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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来了大主任


  第 122 章

  余秋失魂落魄地回到示教室,默默地坐在角落里, 她什么话都不想说。

  原本热热闹闹的病人跟赤脚大夫们全都噤了声, 不少人对年轻的小赤脚大夫报以同情的目光。

  没有的说, 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到, 这就是典型的神仙打架, 凡人遭殃。

  没有余秋, 廖主任也会再找个人顶上去, 只不过谁让她这么不幸,刚好撞到了廖主任面前。

  陈敏小心翼翼地捅她的胳膊, 压低声音问:“怎么办?”

  余秋绝望得想要哀嚎, 能怎么办?凉拌。

  田雨急得眼睛都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她抓着余秋的胳膊,一个劲地嘀咕:“你干嘛不照实说, 就说你不会开这个刀啊。”

  廖主任简直就是瞎胡闹,哪里能这么来?

  余秋叹了口气,认真地看着对面的两个姑娘:“你们有没有看过《小公务员之死》?我现在真明白切尔维亚科夫为什么会被吓死了。”

  田雨茫然:“啥夫?他是谁啊。”

  “一个小公务员,他看戏时不小心冲着位将军的后背打了个喷嚏。他怀疑自己冒犯了将军, 就三番五次道歉, 最后反而惹烦了人家。遭到了一顿呵斥,他吓得一命呜呼了。”

  田雨眼皮眨得跟眼睛进了沙子一样,结结巴巴道:“这人胆子也太小了吧。”

  余秋似笑非笑:“嗯, 胆子的确小。”

  李伟民跑过来找她说话:“那你到底有没有开过这种刀, 你会开吗?”

  余秋扭过头去,完全不想搭理他。

  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她会不会开, 而是她能不能开。

  盆腔包块手术,说难难,说不难其实她也不是不能开。

  可她开了这个刀,要把郭主任放在哪儿?堂堂妇产科主任,从上海下放过来的专家,居然叫这一个赤脚大夫给撂着了。以后郭主任到底要在县医院到底怎么自处?

  医生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啊。

  余秋愁得够呛,整个白天剩下的时间都没有过踏实,更别说给赤脚医生们上人体解剖学了。

  晚上她去内科病房报到的时候,值班的徐大夫还惊讶:“哎,你不是要去妇产科开刀吗?怎么还过来呀?”

  余秋都快哭了,开什么刀啊?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现在就被人架在火上烤。

  徐医生笑着安慰了句她:“别慌,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先别动,说不定后面事情就有转机。”

  那病人的肚子,他也看到了,要不是听人说起的情况,他还以为是个起码六七个月的孕妇呢。

  这刀怎么开?哪有那么好开?好开的话,郭主任干嘛不直接给开了?一个个真是想当然。

  余秋看着徐医生,愁云笼雾。

  她真想让徐医生去妇产科会诊,然后以本院综合实力欠佳缺乏足够的抢救设备为由,说服病人自动转院。

  然而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开这个口,因为她这是祸水东引,会坑死徐医生的。

  徐医生笑道:“要不,你还是先去妇产科吧,起码态度要端正啊。”

  余秋苦笑连连:“您以为我没去过吗?我去的时候人家夫妻俩正抱头痛哭。”

  她站在病房门口半天,感觉自己跟个刽子手一样,死活都没脸进去。

  徐医生扑哧一声笑出来,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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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秋摊手,愁眉苦脸:“反正我走的时候,人家已经在写遗书了。”

  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余秋都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如此荒谬的事情。明明双方都不想,结果硬是被拉郎配。

  她一

  个初中刚毕业的小赤脚大夫就这样给人开刀,竟然连伸手阻拦的人都没有。

  办公室门响起了轻轻的叩击声,余秋扭过头招呼:“请进。”

  门从外头推开了,露出小伟小心翼翼的脸。他手上端着搪瓷缸子,有些羞涩地往前伸:“徐医生,小秋大夫,这个给你们吃。”

