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杀妻
夜半时分，内牢之中静悄悄的，只留下一个人轻慢的脚步声。
刘粉归听见走廊而来的熟悉脚步声，也是慌忙起身趴在门口敲打着大门，不多时，脚步声终是停在了门口处，未见其人，但刘粉归知道，来的人就是自己的丈夫，齐王商瑂。
锁链被钥匙打开，门一开，却见着几日心神不定折磨心神的人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刘粉归却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商瑂拎着一个小食盒，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又对她说道“王妃，本王叫厨娘做了几个小菜，想来你也从未受过这样的苦，不过还好，以后就不用受苦了。”
刘粉归见着商瑂，转过头看向别处，商瑂见着，亦是从腰间拿出一方手帕，小心的给刘粉归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心里渐渐的随着为自己拭泪的手而渐渐的温暖，刘粉归终是开口问道“殿下，臣妾已经做错了事，为何殿下还要执意前来这里看望臣妾？”
商瑂听着坐在了椅子上说道“本王并未有怪罪你。”
刘粉归听着，心里的苦涩更甚，商瑂对她说道“今生错信的人实在是多，说起来，你与本王一样天真。”
刘粉归问道“天真？殿下为什么会突然说这话？”
商瑂将壶中的酒倒入了酒杯之中，又一饮而尽道“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你可有知道？”
刘粉归摇了摇头，商瑂对她说道“皇后死了，你可知道？”
刘粉归惊愕的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商瑂说道“可皇后的确死了，而彩儿与冬萱也都在内宫局招供了。想必这两日王妃应该想明白了，到底应该怎么做。”
刘粉归听着说道“我说了，我没有杀人，为什么你们都不信我。”
商瑂说道“本王没有不信你，本王若是不信你，还会冒险前来探望王妃吗？”
刘粉归坐在那里，商瑂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从未见过这人世间的险恶，也是本王未将你保护好。这件事也终归是本王的错，你放心，本王会帮你找证据的。”
刘粉归听着抬起头来，对视着那熟悉的桃花眼。
她忽然想起萧素倒在地上之前对自己说的话。
而下一瞬间，她的脑海之中又在自我抵制这种想法，眼见着商瑂瘦了一圈，想必在外面为自己奔波求助也是忙了不少的心思，两种念头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打架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头疼。
商瑂用着疲惫的口吻说道“只能先委屈你几日了，本王相信你说的话，所以本王会尽量去求父皇，求他还你一个清白。”
说着，商瑂起身离开了此处。
而刘粉归突然叫住了商瑂道“等一等。”
商瑂转过头来，疑惑道“怎么？”
刘粉归却是问道“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臣妾一点，哪怕就一点点？”
商瑂听着她的问题，沉默了一会，在她失望的当口，又答道“商瑂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你，永远都是你。”
说着商瑂便踏出了内牢的房门。
虽然不是让自己心满意足的答案，但是刘粉归对商瑂口中说的话还是稍微带了一丝的安慰。
至少在他的心里，她还不至于输的那么彻底。
翌日清晨，前来内牢之内送饭食的内侍解开了锁着的门，却未见屋中又什么动静，招呼了两声也未见人回应。随即进内一望，却见床榻之上躺着的人紧闭着双眼，内侍招呼了一声未见回应，伸手一碰才发觉人早就硬了。
“来人啊，来人啊，齐王妃死了，齐王妃死了！”
刘粉归死了，死在了商瑂到来的那个夜晚，她的尸体被运送出城，埋在了一个山沟处，无碑无坟，内侍们匆匆的将人埋了起来便回到了宫中复命。
而在宜兰宫内，焦急等待的德妃，终是听见了这个噩耗，一下子受不了晕了过去。
坐在书勤堂喝了一夜的酒，商瑂却感觉此时此刻的头脑清晰的可怕。拍案而起，终是将桌案上的酒杯推掉，商瑂对着苏锦川说道“锦川，本王已经做出了选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苏锦川捏紧了手中的剑道“殿下，其实陛下说的选择有很多种，殿下为什么非要偏偏走这样一条极端？难道就不为德妃娘娘考虑吗？”
商瑂笑了一下复又说道“不考虑了，与其苟且偷生的看人脸色活着，倒不如殊死一搏，反震本王现在也没什么输不起的了。”
苏锦川见着此时已经心冷的商瑂亦是叹道“殿下，王妃已经死在内牢的狱中，殿下是否前去看看？”
商瑂点头说道“死了好啊，死了干净。不过一具尸体，有什么好看的。现在的时辰，本王也应该进宫去向父皇复命去了，锦川，你没事的时候，就好好收拾东西吧，保不齐这些日子又会有人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早就已经是没有心的人了，又何来悲痛之说？
痛苦永远都是磨炼人的良药，商瑂更衣进宫，像是那一年腊月的时候，商瑂自动请缨前往齐州而行，而今真真正正的被迫而去，到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太极殿之内，只有皇帝与商瑂两人，皇帝一身素衣，商瑂也是一身青黑。
皇帝开门见山的问道“想了一天一夜，可有什么想要对朕说的？”
商瑂行礼说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已经想好了，儿臣决定，还是回齐州，那里终归是儿臣的封地。父皇请放心，儿臣定会好好治理齐州，绝不孤独父皇的苦心。”
皇帝听着问道“你当真决定好了？你可知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到时候朕也帮不了你什么了。”
商瑂说道“父皇，儿臣心甘情愿愿，绝无怨言。”
皇帝听着便说道“好，当初的你就是这么说的，现如今你又对朕讲一样的话，朕相信你，你是朕的儿子，朕自然相信自己的儿子。”
商瑂说道“父皇，既然您愿意相信儿臣，那儿臣就准备皇后娘娘丧礼之后，儿臣自会前往齐州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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