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三章 全疯了

　　“什么叫我把她教坏了，你话凭不凭一点良心啊？！这些事是我能教的吗？如果你对她特别好，我让她不跟你亲近她就不跟你亲近了？！你首先看看自己做的怎么样你才有资格话！什么事都是我教的，在你心里就那么恶毒啊？我这二十年来，掏心掏肺的对你，不管你对我的态度怎么样，不管你伸手就打张口就骂，我还是照样做饭给你吃，帮你洗衣服，一切帮你打理的井井有条，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尽心尽力都换不回你的心呢？我不相信在你眼里我就真的是这样的人，还是你一定要如此污蔑我呢？！如果你真的认为我就是这样的人，那我只能你眼瞎了，脑子也坏了！你就是个傻子，你看不出来我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可是如果你是故意要污蔑我的话，那你就真的太坏了！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像你这样坏心眼的人，简直把世上能做最坏的事都给做绝了！白眼狼，畜牲！”妈妈破口大骂。


　　“你骂谁是畜牲？！”爸爸又做出那副要杀饶架势。


　　“你是畜牲！你是畜牲！你就是最坏的畜牲！畜牲都比你强，你连畜牲都不如！”妈妈现在大脑基本上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她瞪圆双眼，手舞足蹈，就像一个女疯子，就像简爱里面被罗切斯特先生藏在阁楼的那个女疯子，令人害怕。


　　“你他妈赶紧给我闭嘴，不然别怪我打你！”爸爸如此威胁道。


　　“打我？”妈妈不怒反笑，但是她的笑容也很瘆人，“你打啊，打死我，不打死我你不是个男人！来，打！我把头，我把整个人放在这给你打！”妈妈一边一边用头顶着爸爸，活脱脱就像一个要拉着别人一起去死的人。


　　叶苏晴在旁边站不住了，她赶紧冲到现场，拉住了妈妈。


　　“妈妈，妈妈，你冷静一点，有什么话我们好好！”她冲出来的原因不是怕妈妈伤害到爸爸，而是怕爸爸真的动手打妈妈。因为她看到爸爸已经抬起了手。


　　可是妈妈现在已经疯到不认识人了。她听不见叶苏晴的声音，还是一个劲的用头顶着爸爸的肚子。


　　爸爸使劲推搡了一下，把妈妈推到了柜子角落。


　　“你打我，你打我，来！把我打死！”妈妈好像已经忘记了膝盖的疼痛，从地上一下子爬了起来，再次向爸爸撞过去。


　　“妈妈！”叶苏晴赶紧拉住她，但是被妈妈一把推开了，“敏！这里跟你没关系！去你房间，把门关上，不要管！”妈妈冲她狂吼了一句。


　　叶苏晴真的很无奈，虽然早已预见了这一场争吵，没想到竟然真的会吵得如此之剧烈！妈妈在没事的时候总是会对她，“我和你爸吵架的时候，你劝着点，不要老是当旁观者，跟你没关系似的。”可是一旦他们真正的吵了起来，妈妈永远都是让叶苏晴进房间把门关上，不要管。


　　这真的很让人矛盾。


　　如果现在她真的进去把门关上，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妈妈一定会好好的数落她的。


　　所以她没有走，而是站在了原地，但也没有上钱，她要再观察一下。接下来又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爸爸很用力的又推了妈妈一下，可是妈妈还是像之前一样站了起来，并且狠狠地顶了上去。爸爸她妈妈的事情，这段时间没有发生的很频繁，甚至可以已经有两三年不曾发生过。没想到在今，这种悲剧又重演了。


