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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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和孟琦说开之后，乌淇淇就理性地和孟琦保持距离。
好在孟琦也不是什么厚脸皮的人，她也不擅长热脸贴情敌冷屁股，两人维持着淡淡的同学情谊。
而且，孟琦现在的目标全部放在了严以律身上。
夏雪磨了磨后槽牙，“那个孟琦是不是太过了，一下课就缠着严以律。”
乌淇淇抬了抬头。
孟琦又去请教严以律功课了。
大部分课间，严以律都喜欢趴在桌子上睡觉。
被缠得烦了，偶尔也会给孟琦讲两道。
“严以律，你好厉害。我怎么没想到这个解法呢。”
孟琦的头慢慢靠了过去，像是努力要看清楚卷子上的公式一般，但其实整个身体都在往严以律身上倾斜。
严以律面色淡然，忽然抬头对乌淇淇说道：“乌淇淇，帮我接杯水。”
孟琦立刻说：“我去帮你接吧。老是麻烦淇淇不好。”
严以律按着杯子，手指修长并有力。
“没什么不好的。麻烦你才不好。”严以律越过孟琦，把杯子递给乌淇淇，“把你的茶包分我一半，上次一整包，苦死了。”
“哦。”
乌淇淇接过水杯，从书包里拿出茶包，拆开放了一半在严以律的水杯，然后把剩下的倒进了自己的水杯。
孟琦面色笑容不改，羡慕地说了一句。
“你们关系真好。”
严以律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埋头睡觉。
直到乌淇淇推了推他的肩膀，“大冬天教室睡会感冒。”
严以律睡眼朦胧，打了个哈欠，“谁让你昨晚上看书那么晚的，害得我不能关灯。”
乌淇淇瘪嘴，委屈脸，“你以前也是那个时候睡觉的，现在才来怪我，是不是太晚了。”
孟琦在旁边看得不是滋味，“你们……你们住在一起？”
夏雪喝了一口奶茶，在旁边闲闲道：“你不知道吗？他们是邻居。从小就这样子。”
这次，孟琦的笑容很勉强。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
一群男生早就迫不及待，欢呼着跑出教室，女生们大部分都愁眉苦脸。
因为今天又要跑八百米。
乌淇淇一向运动天赋不错，直接领跑。
上课的时候，体育老师特意问了一声，“孟琦，听说你身体不好，需要休息吗？”
孟琦脸色有些白，但她果断摇摇头。
“不用了，老师。我也想锻炼锻炼自己。”
体育老师赞赏点点头，“那这样，你尽力而为。”
孟琦果然体力不行，跑到快四百米的时候，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她脸色惨白，头晕眼花，看着跑在她旁边的严以律，虚弱道：“严以律，我难受。你可以扶我一下吗？”
严以律动作慢了下来，他靠了过来，看着虚弱的少女，他眉心微微一蹙，似乎于心不忍地想帮忙。
孟琦心中一喜，身体却是十分虚弱地伸手过去。
下一刻，严以律身体敏锐地往旁边一躲，然后对后面的男生高声喊道： “有人帮忙吗？孟琦说她不舒服。”
孟琦：“……”
孟琦长得好看，声音甜美，性子也软软的，很受班上男同学的欢迎。
严以律话完，顿时一群男人围了上来，嘘寒问暖，十分贴心。
“孟琦同学，你没事吧？”
“来，我背你上医务室。”
“……”
孟琦甜美的笑容有些僵硬，然后余光发现严以律已经跑远了，追上了前面的乌淇淇，似乎还玩笑地敲了敲她的脑袋，然后得来乌淇淇恼怒的拳打脚踢。
然后，严以律就笑了。
少年的笑，如春花灿烂。
孟琦咬了咬牙，暗道：原来那个男生，是会笑的。
体育课发生的事情，夏雪和乌淇淇很快都知道了。
夏雪笑得尤为开心，看着操场上打篮球的男生们，“我忽然有些同情孟琦了。”
乌淇淇心有戚戚焉，“严以律是挺毒舌的。”
夏雪摇头，看了自己这个懵懵懂懂的好友一眼。
“我倒是觉得他挺温柔的。”尤其是对你。
乌淇淇的目光也跟着落在篮球场上。
原来，情人眼里出西施是真的。
就算是穿着一眼的运动校服，她的目光也能精准地找到严以律的身影。
他占据了她整双眼睛。
好像感觉到了她的注视一般，严以律回头看了她一眼。
乌淇淇心剧烈的跳动起来，她捂着心脏，脸红耳赤。
她不能看下去了。
也不能再这样待下去了。
若是被严以律知道了她的心思，嘲讽是小事，要是像对孟琦这样，她想她会受不了的。
“小雪，你今天不去英语补习班吗？”
“难得偷懒一次，不去。”夏雪抱着书包，看了看时间，“时间也不早了。我饿了，想吃海叔煮的牛肉面了。”
“那我们去吃吧。”
