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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我妈喊你吃饭


  第 295 章

  何东胜一头扎进窑洞里, 放下肩膀上挂着的黄挎包。

  等到开了包一看,所有人都齐齐倒吸一口气。

  妈呀,那里头满满当当的全是钞票, 一张张的都是10块钱的大票子,这已经是这个时代面值最大的金额。

  大队书记震惊了,伸出来的手指头都在颤抖。他哆嗦了半天, 总算问出了话:“这……这有多少?”

  何东胜跌坐在板凳上,完全不复刚才在学校门前的谈笑风生。他咽了口唾沫, 脖子上的青筋都鼓出来了。

  他在外头奔波的时间太长,以至于嘴唇都变成了龟壳, 全是裂开的纹路。

  何东胜舔了下裂开的口子,却没有发出声音,而是张开了五根手指头晃了晃。

  大队书记嗓子发干,下了狠心报出一个数据:“5000?”

  余秋立刻摇头不止, 100张钞票应该是一厘米厚。这一沓子差不多10厘米, 应当是一万。

  大队书记感觉要发晕, 一沓子一万块,那五沓子就是五万块呀。

  何东胜喘了口粗气, 点点头, 他刚才说了一堆话, 这会儿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回程这一路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一开始根本来不及算, 因为事情实在太多了, 都是块钱一张的钞票直接塞进包里头。

  等到晚上锁起门来自己数,他都心惊肉跳的, 感觉一切都不可思议。

  余秋打了个热毛巾给何东胜擦脸。她家的田螺小伙儿真是累坏了。

  大队书记觉得有些怪异。不过他现在全部心神已经放在那一沓沓钞票上,根本就顾不上这小男女的动作是不是逾矩了。

  从4月份农交会上收订单到现在,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功夫,就已经收回来这么多货款。

  5万块钱,那已经是去年一整年整个大队余留的全部收入了。

  去年又是杨树湾人印象中近年来过的最肥的一个年。

  何东胜叫热毛巾痛痛快快地烫了一回,又灌了整壶的绿豆汤下肚,感觉整个人才活回来。

  他竖起手指头,开始一桩桩地跟大队书记汇报工作:“大爹,我拉了螺丝回来,东西是好东西,但是在仓库里头摆久了,上面有些发霉,得再处理一趟才能再出手。”

  现在他们杨树湾干的最多的就是这种倒买倒卖的生意。因为信息的极度不畅通,有的东西出来以后放在仓库或者供销社中乏人问津,偏偏别处想要这东西却遍寻不到。

  大队书记可算是从震惊中回过了神,赶紧点头应下:“我来组织人再加工。”

  怎么加工,他也不知道,但东西都到手了,那就没有砸在手里头的道理。

  窑洞的门被敲响了。大队书记立刻收起黄挎包跟那几沓子钞票,语气紧张地告诫余秋跟何东胜:“这事儿千万不要让廖主任知道了,不然他准得扒了我们一层皮。”

  余秋听得囧囧有神,感觉廖主任的社会形象实在堪忧啊。大队书记这态度简直赶得上防贼了。

  好在外头响起来的声音听上去要年轻很多,胡杨在外头喊何东胜:“东胜哥,你在不?我找你有事。”

  余秋眼皮子直跳,呵呵,小胡会计也是扮猪吃老虎假老实。瞧瞧这声东胜哥亲热的,以前他不都是管何东胜叫何队长的吗?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她家小田雨好危险。

  何东胜赶紧应声,招呼胡杨进来:“正好,我有东西给你。”

  他从脚下的袋子里摸出个木匣子, 示意胡杨自己看,“油磅厂的照相机,外国货,用了差不多快二十年,报废了。我也不

  知道还有没有用,先要回来了。”

  “当然能用。”胡杨立刻双眼放光,跟捧宝贝似的翻出了东西,立刻摆弄起来,嘴里头滔滔不绝,“我再找几个零件,不行就自己做,到时候肯定能用。”

  他们是靠着做目录来搜集各个厂子的信息,光一台海鸥照相机完全不够用。可是要自己买的话,一台好几百块实在吃不消。况且有钱还得要票,实在不容易到手。

  胡杨哪里敢托家里头帮忙搞票,要是叫他爹妈知道他下放不好好下田劳动,居然专门折腾各种买卖,估计能把他给打残了。

  尤其是他爸,能够理解家庭工副业,但对于倒买倒卖却深恶痛绝,认定了这是真正的投机倒把,因为这不是在从事生产工作。

  低买高卖,不是投机倒把是什么呢?

