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灵绝
鸿然眼中寒芒一闪，将玄甲附上手指，迅速在哈鲁的脖颈间挥过，带起一道血线。
哈鲁瞪大这双眼看着鸿然，只是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很快，他眼中瞳孔扩张，双目变得无神，显然是已经死了。
“我们走吧。”
鸿然转身走向石门，潇竹也只是看了一眼哈鲁的尸体便也随后跟上。
当鸿然再次走进阵法，将手放在青铜门之上时，并没有再发生任何的事情。
微微一用力，偌大的青铜门竟就这般自行开启了，带着无比沉闷的声响。
声音回荡在通道之内，好似来自远古的召唤。
在青铜门开启的同时，一股寒冷的风夹带着尘土向鸿然他们扑过来。
鸿然没有躲闪而是径直迎了上去，发出清脆的脚步声慢慢走向面前尘土散开之后现出的黑暗空间。
鸿然不能调动元气，无法将元气附上双眼，也无法用元气来做感知。
在黑暗中，鸿然只是凭借着肉体的视力，很难看清任何东西。
能感受到的只有周遭冰冷的空气，还有自己和潇竹的脚步声。
“突！”
突然之间，一簇火光突然从鸿然左旁冒出，鸿然顿时警戒的看着那个方向。
一个火炬正喷出着蓝色的火焰在那静静燃烧着。
紧接着，伴随着一连串火炬升起的声音，鸿然两侧不远处都燃烧起了熊熊的蓝色火焰。
两侧的火焰同时向整个黑暗空间内延伸着，将此地照的无比敞亮。
鸿然细细的观察着周围，与其说这是墓室，倒不如说这是一个殿堂。
整个建筑呈现长条形，抬头望去是高大的穹顶，在那穹顶之上似乎同样刻着一些浮雕。
左右间隔大概有百丈来宽，向前大约三里之外，只能隐约看见几根石柱。
墓室中央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墓室的尽头，每隔百米便有一尊石像，同样也是之前刻在门上的那些上古凶兽。
虽然周围都已经点满了火炬，但给鸿然的感觉却是更加冰冷。
“这个地方好大啊，明明是在山中，却能建起这么大一座宫殿。”
潇竹在一旁感慨道，她的声音也在这墓室中回荡着。
“走吧。”
鸿然没有在此停留，而是向墓室的深处走去，既然已经到此，倒不如就此一探究竟吧。
一时间，整个墓室中只回荡着二人的脚步声。
……
许久之后，鸿然才走到了墓室的尽头，一路之上倒也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
面前是一个高大的王座，如同一座小山矗立在他们面前，充满了威严与肃穆之感。
光是站在其面前潇竹都能感到心悸。
很难想象的到，那曾经的座上之人又有何等的神圣伟岸。
“是神明吗？”
潇竹看着面前的王座，小声问道，像是生怕惊醒了此处长眠的那位英灵。
“是啊。”
鸿然同样也仰望这面前的王座，目光之中透露出几分伤感。
他在这里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他想起了万年前的一个身影，是的，他认识这个墓室的主人。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位神明说他要云游四方，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原来你在这儿啊。”
鸿然的嘴中喃喃道。
“大人你说什么？”
“没什么。”
这时，面前的王座突然白光一闪，紧接着，在鸿然和潇竹震惊的目光中，那王座之上出现了一个身着青袍的青年。
那人紧闭着双眼，眉心之间有着一颗红点，一副仙人模样。
青年缓缓的睁开双眸，看见眼前的鸿然，眼神之中似也透露出一丝疑惑。
“吾的朋友，汝给吾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青年开口道，他的声音显得十分空灵，不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鸿然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鸿然的眼神更加黯淡，昔人已逝，现在说什么也都是无济于事的吧。
“抱歉，或许吾曾经认识汝，但吾已经失去了记忆。”
“吾早已经死去，现在此处的只不过是吾的一丝元气残念，很快吾就会彻底从世间消散了吧。”
青年带着温和的笑容对鸿然说道。
潇竹在一旁听着，注意到了鸿然的神情变化，好像鸿然与眼前这个青年认识。
不过，最令潇竹吃惊的是这个青年坐在了那个王座上，那也就是说他就是很哈鲁口中的神明。
没想到鸿然口中强大如斯，主宰万物的神明竟就是眼前这个友善温和的青年模样。
“吾为灵绝，乃是创造万兽之神。”
青年收起了笑容，神情变得肃穆起来。
强大的威压让一旁的潇竹瞬间后退了两步，一时间难以抬起头颅。
整个空间内的元气都在向青年靠拢，地上的尘土也无风而起，两边的火把在不住的摇晃，好似将要熄灭一般，仿佛天地都在面前这个青年的掌控之中。
