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屋 > 安妃娘娘心怀鬼胎 > 14.第 14 章

14.第 14 章


  心力交瘁的凌安回到住处,撬了桃红反锁的门,一下子将自己丢在了床上,胡乱裹了被子,只觉心口砰砰直跳,一双赤红的眼睛虚无的看着屋顶,脑中一片空白。

  人或许就是这样,在意外当中,身临其境时或许不会觉得焦灼,只会想着反抗逃脱,等一切安定,事后回想才是最要命的。此时此刻,姗姗来迟的巨大情绪终于将凌安彻底包裹,呼吸都来的如此艰难——她终于遇到了,终于与那人第一次正面相见了……

  凌安握住胸口,她痛苦的翻过身,死死抓住薄被手止不住的颤抖。许久,终于吐出胸中郁结的一口闷气,赤红的眼中滚出了泪,幸或是不幸,她都不知晓。命运的齿轮也在这一刻飞快的旋转,他们终究是这股洪流中的一员。

  渐渐平静下来的凌安,握住胸口的手不觉一紧,浑身僵硬,脑中空濛,不觉苦笑——解药……

  *

  “啊——!”

  凌空一声尖吼,凌安猛地一惊,手已经摸到枕头下的匕首,回头就看见一根手指头哆哆嗦嗦指着她脑门。凌安若无其事收回手,揉揉额角,淡淡瞟了一眼眼前的桃红,“大早上,你鬼叫什么?是觉得没人盯着,就忘了规矩吗?!”

  “你,你怎么进门的?我明明锁了屋门!”桃红磕磕绊绊去瞧门闩,惊诧道,“你竟然撬门!”

  她俩睡一张通铺,桃红难道没发现她身边有个凌安睡了一晚上吗?

  凌安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想当初她刚刚进这屋子,为了抢个箱笼放衣裳,她可是撬了桃红的锁,往里头塞过耗子的。桃红当时吓得半死,难不成这就忘了?

  凌安不理她,起床收拾收拾,时间不等人,田司制可不是信女菩萨,不会为了他们忙活一通宫市就放任手边司制司的工作不去做。

  “我可是记得你也是当小姐的,竟然会这些个鸡鸣狗盗的事儿。”桃红抱着胳膊站在门边凉凉道。

  凌安叠薄被的手稍稍一顿,若无其事,“员外也有大有小,小姐也有受宠不受宠,事儿也有学会学不会。我认命,不去贪图些有的没的。撬门,也只当成手艺……”

  “你什么意思?!是那个贱人陷害我!自己没本事非要陷害我自己装白莲花,我呸!活脱脱的贱人!”

  凌安看着桃红那修得尖细的指甲尖紧紧扣住自己手腕,不觉眉头微蹙,想来是桃红误会凌安讥诮她花魁一事了。

  在桃红看来,凌安表面安安静静,什么都得过且过的模样,心里头却是极不待见自己,甚至是瞧不上她的。如今凌安知道自己闹笑话心里头指不定怎么嘲笑她。

  桃红一心一意想往上爬,想过好日子,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常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凌安现在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也只不过是她没遇到机会,等她有了机会,她肯定跟自己一样无所不用其极,不,比自己做的更过分!更加更加过分!

  如今桃红出了这样的丑事,怕是没机会了。她自己没机会往上爬,那凌安也别想!想踩在她头上?想都不要想!

  凌安不知道桃红心里头的弯弯绕绕,心口似有一条冰凉的线,时时牵动每一根神经,着实不甚舒坦,想到丢了解药,心头越发烦闷,真不想再跟这人纠缠。

  对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凌安稍稍用力就挣脱开来,“没什么意思,我也不关心谁是白莲花谁是黑心菜!我事情多的很,没精力去关注些无关紧要的人。最近我心情不好,你别惹我。”

  凌安作势捏了拳头晃了晃。

  桃红往后缩了缩,嘴上不能输,“凌安,咱们走着瞧!”

  骑驴看剧本,走着瞧就走着瞧!凌安简单笼了头发,头也不回的走了。

  凌安前脚出了小院,后脚就遇到了一脸促狭的甜豆,乐呵呵的站在院里,分明是在等自己。

  “呦,你回来啦!我可跟你说啊,咱们尚功局里可是出了个贵人啊,听说被侯爷家的公子给带回家去了!可是羡慕死人了,凌安,你说是不是啊!可是真有福气——”甜豆拉着凌安的胳膊,探着脑袋朝着小院里大声说道。

  凌安看她那猴样,抿着嘴的直想笑,这人比自己还要不待见桃红,瞅着机会就要狠狠给桃红上眼药,只听小院里“嗙啷”一声,甜豆自己都笑了。

  “我就看不上她那得瑟劲儿!还花魁?好事儿照样轮不着她!哈——活该!”甜豆一脸幸灾乐祸,“瞧你这发给梳的,就算咱们整天窝在绣房里不见人,也不能这副样子,若是让司制给瞧见了指不定又是一顿数落。去我们屋里头,我给你好生梳梳!”

