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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凡星表白


  凡星继而向墨流尘行的方向眺望,远处隐隐约约竟然有个小城......是那襄都集市?凡星随即高兴起来,中午的饭食有着落了。

  一如几日前这里依旧别馆寒窗,人不多倒也安静,随街的野店当中老板有的看书,有的打着瞌睡,门庭虽不繁华倒也惬意。

  墨流尘与凡星二人行至一个客栈,竟没有招呼的小儿,老板歪立在门口问:“打尖还是住店?”

  “给我们些酒菜。”凡星回应。

  不多时一盘花白鸡肉和水煮青白端上了桌,老板亲自给两个人斟满酒问道:“两位哪里来的?”

  凡星笑着回道:“从东边来!”

  “东边?”

  老板打量了二人一番,态度甚是不耐烦道:“快吃吧,只有这些了。”说完将酒壶重重放在桌上。

  凡星知道襄都蛮犷,但前几日这些人也不似这般村粗,她不知自己说的有何不妥刚想理论却被墨流尘拦下,墨流尘抚了抚她的肩道:“吃吧,吃完,我们早些去寻阿蛋。”

  柔声柔语敛了凡星的疑惑和火气。

  一顿饭食之无味,酒水更像是腌萝卜的酱水,又酸又咸,二人吃的勉强,墨流尘将自己的稻米饭尽数给了凡星,只叫她多吃,吃饱了好赶路。

  正吃着二人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打杀声,离这店越来越近,凡星探出头寻着不知发生了何事,墨流尘亦是疑惑,下意识护着凡星。

  忽瞧这襄都城中旌旗闪灼剑戟光明,嚎声震耳欲聋人马喧嚣,伴着阵阵尘灰,凡星这才看清,向街头跑来的竟是金甲军的士卒,人数不多,估么着有一二十人,后面追赶的......竟是这襄都的百姓?

  凡星和墨流尘均是诧异不已,金甲军何曾沦落至此,被百姓持刀持棍的打杀......

  还未等凡星反应,忽而店中老板飞身跃起,翻过桌台,从门边操起一把长棍也追了出去,随着那襄都百姓的人流对那些金甲军喊打喊杀,暴头痛揍。

  凡星与墨流尘面面相觑,还未等弄明白,他二人身边就聚了数人,问道:“你们看着如此面生,可是那金甲军的人?”

  凡星聪慧,方才见金甲军被痛揍追打急忙回道:“不是,我们是从北境来的!”

  听闻此言,这几人才缓和了表情笑道:“那就是我襄都人了!公子姑娘二人看表情似乎不知吧,我襄都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凡星疑惑追问:“为何?”

  这几个持刀持棒的百姓笑道:“巫主在上,洪福齐天!巫主终于出手了!”

  “你说什么?”凡星惊诧,巫主?魔夜灵......

  “他出什么手?”

  “姑娘你才从北境来吧?路上这些时日发生了很多事,你定然不知!巫主血洗了金甲军的大营啊!”

  凡星登时愣在当下,她转头看向墨流尘,见他什么都不知晓的表情心中困惑,昨日金甲军还好端端的,怎得一个晚上就风云变幻了?

  凡星站起身拽起墨流尘向城内走去。

  “听到这些,不该赶去军营么?”墨流尘疑惑打问。

  “是得去,但是军营路途较远,你我二人这身装扮徒步走去不得一日才能到!

  墨流尘恍然,凡星身上还着着自己的外衫,他即刻起身随着凡星进了成衣铺。

  一人一马,凡星换了男装束起发髻飞奔在墨流尘身前,这襄都一个偏远集市都已是处处战尘,遍地杀灰,可想而知整个襄都城又是如何等情......

  魔夜灵此人表面看似简单,不想却把每一步都走的势在必得,此次若真的将纪沐云打败,当中必然有自己的原因,若不是自己被俘,灵郾城东又如何会失守!凡星心中满是焦灼,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襄都旷野居多,烈马自是比起鼎国玉骢更为壮硕矫健,几鞭甩出,马蹄飞骋,废丘枯树从耳边呼啸而过,墨流尘与凡星并肩疾驰,眨眼间只留下被铁掌踩踏的野草复而又直起了身子。