夏雪点头，只是看了一眼乌淇淇抱着的东西。
那是严以律的外套还有书包。
“是不是要叫他们一起？”
正说着，夏冰和严以律已经满身大汗地跑了过来。
“不打了。律哥说饿了。”
“正好，我们一起去小七家吃面吧。”
严以律浑身都是汗，额角，下巴，颈部，都是颗颗汗水。
乌淇淇没有着急把衣服递给他，她从书包里拿了一块手帕递给他。
“出了好多汗，小心感冒。”
严以律接过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他的眼睛被汗水洗过，又黑又浓，“像老妈子一般。”
不过嘴上这么嫌弃，接手帕擦汗的动作倒是十分娴熟。
等擦完汗，严以律随手把手帕塞到了自己的口袋，丝毫没有还给乌淇淇的打算。
乌淇淇想，他大概是忘记了。
算了，以后再找他要吧。
“我渴了，杯子没有水了。你的杯子还有水吗？”
乌淇淇又翻出自己粉色的水杯递给他，“还有一点，我给你……”倒出来……
她最后几个字没有说出来，因为严以律已经一边和夏冰说话，一边拿过她的水杯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今天防守不行，你刚刚那个三分球不错。”
“是吧，律哥你觉得吧。”
“不过，八班那个新人挺厉害。”
“好像叫孟浩然，我们都叫他诗人。对了！孟浩然好像还是孟琦的堂哥。”
两个男生聊得热火朝天，夏雪只顾着帮夏冰整理衣服，好像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莫名的，乌淇淇的脸上浮上了淡淡的粉色。
夏雪过来后，发现了她脸上的粉色，忍不住好奇道：“你怎么脸红红的？”
乌淇淇迅速推锅给严以律，“他们身上太热了，把我熏得。”
少男少女在一起吃饭，大部分都是围绕功课，还有一些课后游戏。
夏冰还在对那个叫诗人的男生耿耿于怀，严以律偶尔接一句。
他就坐在乌淇淇的身边，明明都穿上了外套了，天气也寒冷。
但他散发的热气就好像要把她笼罩了一般。
“乌淇淇，给我把醋拿过来。”
乌淇淇一时恍神，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
“算了。脑子不聪明，耳朵还不灵敏。”严以律摇头，他长手长脚从乌淇淇后面的椅背绕了过去，拿过她身边的那瓶醋。
因为距离，他的身体难免向她身上倾斜。
乌淇淇心中一跳，是她的错觉么？
严以律刚刚似乎碰到了她的肩膀，就好像从后面拥抱了她一般。
她没有忍住诧异侧头看了他一眼，严以律已经把醋放到面中，感觉到她的神色，一脸坦然。
“你也吃醋吗？”
乌淇淇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果然是她的错觉。
书上说的，青春期的少女感情各种细腻，尤其是暗恋一个人的时候，容易产生对方也喜欢她的错觉。
她感觉自己已经隐隐有些反应了。
“对了，今年的跨年烟火晚会，你们去不？”
夏雪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听说今年政府搞了一个烟火盛宴，肯定很热闹。”
夏冰咬了一块牛肉，连连点头，“我也听说了。于洋说那边的酒店都被订满了，都是去看烟花的。”
“小七，你要去吗？”
乌淇淇咬了一口猪蹄，摇摇头：“应该不去了吧。时间早，我要帮我爸妈忙。”
“等等……我记得那天是你生日的。”夏雪眼里放光，兴致勃勃，“和我们一起去吧，看烟花看电影吃饭各种玩，感觉就像是全市都在给你过生日一般。”
杨晓武把四瓶酸奶放在少男少女的桌子上，她也听到了几人的讨论。
“小七，你就去玩吧。那天正好也是你的生日。家里有我和你爸呢。”
“那行。”乌淇淇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她其实还是很心动的，能和朋友们一起出去玩。
夏雪很满意，又问严以律。
“严以律，你那天去吗？”
严以律眸色清冷，想也不想地拒绝，“我不爱热闹。不去。”
夏雪嘟嘴，“什么烂德行。那小七的生日怎么办？”
严以律放下筷子，看了乌淇淇一眼，沉沉的眸色看不出情绪。
“不是有你们么？何况，她每年都过生日，有什么好庆祝的。”
“切。就你这种烂德行，居然还有人瞎眼喜欢你。”夏雪吐槽。
乌淇淇垂下头，然后咬了一口酸奶的吸管。
不小心，被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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