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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奈良南下(一)


  碧枯湾位于南方临海,奈良打算去水族寻找解药,只需要一直向南下便是。

  南方与西北、东北不同,越往南走气候越是和顺,没有于西北的大风和东北的苦寒,江湖上八成的门派都聚集在此,还有数不清的游侠散人。

  江湖上自古便有南剑北刀的说法,所以在这些人之中尤以剑客为多。

  奈良如今独眼断臂,为了少生事端,寻了段竹子,将慈悲剑由剑尖至剑末全部插进竹子里。

  寻常人见了以为他拿着一段竹子当拐杖用,根本不会把他当做武人对待。

  奈良一路南行,饿了便在马上吃口干粮,渴了便喝口溪水。行了这些日子,衣服满带尘土,头发蓬乱不堪,认识的知道他是一代剑客忏悔者断刀奈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四处行乞的叫花子。

  这日,他在溪水中照了照模样,也觉得过于落魄,心中合计看来需要找个城镇休整一番,以如此形象去见水家之人非得被当做叫花子赶出来不可。

  又行了两日,奈良来到一处城镇。

  此城位于南下要道之上,所有南下的商旅、赶考的文人、奔走的武夫多在此地歇脚。

  是以此城十分繁荣,街边客栈酒楼林立,道旁商铺云集。

  奈良见所骑的马已是饿瘦了半圈,行其路来无精打采,一进城门便寻了个贩马的就将马贱卖,打算出城之时再买一匹。

  奈良不用牵马,便背着包裹撑着竹棍沿街而行。

  行了一阵口中干渴,见道旁一二层小楼修饰华美,楼上挂一牌匾,上书“落剑客栈”四个烫金大字。

  奈良心想这客栈名字倒是气魄非凡韵味十足,不像其他什么“悦来客栈”或是“喜来客栈”叫得俗气。

  他抬脚便往里去,见一小二模样的人端着菜盘快步疾走,开口问道:“这位小哥,店中可有空房?”

  小二定住脚步,上下打量一番,见他衣着破烂,脸带不屑之色说道:“有倒是有,不过我们这是城中最好的客栈,知名人物都住在这里,价格上便贵了许多。你要是图便宜,前面左转有个民房,那里也可以住店,七八人的通铺一天只要七钱银子。”

  说完快步送菜去了。

  奈良也不急,站在门旁等着。

  过了半晌,小二传完菜路过门口之时见他还在此处,眉头一皱开口说道:“你怎么还在这?前面走到头左转,快去吧,晚了通铺都没有了,只能住柴房了。”

  说完转身又要走。

  “小哥,等一下!”奈良连忙叫住。

  小二皱着眉头,不耐烦说道:“怎地?还要我带你去不成?”

  奈良从怀中拿出一个银元宝,放到旁边案台之上,说道:“在下想在此处住上几日,劳烦小哥寻个房间。”

  这小二在此店多年,见过许多奇人异事,不免有些高手富贾为避人耳目扮作苦工、农夫甚至是乞丐。

  他见奈良衣着破旧,伸手便拿出个元宝,说话又是和和气气,便猜想奈良定是个避人耳目的富商。

  小二顿时脸色一变,眉眼带着神秘,凑到奈良耳边小声说道:“这位大爷,您这是为了避仇家,还是路匪?”

  奈良不明其意,又重复一遍道:“劳烦小哥寻个房间。”

  小二神秘一笑,说道:“客官放心,在这店中,你说你是什么人便是什么人,不会走漏半点风声。您是想住上房还是普通房间?或者住间说是普通房间却是上房待遇的?”

  奈良不知道他说的这些门道,也不想这么多,说道:“干净、安静便可,其他的无妨。”

  小二点头道:“小的明白。后院西北角有间上房,旁边都是存放东西的地方,平时不会有人路过,您看怎样?”

