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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人一箱狗粮


  实习期的急诊夜班,一般是跟着带教老师一起的,叶笺之前的几个老师,偶尔也要值下夜班。

  不过陈聪不上夜班,陈聪下班一个小时之后,叶笺把手上的杂事处理完,也就可以离开。

  周木华就没叶笺那么幸运,他跟的带教老师连续上了一个星期的夜班,他也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其他人离开,好不容易轮换回日班,准时九点钟就可以离开,他当天就约了叶笺出去。

  叶笺也不好意思拒绝,本来想要叫上小仙,三个人一起去,谁知道,小仙刚好和别人换了班,这会,值的是夜班。

  今天顾璞休假,叶笺一整天都感觉空空的,虽然平时他在的时候,一天也就见他两三回,还是单方面。

  但上下层的关系,多少还是有点心理作用的。

  *

  清早,窗外天色,已经是半亮,生物钟还没到的顾璞被门外断断续续的挠门声给扰醒。

  他不悦地搓搓眉心,睁眼看了下外面的天,应该还不算太晚。

  他没有睡觉非要拉窗帘的习惯,因此,房间的窗帘从装上到现在就没拉上过,切切实实地成为了合格的装饰品。

  门外的大狗自从昨天知道了今天要回镇江,就一路兴奋到现在,平时,就是借十个胆,她也不敢公然进入她的非活动区范围内。

  顾璞一直不明白,两只早就绝育的成年狗,为什么黏糊劲,还跟糖黏豆一样。

  偏偏回去的路上也不安分,尤其是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如果不是高速公路抛掷物品是违法,估计明天新闻报道标题就是:高速公路惊现萨摩耶!

  顾家老宅在半山腰,离镇面也近,就隔了一座山。

  有好些年头了,平常不住人,也就定时会有人过去清洁,以防有顾家子孙临时回去落脚。

  老爷子回去两天了,计划要待一个星期,至于处理什么事情,老爷子也不乐意讲。

  远远的,大狗子一见到两个多月没见的情人,就激动地不停地扒拉没摇下来的车窗,爪子嗒嗒嗒地敲击,就差把窗子砸个洞来。

  顾璞停好车,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车窗外同样扒拉着的大金毛,他恶趣味地看了半晌,终于受不住四只可怜巴巴的眼睛盯住自己。

  他抬手轻拍了下萨摩耶虚壮的大脑门,斥了句出息,就打开车门。

  没了障碍,两只大狗立马就扭作一团。

  以往都是腻歪够了自己就会回来,顾璞也就由着他俩。

  也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的,硬是要把他们分开来养,按理,他上头还有两个哥哥,老爷子却唯独让他把其中一只领走,就因为当初这只崽子第一次见面凶了他半天。

  两个哥哥自然是乐见其成,甚至在大狗喜迁新家当天一人送了一箱进口狗粮上门。

  “三少爷,回来啦,我这就告诉老爷去。”

  满突然冲出去的时候,成嫂就觉得是顾璞回来了,她刚放下扫帚,看见进来的人,立刻就满心欢喜地过去禀告。

  “三少爷,你先吃些水果,放心,都是自家姊妹送过来的,保儿新鲜。”

  成嫂端过来一只竹藤盘,两只腻歪够的大狗才摇着尾巴进来。

  自小教的规矩,进门前必须把外面带回来的灰弄干净,所以,门边都会放上几块给满擦爪子的碎布,虽然满擦完之后也会叼回原处,不过,也就垒成一坨,还得人去收拾。

  成嫂顺路过去便把它们整好。

  顾璞敛眉看了下竹藤盘里红彤彤的一篓。

  又是樱桃。

  皮上还挂着水,正在吊灯光下有恃无恐地闪着光。

  他突然想起那天垃圾桶烂掉樱桃堆里的樱桃核。

  然后极快地捻起最上面的一颗放进嘴。

  凉凉的,意外的好吃。

  “听说,小多又凶人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以为在夸自己的大狗恬不知耻地吠了两声。

  老爷子听到声音,回头笑眯眯地抬手,还乖巧端坐在一边的萨摩耶立马就摇着尾巴想要把脑袋拱到老爷子手掌下。

  顾璞一个眼神过去,原本兴高采烈的萨摩耶半步也不敢再向前,只僵在原地,愈加用力地摇尾巴,眼睛不断地在顾璞和老爷子两头梭罗,一脸为难。

  “来来来,过来。”

