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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兔子怎么办


  第 153 章

  茂密的茅草丛跟歪脖子树遮住了山洞。何东胜拨开歪脖子树的枝桠, 露出条窄窄的小路。

  步入山洞,往前行约摸四五十步,忽而灯光亮堂起来, 里头的世界别有洞天。

  晚上九点钟, 山村已经陷入沉寂, 虽然现在村里头通了电, 但是家家户户并不舍得十分用灯。除非是点着小灯赶针线活的妇女们, 否则其他人多半已经睡下。无限好文,尽在网

  此刻的山洞却是热闹纷呈, 十几台机子一字排开, 每台机子前头都围着好几个棒小伙子, 两条胳膊上下挥舞, 不停忙碌。

  各台机子之间还有人来来往往,不停地搬运东西。

  余秋看着一根根木头被加工好成部件,被独轮车推到前头,再一个个组装起来,变成了一台台收割机。所有人只专注一项,形成流水线作业。

  何东胜在旁边笑:“我都说了, 我们就是修整农具罢了。这要抢收了, 要用的农具多。”

  余秋下意识地反问:“杨树湾有这么多农具要修整吗?”

  何东胜笑容满面:“广大社员同志要互帮互助,我们杨树湾脱离面朝黄土背朝天了, 当然也得想想其他大队的人。”

  这话真是糊弄鬼呢!

  田雨嘴巴张的能直接塞下个咸鸭蛋, 可怜的民办小学老师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舌头, 结结巴巴道:“你……你们在搞小工厂?”

  小田老师的脑袋瓜子嗡嗡作响,天呐, 这可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挖社会主义墙角啊!

  她看着眼前火热的生产车间,整个人哆哆嗦嗦的,简直快要哭了。

  胡杨在边上叉着两只手,安慰她也不是,不安慰她也不对,半晌才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说不能让你知道吧。瞧你这样儿。”

  田雨气得想揍人,她这样儿叫啥样儿,胡杨怎么不看看他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啊?

  她恨恨地瞪着同伴:“你还是革命战士的后代呢,你怎么也堕落腐化了?”

  小姑娘委屈的,两个眼眶都红彤彤的,泪水在里头打着转儿,一眨眼就能掉下来。

  养鸡、养鸭子、养鱼、养兔子也就算了,甚至李红兵他们在县城里头卖饭菜,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那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做不得数。

  他们这么多大人,怎么可以搞小工厂呢?这算什么回事呀,不是说好了要农业学大寨的吗?难怪他们连养兔子都顾不上了,原来是搞起了资本主义。

  胡杨这家伙不仅不想着办法熄火,反而火上浇油:“那不还有工业学大庆吗?”

  小田老师急得嘴巴一张,就要开始狮子吼。

  吓得胡杨赶紧伸手捂她的嘴巴,姑奶奶哎,这可千万不能嚎。

  这个小小的农具厂,是他们杨树湾的最高机密。

  没看到大家伙儿白天都不敢开工,全是晚上才赶工吗?

  结果胡会计的手不够快,又叫小田老师狠狠一口咬下,痛的他嗷嗷直叫,差点儿哭出来。

  这姑娘明明是属鸡的,怎么跟狗一样逮谁咬谁?理解。

  比起整个人都不好了的小田老师,小秋大夫的反应堪称平静过头。

  她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些生产机器以及山洞里头的工人,只关心一个问题:“你们这些机器到底哪儿来的?”

  何东胜倒是干脆,也没藏着掖着:“城里头厂子淘汰下来当废品卖掉了,我看还能用,就拖回来了,叫小胡给倒腾着修好了。”

  余秋点点头,声音还算风平浪静:“难怪你成天在外头跑东跑西 的,原来是在弄这个啊。”

  何东胜倒是不避讳:“前头主要是生产太阳灶来着,那会儿日头长,买

  的人多。现在太阳下山早了,又要大忙了,我们就改成了生产农具。”

  他是余秋看旁边摆放着的整整齐齐的铁锹,“你别小看这个,一把一块五,供不应求。”

  他语气中压抑不住的自豪没能感染到赤脚医生,余秋只觉得悲哀,都到了1972年了,中国农民想买把铁锹都这么艰难。无限好文,尽在网

  田雨还在抹眼泪,嘴里头反复嘟囔着:“你们怎么能这样,这不是在欺骗伟大的领袖吗?”

  胡杨在边上理直气壮:“面向工农兵,我们搞工业生产也是在支援国家建设。”

  小田老师气得直跺脚:“这压根就不是一回事。”

  胡杨却不肯承认:“怎么就不是一回事啊?那工厂还搞自己的菜地,改善职工的伙食呢,为啥我们不能?部队里头养猪、养鸡、种菜、种粮食、搞加工厂,不也是从事工农业生产吗?工厂还有我们组成民兵队定期训练,也是在保卫祖国,防止敌人搞破坏。”

  现在他们不过是顺带着做一点儿小工业,没脱离面向工农兵的大方向。

  小胡会计觉得毫无问题。

  他不提民兵还好,一提民兵,田雨更加要跺脚。

  合着杨树湾大队这几个月天天念叨着要防止敌人搞破坏,加强民兵训练,目的是落在这儿了,训练到山洞里头搞小工厂呢。

  这是在明目张胆地走资本主义道路!