  奈良也不想再跟他废话,便说道:“那就这间好了,劳烦小哥给我布置些饭食,我放下东西便过来使用,再给我买一匹良驹。剩下银子你就收着,但马匹一定要好的。”

  小二哥连连点头,说道:“那是一定,这些银子买两匹都够了,小的还哪敢图你银子拿劣马充良驹。您这便随我去,饭食稍后便好。”

  这小二办事倒是麻利,领着奈良便去了西北角的房间。

  奈良放下包裹回到前楼之时,饭菜已摆在桌上。

  桌上四菜一汤,看起来样子平平,但在汤里细捞,却是南海洞蛤和北海冰参。菜也是黑乎乎乱炖一盘,但仔细看来,里面山珍海味样样俱全。

  也难为这厨子将如此珍馐做的看起来不值一文,如此模样该是店小二特意交代的。

  奈良几日没有好好吃饭,提起竹筷便慢慢吃了起来,边吃边查看别桌客人。

  有些人大腹便便衣着华丽,一看便是做生意。有些手拿折扇腰背挺直,说话文绉绉,该是进京赶考的文人。

  奈良特别留意他旁边一桌,这桌坐着两人皆是一身白衣,绑着袖口腿口,眼神犀利,太阳穴鼓涨,座上放着两把剑,一见便知他们是江湖中人。

  奈良不想节外生枝,悄悄吃完饭回了住处早早就睡下。

  待睡到午夜三更,起身穿衣,拿着竹棒便出了门。

  他住的这间房间位于西北角,西侧、北侧两排房屋中间恰有一空地。

  奈良持棒来到此处,回忆着剑仙所授剑意和招式,“唰、唰、唰”以棒做剑练了起来。

  虽然赶路之事紧急,但自身功夫不可荒废,是以每有空闲奈良便深夜舞剑。

  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深夜时万籁俱寂适宜练武,另一方面,夜深人静之时,不会被他人看到而平生事端。

  奈良舞得急而厉却又缓而柔,纵有万夫莫挡之势,却又不带起一丝尘土。周身风声呼呼,旁边垂柳叶子却也不动一下,力劲收发于三尺之内,剑招绕身而动便如附身之蛟。

  舞了一刻钟,他已是满身大汗脸色涨红。

  这时忽听不远处传来声响,一男子声音说道:“肖师兄,你看那独眼瞎子在那舞剑。手里拿个竹棍当剑,舞了半晌连旁边的树叶都没劈下一叶。看来我们不来此地也罢,这都是些如此之人,胜了他们也是没面子。”

  奈良刚才练得过于入神,并没有注意到此二人,如今听到响声,方才收了剑招回头看来。

  只见两个白衣男子手持佩剑脸带汗珠,自院中不远处向他张望,正是白日吃饭时见到的二人,看二人行止打扮,应该也是惯于深夜练武。

  说话之人年纪不大,腰背挺直头发梳理精细,嘴角带着嘲讽,脸带傲色看着奈良。

  旁边一人粗眉方脸年岁稍大,皱眉说道:“师弟休要乱说,赶快回去!”

  旁边年轻师弟鼻子“哼”了一声,随年长男子离去。

  奈良见此人态度傲慢顿时没了练武兴致,提着竹棍回了房,如此过了一夜。

  第二日午时,奈良来到客栈饭厅,寻到昨日桌子便就坐了下来。抬眼一看,恰好昨日那两个白衣男子仍坐在不远的座位上。

  那年轻男子见他来了,鼻子“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店小二见奈良入座,快步走了过来,问道:“这位客官,昨晚睡得可好?”

  奈良“嗯”了一声说道:“还好。”

  小二说道:“可是要用些什么饭食?”