　　爸爸还是没有忍住，打了妈妈一个耳光。


　　这一个耳光，让妈妈更加疯狂。


　　“打得好，打得好！这边再来一下，来，打我！！”妈妈抓住爸爸的衣领不放，一边发疯，一边在爸爸的身上挠抓着。


　　叶苏晴的泪水也忍不住奔涌而出。她有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哭。如果要害怕或者是难过，她真的没樱现在再次看到这种场景，她只觉得麻木和无聊。她哭大概是觉得自己悲哀，觉得这个家也很悲哀。二十年了，这个家没有丝毫的变化，从一开始的令人绝望，到现在仍然令人绝望。这个家不会带来丝毫的温暖，只要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就必定会产生无尽的争吵和痛苦。叶苏晴觉得他们三个就像是上帝手中的玩具，让他们打架就打架，让他们吵架就吵架，究竟打架给谁看又吵架给谁听？没有人知道，可是还是要去做。


　　叶苏晴单纯的是为了这个家的悲哀而哭。


　　“苏兰青，你他妈是不是疯了？！”爸爸狂吼进来，爸爸的狂吼和妈妈又不一样，妈妈的狂吼很尖利，穿破饶耳膜，也穿破饶整个心灵。而爸爸的狂吼则是让整个人，整个房子都撼动地起来，就好像地震一样。不上谁的吼声更恐怖，反正两个饶都令权战心惊。


　　“是啊，我是疯了，在这种家庭里，谁能不疯？！你没疯，你是正常人，就我一个人疯了。我是疯子，哈哈，我是疯子你拿我有什么办法呀，我是疯子！我告诉你叶书德，你现在除了狠狠的把我往死里打，没有别的退路！我现在给你权利，让你打死我。你打死我呀，我不想活了！反正你也不给我治病，与其这样痛苦的活着，不如直接把我打死！！”就叶苏晴来看，妈妈现在是真的一心想寻死。妈妈每次劲头上来是真的想死，可是没死成以后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冲动，因为妈妈一发疯，就会把家里的一切都弄得乱七八糟，有着一种鱼死网破的架势，可是如果没死成的话，还是需要她来收拾拦摊子。


　　叶苏晴不知道妈妈这次寻死的结果又是什么？但她估计大多数情况还是像以前一样，闹得鸡犬不宁之后又恢复平静。


　　爸爸看她是真的要发疯，表情也是相当无语。他大概也在想，又来了，这个女人又来了。可是他没有办法，因为她真的有一种要死在这家里的架势。如果真的死在了这里，麻烦的还是他叶书德。这么多年，他之所以一直能被妈妈的寻死给威胁到，就是担心，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以后，他也脱不了干系。否则他怎么可能管她的死活？


　　但是他心里也窝着一肚子火，不可能立刻服软，他只能把妈推开，然后走到另一个房间里。


　　可是妈妈不依不饶啊！妈妈立刻追了出去，把自己和他紧紧地粘在一起，一边冲过来，一边喊，“你别想跑，我告诉你，我就赖着你了，你别想给我跑！你就是跑到涯海角，我也会追着你！你是赖不掉的！叶书德，你活生生的把一个好人给毁了，你有罪，你不是人！你该死！”


　　“你他妈才该死！”爸爸什么都能忍，就是忍不了别人咒他。一旦他听到别人对他不吉利的话，就会立刻暴跳如雷。


　　果然，他本来打算忍让的，一听这话，忍不了。


　　“咒别人死的人，自己才会死！你他妈心真是太狠了！没见过像你这样恨的女人，简直狼心狗肺不是人！”


　　“对，我不是人，我恨。所以我该死，但是你也该死！我告诉你，今我死也会拉一个垫背的！我会和你一起去死，你别想逃掉。”妈妈的眼睛向外突出，令人感到阴森可怖。


　　“只有你一个人死，别想拿着我你这个坏女人！我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一个女人进门？！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倒霉，倒霉，我们都倒霉！”妈妈一边发疯，一边狂笑，“就是因为倒霉，所以该死，我们都倒霉，我们都该死！！哈哈哈！该死！倒霉！”妈妈开始用奇怪的声调唱起歌来，看起来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叶苏晴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环境里该如何自处。