  余秋揭开搪瓷缸盖子,里头满满当当的全是干煸知了猴。

  陈大娘显然在锅里头抹了油,盖子一开,干煸出来的知了猴香气顿时弥漫了整间办公室。

  徐大夫皱眉头,直接将搪瓷缸推回头:“你自己吃。这个你哥哥不好吃,但你能吃的。”

  小伟顿时脸通红,结结巴巴道:“我不吃,我吃饱了。我跟红兵哥哥他们一块儿吃饭呢。我每天都吃一个鸡蛋黄的。”

  因为他哥哥需要鸡蛋白补充营养,所以每天蛋黄都是他吃。

  今天哥哥的情况好了很多,他没有什么能够拿来感谢医生的,他就只能弄这些知了猴过来。无限好文,尽在网

  徐大夫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笑着问:“我今儿听护士说你哥哥今天小便量变多了,还解了次大手?”

  小伟眼睛里头全是喜悦,拼命地点头:“多亏了大夫你们,我哥哥今天也说舒服多了。”

  “是多亏了你。”徐医生看着小男孩,“你真是辛苦了,这么没日没夜地给你哥哥艾灸。”

  也就是亲兄弟,要是换了旁人,哪里能这么尽心。

  小伟不好意思起来,羞涩地垂下头,小声嘟囔:“我又没做什么。”

  “你已经做了很多。”徐医生开了柜子门,从里头拿出包饼干塞给小男孩,“行,你请我们吃知了猴,我们请你吃饼干。”

  小伟的脸胀得通红,立刻将搪瓷缸子往桌上一放,扭过头就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喊:“我要去抓知了猴了,再不去它们就跑光了。”

  余秋皱眉:“他今天睡了多长时间?”

  不用想,早上他还要照顾哥哥,中午他还得出去挣外块。一天忙得不歇火,现在又要去抓知了猴,等回来了他肯定还会给他哥哥悬灸。

  照这么熬下去的话,这孩子的身体可不得垮了。

  余秋皱着眉头问徐医生:“可不可以用温灸盒呀,直接绑在孩子肚子上,省得小伟这么受罪。”

  徐大夫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没怎么学过中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人家17岁,可比你大,你还管人家叫小孩呢。”

  余秋默默地扭过头去,暗自腹诽,本来就是小孩呀。

  徐医生却感慨起来:“这小哥俩这么艰难都没放弃,生活抬头朝前看,不到最后一步,谁都不能说输了。”

  余秋总觉得他意有所指,只得清清嗓子道:“要不,我还是去妇产科看看吧。”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她想躲也得躲得过去呀。

  “哟,那我倒是多跑了一趟。”值班室外头响起人说话的声音。

  余秋回过头,惊讶不已:“郭主任,您怎么来了?”

  郭主任扬了扬手上的一本笔记,朝余秋笑:“我把这个翻出来了,说不定能对你有点儿用。”

  徐医生好奇不已:“这是什么独门宝贝呀?”

  “就是以前的一点儿笔记。”郭主任微笑,“可能对小余有点帮助。”

  徐大夫赶紧起身:“ 我去看看那个腹水的病人。”

  他开门关门,将办公室留给了两位女医生。

  郭主任翻开笔记本示意余秋看:“我以前有幸听过林教授的课,林老几年前开过一个盆腔巨大肿块的病人,开出来的包块足足有57斤6两重。你看看这个手术过程,说不定≈lt;/p

  能帮上忙。”

  余秋慌得厉害,赶紧抬起头:“主任,我,我没开过这种刀。”

  事实上,盆腔包块长到这么大才处理的病人真不多见,她本人主攻方向又是产科学,她的确没有亲自动手做过这种手术。

  郭主任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小实习医生的脑袋,轻声道歉的:“对不起,这事儿其实是我连累了你。你不要怕,到时候我会上台当助手的。”

