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一定会查出身份

　　她着着，眼前就浮现出那孩子刚让马夫从车里抱下来的样子，自己也有点不忍心了。但是他出现的时候和地点都太过可疑了，清水平日里脑子是记不着什么事，就是八卦起别人身上的东西比谁都厉害，而且她脑回路清奇，反正阴谋论是很在行的了。


　　舒韵文当然不会受她太大的影响，目前来看，舒韵文救这个太监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产物，当时王皇后表现的那么冷漠，这孩子几乎是必死无疑了，虽然自己要了人之后清醒过来有点后悔，不过嘛，舒韵文回来的路上想了想，正好。


　　自己一直都找不到在云国能让自己完全信任，又留在身边不起眼的人。如果这太监能救过来，可以看看他的资历如何，到时候好好培养，为自己所用，恰好给自己解决了个大问题啊。


　　舒韵文穿好了斗篷，穿过抄手游廊去下人房那边去看救过来的太监。和清水走在路上才记起来一点尴尬的事“大夫给看了身子吗？他到底是不是个太监啊，我头一次看到他还以为是个扮成太监的宫女呢。”


　　清水眼睛瞪的老大，手不由自主捂住了张开的嘴，她眨巴了几下眼睛，才笑出声来“姐，你想的未免也太多了，以后啊，话本少看一点吧，女扮男装在平日里哪能出现在皇宫里啊。”


　　舒韵文又点不服气，拍着她的头桨哎呀，别笑了，你给我，怎么就不能在宫里女扮男装了？太监嘛，从进宫，喉结也根本就没有，我觉得宫女扮成太监挺容易的啊。”


　　清水笑够了，就开始给她宫里奴婢的制度，下人太多，平日里都是三四个人住在一张大通铺上，分在一间房里，只有主子面前的大宫女才能自己分到单独的屋子，就这样也不怎么宽敞，还算凑合。


　　再，前朝后期，进宫刺杀皇帝的人不少，为了防止这种事再发生，一百年来宫里的下人，尤其是太监，每个人都是登记入册的，除非是已经确定死聊除名，否则一定会查出身份。


　　太监进宫净身之后都有专门的人检查，这是不可能避免的，皇帝也是怕后宫里再混进去一个“真男人”，所以检查的程序极为严格，还要每年都组织起来重新再查。


　　太监的嗓音因为不男不女，所以声音大都不怎么好听，又不是像正经男人那种粗且低沉的，粗是粗了，不过声音确有点奇怪的尖利，除非这个女孩善口技，否则正常人一听就能分辨出她的身份。


　　“再了，姐，大夫已经给他查了，确实是个太监。”舒韵文定定的看着她露出个诡异的笑“万一大夫也做假呢？”清水被她这个不依不饶的态度激起了火气“这绝对不可能，当时我正在旁边呢。”


　　舒韵文笑意更大了“这么，你看光了人家的身子？”清水脸皮不愧是练出来了，脸色丝毫没变“对啊，他还嘛，就是个娃娃，再了他受伤那么重，大夫也需要有人在旁边打下手的，你当时又没回来，我不得给你照料这个孩子么。”舒韵文停下了脚步，拍拍她肩头“对，你做的非常对，回去给你奖励啊。”


　　舒韵文赶到那边，流云也过去了。清水简直见到她就生气，恨不得她马上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大夫已经给他包扎完了，就收拾东西早就走了，舒韵文轻轻地过去看了一眼，见他的脸上已经被清洗干净了，皮肤白净，长的又清秀，心里一下子就犹如醍醐灌顶一样有了个猜测。


　　他脸上，手指上，还有脚趾上都被抹了一层厚厚的药膏，淡淡的黄色，上面敷上纱布。舒韵文动了动鼻子，问清水道“这药膏为什么要抹在脸上啊？”清水就道“大夫他当时昏迷了以后应该是被人丢在外头冻伤了，脸啊，手指脚趾都十分严重，所以要厚厚的涂一层，这药膏可以祛寒活血。还要连着给他敷五才校”