  胡杨自觉一腔正气在胸腔,无所畏惧:“我们又没搞小买卖,不算资本主义。”

  田雨急的团团转,伸手指着那些生产出来的收割机跟铁锹:“你们怎么不叫小买卖?你们都卖出去了。”

  胡杨奇怪的看着她,感觉小田老师这个问题有点蠢。

  所有的工厂生产的产品都要卖出去呀,不然烂在厂房里头吗?

  田雨这会儿被气的连跺脚的力气都没了。

  她声音又尖又厉,像把锥子似的,先要插破了自己的喉咙:“工厂的产品,都是给商店还有供销社的呀,然后再卖给广大市民和社员朋友们。”

  别以为她傻呢,这些东西怎么可能迈进供销社的门,他们就是在搞私人买卖。

  胡杨奇怪:“那最终不还是卖给社员同志们嘛,跟咱们有什么区别?就是中间少了道手续而已,还更快呢。”

  田雨这回是真被气哭了,哇的一声哭出来:“这是犯法的,要蹲大牢的!”

  “好了,蹲大牢我去。”大队书记从山洞的深处走出来,居然脸上还有笑,“到时候你们轮流着给我送牢饭就行。”

  田雨又气又急:“大爹,你怎么这样啊?你可是杨树湾的当家人。”

  大队书记笑:“那当家人就得管吃饭过日子呀。我是党员,当然得带着杨树湾人过上好日子。”

  “可也不能这样啊!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是资本主义的苗,这个基本原则不能动摇的。”

  大队书记笑容可掬:“我们公产党人的基本原则就是带大家过好日子。”

  田雨没想到杨树湾的大家长居然也被他们带歪了,顿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到时候会来人把你们拉去通通木仓毙的。”

  大队书记就是笑:“没事,吃木仓子的时候我在

  前头。我就不相信,日本鬼子没打死我,我还能死在新中国。”

  他伸手摸摸抽噎不停的田雨的脑袋,“好啦,娃娃哎,大爹知道你是怕。没事,大爹儿女双全,孙子 孙女儿外孙孙都有了,拖去木仓毙也不亏的。你也别怕,就把这事儿啊,妥妥放心里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田雨抽抽噎噎:“可我现在知道了呀。”

  大队书记就是笑,示意胡杨送两个姑娘走:“行了,你们上去看兔子吧。回去早点儿

  睡觉。”

  余秋看着他们的生产线,伸手指向正在拿刨子刨木头的郑卫红:“卷笔刀知道吗?你们试着做一个圆柱形的卷笔刀,这样子将木头放进去,直接就打成圆柱了,省得这么刨,还弄不规整。”

  田雨急得嗓子都哑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余秋,像是遭受了最严重的背叛:“余秋,你怎么也这样?”

  余秋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示意这姑娘跟着自己出去:“走吧,说不定兔子已经生了。”

  田雨左右看看,跺着脚一溜烟地跑出了山洞外,她后背向人,死活不肯再搭理自己的同伴。

  胡杨跟何东胜在后头不远不近的缀着,当然他俩更重要的任务应该是放哨。

  余秋走到田雨身旁,伸手搭姑娘的肩膀。田雨别扭地甩开了余秋的手,嘴巴撅的老高。

  余秋笑着抱住小姑娘,勒紧两条胳膊,不让她反抗。

  委屈的小田老师抹着眼泪:“你们都是坏人。”

  余秋搂着她往山洞的方向走:“好好好,我们都是大坏蛋,我们不看他们,我们去看兔子。”

  田雨被她半推半搂着,离开了这一个简陋的山洞小车间。

  不管他们说的多天花乱坠,小田老师都知道他们是在做坏事。否则为什么不能正大光明的亮相,非得这样偷偷摸摸的呢?

  余秋揉着她的脑袋不说话,只拿手电筒照着前头。

  兔子的洞穴静悄悄的,吃了一天草的长毛兔们全都趴在自己的窝里头睡觉。

  两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逼近那只生宝宝的母兔子。

  手电筒没敢直接照到母兔身上,只在边上轻轻地摇晃了一下,居然照亮了几个蠕动的小东西。

  妈呀,兔子动作也太快了,这才多早晚的功夫,居然全生下来了。

  余秋看着那母兔一个个舔着小兔子,然后自己爬起来,跑到水槽旁边喝起水。

  手电筒的光照过去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母兔身体下面还挂着个东西。还有小兔子没生出来吗?

  余秋赶紧固定好手电筒,对着母兔的下身照,昏黄的灯光打过去,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妈呀,怎么兔子也子宮脱垂了?

