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星界之外
听到时鸫的提示，几人都扭头看去，几个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少年齐步走来，然后停在了叶兴几人面前。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齐声嘲笑道：“哟，这不是叶兴嘛，躲了这么长时间舍得出来了？怎么，来这给你的狐朋狗友送别的？”
叶兴几人没理他们，转身走开了。
双胞胎：“……”
“算了，他也是来参加试炼的。”和双胞胎同行的一个少年道。
“这么确定？”双胞胎不解。
“御水王会让他的儿子做缩头乌龟？”
“也是，那就到时候手下见真章吧。”
……
一宙时后，该来的人都来了。领队的是神州府的一个七境大修，他甩手祭出一艘小舟，舟船不等落地便迅速膨胀变大，化作了一艘巨舰。
秩序井然，在场的人依次登舰。七境大修看没人再上来，便大手一挥，关上了舱门，操纵着巨舰腾空而起，入星台也开始灵光涌动，在巨舰前方打开了一条直通星界之外的隧道，七境大修没有犹豫地操纵巨舰驶入进去。
空间隧道是银中带黑的景象，从巨舰的水晶窗户向外看去，能够见到许多的虚影在隧道外壁上划过，那是其他空间隧道里通行的事物的投影。
从镇神星界去天旭帝墟路程不短，途中需要经过三个域界和两个星界。巨舰在路过这些世界时没有停留，直到靠近帝乱星域时才停了下来。
星空航行是枯燥无味的，所以叶兴几人都聚在一起消磨时间，也没人修炼了，毕竟进入帝墟就不会轻松，趁着赶路的时间做最后的休息和准备是应该的。
叶兴正在翻看母亲塞给他的宝物，螭羽在一边夸张地大呼小叫，看样子很想抢劫了叶兴。突然巨舰穿梭空间的流动感消失，几人以为到了帝墟，出去一看才知道是停下等候盟友。
巨舰里的人都出来了，在甲板上摆上一个小桌子，开始坐下欣赏宇宙景色。有些第一次走出星界的少年不时发出一声惊叹，巨大的星辰触手可及，他们很想摸一摸，可也知道近只是相对的，凭他们的修为暴露在真空中就是死。
叶兴也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宇宙空间，在镇神星界活了十四年，不说打小就随舅舅和父亲见识过北渊祖地的浩瀚，亦有能出来的机会，可惜都错过了，修为不进后更是没这个心思。
听着周围传来的惊叹声，容易兴奋的螭羽冲着几人挤眉弄眼：“你们想不想出去看看，我有个好办法。”
施法和曹禺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动不动地看着不远处那颗巨大的星辰，时鸫则是懒得理会，只有叶兴有些兴趣，好奇道：“哦？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螭羽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凑近叶兴小声道：“你不是有一个遁虚梭嘛，我这还有一张蔽空符，足够保证我们不受宇宙能量的侵蚀了。”
叶兴斜瞄螭羽一眼，也不理他了。原来是这种馊主意，早该想到的，这家伙不止嘴破，脑子也差不多了，就为了出去看个景色，保命的东西都用？
巨舰在星辰旁停靠了大约一天，一艘同样雄伟的舰艇从星辰右侧使来，叶兴可以看见对面舰艇甲板上的人影，比他们只多不少。
一直没有出现的七境大修从巨舰飞出，对面同样也有一人飞出，两人站立在虚空中交谈了几句，又返回了舰艇。
回到巨舰的大修士立于舰首，看着众人道：“刚刚赶到的是星界的盟友，道琼星界的试炼队伍，接下来我们将会一同航行，在到达帝墟之前不再停靠，你们还有五日的时间准备。”说完挥挥手让众人回房了。
五日后，两艘巨舰并肩赶到了天旭帝墟的入口，缓缓停在了一处辽阔的平台上。
“下船！”七境大修一声令下，两舰中人鱼贯而出，会成两堆人流。
叶兴几人张望片刻，就看到了一个身着火红罗裙，眉心点缀流火印的少女走了过来。
螭羽看到少女便开始大幅地挥手：“殷老大，这边！”
少女自然是看到了蹦跶着的某人，没理他，径直走到叶兴面前，笑着道：“听说你离家出走了？怎么还来这了？”
“额。”叶兴有些尴尬：“只不过是出去玩玩，怎么能叫离家出走，你误会了。”
“是吗？”少女依旧笑盈盈的：“这有能帮助你破出阻碍的东西？”
“我父亲的意思应该是有的，不过还得看运气，希望能找到吧。”叶兴摊了摊手。
“喂！你们过分了啊，我在旁边呢。”螭羽的抱怨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怎么？”少女直直看着螭羽：“四弟弟有什么想说的吗？”
螭羽一个激灵，正色道：“多日不见，大姐愈发的明艳动人了，小弟在此祝贺。”