  墨流尘心内稍有杂乱,昨日凡星告诉他要接回阿蛋,而今天听到金甲军大败之事却心急如焚,定是不放心纪沐云,他不敢多做猜想,只希望并不如心中所念。

  不过一个时辰,两人便抵达军营,只见金甲军军旗抖落,破败挂在营外的木栏上尽是脏污,营内遍地金甲军尸身,血污层层覆盖了士卒身上的金甲,射出隐隐红光。

  营帐之上皆是黑红的血迹,腥味四散开来弥漫在这安静的兵营废墟之中,偶尔看见燃起的火堆吞噬着一旁的干草和死尸,硝烟滚滚遮蔽了更多凄惨之像。

  偶有几个抢回命的士卒哼哼唤唤的为自己包扎伤口,满面黑灰血渍,直不起身子。

  凡星不敢相信眼前的金甲军营竟然是昨天那个囤积万千兵力,兵强马壮,数将贪欢庆功之地......若是厮杀也得几日才能成这般等情,这魔夜灵究竟是如何之间血洗了金甲军营的?

  她忽而反应过来,急忙跑向阿蛋帐中,却未见半个人影,她焦急大呼:“阿蛋,纪沐云,你们在哪?”

  喊了许久都未有回应,墨流尘轻轻扫过整个营帐道:“他们不在这里。”

  “不在?不在会去哪里?”

  凡星心中一凛,急忙翻着地面的众多尸身,染了满手的血污却仍不见二人踪影。

  墨流尘上前扶起凡星道:“他们不在,你莫要着急,我们先问问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着他轻轻拖拽起凡星到一边,走到一个受伤的士卒跟前问道:“这里昨日发生了什么?”

  士卒看他陌生有些防备,但转眼看见他身后的凡星,这才哀声呻吟道:“昨日,纪大人去追巫族细作,就再也没有回来!谁成想前一日几个将军抓回的天巫竟然跑了出来,他们不知用了什么邪门的功夫,引来了雷电,燃了粮库和干草,烧尽了我们的马匹和几个将军的营帐,我们奋力抵抗,楚儿姑娘更是为了救金甲军受了伤,连夜回了皇城,这些天巫何其厉害,他们......他们竟能呼风唤雨......”

  “万亦楚受了伤?她武功何等高强,怎能敌不过这几个天巫?那冰绝草难道没有能制止?”

  “属下也不知,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属下还未等反应就被人砍倒在地,等我醒来时,金甲军营便已经成了这副样子。”士卒欲哭无泪,揽着自己的臂膀疼的气喘吁吁。

  凡星额上微微浸出汗珠,她忙又问:“阿蛋呢?阿蛋去哪里了?”

  士卒忽然想起什么呲牙咧嘴的回应:“阿蛋在这之前去寻你,亦是一夜未归。”

  “寻我?”

  凡星心中忽然像是松了口气,如果这样阿蛋至少应该还活着。

  墨流尘问:“襄都之大,寥寥平芜,山野荒地去哪里寻阿蛋?”

  凡星定神道:“他只要跑出这金甲军营,定然还活着,不用担心。”

  听到凡星的言下之意,墨流尘虽然狐疑但是忽而想起阿蛋种种行径,也便将心中所想隐匿起来,他早就怀疑过阿蛋,只不过没有证据,现在看来凡星身边之人都像是在隐瞒着一件共同的事情。

  墨流尘撇开凡星身上的秘密继而询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去救纪沐云。”

  “......”

  墨流尘慢慢冷下脸失望道:“鼎国自会派兵去救他,万兽林也不会善罢甘休,你去又有什么用!”他说的郁郁,眼中冰寒缭绕。

  凡星心中惆怅,但下一步该做之事她亦是明确,回道:“鼎国暗弱,失了纪沐云又有几人能重振军心,恰巧我认识巫主,我去求他放过纪沐云。”

  “求他?”

  墨流尘无可奈何:“襄都叛军此次重新讨回失地,就如玄武之兽夺回自己的食物,若不砍了头颅又怎会松口,你莫说只是认得他,就是与他血脉相通,他又怎可能听你之言。”

  “不试试怎能知晓。”

  凡星放缓了言语凝视墨流尘道:“他于我有恩,救我多次,即使此番前去如蝼蚁之力,但也算是我尽了一份心,我总不能看着救命恩人被人掠走视而不见吧!”

  她说的尽是心中所想,若是纪沐云此番危险,她也愿意奉上自己的性命,因为她和顾老头的命本就是他从阎王爷手里夺来的。

  墨流尘听闻此言忽而道:“救命之恩?......”

  “对,当初就是他从恶兽口中将我和爷爷救出,我今日才能完好的站在你面前。”

  墨流尘簇了眉头,思考片刻才舒展开复而又问:“仅仅是因为救命之恩?”