  胡杨说不赢他,索性放弃,自己另辟蹊径。

  现在利用报废的照相机进行改造,就算比不上新货好用,那也总比没有的强。

  余秋突然间灵机一动,忍不住好奇:“现在报废的资产多吗?”

  她只知道这个时代物资极度匮乏,所以大家用东西都特别的省。不像2019年在他们科,一台打印机用不到一年就能彻底报销。

  每次喊人上门维修的时候,人家都振振有词。这是正常办公用打印机,谁像你们这样,一份病历就是一本书,打个不歇火。铁打的机器也吃不消啊。

  余秋印象当中就有人专门回收这些报废的固定资产,收的价钱好像非常低。急诊一台报废救护车只能被当成废铁回收,听说最后刨除其他费用后,只卖了一百三十七块钱。

  可照现在的趋势来看,这些报废的资产重新拆分组装之后,应该还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

  何东胜笑了起来,忍不住伸手摸余秋的脑袋,姿态亲昵:“瞧瞧你脑袋瓜子到底什么长的,母鸡下金蛋都比不上你。”

  余秋咬牙切齿,感觉自己实在是脾气太好了,居然让她的男朋友毫无求生欲,连这种话都敢说。

  偏偏胡杨同样脑子缺根筋,竟然跟在后头附和:“没错,我们小秋大夫那就是金母鸡。咯咯哒,就是一堆金蛋,然后再孵小鸡。”

  说着,他像是被金光晃花了眼睛,欢快地笑出了声。

  余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胡杨,年轻人,这就是你对待大姨子的态度?我告诉你,我明儿就介绍男青年给我们家小田田去。省得她跟你在一起,早晚有一天会被你活活气死。

  外头响起叫唤声:“小胡会计你说个话啊,到底行还是不行。”

  原来白洋河大队开了先河,立刻就有其他公社的跟上。农民不下田做活,成天捧着书,没这个道理。反正不能误了农时,要么他们自己找人去,要么就拿机器抵。

  知青们也义愤填膺,感觉不能受这个窝囊气,集体找上了胡杨,让他帮忙递话。

  能不能先赊欠农具?等高考完了他们再想办法把钱还上。

  田雨都快被气死了,感觉这些人是趁火打劫,实在太过分了。哪里能这样呢?为什么不能好商好量的解决这件事?

  余秋笑着安慰小田老师:“其实他们也不是非得要这样,只不过这种事情有人开了先河

  ,旁人免不了要眼热。”

  双抢多苦多累呀,他们只不过在旁边帮忙送茶水做农具,都没怎么正儿八经地下田劳动,同样都要累得脱皮。

  大家一般是人,一般是农民,旁人就可以不参加双抢劳动,现在就天天都待在屋子里头,连太 阳都不晒,又凭什么叫他们心平气和呢?

  对,高考很重要,可能是这些知青解决个人前途命运唯一的方式。

  但是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对其他人来说,少一个人干活就意味着他们要做的要多些。

  别说结善缘什么的,眼前利益都顾不上,谁还管得了虚无缥缈的未来啊。再说负心每是读书人,他们就是真飞黄腾达了,又有几个记得老乡的好?

  知青们推选了代表,直接跟杨树湾农机制造合作社对话,他们给彼此担保,绝对不欠钱,到时候他们要是还不上账,那就直接将国家发给他们这些下放知青的生活费跟口粮拿走。

  至于回乡知青,家就在这儿,更加不带怕的。

  廖主任已经在郑大爹他们的陪同下溜了小半圈杨树湾,瞧了皮毛油光水滑的大兔子,哎哟,瞧这肚子,回头又是一窝崽子;又看了哼哼叫的大肥猪小猪仔,哎呀妈啊,野猪崽都长这么大了?回头肯定能下一窝杂种,就是不知道便宜了哪头家猪哦。

  他看完了叮叮咚咚响个不停的机械制造厂跟农具合作社,正准备再去看一看妇女同志们的裁缝合作社跟大酱厂还有蘑菇木耳加工厂,又迎头撞上了何东胜跟知青。

  廖主任正气不顺呢。

  前头因为何东胜抢了他的风头,一开口就解决了他解决不了的问题,直接将白洋河那个不识相的家伙堵得死死的,大大地风光了一把;廖主任面上很挂不住。

  他当时就甩了脸,气哼哼地自己走了。

  没想到何东胜这家伙居然半点儿眼力劲都没有,完全不追上去好好跟领导解释,而是直接拍拍屁股掉头走了。

  廖主任当时风中凌乱的心情难以言喻,简直都委屈了。感觉这帮家伙真是一个比一个没良心。

  这趟折回头,瞧见知青们都眼巴巴地看着何东胜,革委会领导心里头愈发不舒服。

  太不像话了,一个个连谁说定海神针都搞不清楚。

  廖主任鼻孔里头出气,直接教训起何东胜:“这是旧社会搞地主老财那一套吗?又不是借高利贷,还联名担保。”

  何东胜满脸为难的神色:“可我们农具合作社也是小打小闹,还欠着人家的材料钱呢。这账要是平不了,人家以后就再也不可能赊给我们原料了。”

  廖主任眉头皱得死紧:“就不能让他们采蘑菇木耳以工抵酬?”