  老爷子坐下,又向站在屋子中间里外都不是的大狗招手。

  萨摩耶耷拉着眼睑,装作没看到顾璞飞刀子的眼神,贴着梨花椅绕过去,匍匐在老爷子脚边,蓬松的白毛遮住了老爷子半只脚。

  顾璞吐掉嘴里早没味的果核,默默把帐记下。

  果然是本事,不看他就以为他看不见她吗。

  老爷子留顾璞吃过晚饭,又聊了会天,就把人放走。

  回到去,已经九点,计划里应该被收拾的大狗蔫哒哒地萎缩做一团,不肯回屋也不肯下车。

  顾璞只能套上牵引绳,把她抱下车,带出去溜达两圈。

  *

  因为在食堂里吃过饭,还不怎么见饿,叶笺和周木华在甜品老铺吃了碗糖水,就漫无目的地围着商业街打转。

  难得在这种地方见到有专门卖糖葫芦的店面,叶笺要了串淋了糖浆的草莓串。

  二十块钱,五颗草莓,有点小贵。

  咬下去,里面的草莓温温的,带着酥脆的芝麻屑,很香口。

  周木华不喜欢甜食,所以没要。

  吃得正滋味,大腿突然被人抱住,叶笺吓得弹了一下,一低头就见到熟悉的狗脸咧着嘴朝她笑。

  脑子里飞快地追溯此物的所有者,她连忙抬头,牵引绳那端站着的,正是那人。

  她就像一个背着家长偷吃糖果的小孩,下意识就将那串还没吃完的草莓藏到身后。

  “多,下来。”

  攀在叶笺腿上的大狗依旧不肯撒手,只是扭头看向后面的顾璞,喉头里咕哝咕哝地叫唤,像在征求什么。

  叶笺一脸不知所措,连带身边的周木华,也没反应过来。

  “下来。”

  顾璞的语气不容置喙。

  两秒后,大狗委屈吧唧地滑下来。

  “顾医生。”

  反应过来的叶笺规规矩矩地打了声招呼。

  周木华对顾璞的印象还停留在那天他臭着脸上楼梯一副不好相与的层面上,但还是跟着也打了声招呼。

  话音才落,叶笺便觉得身后攥着木签的手不太对劲,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发生什么事,那串被她欲盖弥彰藏在背后的草莓串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被大狗叼到嘴里。

  冻住成型的糖浆活生生在叶笺眼前刺入了四枚白深深的尖牙。

  她四块钱一颗的草莓!

  这狗子真会挑地方咬。

  “顾……顾医生。”

  叶笺说话间带着不易察觉的期盼,是那种小孩子被人欺负之后,打小报告,希望有人替她出头的殷切期盼。

  被委以重任的顾璞蹲下来,拍了拍大狗噜起来的嘴鼻子,示意她张嘴。

  大狗听话地张开嘴,那串被咬过的草莓串早碎得惨不忍睹,上面甚至还带着狗子的哈喇子……

  “还要吗?”

  顾璞拎着草莓串问。

  咬都咬了……

  “不要了。”

  “哦。”

  说完,顾璞又把那串草莓放回去。

  一直盯着草莓串的狗子眼珠子一下子亮得不行,默契地嗷呜一口叼住。

  一人一狗恍若唱了出绝好的双簧。

  直到顾璞带着大狗离开,叶笺也不敢相信,她这算是……被调戏了吗?

  *

  肾内科和神经外平占医院的八楼,即使叶笺有心想要避开曾存善,多多少少还是会撞见。

  叶笺不是没想过曾存善会找她,只是没想到,那天来得这么快。

  有心人装无心人,曾存善明显是存心的,隔老远就叫住叶笺,还选在陈聪上手术的时候。

  实习医生在医院里的地位并没有想象那么高,说白,但凡是担着医生头衔的,都可以随意差遣你。

  更多时候,自己能真正参与的手术并不多,哪怕是很小很基础的小手术,你永远也想象不到,那个站到你身边为你完成这个微不足道的手术的实习医生,是用了多大勇气死皮赖脸去求带教老师才换回来的机会。

  加之,人体是个复杂的个体,单是一条血管,不同的人,它的分布和走向也不尽相同,因此,缺乏经验,动手不足,是实习医生这个群体的通病。

  曾存善正是知道这点,所以,他才会借口“授课”,让叶笺去给病人种静脉留置针,自己,则在一旁挑毛病。

  叶笺见过不少别人操作,理论知识不少,自己上手,的确是第一回。

  下针处上10cm扎压脉带,消毒。

  轻拍手臂,等静脉浮出,抓住,防止摁扁。

  针头与皮肤成十五到三十度穿刺,见回血,降低角度,将穿刺针推进。

  左手绷紧皮肤,右手拇指、示指夹紧导管针护翼,将外套管送入静脉,拨出针头。

  专用敷贴固定导管针,标注日期,姓名,时间。

  最后固定肝素帽,松压脉带。

  看起来动作一气呵成,用了不到四十秒。

  实则,运气致胜,是病人静脉易于辨认,而非最糟糕的,看不到又摸不到。

  不过,叶笺的操作漂亮得出乎曾存善的意料。

  曾存善为人说话虽然刻薄了些,但也不是那种不可理喻的人,至少,惜才,“好了,你可以回去打报告了,”

  打报告?

  她还不至于小肚鸡肠到这种地步,他确是是没给她留下什么好的第一印象,不过,这种锻炼的机会,并不常有,无论他叫她来的初衷是什么,她还是应该谢谢,以怨报德的事,她不做,但也不会给他好脸色,起码,在确定他是个没存歹心的人之前。

  “也许做我的学生并没有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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