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暗拍
九月二十日，是《亮剑》次轮播放权竞拍的日子。
此时的炎黄影视办公大楼已经是人声鼎沸了。
炎黄影视办公楼，休息室。
一些勤快的台长或电视台代表早早的就来到这里，打算探一下虚实。
“张台长，您怎么亲自过来了？”一道惊讶的声音在大厅响起，只因，来者身份有点吓人。
华夏台的台长，大佬级别的人物，这可不是他们这些小地方的台长或电视台的代表可以比得上的。
就算是地方四大台之一芒果台的欧阳台长在张利达面前，也得矮上半个头。
“既然你刘安能来，为什么我就不能来？”张利达刚来，看到江苏卫视的台长惊讶便哈哈大笑反问道。
“张台长，您可是大忙人，没想到您亲自过来了，您这个大人物就别和我们这种小人物一起抢食了。”刘安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对啊，张台长，您这种大台，就不要和我们这种小台抢饭碗了。”重庆卫视代表的话，马上就引起了一片附和声。
少一个人竞争，他们被选中的希望也就更大，这个道理，任谁都知道。
而且，华夏台可是财大气粗的老财主。
一旦介入进来的话，那么，他们获得《亮剑》次轮播放权的机会就更小了一些。
如果华夏台也参加《亮剑》的竞拍的话，那么，几乎可以肯定华夏台会占据一个名额。
而这一次的次轮播放权秦枫早就放出了信号，只有四个名额。
华夏台稳稳的占据了一个名额，那他们，也就仅仅剩下了三个名额。
这个竞争压力，也实在是太大了一点。
所以，大家才会这么说。
“不瞒各位，其实我是很喜欢《亮剑》的，可以说是一个《亮剑》迷，一个《亮剑》迷，想要《亮剑》的心情，希望大家体谅一下。”张利达微笑道。
“体谅，体谅个屁，还不是一个借口。”众多的电视台高层人物在心里骂开了。
能混到他们这个位子的，有谁还是纯洁少年？都是一群老狐狸。
他们当然明白张利达话后的意义。
与此同时，东方卫视的台长任非也走了进来。
任非的到来，也是让在座的各位感到了一阵紧张。
以任非和秦枫的关系，东方卫视很可能会得到一个名额，在同样的条件下的话。
大家纷纷警惕的看着任非。
对于大家的警惕，任非心知肚明，换做是他的话，他也会这样。
“大家好。”任非跟大家打招呼道：“大家来的倒是蛮早的。”
任非语气轻松一点儿也看不出紧张的情绪，好像胸有成竹一般。
“任台长，你好。”大家都是各个卫视台的大佬，也是打过交道的。
“啊，张台长。”任非看见张利达，惊讶的问道：“张台长，您怎么在这里？”
张利达打趣道：“只能是你小任在这里，就不允许我在这里？”
“不是，不是，张台长，我哪有这个意思。只是在这里见到您，有点惊讶罢了，您的到来让我压力山大呀。”任非确实是各大卫视台的青壮派，因此，张利达叫他小任，任非的年纪确实比张利达要小。
任非表明显得很轻松，不过，内地里却是开始紧张了。
华夏台，这可是一个大敌啊。
虽然，他与秦枫有点交情，可秦枫到底还是一个商人，商人是重利的，这是不可能改变的。
只有当大家的条件一样，或者差距不大的时候，才会考虑交情方面。
这些电视台的大佬，三五个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显得好不热闹。
“王国庆？”一声惊呼在大厅响了起来。
“大家好。”王国庆笑着和大家打招呼道。
王国庆的出现，让整个大厅变得很安静。
王国庆是谁？
他可是芒果台的实权副台长，芒果台的第二号人物。
芒果台可是最近风头最劲的电视台，《亮剑》就是在芒果台首播的。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他来这里，定有所图。
此时，大家都不由得猜测起王国庆的来意了。
“老王，你来这里干什么？”最后，还是东方卫视的台长任非打破了这个平静，问道。
“大家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王国庆微笑道。
可是，王国庆的这个微笑一点也没有让大家感到温暖，相反，大家感到了一股寒意。
“老王，《亮剑》可是在你们台首播的，难道你还要和我们抢重播权？”一个电视台的台长大声问道。
在电视这个行业，有一个不是规则的规则，那就是，拿到首播权的电视台一般是不会参与到次轮播放权的抢夺中去。
如果是很好的电视剧，他们一般也是抢夺第三次的播放权。
芒果台这一次的选择，确实是惹了众怒了。
尼玛，你们芒果台已经是大口吃肉了，现在倒好，还要和我们这些小喽啰来抢汤喝，这到底是哪门子的事？