  凡星此次被墨流尘相救不想再有任何隐藏,她道:“如果说之前还有其他的疑虑,但现在我站在你的身前,与他心中便只有救命之恩了,如果此次我能救他亦或者能帮助他,也算是填补我心中对他的亏欠之感。”

  说完凡星没有任何回避,她定定的看着墨流尘,这是她第一次跟墨流尘坦言心中所想,对面之人从未掩饰对自己的情丝,坦率直白,而自己亦是在此次襄都之行中看清了内心,何必还要假意蒙蔽自己,蒙蔽对方徒增波折和烦恼。

  她对于纪沐云现在看来更像是崇敬和感恩,他对自己的恩情,她可以舍命去报,但是唯独不能骗了自己的心,此次他陷入危险境地,自己虽没什么大的本事去助他逃出囹圄,但是既然已把心给了他人,她能做的就只是用这草芥之命来助他一臂之力。

  突如其来的坦言,墨流尘毫无防备,他滞在当地回味凡星方才所言,她......是在向自己表明心意么?她在解释自己与纪沐云之间的关系......她是这个意思吧......

  墨流尘忽而腼腆三分,似乎陷入方才的话中久久不能自拔,凡星看周围天色虽然是正午,但两人寻到灵郾也得阵子,便急忙问道:“你可愿意与我一起?”

  墨流尘心中欣喜焕然弯了一双眼,道:“好。”

  凡星不禁暗笑,墨流尘真是个简单至极之人,如此一语便叫他释了怀,他果真只能在深山里修行,若是在永安城生活,想必早已被自己骗的沿街乞讨了。

  只是方才这些话她倒无半句有假,她也不知晓自己如何喜欢上了他......想必骗玉那些日子她便已经倾心了吧!也对,如此倾城样貌的人,若不动心,还真是自己出了问题。

  凡星虽在此情况下内心焦灼,但想起身边之人却还是静下了心绪,顿感安心。有他在,自己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危险,还能再魔夜灵面前狐假虎威一番!

  ......

  回峦荒径蜿蜒常寂,枯木摇崖壑散沙朦。

  襄都荒原天气恶劣,墨流尘用袖口替凡星遮挡风沙,两人拉着马匹逆风而行,离北境愈近,越是凛冽,沙石打在马身疼的两匹悍马不住抬蹄嘶鸣,墨流尘拽下凡星手中的缰绳,随手散在地上,没了束缚,两匹惊马即刻转头向回奔腾。

  凡星眯着双眼惊道:“你放开了马,我们怎么走?”

  墨流尘用手轻轻掩住她的口鼻,道:“我们不放开更是走不了。”说着他将凡星揽在身后。

  凡星被这天气折磨的失了耐性埋怨道:“若是丹公子在,我们早就到了!”

  “哧......”

  墨流尘闻言笑出了声。

  “拿这等小事去麻烦他?完全是用长矛剔牙。”

  凡星疑道:“他本事竟有那么大?修行多长时间了?”

  墨流尘一时语塞,想了想回道:“反正比你大就是了!”

  寒风嘶吼掩盖了二人的对话,眼见风沙已经平地飞卷,将他二人险些掀起,墨流尘拽着凡星,口中轻轻念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风电雷母,特听我宣,普告九天,速降神通!”

  说完他昂首直视卷起的黑沙和遮天蔽日的阴云,霎那间,风沙转小,黑云飘散,只留下呛人的灰蒙挥之不去。

  诀方才念完,墨流尘就感觉到胸腔有股血腥之气,他硬硬忍下。

  风嚎沙吼,凡星行在墨流尘身后自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忽然看到风息云散惊喜道:“天气终于好些了”

  须臾间又不悦道:“都是魔夜灵乱用巫术,才导致这襄都成了这般鬼蜮。”

  突然发觉墨流尘没有言语,她急忙走上前探看,只瞧见墨流尘脸色倏白并无大的异样。

  “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方才风太大有些凉寒。”

  墨流尘清楚的记得丹瑜嘱咐自己,凡间不可用法术,而自己失了真身,此番动作又动摇了丹瑜运过给自己的几分仙力,身底的寒毒之气又四散开来,他暗中运功才险险将寒气压下。

  这人身也是修成不久,比起丹瑜来他脆弱了不少,让他有些懊恼。虽然自己根基强大,可谁能想到他法术不到家,还未将真身与人身交融便堪堪失了玉佩,如今自己将那玉佩封印,连丹瑜也寻不到,只能使些小家子功夫护身,真真是憋闷。

  正在愁虑间,凡星忽然拉扯着他喊道:“墨流尘快看,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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