外人不知道的是,这姻缘签的签筒竹签一共有一百二十一只,只是有一只帝王燕只出现过一次,就是当年西凉开国帝后曾经抽取到的那只:九十九签——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这只签一只能够这样淡然的放到签筒之中,是因为这只签地位的特殊,浮山使者当年就说过,这只签不仅是两心相悦,更要是将来这天下帝王才能抽的到,固有帝王燕之名。

  想到这里,西陵绯彦不甘心,将所有的竹签拿过来一只只的看,却发展只有一百九十九只,从一号到一百二十号,少了第九十九支。等到把竹签全部装回签筒,再数,却发现是一百二十只竹签。来回反复几次,依旧是这般情形,西陵绯彦心下不禁微微叹气,难怪浮山在整个青冥大陆都得到如此重视。

  放下签筒,西陵绯彦才出门,提起灯笼,走到白马寺大雄宝殿,询问过在此值夜的小沙弥,找到了五十七签的签文。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

  这是五十七签的签文,西陵绯彦看着上面的一行字,心中的苦涩更重了。大雄宝殿之中灯火通明,金身佛像在烛火的映衬之下,在这暗黑的夜中,有着淡淡的金光,眉目慈善,悲悯的看着苍生。西陵绯彦看着大雄宝殿这座巨大的佛像,久久不语,一阵清风吹来,烛火轻轻摇曳,西陵绯彦的影子也轻轻的颤了颤。

  "施主,万事不可强求。"

  后面传来这样一声,西陵绯彦从思绪之中退了出来,转身,看见身着袈裟的主持,灯火之下,眉目慈善。

  "老衲见过公子。"

  长公主当年生下两个孩子,长子西陵绯彦,长女西陵绯颜。只是,这西凉皇庭和长公主似乎都偏爱长女西陵绯颜,这个孩子不过是晚着兄长几天出生,就被永辉帝赐予了——绯颜郡主的封号,有封地与俸禄,正一品。这西凉皇后,椒房殿的女主人,也不过是正一品。西凉历代的长子,需要父亲来请封,才能继承这世子之位。只可惜,这西凉长公主的驸马十三年前就故去了,只留下长公主。长公主却似乎将这请封世子之位的事情给忘了,为了宫里劳心劳力,如今这西陵绯彦虽然是大家公认的静王封号的继承者,但到底是缺了一张圣旨。故此,这件事也就这样放着。

  "大师,"西陵绯彦听见这个称呼,嘴角的消息僵了僵,却又迅速的消失了,只是对着来人行了一礼,说道,"这么晚,叨扰了。"

  "不敢不敢,"白马寺主持忙在对方行礼时,连忙还了一礼,"老衲是这红尘之外的人,如今早已是知天命的年纪。晚上出来活动活动,不过是还没有走出这人世贪念,留恋这尘世最后的时光。"

  "大师言重了,"西陵绯彦听到白马寺主持的话,微微愣了愣,却随即说道,"不知大师今日出现在此,可是有什么要事?"

  "老衲心中的要事,也是众人所知的烦心之事,"白马寺主持笑到,"不知公子为何事烦恼?"

  "烦恼?"西陵绯彦说道这里,轻轻一笑,"不过是凡尘俗世,一些斩不断理不清的东西,到底不值一提。"

  "阿弥陀佛,"白马寺主持却是轻轻的摇头,说道,"凡尘俗世不过是修行的一部分,若是没有经历这凡尘俗世,又怎么能够跳脱这五行伦常,超脱自然,获得自我?"

  "主持大人是在劝说本公子遁入佛门?"西陵绯彦听到这里,挑眉道,"莫非本公子是大师心中的入门弟子人选?"

  白马寺是西凉皇家寺院,如今的主持花甲之年才从浮山取道回来,成为如今的白马寺主持。现如今的白马寺,座下弟子三千,可惜这位白马寺的主持却说,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能够继承他的道法。这白马寺主持如今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却常年不在寺中,经常流连在外,就是为了寻一个合心意的弟子。

  "阿弥陀佛,公子说笑了,"白马寺主持笑到,"我佛慈悲,在老衲有生之年已经寻到了。"

  "公子身上尘世羁绊太深,老衲又怎么会将此主意打到公子身上呢?"

  "哦?"西陵绯彦听到这里,不禁好奇的问道,"那大师可否告知,这位高徒是何人?现在何处?"

  "天机不可泄露,"白马寺主持依旧打着哑谜,"时机到了,公子就知道了。"

  西陵绯彦也只是好奇才顺口一问,对于是否有着回答,倒不是很在意,这些个世外高人,多有几分神秘的味道。

  "如今夜已深,在下告辞。"

  "阿弥陀佛,"白马寺主持说道,"公子,请便。"

  西陵绯彦对白马寺主持拱了拱手,就快不离开了。白马寺主持看着对方离开的方向,脸上露出悲悯的神情,轻轻的摇头叹道。

  "痴儿啊,痴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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