先前，张利达的出现就已经惹的大家相当不高兴了，可谁叫他是华夏台的老大，他们没有张利达的级别高，也就不说什么，可是，你芒果台再参与进来，那就是真正的不人道了。
“没有你们这么玩的。”大家纷纷在心里吐槽道。
“呵呵，我国可没有相关的法律文件说，首播的电视台不能参与重播的竞拍？”王国庆慢慢的说道。
“可，可，可这个是我们所有电视台之间的潜规则啊。”终于，还是有一个人说了出来：“这是我们保持了几十年的规则，你就要这么打破吗？”
“我说是谁，原来是广东卫视的杨台长啊。”王国庆微笑道：“你也知道，那是潜规则，而不是摆在明面上的规则。”
听到这里，大家终于知道芒果台这一次是抱着决心来的。
“得了，又少了一个名额。”一些小台的台长，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就是小电视台的悲哀。
江苏卫视的刘安看着倪倪而谈的王国庆，心中满是担忧。
“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这一次，我必定要争上一争。就算是“死”，也无憾了。”刘安在心里默默打气道。
王国庆的到来让整个大厅的人都感到很压抑，先前，他们还梦想自己能够得到《亮剑》的次轮播放权，可是，华夏台和芒果台的加入，让他们的心都凉了大半。
这几乎是摆明了，他们只能争两个名额了。
所幸，他们的尴尬并没有等多久。
“大家好，欢迎大家前来参加《亮剑》次轮播放权的竞拍，我是秦总的助理王菲，现在，请大家跟我来。”一身职业装的王菲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清冷的样貌让大家眼前一亮。
大家跟着王菲，走到了一间大的会议室。
秦枫早就坐在了上方。
看到大家到来，秦枫站起身，微笑道：“欢迎大家前来参加《亮剑》的第二轮播放的竞拍。”
看着脸上都快笑出花的秦枫，众位大佬们心里鄙视道：“你当然开心了，我们都是散财童子。”
“哪里，哪里。”
“秦总，您客气了。”
“客气了，客气了。”
虽然心里鄙视，不过，脸上却是堆满了笑容。
“一群老狐狸。”秦枫心里暗暗鄙视道。
“哈哈，大家还站着干什么，都请入座吧。”秦枫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家按照自己的地位和彼此关系的远近排好了座位。
像张利达这样的超级大佬，自然坐在秦枫左首第一位。
而王国庆，虽然仅仅是一个副台长，不过，谁让芒果台威武霸气呢，所以，王国庆当仁不让的坐在了秦枫右手的第二位。
第一位，秦枫特意留给了他的老朋友，任非。
见大家坐好后，秦枫终于开始了今天的主题。
“首先，很感谢大家能够前来参加竞拍，大家的到来，也是对《亮剑》的一份认可。感谢大家。”
“既然大家前来都是为了《亮剑》的次轮播放权，那么，我们就直奔主题，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这一次的竞拍，也很简单，分为两步走。”
“首先，我们的工作人员会邀请大家前去一个独立的房间，在那个房间里面，请大家写好你们给出的价格，我的工作人员就会一一统计，前十名，就可以参加第二轮的竞拍。”
秦枫微笑的说出了竞拍的方法。
可是，秦枫的这个方法让大家的眉头纷纷皱了起来。
无他，因为，以前不是按照这个方法来竞拍的。
在以前，都是大家伙围坐在一起，然后一个个的举牌子竞拍，这样就可以做到公正公开，当然，这对于电视台来说，利益才是最大的。
在公众场合竞拍，这个价格就会尽可能的压低，可以说，几乎是以最实惠的价格得到电视剧的重播权。
这样，电视台得到的利益，当然就是最大的了。
可如今，来的是暗拍，如果价格低了，直接出局，所以，这些人都会一个劲的往上标价，深怕直接无缘《亮剑》，这种暗拍对于他们可是不利。
要知道，他们这里面，一大半人都是对《亮剑》势在必得的。
“秦总，这好像与我们以前竞拍的方案不同。这样改，好像不妥啊。”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出声说道，此人是云南电视台派来的代表。
在座的众人看到中年男子起来，眼前一亮，他们正想探探秦枫的口风呢，没想到就有人马上就跳了出来。
他们突然发现，这个中年人很可爱，傻的可爱。
“当然，我采取的是自愿的原则，如果大家要参与这个竞拍，那么就按照我这个方案来，如果不愿意，我秦枫也不挽留阁下，请出门左转。”秦枫十分有底气地说道。