冷汗自潇竹的额头上冒出，她的心中不禁感到骇然。
这就是神吗？ 在他的面前，自己甚至连元气都无法调动。
而鸿然却无动于衷，目光中没有丝毫畏惧，仍是站在原地，眼神复杂的凝视着灵绝。
“既然汝通过了万兽门，汝便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吾将把吾这一生最骄傲的杰作交予汝，希望汝能继承吾的遗志。”
灵绝的眼眸突然爆发出精光，好似要将鸿然看透一般，而鸿然也迎上了他的目光，他的眼光与其说是在看一位神明，倒不如说是在看一位老友。
“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
鸿然开口向灵绝询问道，这不仅是他得到灵绝的传承所需要的代价，也是出于他个人的意志。
“一切，为了复兴！谨记！”
灵绝带着充满锋芒的口吻对着鸿然说道，与其是请求，更像是命令，是需要鸿然背负的使命。
鸿然一皱眉，却并没有马上答应，只是凝视着灵绝，如果是其他的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唯独这个……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
“这个我无能为力。”
灵绝眉梢一挑。
“为什么？”
鸿然低下头，看着地面的尘土。
“神的时代已经谢幕，现在残存的又有多少？再来也不过是一场腥风血雨，无果而终，已经没有必要再徒增杀戮了。”
灵绝听了鸿然的话，却出人意料地没有生气，而只是抬头看着自己的墓室，沉默不语。
潇竹站在一边，感觉氛围有些压抑，她没想到鸿然竟然直接拒绝了神明的要求。
良久，灵绝终于开口道:
“或许汝是对的。”
出乎鸿然的意料，灵绝竟然同意了他的话，他原以为灵绝一定会对他的话感到愤怒。
“其实，在吾的这丝残念在等待继承者的万年间，吾也想了很多。”
灵绝从王座上站起，将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鸿然。
“吾在想，为什么神族会失败？”
“我们明明拥有比任何人都要强大的力量，没有任何人能够与我们匹敌。”
“可最后呢……”
灵绝脸上露出苦笑，双手一摊。
“满盘皆输。”
“或许……这就是宿命吧，神明不甘孤独而创造了万物，却最终被自己所创造的万物毁灭。”
“再来一次大概也是一样。”
灵绝摇了摇头，眼眸之中难免露出悲伤的神情，毕竟要他放弃自己曾经守护的东西还是有些艰难。
随即灵绝左手一招，整个墓室都开始剧烈晃动起来，发出咔咔巨响，有不少灰尘都从墓室的穹顶和墙壁上落下，鸿然和潇竹急忙稳住身形，开始观察起四周。
在二人惊讶目光中，只见得王座前的青铜地面上又变成如流体一般，一口青铜棺木从地面升起。
……
“发生什么事情了？”
守卫在山口的卫兵只觉得整座山都开始晃动起来，不断有山石从山上滚落而下，落入谷中。
“是地震吗？”
一旁的另一个守卫对面前的伙伴说到，毕竟这座山也不是一次两次地震了，还是有这个可能性的。
“可是大祭司做过推演了，近十年都是不会有地震的呀。”
那人摇了摇头便随即听见了山洞内有人传唤。
“肖艾、伯锡，你们两个去墓室的地方看看，确保墓室的安全！”
一个身着白色甲胄的矮人钻了出来对二人命令道。
“是！”
二人听罢，立马走小路前往墓室。
……
“吾乃百兽之神，精通御兽之术，但此为吾之天赋，不可传与你们。”
灵绝飞了下来，站在棺木边，将手抚摸着其上的兽纹，慢慢说着。
“但也无需失望，且听我说，我虽精通御兽之术，却有一兽吾却不能操纵。”
“是龙吗？”
鸿然突然说到，他想起了曾经的一些事情。
“是的。”
灵绝对鸿然知道这个事有些讶异，随即继续说道:
“当初神族与龙族陷入大战，吾苦寻能操控龙族之法，这也是吾离开神族云游四方的目的。”
“终于在千年之后，吾于龙族的领地之上发现了这个方法。
“只要将龙皇的逆鳞磨成粉服下，就可以拥有一丝的龙皇血脉。”
“只要再在龙蛋之上滴血认主，便可以成为一名操龙使。”
“龙皇逆鳞？”
鸿然对龙族还是有些熟悉的，这个种族的个体虽然稀少，但都强大无比，远不是同阶的其他妖兽或是仙人能够比得了的。
这也是为什么龙族能直接从妖兽族独立出来成为一个全新的种族。
与很多低级妖兽种不同，龙族内部亦有极为森严的血统等级制度，所以上级血统对下级血统具有绝对的压制。
龙皇血脉是最为高贵的血脉，也只有拥有龙皇血脉的族人才能够成为龙皇。
而拥有龙皇血脉的在龙族内部有四大部族，分别是五爪金龙、天雨海龙、赤鳞炎龙和丛云雷龙。
几乎每一届的龙皇都是整个龙族的最强者，即便是当年的自己也不一定能战胜龙皇。
可现在想要控制龙族的条件竟然是需要龙皇的逆鳞，灵绝要怎样才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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