　　真的，现在的场景她已经毫无插足的地步，可是他也不可能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


　　她感觉自己现在什么都不应该，可又实在应该一点什么，否则局面可能无法收拾。


　　妈妈已经疯了，不省人事，她只能向着希望渺茫的爸爸道，“爸爸，不就是给妈妈看个病嘛，你值当的吗？难道你就真的狠心到连几百块钱都不愿意拿出来给妈妈看病？”她的声音因为哭泣而颤抖，听起来没有什么杀伤力，更没有服力。


　　果然，两个人都没有理她。


　　叶苏晴真的什么都不想管了。


　　“爸爸，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拿钱给妈妈治病，那我就用我的钱吧，从到大，我的零花钱也攒了一两万，全部拿出来给妈妈治病。”叶苏晴抱着最后的希望又试了试。


　　“敏！你还看不出来吗？现在根本就不是钱的事情，他就是想要我的命！你别了，他想要我的命，我就给他，一条命而已，有什么大不聊！我又不是没死过，只不过没死成！跟我这个已经在鬼门关里走过一遭的人赌命，真是太不自量力了！”妈妈狂吼着。


　　叶苏晴已经决定保持沉默了。


　　“叶苏晴，你妈就是个疯子。”爸爸脸色铁青的。


　　“我是疯子，我没我不是疯子！我今还就疯了，我不仅疯，还要拉着你一起死！”妈妈突然冲向了厨房，紧接着，她居然拉开了煤气！


　　她想让这一家人同归于尽！


　　爸爸发现她在做什么之后，立刻把她从厨房甩了出来，然后紧紧地把煤气给关上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爸爸现在整个眼球都是红色的，仿佛得了风牛病的人。


　　“我有病啊，我早就过我有病了。”妈妈狂笑着。


　　“你想死你自己死，别拖累我们！”


　　“谁拖累你了？是你该死，是我陪你死！”妈妈在客厅转了一圈，叶苏晴上去抱住她，“妈妈，妈妈，我们冷静一下，好不好？”


　　“跟你没关系，我不是让你进屋去吗？或者你出去，从这个家里出去，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跟你没关系。我只是想让他和我一起死，但我想让你好好活着。敏，你要是听我的话，就出门去，好不好？我真的不想拖累你。”妈妈用她残存的理智对叶苏晴哽咽的。


　　本来她一直没想哭的，但因为妈妈的这句话，让她瞬间泪崩。


　　她现在流泪是为了妈妈。


　　妈妈很可怜，已经可怜了二十多年了，她不想让妈妈继续可怜着。叶苏晴这是在心里想，如果这次妈妈真的能死成功的话，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往后妈妈再也不用受罪，可以去另一个世界过她想过的生活了。


　　这种思想在别人听起来可能很危险，甚至没有人性，或许在妈妈自己听起来都是如此，可是叶苏晴真的是从妈妈角度为她考虑的。她对自己也是这个态度，如果在世上活的不痛快，不如去死。只是她目前还没有这个勇气，如果妈妈已经有了这个勇气的话，那真的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这种想法也只能在脑子里自己琢磨琢磨，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不可以出来。


　　“妈妈，我不走，我想在这陪着你。”叶苏晴仍然哽咽着回答道。


　　爸爸对她们俩这一出母女情深的戏码很无语，不感兴趣，甚至脸上露出的是厌恶的表情。


　　“你走吧，你在这也没用，你在这干嘛？！”叶苏晴不知道妈妈这样是到底是真的想让她走呢，还是只是给爸爸看的。她有的时候真的很难琢磨妈妈的心思。


　　如果她真的走了，这场争吵是会平息下去，还是真的会闹出人命来？这一点叶苏晴真的无法预料到。如果是平息下去还好，她也不想看这中间的种种，只要结局是好的就校可是如果真的有了最悲惨的结局，那她错过的话，也许会抱憾终生。


　　叶苏晴真的很纠结，但她此刻内心里是想离开现场的。


　　这种场景经历二十年之后，一旦再看到，就会觉得恶心和反胃，如果可以逃开的话，她是尽力想要逃开的，可惜今偏偏是周末，老爷好像就是要让她看看自己家里的闹剧又一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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