“你。”中年人怒了：“秦枫，我看得起你，就叫你一声秦总，要是看不起你，你连一个屁都不是，不要太过分了。”
这明显是恼羞成怒了，更确切的说，是上头了。
“哦，是吗？”秦枫冷冷的说道：“连身份高贵的华夏台的台长都不出来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了你这头肥猪了，你想干什么，想强买强卖吗！”
这时，中年男人才发现，自己真的上头了。
不过，现在的他可谓是骑虎难下，最后，情感还是压制了他的理智。
“你会后悔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扔下了一句狠话，离开了会议室。
“不送。”秦枫的语气很是冷漠：“你回去告诉你的台长，你所在的电视台，永远也别想得到炎黄影视出品的电视剧。”
刚刚准备离去的中年胖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怨毒。
这绝对是一种威胁，而且，还是很大的威胁。
听着秦枫这霸气侧漏的话，众台长都是满脸的苦涩。
他们此时突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什么时候开始，制片方成为了强势的一方，而电视台成为了弱势的一方？
这根本就不符合科学。
一般来说，电视台永远都是强势的一方，而制片的则是弱势群体。
这个道理对一般的电视剧是有效的，可惜，他们面对的是《亮剑》，一部神剧。
在这种状况下，他们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弱势的一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这世道真反了。”大家的心里不由得冒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
“好了，碍事的人走了，这里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秦枫开着玩笑说道：“对了，我的方案，还有谁有不同意见的吗？”
“没有了。”
“还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秦总，我都有点佩服你了。”张利达微笑道。
“张台长客气了，我老早就听说过您的光荣事迹，一直想要去拜访您呢。”秦枫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谎。
真正的事实就是，在这之前，秦枫压根就不知道华夏台的台长是谁，就知道上次有个叫什么圆的傻批。
张利达听到秦枫的话，还是露出来一抹笑容，任谁都喜欢被人夸，除非，那个人是一个傻子。
“秦总过奖了。”张利达说道。
“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么就开始吧，你们有五分钟的时间来做出你们的选择，超过时间，则视为弃权。”
“现在，就有请我们的工作人员给诸位安排房间。”秦枫拍了拍手，马上就有一批工作人员进来了。
在所有人都出去以后，王菲开口问道：“秦总，这样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的，你情我愿的，很好。”秦枫微笑道：“想要喝汤，就得拿出一点东西来，要是这点东西都拿不出来，他们也就没有资格参与这个游戏了。”
“游戏？”王菲疑惑道。
“不错，这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游戏，一个增加一点快乐的游戏。”秦枫笑道。。
看着一脸自信的秦枫，王菲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大老板了，总是能创造奇迹，总是有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想法，却往往都成功了。
“也许，章子枫和秦总才是真正的一对吧。”此时此刻，王菲终于斩断了她对秦枫的一缕还在萌芽的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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