  余秋惊得不行。

  教授上台给自己的学生当一助,在临床手术上非常正常。学生都是这样手把手带出来的。

  可同时不管刀是谁拆的,临床上的规矩就是手术台上谁年资最长职务最高,所以就负全责。

  教授的学生开砸了刀,这个责任就是同时上台的教授来担着。

  郭主任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不淌这趟浑水。

  况且他们医生自己明白教授给学生当助手是正常的事情,可是外头的老百姓未必能够理解啊。患者们会觉得,是郭主任开不了这个刀,反而要给个赤脚大夫打下手。

  这让郭主任以后怎么在县医院立足?

  郭主任微笑:“怎么,还不让我这个老修正主义主动接近贫下中农好好学习咯?没事的,这事儿我来说。你放心,廖主任肯定也想我亲眼看着。”

  余秋哪里放得下这个心,她一夜都没能睡踏实。

  明明这个夜班风平浪静,就连突然间体温升高的患者都没有出现一位,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她仍旧顶着两只熊猫眼。

  徐大夫过来招呼她去吃早饭时,看到她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摇头:“你这样子可不行,干了咱们这一行,一定要学会见缝插针地睡觉,没事儿你都睡不好,有事你这身体还不得垮了。”

  余秋在心里头翻白眼,谁说没事,她现在事情很大。

  她抓起搪瓷缸子往医院食堂方向走,还没有出病区大门口,就迎头撞上神色匆匆的何东胜。

  余秋奇怪:“你怎么来了?”

  何东胜显然走得很急,大清早的,额头上都是汗,他也顾不上抹,就盯着小赤脚医生追问:“昨儿到底怎么回事?小田也讲不清楚,就晓得哭。”

  余秋这会儿惊讶更甚:“田雨哭了?”

  哎哟,这丫头,自己倒是忘了这一茬,估计她也吓得不轻。

  “能不哭吗?你也不通个气。”何东胜语气中难掩埋怨,“还是小田老师传话回去的。书记昨晚上去找刘主任了,我就直接跟船过来了。”

  廖主任这么突然发作,还不晓得是不是秋后算账。上回在红星公社卫生院,小秋大夫开刀发急,可没给廖主任什么好脸。

  余秋也担心这一头,揣摩上意是最难的。在没有法治的时代,当权者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像捏死只蚂蚁似的肆意折腾死个平头老百姓。

  更何况她还是个黑五类子女呢,天然浑身把柄,人家随意都能拿捏。

  何东胜皱着眉头,询问余秋的意思:“你现在是个什么章程?”

  他虽然不看医生这个行当,可好歹也算是学过医,自然清楚在这个行业里头最讲究传承。

  这学生当面打老师的脸,以后郭主任要怎么在县医院待着?

  小秋又怎么在这个行当里头立足?

  不管外头怎么闹腾,他们这儿是不兴这个的。一个大夫,一个教书的先生,是最受人尊重的职业。

  余秋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人转院,不过现在根本不可能。”

  廖主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病人要是执意转院的话,就是在当面打廖主任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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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畏惧县老爷,病人更≈lt;/p

  害怕。

  昨天晚上,那病人已经张罗给丈夫安排以后续弦要找什么样的人。

  她死了也就死了,可她还有两个娃娃呀。人家都说有的后妈就有了后爹,她两个娃娃可不得被搓磨死了。

  那位老朱同志也拼命抹眼泪,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不找续弦,以后他就带着两个孩子过。

  余秋还能说什么呢?其实说到底最可怜的就是病人。他们连说一声“不”的权力都没有。

  何东胜愁眉紧锁:“不能送人走,那能不能把人带过来?”

  余秋揉自己的太阳穴:“我也想,可现在省城专家巡回组不在县城,市里头的大夫人也过不来,现在就成了烫手山芋。”

  侯向群从外科病区赶过来,看到余秋就喊:“正好,今天吃过饭咱们在示教室一起参加鸡血疗法的培训。”

  余秋满脸茫然:“什么叫鸡血疗法?”