  奈良对吃什么并不挑剔,随口说道:“昨日那些便好。”

  店小二以为他对昨日自己安排满意,高兴道:“好嘞,您稍后。”

  说完便回后厨忙活去了。

  店小二收了奈良一锭银子对他尤为优待,不到一盏茶时间饭菜便就端了上来。

  奈良持筷刚要吃,忽听不远处年轻男子厉声说道:“小二!凭什么我们比他先到,他的饭食却已上来,而我们还得等着!”

  旁边年长男子喝了口茶,说道:“晚片刻便晚片刻,休要多事!”

  年轻男子“哼”了一声,挑衅地看着奈良。

  店小二急忙赶来,作揖说道:“二位爷稍待,您们要的菜做起来费时,还请喝杯茶多聊一会儿。”

  年轻男子一拍桌子,怒道:“我们费时?你莫不是先给他做的吧?”

  店小二陪着笑连连作揖。

  奈良放下筷子,对店小二说道:“如那二位不嫌弃,将我的菜送与他们好了。”

  他虽如此说,但店小二也不便将这桌菜拿到那桌去,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年轻男子看了一眼奈良桌上菜,鄙夷一笑,说道:“你羞辱我不成,我画剑派弟子会吃你那猪食。”

  年长男子摇了摇头,觉得管不了这个师弟,独自喝茶也不说话。

  年轻男子拿着剑,走到奈良桌前,抽出椅子坐了下来,说道:“你会使剑?我今日便要跟你比上一比!”

  奈良伸筷夹菜,说道:“这位兄台说笑了,我单眼独臂如何使得了剑?”

  年轻男子哂笑一声,说道:“休要唬我,昨夜我便见你舞剑,你比就比了,不比也得比!”

  说着将剑往桌子上一拍,道:“我便与你赌一只手,谁输了便将手臂留下!”

  不等奈良回答,男子挥拳向奈良面门打去,手上虽动下盘却安坐椅上。

  奈良心中生怒,心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非要与我赌一只手,岂不是笑话我独臂?”

  男子这招是最为简单的直拳,凡是习过武的没有不会此招的,这招虽人人均会,但对敌时却是非常直接有效。

  奈良见拳头打来,下盘不动上身一侧躲了过去,拿起一只竹筷当剑使出,直奔男子右眼。

  男子一笑,心道:“你既然跟我打就别怪老子不客气,老子要再废你一只手臂。”

  他并没在意攻来的竹筷,直到竹筷到了眼前凭空耍了个回旋,才意识到这就是剑招。

  如此回旋便是为了乱敌耳目,让人不知道他要攻向何处。

  男子脚下一蹬,连人带椅后移了一尺,方才躲过奈良一击。

  按照江湖规矩,两人坐着比斗便是下盘不动,单比手上功夫,如果谁先下盘动了谁便是输了。

  男子也不管那么多,说道:“雕虫小技!”

  伸手欲抓奈良左手。

  奈良手上持筷就势一降,将手缩了回来,竹筷掠过男子放到桌子上的剑,发出“嗒……嗒”的声响。

  不远处年长男子叹了口气,自语道:“师弟,你已经输了。”

  年轻男子听到宝剑声响,方才想起桌上放着的剑,伸出右手向剑柄抓来。

  奈良如何能让他摸剑?持筷轻点,“啪啪”桌子上出现几个小坑,竟将男子摸剑的右手封得死死,难以向剑柄出抓去。

  年轻男子久攻不入心中有气,怒道:“你这是哪个野师父教的野功夫!”

  奈良受得了侮辱,却受不了别人侮辱自己的朋友。这功夫是封无用闲暇之时教与他的,而这男子却毫无敬意。

  听他如此狂傲奈良心中一怒,见男子又伸左手抓剑,再不手下留情,伸筷下刺,“当”的一声将年轻男子的左手钉在了桌上。

  男子抚掌大叫,嘴上呼喊道:“你……你……”

  支吾半晌,说不成句。

  奈良拿了一双新筷,伸筷夹菜,说道:“今日伤你便是要告诉你平时勿要欺人过甚,你这手臂暂且留着吧。”

  周围食客都看向奈良,见他衣着平平竟有如此功夫,不由得心中震惊。

  年轻男子五官扭曲,眼中带火,提起右手便去抓剑柄,口中喝道:“看我不宰了你!”

