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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李昕当然不能让秦琼再冲上去了,因为凭他的能耐,救下一个熊阔海已然是极限,再加上个秦琼的话,那自己也跑不了。在踢飞了秦琼的同时,李昕早就使出了一招银河剑法‘北极’,以手臂为剑,圆转之间就把熊阔海带了过来,堪堪避开了宇文成都蒲扇般的大手迅捷无比的一掌。

  没管两个武夫如何,李昕硬着头皮栖身上前和宇文成都又斗在了一处。宇文成都早就认出了李昕是白天那个神秘的小孩子,回去也挺叔父宇文士及详细叙说了当时的情形,谁想到如此巧合,刚刚过去几个时辰二人又遇见了。

  但是不同于白天,如今他俩一个人高马大的却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着铠甲,另一个身材瘦小的孩子在地上闪展腾挪,看似宝马上端坐的人是占尽了上风,不需要费力就可以取得不少优势,实则不然,刚刚对了十几招,宇文成都就额头见汗了,白天的时候这个叫李昕的小孩子前后两次出手的武功路数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几乎就不是同一个人一样,后来的武功也处处透着诡异,往往在人意想不到的方位出手,招招看似平直,实则异常致命,如今自己在马上稳坐钓鱼台,但是可以说是把下盘就废了,不能利用步伐,而马下的李昕利用诡变的身法可以说是游刃有余一般,自己多少招数也使不出来,被李昕招招近逼得又不敢跳落下马,毕竟自己武功虽然在南海神剑门中可以说是年轻一辈的翘楚,与掌门人欧阳神清一系的第一人陶臻凡想比也不遑多让,可是这小孩子李昕也不是凡人啊!江湖上谁不知道,门人最少的九仙山随便拿出一个扫地看大门做饭的都比不少一流门派的掌门人武功还要强上三分,更别说这孩子可是叫杨剑一大哥的人,那一定也是古月子的徒弟了,自己本来就处在劣势,如果贸然放弃拆当跳下马去,恐怕在空中无处着力的时候就要着了他的道儿。

  可马下腾挪的李昕此刻也是有苦说不出,他为了避免和宇文成都正面拼招式,只好想出这个办法来,利用身法的优势不断改变出招的套路和方位,几乎是从他的四面八方出手一般,可这需要消耗更大的真气才能做到,本来无名真气是足够他用的了,可是现在已经临近他应龙真气出现的时辰,虽然他通过习练,如今两种真气切换的间隔是越来越短,但是现在是在拼命,这宇文成都谁知道还是个什么‘无敌大将军’,这么大的官,这长安城里岂不是就是人家的老家,自己如果稍有不慎中了一招半式,可没有在麟游派的晚上那么好命了!

  所以李昕只好拼尽全力挥动手里的一尺五寸多长的‘紫霄剑’上下翻飞,希望找到宇文成都的破绽,迅速取得战果,然后转身就带着两个人跑,而宇文成都呢,要说那也是名门大派出身,见识自然不凡,讲过这三次的拼斗,他发现李昕好像是在怕什么,所以几近快之能事,有很多招式明明还能再寸进,可是他往往不等招式使完就慌忙变招,同时施展身法变化让自己不能识别他的出招套路,虽然这样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自己一度被迷惑进了一个误区里,就想抓住他的破绽攻击,可是他这样太损耗真气了,就算如叔父说的那样,他真气异常强大,可是人力是有极限的,你再深厚的内功,也禁不住这么用吧?

  因此宇文成都判断他是为了速战速决,避免发生什么别的不好不利于自己的事情才这样不惜一切的提速,那我还就跟你耗上了呢。于是他立即变招,不再是刚刚那样大开大合的拳掌招数,反而缩小了自己的出招距离,也不想着利用拳劲掌力打到李昕了,只是收缩防守拆招,这下可让李昕叫苦不迭,心说了,看来大伙儿在这个道儿上混的,谁也不是傻子,我这么急于求成肯定被他意识到了,这样打下去我是必输无疑啊!

  慌忙之间,李昕大叫一声:“大个子,咱俩这么打下去也不好分出胜负,不如你随我走,咱们换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再打过如何?”这一叫说实话还真把宇文成都吓了一跳,他知道能一边运真气一边说话的人不是没有,自己的师父就能做到,但是眼前这孩子就算打娘胎里练能学几天功夫啊?居然内力强到如此地步?所以他迟疑了一下,就是这一下,李昕抓住时机使出全部内力刺出一剑,然后在招数使完之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秦琼和熊阔海撒腿就跑了。

  宇文成都本来还等着李昕真气不济的时候雷霆出手就能制住他呢,谁知道他突然使出这一剑来,剑势之迅捷、真气之威猛、招数之狠辣、方位之刁钻,可以说是一改李昕之前给他的印象,而这一剑应该是李昕最强的一招了,情急之下宇文成都只好用内力吸住马腹部,身子向旁边迅速倒下去才躲过这威猛的一剑,再回转身想迎着李昕后续招式的时候,却看见李昕小小的身板,一手提着一个大汉飞也似的消失在了巷子的尽头。

  唐国公府内疗伤的众人也刚刚收功,郝惟冰始终没吭一声——当然了,被颜落谷的气剑点住以后还能说话的,那都是当世最厉害的几个人了吧,她肯定不行,陈自意则是随着杨剑一收功的瞬间就倒了下去,不省人事,不过众人也没有管他,任其躺在那里均匀的——打起了呼噜来。