  她只听说过鸡尾酒疗法,不过那是治艾滋病的,现在国内应该还用不上。

  “这不是还没培训吗?我也不知道啊。”侯向群挤眉弄眼,“听说可是大主任,特别厉害,在咱们全省都轮流开班培训呢。”

  余秋耳朵一竖,大主任?

  何东胜立刻追问:“什么科的主任?妇产科的吗?会不会开刀啊?”

  侯向群大喇喇地一挥手:“哎哟,人家可是受过领导接见的大主任,什么都不会开呀。”

  余秋喜上眉梢,谢天谢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这么一位大主任在,刚好了,不用说了,就是他了。这不是送到面前的外请专家吗?

  余秋兴冲冲地往楼下跑,赶紧请外援去。

  什么刀都会开,在这个时代并不奇怪。

  她自己就认识一位私立医院的合伙人,也是三甲规格的,当初这家医院没几个医生,合伙人整个大外科的刀就没有他不开的。

  最恐怖的是,有的手术他在见到病人之前从来没有看过。要开刀之前自己翻着书,看着视频,然后就敢上场。

  就这样,这位大神居然稳稳当当地走了过来,是业内出了名的一把刀,业务能手。

  他们这帮小医生听说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天方夜谭,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

  何东胜也追过去,他怕小赤脚大夫情绪过于激动,一不留神说错了话,反而把这件事情搞黄了。

  侯向群在后头喊:“哎哎哎,有什么事情吃过饭再讲啊。你现在过去,人家就不吃饭吗?”

  何东胜也在旁边劝:“你不要急慌慌的,这事儿你先跟郭主任说说,别到时候搞得你里外不是人。我先去看看小伟兄弟,回头再找你。”

  余秋只得点头,暂且先去吃早饭。

  大约是为了欢迎大拿亲临县医院,今天食堂早饭还有玉米烙。余秋一口气干掉了两个,感觉自己蓄积了满满的能量。

  果然车到山前必有路。她现在只要去示教室说服大拿就好。

  下了楼梯,余秋人还没有来得及拐弯,就迎头先撞上一对夫妻模样的 老人。

  老爷子手里头抓着张单子,扭过头喋喋不休地抱怨:“我就是吃了西瓜拉肚子而已,干嘛非要我查心脏啊?我好好的,有什么好查的?这县医院就是底子不清白,尽搞这些糊弄人的东西。”

  他爱人还在安慰他:“哎哟,咱们看病报销,又不要你掏钱的。”

  又高又胖的老头儿顿时来气了:“你这种想法就是不对,国家从牙缝里头省出钱来给咱们看病吃药,咱们就不能浪费国家的资源。”

  大约是他情绪过于激动,一口气没喘过来,居然伸手扶着墙,软软地坐了下来。

  余秋走得急,差点儿一脚踩到人家身上。

  她赶紧道歉,再看这老头的脸,余秋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从事这个行当的时间久了,即使不检查病人,光看病人的精气神,医生心中多多少少也有点儿数。

  余秋觉得这人情况不太好,因为八月天,这老头脸色苍白,额头上显然是虚汗。

  她赶紧招呼侯向群等人帮忙,将老爷子直接放上了推车,推着人去做心电图。

  老大爷满脸不高兴,气喘吁吁地强调:“我又没瘫了瘸了,为什么不能让我自己走?”

  旁边的赤脚医生们只好连哄带劝,好不容易才把人推去做心电图。

  等到心电图的波形一走出来,9年业务水平水得够呛的李伟民都倒吸一口凉气。

  妈呀,整个心电图就是一条抖动的绳子,这人是室颤啊!

  余秋想都没想,直

  接上前当胸就是一拳,开始捶击复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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