巨舰停靠的地方是帝墟的入口，界膜隔开了宇宙虚空，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舰艇降落在了平台上，各种不同服饰，不同种族的生灵聚集，好在都化作了人形，看上去并不杂乱。
所有来此的五境以上大修都集中在一起商讨相关事宜去了，场上只剩下了参加试炼的年轻一辈。一个个小团体相互打量，都是未来的竞争对手。
叶兴他们也和来自镇神星界的其他几路队伍聚在一起，双胞胎几人没再主动挑衅，虽然有矛盾，但也不好在外人面前显露，徒惹笑话。
很快，大修士们商量好了，一位来自常留无限天的神道大修士发话，所有参加试炼的人半日后一同进入帝墟，在离开外围的陆扬山脉之前不准争斗，一宙年之后回入口集合，届时帝墟关闭，出不来的必死无疑。
大修士说完便不再理会一众年轻人的议论，施施然走开了。
半日后，五位来自天化真神天的大修士合力打了帝墟入口。
叶兴看着几位大修士，低声道：“这是神祖嫡系吧？”
时鸫点点头：“应该是了，帝墟掌控权还在神祖手上，没神祖的令牌和秘决是没法这么容易打开入口的。”
没有惊天动地的神光爆发，更没有响彻九天的仙音响起，很平静地，入口便打开了。好像因为天旭神帝的死去，他的诞生地也一同沉寂了，再也没有了昔日的繁荣鼎盛，只空留下一座福泽后人的帝墟。
叶兴没什么感慨，他只知道这将是决定他能不能继续走下去的希望之地，唯一的希望之地。父亲或许有办法让他继续修炼下去，但从父子间的对话中，他能感觉到，即便是父亲也没办法彻底解决这个难题。
依靠父亲，或许能修炼到五境，六境，那七境呢，更上方的天地呢，他是向往的，所以他来了，自己的命运要靠自己去搏。
叶兴几人站在一座靠近入口的高峰之巅，之所以在这，是因为入口是从空中打开的，不能飞行的他还是被螭羽背着进入的，好在脸皮够厚，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没能杀死他。
俯视着望不到边际的大陆，一股豪气在众人心中升起，少年人的热血因景而动，挤压在胸膛，终会喷发于外，神气舞九天。
和圆形的星界不同，帝墟是陆界，一整块漂浮在宇宙中的巨型大陆。
大陆底部是充满毁灭的空间乱流层，陆地四周被陆扬山脉包裹，如果从叶兴面前的方向直行，将进入占据帝墟大半地域的万灵之地，左边是高日山，右边是紫昊山。
“我们走哪边？”螭羽问。
“直走吧。”时鸫回答。
“嗯。”施法和曹禺。
叶兴：“……”嗯是哪样？嗯谁？
殷一儿饱满的额头浮起黑线：“你们认真的？”
几人：“……”
“那……走左边……或者右边也行？”螭羽看着殷一儿不敢大声说。
“叶子，你怎么想的？”无视了螭羽的废话，几人看向叶兴，以前在镇神城干什么事都是这家伙出谋划策，很符合狗头军师的身份，此时还需要他拿主意。
叶兴稍作思考，道：“直走吧，万灵园地范围最大，地域开阔，不容易遇到其他人，左右两山又不太好过，况且找好东西还得进内围天旭海，直穿万灵园地最方便。”
“我们只找好东西？是不是有点浪费？”螭羽迟疑道。
“兄弟。”叶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知道，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为了一点随处可见的东西浪费自己的生命，目光要长远，理想要远大，不能见利忘益啊！”
“益？”螭羽敏觉察觉了叶兴话中的歧义。
叶兴冲他点了点头。
螭羽：“……”
确定了目标，螭羽背上叶兴，几人腾空而起，向山下飞去。没人使用飞舟，因为这里被设下了禁制，只能靠自己飞行。叶兴趴在螭羽的背上，有些悲伤地想到：这里莫不是只有自己不会飞吧？
山峰太高，几人全力飞了三个宙时才落到山脚，螭羽迫不及待地放下叶兴，背个人飞这么久，他快累死了。
“休息一下，我们继续赶路。”
“真的直奔内海？”螭羽不死心地问。
“你这么穷吗？”叶兴鄙视。
“大哥……你是叶家唯一嫡子，有什么宝贝都能独享，我们可不是，嫡系的兄弟姐妹一大堆，每个人分点，到手的不多啊。”螭羽苦着脸道。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好歹是一族少主，你家老爷子怎么也不会亏了你。”叶兴全然不信。“不过……看你可怜，我们顺带搜刮一番？”
“好啊好啊！叶子，啥也不说了，好兄弟一辈子。”螭羽立刻笑容满面，能搜刮宝贝就行，内圈是有不少好东西，但进来这么多人，谁知道他们能抢到多少，还是不论贵贱，见宝就收的实在。
殷一儿捂脸，她对螭羽被套路了还替人数钱的行为没话说。时鸫也是微笑不语，冷脸双人组依然不动声色，无视一切。
“那么……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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