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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娆和小九的番外3


  

  很爱很爱你——

  这么多年的委屈,甄氏的羞辱,都是拜眼前这个男人一手所赐!她终于没有再忍耐,脱口而出道:“皇上废了我姐姐一次,还要再废第二次么?!”

  她晓得自己有些像皇帝从前的宠妃傅如吟,那是为太后亲自下令绞杀的女子。皇帝其实也不待见,更不牵念傅如吟。所以姐姐千叮万嘱,不可张扬的。可是此刻,她咬得牙关发酸,再不能够忍耐了!

  就这样,生生招了皇帝的眉眼。

  皇帝有一瞬间的怔忡,恍惚失了常态,幸得皇后三两言语拨回,又重新关注起姐姐的案子。

  真委屈,是替姐姐。贵为淑妃,三子之母,被人凌迟一般一点一点琐碎地剥开肌理羞辱,哪怕平了冤屈,可是夫妻间连这点信任也无,叫姐姐以后如何在宫中立足,更如何见人?

  她心底漫漫生出寒意来,君臣,不过是君臣而已,何来夫妻情分呢。

  帝王家的情爱,如斯凉薄。

  混乱的殿宇中,她懵然惊觉的一瞬,竟是被女人们的厉声呼叫惊醒自己的沉思的!那是太血腥可怖的一幕,听旁人的尖叫声如何凄厉便可知道!

  玉娆惊惶的转过身,不知道该如何抵挡那鲜血淋漓的一幕!不过一瞬,玄汾已经闪在她身前,一手捂在她眼前,低喝道:“闭眼,不要看!”

  玉娆慌得心神不定,被他一声低呼,像是溺水之人终于抓到了一根稻草,紧紧闭上眼去。

  是姐姐的声音,百忙中仍谢他:“有劳王爷看顾小妹。”

  他没有说话,只是她感觉到,他很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良久,身边弭乱的喧嚣缓缓安静了下去,玉娆才敢睁开眼来。

  凝神间,他的手掌离自己眉心不及半寸远,却未碰触到她的肌肤。她心下不知为何就是那样轻轻一动,暗想,原来王孙帝裔,倒也不都是无耻无礼之辈!

  一瞬间,玉娆安心了下来。宫闱离乱,再怎样混乱,到底有他一手为自己遮住,避开这生死血腥,无尽苦楚。

  她怔在当地,心中恐慌犹未完全解去,只冷冷看着他的手,细长的手指,有浅浅透明的纹理,仿佛山川河流,缓缓漫延开去。

  会漫延到哪里去呢?

  她顾不得想,只是轻轻嗔道:“你的手不酸么?”

  玄汾才醒觉过来,若无其事道:“没事。”她却瞧见他轻轻把手藏在身后,连连晃了几下。

  再接着,温实初自残,小皇子出生,眉姐姐血崩而死,宫中一片大乱。

  谁也顾不上她了。连玉娆自己也不晓得是怎样走出那阴气沉沉的昭阳殿。仿佛是一直跟在玄汾身后,一步一挪,一步一挪,这一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她一时转圜不过来,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仿若那一年家中巨变,断送一生平安,她以为自己以后都不怕了,不怕了,谁知还是这样懦弱!

  红尘里翻覆焦灼,原来姐姐经历过的一切,自己只触皮毛便已惊动如斯!