  张磊忽然说道:“颜老头儿,你有没有感觉到好像今天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了,我们应该是刚出了险地,又入了贼窝了。”颜落谷一面给杨剑一运功过血,一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就在这时,旁边跑来一个府中的小厮,一抱拳说道:“众位请随我来,我们国公爷在银河楼设宴款待各位。”

  成赫惟大眼睛滴溜溜的一转,似笑非笑的看着颜落谷,老头儿见小厮走在前面,脸也不红一下的说道:“这里的楼主是王铁柱的二弟子,名叫马德重,因为厨艺出众,从宫里的御膳退下来以后就被李渊的父亲聘来府里了,说来他还要管我叫师叔祖呢,别的不说,做菜可比铁柱那个儿子王勇强得多了。”

  成赫楠扶着杨剑一,郝惟冰搀着陈自意,张磊和颜落谷当先走着,成赫惟则是这瞧瞧那看看,一会摘朵花,一会跳到楼台上观赏景色,一行人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来到了唐国公府里这处麟游派的分舵银河楼下,这楼也是七层,样式和岐山下的那处一模一样,看来这是定制的了,如果李昕在这里肯定要忍不住问一句:“你们麟游派做事这么低调的吗?是不是就怕别人不知道银河楼是你们的?到处都有还到处都一样!“

  但是它们就是都一样了,这又有谁能奈何的了呢?上了七楼,在楼下只能隐约看到的景象终于显了出来,楼上坐了足有三十多人,正座上是紫袍金带的主人唐国公李渊,两旁居然有八名侍妾各种姿势陪同,下首是他的儿子李建成,这家伙才多大也是两名侍妾相陪。

  下面每个人面前有一张方桌,上面各式珍馐美味和天南地北的水果,虽然小厮说着是宴请这几位,但是众人根本没有一点等着他们的意思,早已推杯换盏起来了。还是李渊见到了当先跑进厅中的成赫惟,忙说:“来来来,小姑娘到叔叔这里来!”却没有招呼颜落谷他们几个,不过众人也没有丝毫的不快,毕竟江湖中人,那里管这些事情,就算李渊不欢迎他们,如果遇到了这样的宴会,也早就不请自来了。

  众人落座,杨剑一和成赫楠一张桌子,郝惟冰却没有管陈自意,居然匆匆的走向了楼下,接着有几名歌姬也跟着她一道去了,成赫惟并没有去找李渊那里,而是在半路上坐到了一名穿着鹅黄色长裙的美貌女子旁边,两个人嘻嘻嘻的说笑着,至于颜落谷和张磊,也早就并肩坐了下来,不管什么席位,直接大快朵颐起来,颜落谷还说呢,“怎么样,小子,这厨师的手艺我可没吹吧?”“嗯,比巴山我爹的厨子可厉害了,佩服。”

  李渊也没有招呼他们,也没有招呼所有人,大家好像都是在自斟自饮或者是和相熟的人在推杯换盏,好像都在等待着什么一样。过了不大一会儿,郝惟冰换了一身衣裙带着众位歌舞姬走了上来,接着就有人抬上了一张琴桌来,上面放着一张七弦琴。

  李渊一招手,在座的人中站起来一位老者,身着华丽的锦袍,各色玉器装饰叮叮当当的清脆响亮,他坐到琴桌跟前,轻轻的拨动了几下,就开始抚起琴来,乐声响起来,居然是《凤求凰》,随着乐声翩翩起舞的美人霎时间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陈自意在那里看着一袭羽衣裙的郝惟冰起舞,慢慢的陶醉起来,仿佛身周满是身姿婀娜、面容迷人的仙女在搔首弄姿的撩拨他,此时他心里哪还有郝惟冰的一丝一毫地位了。就在这时候,耳边有一个细细的声音传入他的脑袋里——“你小子的资质如此差,我也想不通万回老和尚是不是糊涂了会传你武功,赶快默念心法护住五感修习内功,否则你要走火入魔了!”

  小陈赶紧默念‘普陀五禅功’的心法,果然眼前的仙女都散去了,又是他的郝师妹曼妙的身姿浮现在自己眼前——他算是没救了。当然,琴声就在此时也被打断了,从这座银河楼的楼顶上翻身落下七个人来,居中一个穿着麻布衣衫的汉子,有一只眼睛都是白眼球,抱着一只阮;旁边一个汉子略胖大,一脸的富态,但是衣服却不华贵,只是蓝色的粗布,也抱着一张古旧的七弦琴;两人身后是两个拿笛子的青年,比刚刚两人年龄小一点,都十分清秀,一个披散着头发,另一个抒发纶巾,都穿着红衣;然后是抱着琵琶的一个中年人,三十几岁的年纪,发际线很靠后,精瘦的身形,好像琵琶对他来说都太沉重了一样,随时会倒下一般;众人前面还有一个小个子的华服少年,就是李昕,轻摇着‘紫霄折扇’,身边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正在给他捏肩膀,腰间挂着一只埙。

  刚刚抚琴的老者笑道:“哈哈,你们这是哪个小地方的乐队吗?给死人家演奏都有点不够看吧,居然还来打断我许某人抚琴!”李昕却说道:“呵呵,不瞒你说,你弹得真不咋地,都不如我们这位蓝衣服大叔的十分之一水平,听说你是什么钧天坊的头牌,可我看你也没什么姿色啊?靠才艺你这琴在我们九仙山一文钱可以听一年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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