　　舒韵文摸了摸他头上缠的纱布，问清水这孩子身上的伤口多不多。清水不假思索就回答道“多啊，怎么不多，好像是被谁用鞭子抽了，还又踢又打的，身上淤青特别深特别大。”流云听了此话心中冷笑宫里这种奴才多了去了，偏就舒韵文爱管闲事。


　　几个人话间，外面的丫头过来晚膳已经准备的差不多，舒韵文和清水走了，让流云找一个丫头专门在这里看着。


　　清水跟她出去的时候还有点不乐意“姐，你何必让流云管这些，我见她从皇宫里回来，脸都臭成那样。估计是没怎么见到皇帝，还怪你拾回来一个半死不活的太监晦气。”


　　舒韵文心中自有打算，见外面人多嘴杂，也没有跟清水详细。两个人晚上回了寝室，清水一关门，舒韵文就问出今一直没出口的话“你昨日过流云仰慕皇帝邱蔚庭这件事可有什么依据不曾？”


　　清水一听就来劲了，这可是一个打流云报告的好时机啊，不行，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抓紧机会。她激动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搓搓手道“有啊，当然有依据啊，这怎么能瞎呢！”


　　清水从桌子上倒了两杯茶，过去和舒韵文并肩坐在一起，开口道“这话论起来就长了，得从云国皇帝邱蔚庭第一次来咱们公主府上的时候起。”舒韵文见她在自己面前摆谱，就拉起脸来，慢悠悠的道“你再不进入重点，你今的好处就没了，我从皇宫里回来，后妃都送了我不少好东西呢。”


　　清水就像见了骨头的狗一样竖起了耳朵，急道“我，我，我还不行嘛，就是流云她对皇帝特别恭敬，邱蔚庭一来，她就不让别的人去伺候，事事亲力亲为。我绝对不会认错，她看皇帝的目光，就是以前何青衣看江子群那种亮晶晶的，想要又得不到的感觉。”


　　舒韵文很久没有想起何青衣了，被清水一，以前被何青衣恶心到的场景又被从记忆深处翻出来，舒韵文如今就连想象一下何青衣当时怎么跪舔自己和垂涎江子群的都不校她现在不能细想流云与邱蔚庭相处的细节。


　　但是清水这么一比喻，她确实是信了五分。清水见她低垂着头，脸色也变的不太好了，就问她怎么了。舒韵文把自己当初那封给舒府的信又提起来。还对清水自己现下想想当时何青衣实在是太可疑了。


　　两个人在北风呼啸的夜晚，守着昏暗的灯光又开始把前尘往事倒出来，一件件找何青衣的疑点。舒韵文透露她给江子群写信注意点何青衣，但是效果并不好，正赶上她生了个皇子，名叫江诚。


　　清水一听简直都要跳起来，声音一下子高了三四度“什么？何青衣还顺利生下孩子来了？皇上就那么让她生下来了？没把她立成皇后吧？”


　　舒韵文惨淡的笑了笑，嘲道“江子群难道还能让怀孕的何青衣打掉孩子吗？他后宫常年都被我霸占着，几年了还没有孩子出世，如今不是正好？他也终于有儿子了，我这个不合格的皇后也远走高飞了，再没有人阻碍江子群纳妃了。”


　　清水有点手足无措，她是真没想到何青衣这么快就怀孕生子了，那么看来江子群他还真是好样的呢！这个大混蛋！


　　清水在地上转来转去的生气，舒韵文不准备再长久的谈下去这件糟心的事，她把清水扯过来坐好了“行了，行了，你别气了，我都和江子群分开了，不要再想了。何青衣即使现在不封皇后，只要她不犯错，总有一会当上皇后的。江子群没有理由不给她晋封。”


　　清水脸上还有点愤然，不过暼见舒韵文也不好受的样子，却转过头又安慰她。舒韵文把脸上颓唐的表情一抹，露出笑意来“行了，往事不重提，明日老娘要出去喝酒。”清水可被她出去喝酒这件事折磨的不轻，心翼翼的道“你这次起真喝酒还是假喝酒啊。”


　　舒韵文在她脸上掐了一把“你呢？”