  末了,是他伴她走到未央宫外,花影深深如雾,遮住满天云月,他没有别的话说,只有一句,“别害怕。”他停一停,“怕便告诉我。”

  她不由自主便“嗯”一声,迷迷糊糊进了未央宫,转眼瞥见他依然伫立身后的身影,倦极的心头忽然松懈下来,进了永宝堂倒头睡去。

  再次见到他,是在次日清晨时分,她睡了两个时辰便醒了。宫中主持者惠妃的丧仪,连累玄汾暂时也不能出宫。

  她见着他,便是在惠妃的丧礼上,因是皇子生母,太后垂爱,丧礼格外隆重,哭哀了一天,她跪得膝盖发软,姐姐犹自在前头恸哭不已,她心酸难禁,强自忍了又要流出的泪,走了出去。

  恰巧见他与六王在棠梨宫外。六王风仪举世无双,恍如云中君。玉娆久闻盛名,却不及细看,只注目于玄汾袖下一点裂痕。一夜忙乱,他连衣裳都来不及换,这衣上裂痕,大约是昨夜混乱中所致,他还未娶亲,太妃年迈,未必发觉。

  她心中一动,恍若无意自他身边走过,手指轻轻在他衣物破损处刮了一下,便欠身走开了。

  她缓缓走在永巷里,不过片刻,就听见身后有足音跟上。

  她驻足,他绕上前来微微一笑,“还是你细心。”

  她一言不发,只当自己是报答他昨夜的细心照顾,从贴身的荷包里取出针线,示意他抬起手臂,一声不吭低头飞针走线。

  说是飞针走线,她的绣活其实并不好,绣完了,针脚还细腻,就是缝得不直,歪歪扭扭像条小蜈蚣。他几次要说话,都被她挡住了,末了才瞪他一眼,道:“缝衣裳的时候不能说话的,否则会娶个凶悍的老婆,天天骂你。”

  玄汾闻所未闻,简直瞠目结舌,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你还不是说话了?”

  玉娆一省悟,又瞪他一眼,再不理他。

  其实玉娆的眼睛大,又是极清澈明净的含水明眸,故意装出凶样子来瞪人,反而平添几分可爱。

  他于是便老实站着不动,宽大的袖翼被风吹得一晃一晃,仿佛能包裹住眼前玲珑的女子。

  等到终于缝完,玉娆自己也叹了口气,赧然道:“我缝得不好,其实我从没给男子缝过衣裳。

  ”她眨眨眼,完全是安慰自己的口吻,“其实比你方才那样破着是好很多的。”

  玄汾低头很认真地看了一晌,认真道:“绣得很好啊,是只活灵活现的蜈蚣。”

  玉娆一愣,方才回味过来,狠狠白他一眼,自己也掌不住笑了起来。

  他收敛了笑意,“从来没有别的女子给我缝过衣衫,只有我母妃。”他略略思量,还是不欲瞒她,“我母妃是顺陈太妃,她原是针功局的……”

  玉娆笑生两靥,“你母妃待你真好,她一定一定很疼你。”

  她在“一定一定”四个字上咬得极重。玄汾心头松软,偶尔有几根她的长发被风吹拂到面上,仿佛有只小蜈蚣手忙脚乱爬到他面上,豁然落进了心里。

  大约这样便熟悉了。

  只是这熟悉只有自己觉得,他或许还未知,皇帝却已经赐下一对宫中新制的赤金并蒂海棠花步摇给玉娆,褒奖她夜闯皇后殿护姐的勇气。

  这不意是对柔仪殿的重视,更是对她甄玉娆。她瞥了一眼那步摇便不喜欢,步摇是贵嫔以上的主位才许佩戴的,何况又是并蒂?姐姐已是他宠妃,难道他已生了娥皇女英之心?玉娆一想心底便起腻。自入宫来,她心思愈加细腻,望着窗外一壁素白橙花怔了一会儿,吩咐侍女道:“既是皇上赏的,搁进匣子里收着就是。”

  素来皇帝垂爱,女子无不欢欣,玉娆却深深厌恶这个男子。仗着天子身份,予取予求。于是面圣时她索性也不扭捏,即便皇帝追问为何不戴那步摇,她也只坦然道:“臣女不仅不喜欢金器首饰,而且那步摇上的海棠花是姐姐所钟爱的。姐姐喜爱的,臣女不会沾染分毫。”

  不卑不亢,完全是因为瞧不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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