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蛊虫失控
“求求大爷们，快拦住我儿呀，别让他跑了！他病得不轻，跑丢了会死的！”嚷嚷之人终于也露面追来，却是一个头花花白的老妪。
看到大汉已经冲出寨门，似乎已经无法阻拦，老妪脚下一绊，“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一缕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下，她却依然目视大汉，眼中闪动焦急之色。
云阳心中莫名感触，脚下突然动了。
“站住！”
两步滑到大汉正前方，云阳大声呼喝起来。
“哈哈哈，这人是傻子吗？”
“居然让中了蛊毒的人站住，脑子坏掉了！”
“我还以为他们也是来寻访治疗蛊毒之法的，原来不是。”
……
寨内不少人发出议论。
听到这些的同时，大汉也已经正面杀到。云阳留心看去，果然大汉双目无神，泛起一抹诡异绿色，和当日的宋承泽一模一样。
“快闪开！那是个高阶武者，正面阻拦会撞死你的！”寨内突然有人高呼，压过了一片的嘲讽声。
而后一人飞奔而来，速度犹在大汉之上。不过毕竟距离太远，要及时在大汉撞到云阳之前抵达，却是力有未逮。
云阳当然不会被撞死。
看到大汉即将撞到，云阳运起真气，两指急点，使出了六出术。“嗤嗤”两声轻响，大汉两腿同时中招。而后他双腿率先瘫软，整个人身体前倾，直接扑向云阳。
伸手扶住，将已经僵直的大汉轻轻放到地上，云阳刚刚站起，后面出声提醒那人已经来到面前。
看清来人是个肥头大耳的财主打扮，云阳不由得愣了一下。此人话音刚起，两个动作间就越过这么远的地方，身法至少在五阶以上。交州地方，除了三大门派，就是铁掌帮这样的二流大派，身法能有四阶者也是凤毛麟角。云阳完全不知道，这财主是何方神圣。
“居然是昏迷奇术！老钱我是遇到高人了！”扫了一眼大汉的状态，财主立刻做出了判断。
听到此话，云阳心中又是一凛。
交州江湖中人，莫说见过，很多人连听都没有听过昏迷奇术的存在。严婆婆号称交州第一人，数年间也搞不清处和子的招数有何玄机。不料在这陆家寨旧址处，刚见到的第一个正常人，居然就一口说破了自己的武技。
说话间，赤华子等三人已经围了过来。注意到大汉虽然身体僵硬，两只眼睛依然瞪得大大的，发出瘆人的绿光，三人都邹起眉头。小梅甚至悄悄躲到了欧阳轩身后。
“果然是中了蛊毒。”赤华子诧异开口。“想不到消失三十多年的蛊毒，居然又重现交州。听闻当日陆夫人只练了两只蛊虫，已经用到了哀牢派宋大侠和土长老身上。真不知这只蛊虫又是从何而来？”
听闻此话，云阳等三人都是默默点头，那财主却面现疑惑，抱拳发问：“四位江湖朋友，难道不是为了治疗蛊毒到此？”
“为治疗蛊毒到此？”云阳反问一句，面露惊讶。“难道寨子里这数百号人，都是来此治疗蛊毒的？”
“正是。”财主闻言沉声回答。“在下钱广进，在镇南关内经营几个店铺。此次镇南关一带蛊毒泛滥，中毒者何止千百。我等慕名前来陆家寨，就是为了求取解毒之法。不想陆家寨居然已经迁走，听闻陆夫人还受了重伤自顾不暇。如今进退维谷，不胜唏嘘。”
说完此话，财主钱广进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镇南关？是和南蛮交界的镇南关吗？那里发生了何事？难道南蛮又要大举进犯？”赤华子吃惊追问。
“那倒不是，听闻是南蛮内部似乎出了事。某日南蛮十二族首席大祭司居所，突然涌出大批蛊虫，结群北飞数千里。在经过镇南关时，虫群突遇暴风雨，部分蛊虫失控四处咬人，以致酿成惨祸。”钱广进回答。
“蛊虫结群千里飞行？”赤华子紧皱眉头，“这，似乎是某种以蛊虫温养练蛊师的秘术？”
“这话倒是提醒我了，老钱记得当年在帮中也听过这种说法。可惜帮中大变，老钱早已被扫地出门。唉，从此只能流浪天涯。”钱广进点头同意赤华子的说法，随即感慨起自身遭遇。
两人的对话让云阳心中一动。他依稀记得，南蛮十二族首席大祭司，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紧接着，云阳猛然醒悟过来，那不就是陆夫人的父亲吗？上官兰曾经给自己讲过。
大祭司放出大批蛊虫北上，难道会和陆夫人有关？一念及此，云阳马上追问了下去。
“敢问此事发生在何时？”
“是在七月底。”钱广进认真的想了想回答道。
听到这个日子，云阳终于确认下来。七月底正是哀牢山总舵大战之时。记得那日上官兰捏碎蛊虫，陆夫人发出惨叫再未露面，显然是受了反噬之伤。
看来，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大祭司有所感应，很快放出了大批蛊虫北飞，想用秘术为陆夫人疗伤。而后蛊虫失控连锁反应，这些人方才在此出现。
心中唏嘘世事因果的诡异，云阳尚不及再说什么，那位摔倒的老妪已经重新站起，走到了几人面前。
注意到儿子并未死去，而是被某种武技限制了行动，老妪长舒一口气，对着云阳颤巍巍拜倒。
“谢这位公子。我儿还没丢，兴许还有救。呜呜呜…”
道谢的话只说了两句，老妪突然放声大哭。声音传进寨门之内，立刻引发了共鸣。寨内四处也响起哭声，很多人即使依然不做声，脸上也显出悲戚之态。显然，寨内清醒的人，都是带着中了蛊毒的亲朋好友千里求医。然而陆家寨人去楼空，众人都感到希望渺茫。
此次南下查家庄，云阳并未把驱蛊丹带在身上。看到众人如此伤感，他心中也颇为难受。心念一转，云阳就想让大家去无量山找漆长老。
当日哀牢山大战，亲眼看到自己解蛊毒的，不是战死当场，就是随自己上了无量山。江湖中虽然传闻自己击退魔教，但那只是李袭奇与文思高的宣传默契。实际上哀牢山大战的细节，谁都没有对外细说。如此一来，逍遥派能解蛊毒一事，江湖中并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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