  奈良不为所动,依旧夹菜吃饭。

  然而男子手刚要碰到剑柄之时,却被另一只手抓住。抬眼一看,正是他那师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

  那粗眉师兄喝道:“够了!还不嫌丢人现眼吗?你要是将剑拔出来,画剑派的脸都会被你丢尽,还不退下!”

  年轻男子心中不忿,但到了此种境地也不敢惹他这个师兄。拔出插在左手的竹筷,提起剑起身走到一旁包扎手伤。

  剑刚拿起,忽听剑鞘之中“叮当”乱响,年轻男子脸色一白,这才知道他师兄为什么不让他拔剑。

  刚才奈良竹筷在剑鞘上一掠的功夫,已经将剑震断几截。

  被人断剑是江湖上力量悬殊的象征,如果他当众拔出断剑必定名声扫地,难以立足江湖。

  这时他才知道与奈良的差距,脸色惨白慢慢向旁边走去。

  粗眉男子坐在年轻男子刚才坐的位子上,拱手说道:“在下肖权,画剑派三代弟子,他是我师弟丁其,刚才多有得罪还请阁下见谅。”

  奈良见此人说话得体言语谦虚,便放下筷子,回礼道:“阁下之称不敢当,在下奈良。”

  肖权想了想,似乎听过此人,但又想不起具体如何,客气说道:“幸会,阁下剑招高超,在下佩服。本来我师弟已败于你手,我就不方便再行请教,但我辈出门在外,个人胜败无足轻重,但门派受辱却是非小可。”

  肖权将剑轻轻放到桌子上,继续说道:“在下斗胆,想领教阁下高招,如果此时不便或是需要休息一阵,可以另定时候。”

  奈良看着此人也不说话。

  凤凰剑仙剑术之所以高强,并非强在招式之上,而是胜在剑意,往往高手不问招式单看剑意。

  这肖权说奈良剑招高超却不提剑意,便已是落了下乘。

  奈良向他靠了靠,低声说道:“你非我敌手。”

  他这也是好意,如果肖权再输了难免下不了台。

  肖权摸了摸桌上剑,眼露精光说道:“我想试试。”

  奈良靠回椅背,说道:“那好,请亮招吧。”

  肖权并未直接出招,而是四下看了看,说道:“阁下可有剑?”

  奈良拿出竹棒放在桌上,说道:“此便是剑。”

  肖权仔细看了看,道:“以棒做剑,妙极。”

  说着将左手背于身后,道:“你单臂,我也单臂。”

  奈良手抚竹棒,说道:“你双臂能接我五招,单臂也就两招,你拔剑吧。”

  奈良如此说并非空口无凭,他见肖权运气走势,双臂姿势便已了解一二。

  “那便献丑了。”

  肖权说着一把抽出了桌上宝剑,只见剑身寒光闪闪泛着阵阵杀意,确是一把好剑。

  此时两人相向而坐空间狭小,寻常人难以舞剑,然而这肖权确实有些功夫,在这四五尺范围内将剑舞得呼呼作响。

  此人行事谨慎,起手先来个防招。

  奈良提棒斜刺,“当”的一声被肖权荡了开来。

  一攻不入又是提剑直刺,使的都是最为简单的招式。

  肖权一见奈良招式便觉此人过于托大,刚才说两招便可胜自己,但这两招均是平平无奇,一个直刺何人挡不了?

  他不仅想挡下来,还想反守为攻,看准时机,将剑狠狠砸在奈良竹棍之上。

  奈良手握不住,竹棍脱手而出,棍头一偏刺入桌中,将桌面刺了个洞,整个没了进去。

  肖权见他手上无物,嘴角一笑,学他招式挺剑前刺直指心口。

  空手之人如何能挡的了前刺之剑?