  那红红的一挂,不是子宮是什么?

  余秋本科动物学实验时,有一次他们组就分到了一只快要临产的母兔,他对兔子子宮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田雨也看到了那红红的一团。

  小姑娘顿时将什么小工厂走资派全抛到脑后了,只抓着余秋的胳膊惊恐地问:“现在怎么办啊?”

  要命啊,兔子会不会死掉?

  原来除了女人生娃娃会死人之外,兔子,生宝宝也会死啊!

  余秋也慌得不行,她哪儿知道该怎么办?她又不是兽医。

  她拼命地回想自己看过的兔子养殖书籍,可惜没有一个教她怎么处理眼下的情况。

  反而是跟着他们走过来的何东胜反应最快:“赶紧将子宮塞回头。”

  余秋立刻回过神来:“对对对,赶紧把我的医药箱拿来。”

  兔子跟人都是哺乳动物,在处理的基本原则上,应该差不多。得给兔子做消毒,不然感染了兔子死得更快。

  胡杨反应

  也迅速,应了声把脚就往山下跑。

  余秋下意识地咽唾沫,小心翼翼地盯着那只兔子,生怕它跑走。

  结果刚生完宝宝的兔子情绪高度紧张,见这么多人围着它,它立刻暴躁了起来,试图拒绝人们的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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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秋拼命地抱住那只兔子,让它不要再动弹了。那子宮还拖在外头,兔子每晃荡一下,她的心就揪上一揪。

  田雨在边上≈lt;/p

  乱七八糟地哄兔子:“兔兔乖乖不动了啊,我们兔兔最乖了。”

  哎呀妈呀,胡杨速度怎么这么慢?到现在还不过来!

  小胡会计跑的半条命快没了,拎着医药箱气喘吁吁:“药,药来了。”

  可惜来了药,余秋也不知道该怎么用。她给兔子消毒的时候,兔子反应就非常剧烈,四条腿拼命地乱蹬。

  “摁住,快摁住。”余秋抓着钳子捏住的消毒棉球都要被兔子直接给踹飞了,“你们赶紧固定住四肢。”

  秋风瑟瑟百草折,何东胜却被兔子折腾得满头大汗。他试探着问:“要不要先打针麻醉?兔子疼不?”

  余秋一愣,感觉还是应该要打麻醉药的,不然兔子肯定会疼的吃不消。

  可兔子的麻醉药怎么打?

  小秋大夫手忙脚乱。她是给兔子打过麻醉,不过那个时候是做模拟阑尾切除术,上的是全麻。

  现在要上全麻吗?全麻药也没有啊,她手上能用的只有利多卡因。

  兔子可以用利多卡因吗?会不会有严重的药物反应,直接脚一蹬没了?

  “你给人怎么打麻醉,就给兔子怎么打。”何东胜快摁不住那只兔子了,焦急地提醒余秋,“别耽误了。”

  余秋也急得不行:“我给人打腰麻,兔子的腰在哪里?”

  “不就是脊椎吗?”何东胜下巴点着兔子的后颈,“打这儿。”

  余秋咬咬牙一狠心,直接就下针了。她也不知道这药对兔子有没有效果,因为她完全没觉得兔子安静下来。

  为了保险起见,余秋又在兔子的外荫部把剩下的药打进去了。

  不管了,腰麻跟局麻总归有一个起效的吧。她拿消毒液直接倒在兔子的外荫跟子宮上,不停地冲洗,等到感觉差不多了,余秋一鼓作气,直接将子宮塞了回头。

  何东胜手脚麻利,一看余秋已经完成了回纳,他立刻毫不犹豫地提着兔子两条后腿,来了个倒挂金钩。

  余秋吓得不轻:“你干嘛啊你?”

  年轻的生产队长满脸理所当然:“利用重力帮助它复位啊。”

  余秋居然被他说的没话可讲。

  亏得母兔子被重新放下来后,居然没有在挣扎,还趴在水槽旁慢慢地喝着水。

  余秋严重怀疑,麻药到现在才对它起效。

  母兔躺在窝里头,侧着身子,四只脚摊开,居然给小兔子喂起奶来了。

  余秋麻木地告诉自己,算了,估计这点儿利多卡因应该放不到小兔子。

  田雨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太可怕了。”

  她跟想起来一样,朝胡杨吹胡子瞪眼,“你动作怎么这么慢啊?我们都等了你好久!”

  小胡会计委屈:“我跑的都要喘不过气了,我还摔了一跤呢。”

  说着他晃着自己的两只手,委屈地示意大家看他破掉的油皮。

  余秋赶紧给他手上的伤口消毒。

  小田老师却侧过脑袋去,小声嘀咕了一句:“活该 ,谁让你们搞资本主义。”

  得,这口气,算是雨过天晴了不?

  何东胜在边上笑了:“好了,明儿队里头杀猪,咱们也来一回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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