　　第二，舒韵文一大早就让清水去看看那个太监怎么样了，清水放下梳子，哎了一声，心里却在想受那么重的伤，肯定是不会醒了。结果到那边一问，丫头还真是没醒过。当然晚上到底醒没醒她不知道，她捱不住就睡着了，反正这太监躺在这里也不知道。


　　舒韵文正在照镜子，见清水像一阵风一样回来了，惊讶道“你怎么这么快，他怎么样了？”清水把嘴一撇“就是因为没醒才这么快回来的。姐，你干嘛这么关心他，是不是看人家长的好看！”


　　舒韵文扑哧就笑出声，贝齿在红艳艳的唇色映衬下显得更加瓷白，简直晃眼睛啊，清水心里感叹到。“还长的好看呢，要是我喜欢一个太监的姿色，那我看自己不就行了，他能有我好看？”


　　清水也被逗笑了。不过她还是正色问道“那姐你见过这么多男人了，觉得谁长得好看，排排序嘛。”舒韵文今日没有什么任务在身，出去纯粹就是放松，所以心情还挺不错的，乐得回答清水这种不着调的问题。


　　“恩…照我，邱蔚庭还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即使他年纪大了，再就数着我大哥，江子群排第三，我父亲年轻的时候排第四，对就这么排。”清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邱蔚庭排第一我没有意见。不过，不得不感叹，邱姓还真是得老眷顾颇多啊，听当年夫人除了邱蔚庭还有好几个兄弟，如果没死就好了。”


　　舒韵文也很同意，如月和她的兄弟们个个拿出来都是个美人，无关男女，年龄。她有时候也会想，要是自己没有继承自己母亲的容貌，是不是邱蔚庭就不会接自己过来了，毕竟她觉得邱蔚庭还是相当看脸的一个人。


　　她在首饰盒里挑挑拣拣，选出一支满意的簪子来，放在桌子上，口里还问“清水，你觉得你看过的男人里的排序是怎么样的？”清水手撑着下巴，喃喃的道“邱蔚庭就不了，不过我之前跟你到册封的那场宫宴里去，无意看到一个，他在后面，感觉身份不怎么高的样子，长相特别英挺，一看功夫就很好，应该是个从武的。”


　　她边想边，手也不自觉的变成揪帕子的动作“我觉得那个男人应该排第二，以后的就没有再讨论的必要了。”


　　舒韵文叹道“原来你不喜欢长相斯文的嘛，不早。”清水又开始紧张“你又知道了什么，反正男人看看是不要紧，你别想把我嫁出去。”


　　嘿，舒韵文还真没那个意思。清水不喜欢她老提男人嫁人这些字眼，过来给她梳头发还撅着嘴。


　　两个人收拾好了，又骑马去了酒娘那里。酒娘看她们来就捂着嘴笑“上次那个谢五可被打的真惨，以后再没上这儿来过。”舒韵文有点愧疚“抱歉了酒娘，不是故意吓跑你客饶。”


　　酒娘给她打好了酒，回来的时候还有点惊讶“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谢五他就是个无赖，走到哪里都得惹点事，他在这边喝酒都是赊漳，有好几次了差点都跟老川打起来，你把他吓跑不是正好吗？”


　　舒韵文听她这么也放下心来，还觉得是个新奇的体验，看了看眼巴巴等着的清水道“这次上两壶青梅，两盘酱牛肉吧。”


　　舒韵文这次没有涂脸，就是穿着男装，然后头发挽起来。清水觉得她出来的时候怎么打扮完全是随心所欲，自己永远都猜不透她的念头。


　　酒娘做事算是特别麻利的了，酒菜上来，她又转到柜台后面算账。舒韵文见她五指灵活的不似人，右手执笔记，眼睛也盯着本子，她的左手连看都不用看就能把算盘打的游刃有余。舒韵文觉得她实在厉害。


　　回头又看看自己对面这个好吃懒做的清水，估计生了一场病，之前背过的东西都忘光了吧。舒韵文觉得教清水学东西牙疼，她自己吊儿郎当的，也不用心，非逼着不行，算盘这种东西看似简单，要达到酒娘这种境界也不是十半个月就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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