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敢问路在何方
半日前，长安城，皇帝后宫之中。
“呯~”的一声，上好的官窑茶盏化作片片玉碎，四散分飞。
“没用的东西，一帮废物。”
贵妃娘娘怒火冲天，母仪天下的仪容荡然无存，这么个小事都办不好，那和尚除了会道貌岸然咏诵经文之外并无武功，怎么就没杀了呢？
“娘娘息怒，此事实属闫侃喜他们大意了，不过，属下也没想明白，为何会有四个死侍出现在队伍之中，舍命护国师周全。”穿着一身刺客行头的黑衣人站在下首，目光望着地上的碎片，若有所思。
“沙，你去，你去杀他，你这次去不但要把他的话儿带回来，还有他的舌头。”语气中蕴含的情绪万分复杂，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么就是——爱之深责之切。
为了离开我，不惜冒着欺君罔上的杀头罪名，骗皇上说要去那西天天竺迎取真经，真是罪无可赦，死不足惜。
“娘娘放心，属下定尽全功，他还未走远，一日内必将其头带回。”沙低头垂首，深鞠一躬。
“去吧，速去速回，本宫也只能指望你了！”想到那和尚将死，两行莫名清泪滴落脸颊。
这是何苦呢？既然你不让我得到你的人，那就留下身吧。
还有那静安寺的小尼姑，一丘之貉，合起伙来骗皇上，本宫迟早要办了她。
——
再说凡思。
正在考虑如何加点的凡思，听得“哐当！”一声巨响，大门被人从外一脚踢碎，木屑纷飞，一人一剑合二为一，化作魅影，直刺而来。
刺客杀意溢出，剑尖化作万千光芒，仿佛笼罩天地，所有角度均被封死。
这是个绝顶高手，凡思除了嘴巴还能喊出声来之外，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凡思大惊，注意力全在那剑上，随手胡乱点了两下系统，拼尽全力想要腾挪躲避，可是身体被那杀意牢牢困住无法动弹分毫，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闭目等死。
一秒，两秒，三秒。
“什么情况？居然没死！”凡思心中疑惑抬头去望。
那刺客诡异地悬浮半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剑尖直指自己心脏。
“不好！”突然半空中的刺客开始颤动起来，频率越来越快，定身术就要失效。
就在凡思一翻身滚落一旁后，不到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刺客一头撞在了墙上，死了！
此人正是半日前京城皇宫中贵妃房间里的沙，他到死都没想明白自己这一剑为何没有刺中，自己这一头为何会撞在墙上，这和尚为何会对自己下得去手。
“叮~~~~”系统提示音响起，数值发生了变化，功法列表中也出现了一行小字。
生命数值：50（-10）
体魄点数：0
法力点数：0/2（暗红色字体）
功法列表：定身术（初级）
基础积分：39（+32）
刺客光是杀意就干掉了自己10点的生命数值，绝逼是个狠人，怪不得能给到30个点的基础积分，这还只是间接杀的他，要是像闫侃喜一样，亲手一刀，恐怕基础分最少给60。
“定身术是个什么功法？”凡思试着点了一下系统列表中定身术三个字，字面一闪，旁边出现了功法提示栏。
功法名称：定身术
适用范围：三界人魔神
法力值要求：法力值消耗起始点数2点，根据目标强弱有增加。
目前等级：入门级
冷却时间：一天
“怪不得法力数值是红的，看来法力和生命力一样，有消耗能恢复。”凡思心中对金手指系统的认知更进一步。
将刺客的尸体翻过来，脑袋已经撞碎，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无法辨认面貌。
搜遍全身找到了两个东西，一个腰牌，一方丝帕。
腰牌为纯金打造，四周围镶嵌了八颗红宝石，造型典雅，工艺精湛，一看就是大师所做。
正面写着四个字——‘内宫准入’，反面是官职和名号。
看了腰牌背面的名号，凡思脸色一变，“又是那贵妃在作恶，看来此处不宜久留”。
赫然几个正楷小字——‘三品后宫带刀侍卫沙占天’。
“那婆娘为何非得杀我？”凡思不得其解。
“看来京城是回不去了。”
凡思本想过些日子，等风头过去，蓄发还俗，潜回京城，隐姓埋名逍遥快活。
可是按照目前这个状况，回去京城等于送羊入虎口，这都跑出百里开外，还追着自己，两波人来杀。
“不行，还是远走他乡，保命要紧！”
穿越而来的凡思没有开宗立派建国称王的雄心壮志，也没有改变历史扭转乾坤的意愿，上一世的意外身亡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在死亡面前，活着拥有的一切都是虚幻。
所以这一世，凡思只有一个念头，活的随意，活的快活。
什么西天取经普动众生的事情，还是一切随缘吧！
正当凡思琢磨着往哪里跑的时候，门口处传来“哐当”一声。
“我去，不是吧，一而再，再而三，你们特么非要送我上了西天才肯罢休？”
凡思很烦躁，心情很郁闷，法力没回复，定身术也指望不上，心想这次应该是彻底没戏唱了。
“来吧！麻利点，二十年后，爷还是一条好汉！”既然无法抗拒被干的命运，那就好好享受被干的过程，毕竟人一辈子只能死一次不是，当然凡思可死了已经不止一次。
一个苍老且颤抖的声音响起。
“法师，你怎么又弄死一个。”老村长说起话来战战兢兢，这和尚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杀手，却没想到短短一天时间已经让他弄死了十一个人，看来得想办法赶紧送走，再这样下去鬼知道还能搞出什么事情来。
“原来是老丈您啊，这是？给我送洗脸水来了么？”抬眼望去，凡思心里悬着的石头算是落了地，刚才发出声响的是掉落在地的铜盆，热水撒了一地，蒸汽飘曳。
“噗通~”一声，老翁泪流满面地跪在了地上。
“法师啊，佛法云：上苍有好生之德。恳请法师早日移驾而去，给高老庄的百姓留条活路吧！”哭的节奏很到位，让人不忍拒绝。
“我能去哪？敢问路在何方？”即是在问老者，也是在问自己，这天地广阔，何处是我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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