  何东胜赔着笑,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样:“天热了,蘑菇木耳本来就少。都麦收了,田里要种水稻了。”

  廖主任上下左右到处看,立刻拍板:“不就是制作收割机跟插秧机嘛,他们要拿货,自己造就好了。”

  他大手一挥,当场拍了板,“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以后,所有在杨树湾上课的高考青年,一律不许脱离劳动。中午工作两小时,晚上放学后也工作两小时,就去农具合作社,谁都别想偷懒!一直工作到,一直做到考完了,成绩出来了,再要么上学要么回家,别打混。

  要是谁想浑水摸鱼,要搞白又修那套,那就立刻赶出去,不准参加什么学习。我们培养的是合格的社会劳动者,可不是之乎者也的孔乙己。”

  青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集体发出欢呼声。就算一天下工厂四个小时,这也比到田里头忙碌整个白天来得强。

  听说好多地方都没有脱产学习,他们的朋友们都是白天下地,晚上才能挑灯苦读,连煤油都不够用,亏得

  社员心善,常拿自家的煤油接济他们这些可怜人。

  何东胜立刻竖起了大拇指,大声夸奖道:“高,实在是高,要不怎么说领导的 思想觉悟就是不一样呢。廖主任您可真是急人之所急,简直就是及时雨。”

  余秋都觉何东胜的马屁太夸张,简直没眼看了,廖主任却甘之如饴欣然笑纳。

  革委会领导挺起了肚子教育面前的这些高考生了:“你们这帮兔崽子,老子已经把能想的招儿都给你们想了。你们自己蹦

  跶成什么样儿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狗日的,我警告你们,要是一个个吊儿郎当不当回事,以后别想老子再去得罪人。都他妈老老实实给我下地去,惯得你们不行咯。”

  青年们纷纷表态,一定一定,还有人郑重其事地强调,如果这回高考作文要写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人,他一定写廖主任。

  廖主任就如他的再生父母,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余秋忍不住要捂耳朵,妈呀,真是辣耳朵,这帮家伙说的时候就不觉得恶心吗?

  她回过头看何东胜,忍不住狐疑:“你一开始就打算让他们做工抵债吧。”

  还非得把功劳按在廖主任头上。

  瞧瞧这又是明示又是暗示,还一个劲儿把梯子送到面前。廖主任是脑炎后遗症,可视神没受影响,看不见才怪!

  何东胜在笑着点头:“他们又没什么钱,这会儿能帮一把是一把。”

  余秋跟着笑,眨眼睛:“说不定以后你们还是同年呢。”

  年轻人,加油,好好培养你的人脉圈子。

  她目光扫过眉飞色舞简直要上天飞的廖主任,感觉得赶紧闭上眼,否则真是看不下去了。

  看看,这家伙,一点儿领导的稳重都没有,光会自吹自擂。

  何东胜笑着压低声音:“让他开心会儿好了。他好歹还在恢复期呢。”

  余秋点头:“也是,真好哄,跟个小孩儿似的。”

  看看那得意洋洋的劲儿。估计今晚他又有的跟陈招娣还有肚里头的娃儿吹嘘了。真叫人看了摇头。

  何东胜也不戳穿女友的那点儿气不顺的小心思,只小声招呼她上他家吃饭去。他妈喊她呢。

  余秋立刻跟被踩了尾巴一样,浑身炸毛:“我……我不去,我跟我爸一块儿吃饭呢。”

  何东胜从善如流:“那就请你爸一块儿去吃饭。我妈烧了不少菜呢。”

  余秋正要哼哼唧唧,旁边吹完牛的廖主任不知怎地又将炮口对准了何东胜:“你跑哪儿去了?也不好好学习。还想请教授去家里头吃饭?怎么着,想让教授给你开小灶啊?想都不要想,甭指望搞什么特殊化!”

  余秋在旁边真是咬牙切齿,她决定收回前头对廖主任像个小孩子的评价。

  谁家的熊孩子这么遭人嫌,一准早被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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