  凌安从善如流,“元宝怎么样了?我昨晚上才听说出了点事,她可是吓着了?”

  “没事没事,”甜豆连连摆手,又有些愤愤不平,“她人现在没事呢。就是那田司制,估摸着那天被尚宫落了面子,不能给尚宫上眼药,就给元宝使绊子。哼,绊子没使成,倒把自己撂倒了!尚宫面上没怎样,却是把田司制手里的活计全给分配了。田司制不是喜欢上赶着去讨好太子妃,讨赏吗?这下子,尚宫把东宫的活计全分给了王司制。王司制和王司珍是堂姐妹关系,可是把田司制气得冒火。估摸着东宫的活计田司制一时半会是摸不着边了,哈,真痛快!”

  花尚宫早就对田司制看不上眼,毕竟谁能喜欢一个对自己的尚宫之位虎视眈眈的角色。趁着这个由头给田司制敲一敲警钟,也是好的。

  “你甭担心元宝,那死丫头没心没肺的,哪还记得那群御膳房的,只想着和辉王爷如何英俊风流,英雄救美了!整天儿叨叨呢,我们耳朵长成茧子了,你瞅瞅!”甜豆扯着自己耳朵给凌安瞧,一脸的憋屈又幸灾乐祸,“你就瞧好吧,她可是盼着你好几天了,这下见了面就有你受的。”

  “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凶险!只见王爷左边一拳,右边一拳,我踢……”元宝无比圆润的转了一个圈,猛地踢出一脚。

  凌安一惊,使劲拉了一把甜豆,才险险避过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呵……那啥……”元宝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云云和秀珠已经抱做一团,笑得花枝乱颤。

  “别笑,别笑!正经些!”元宝肃了肃,整了整衣裙,配上一张圆脸笑果十足,惹得甜豆又是一通嘲笑。元宝不管不顾,拉着凌安又是一番说道。凌安脾气好,只管竖着耳朵听,见她这般模样,是个心大的,想来也没事,凌安就放心了。

  几个人在屋里头说笑一会就齐齐出了门。到了绣房,司制们还没到,手里头有活计的人净了手纷纷忙活去。

  凌安这个没拿过绣花针的会被分到尚功局纯粹是因着田司制瞧上了她这张脸,硬是把人抢了过来。要说让凌安做活计那是使不得的。主子们用的东西哪样不是精致的很了,绣活出了事,问题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没人管,往大了说就得丢脑袋。

  平日里,凌安也就打打杂。如今凌安练了这许久针线手艺,终于能够绣个帕子和罗袜,其余的东西,是不敢上手的。

  今日凌安领了丝线来,只有一块帕子需要她上手。一方素云罗,面料轻薄柔软,钩织细腻,只需要锁边,刺绣。这个凌安还是上得了手的,可也不能够粗心大意。单看这云罗,便是南边进贡的上品,十金不足半尺的价格就令人咋舌,说不准是哪位贵人用的东西。

  本就是素白的帕子,用的绣线是茶白色,两者相近,要在一角刺绣上小巧的兰花叶就有些累眼睛,这一忙活就到了晌午,眼睛就有些发酸。

  甜豆等人来过一次,唤凌安去吃饭,凌安瞧瞧手里头的活计,想着一会完了再去。等绣完了,绣房里头就剩下元宝一个了。

  “怎的没去吃饭?”

  元宝肚子最是难伺候,往日里头可是她第一去抢饭吃的。

  元宝一脸甜笑,拖着板凳笑眯眯的凑过来,神神秘秘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漆盒。盒子不过半个手掌宽,却有一个手的长度,表面刻桃花的纹路,一角刻着百味斋的招牌,“刚刚有人送的,我记得这个可贵了。”

  确实很贵,这盒子里头放着三块桃花百味酥,单这紫檀木的漆盒就要三十两银子,再加里头的点心,少说要八十两。这不是吃的点心,这是吃的银子!

  可这时候,凌安不关心银子,她关心这是谁送的。

  元宝瞧着凌安,她也摸不着头脑,包子脸一脸纠结,“我也不知道谁送的……就是一个小太监,也不知道哪个宫里头的,在外头找我,结果就给了这点心,然后就走了。我是真不知道。”

  宫里头的都是人精,没有个因为哪里来的所以?谁愿意做赔本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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