  眼看长剑便要触到奈良衣服,桌面忽地“哐”的一声从中刺出个竹棍,直指肖权下颚。

  肖权心中一惊,此时回招已是不及,只能听天由命。

  幸好竹棍在距离他下颚一寸之处停了下来。

  肖权脸带冷汗,小心翼翼将头挪到一边,将前刺的剑收回剑鞘,接着又取出身前竹棒,恭恭敬敬放于奈良面前。

  做完这些向奈良行了个礼,说道:“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原来奈良假意扔棍,实际上以巧劲将棍刺入桌面,竹棍穿破桌面砸在地上又转向折回,进而由下至上斜刺肖权下颚。

  可以说奈良用劲稍大一点,肖权已是血卧当场了。

  奈良也回了一礼,说道:“肖兄客气了,你我乃是寻常切磋,均未用全力不必如此。况且你已让我一臂,如若生死相拼,在下未必是你的对手。”

  听他之言,肖权心中一松。

  奈良如此说来,两人便只是切磋武艺并非比试决斗,他输了也就不会有辱师门了,而且说得客非常给足了面子。

  肖权面色随和说道:“奈兄谦虚了,你的功夫造诣确实远胜于我,肖某自愧不如。我们画剑派虽不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派,但在江湖之上也是小有名气。今日你胜了我们,扬名江湖之日指日可待。”

  肖权顿了顿,接着说道:“此地乃是南方重地,聚集了许多剑道高手、武林名宿。他们遇到寻常高手恐怕也不会有所举动,但遇到你,恐怕便要出来挑战一二了。”

  奈良不解,问道:“他们为何要挑战于我?”

  肖权解释道:“首先,你年纪轻轻,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如此年纪有如此造诣的人并没有几位。其二,请恕在下孤陋寡闻,并未听说过阁下师承来历、出身门派,想必其他人知道也不多,如此神秘之人难免会引起他们的兴趣。其三,在下虽功夫浅薄,但画剑肖公子的名号也是有那么三两人知道的,如今他们知道你胜了我,他们便知道你便绝非庸徒,可以与他们一战。”

  奈良点了点头,心想南方之地果然暗地里风起云涌,功夫、门派之争在此地尤为日常。

  肖权语气平和说道:“有一句话还请奈兄记下,阁下日后与人相斗之时切莫手软,如若遇到我师弟这类人,莫要手下留情直接杀了便是。我可以约束我师弟,但其他人未必如此,南方之地最重规矩,决斗便是决斗,杀了也与你无干。你直接杀了,其他人不会说什么,只会说死者技不如人。如若心软,难免有人会从中挑拨多生事端,南方不同于中原腹地,此处才是江湖。”

  丁其虽站的较远但也听得清楚,听他如此说脸上一红,低着头站在一旁不做声响。

  奈良见他说得情真意切,拱手说道:“奈莫记下了,多谢肖兄相告。”

  肖权起身摆手说道:“你不必谢我,我也是存有私心。如果胜过我的人轻易便死了,岂不是也显得我肖某人平庸了吗?”

  说完哈哈笑了两声,带着丁其出了门外。

  奈良看着二人背影,心想这丁其飞扬跋扈,肖权却是大气随和,同是一派学艺差别还是在于本人心性。

  奈良知肖权所言非虚,南方之地确实藏龙卧虎,如果他继续在此地停留必会有人上门挑战。但他并不想就此而去,倒要看看南方的剑客本事如何,一方面能从中学到临敌经验,另一方面也能长长见识。

  果不其然,过了几日便有几人上门挑战,奈良以凤凰剑仙所授剑术略费些功夫便就打发了。

  他的名气在南方之地渐渐传了开,落剑客栈来的武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一些是来向奈良挑战,另一些则是来看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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