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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鬼族内乱(二)


  又谈了半个时辰,范奇才从韩先生屋中走出来。

  他出来后昂首阔步信心满满,向在一旁侯着的纪峰招了招手。

  纪峰将他神色看在眼里,含笑问道:“师父,看把你高兴的,是不是韩先生告诉你如何解决此事了?”

  范奇瞪他一眼,说道:“我右护法主掌刑律,难道还用他告诉如何做吗?”

  纪峰连连点头,说道:“是,是,那是自然,你回谷便去看他只是打个招呼罢了。”

  范奇说道:“派人将各位长老请到三生殿,我有事相谈。”

  纪峰道了“是”,转身而去。

  三生殿是鬼族主殿,除非鬼族有大事否则一般不来此地,沈非、谢幽璇大婚便在此地举行。

  三生殿宽敞非常,为避外敌来袭,此殿无一个窗子,即使是白日,关上门后鬼族之人也可化为鬼态。

  殿中主位有一平台,台上放着把鎏金椅,便是主座。

  主座左右各放一把沉木椅,这椅子比鎏金椅逊色一些,但也是朴素庄严,是左右护法之位。

  在平台之下直通正门两侧各摆了六只椅子,是九位长老外加三位门长的位子。

  此时,左右共十二张椅子上正坐着九人,便是蒋、王、郑、范、齐、徐、赵、周、孙九位长老。

  大家心中自然知道所来何事,所以郑、范、周、赵、孙五位长老坐于右侧。

  这五位便是当初同意罢黜族长软禁韩先生之人,余下四位长老坐于左侧。

  年纪较轻、身材瘦小的徐长老看了看台上空着的三把椅子,心中焦急,皱着眉头瞪着对面五人,恨声说道:“我当初便说此事不可为,你们偏偏不听,你们忘了鬼族刑律第一条是什么了?”

  他顿了顿说道:“不准以下犯上叛逆作乱,违者立杀不留!如今可如何是好?”

  范长老“哼”了一声,说道:“那便怎样,死则死矣。”

  当头年纪最大,白须白髯的蒋长老,缓缓说道:“此事当初虽是我们四人反对。但事情至此也不能说我们便可置身事外,有罪责我们一起担着便是,只求各位以后行事要小心谨慎。”

  周长老“嘿嘿”干笑两声,说道:“你们小心便是,犯了这条刑律,恐怕我今日是不能活着走出这门了。”

  身材肥硕的齐长老咳嗽一声,说道:“这个……虽然刑律上说是死罪,但我们共同求下情,没准还有一线生机……范奇他也跟我们熟络……”

  郑长老缓缓睁开眯着的眼睛,说道:“各位不必费心了,老族长让右护法主掌刑律,便是看重他刚正不阿,不会徇私情。况且为了鬼族刑律之尊严,我也不想他为我们几人破例。”

  他看了眼赵、孙二位长老,说道:“赵长老、孙长老,到时我们会将罪责均揽与我们三人身上。你们不会有事,还请安心,毕竟当初行事非你们所为。”

  赵长老满脸皱纹身材佝偻,“唉”了一声,说道:“罪不罪责的倒是也无妨,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怕什么。只是后来想来,我们当初决定实在是欠妥,差点误了鬼族。”

  孙长老坐在椅上,双手还扶着一根拐杖,将拐杖往地上墩了墩,说道:“是啊,若是当初左护法与我们硬来,不知道鬼族要死多少人。我们死了没什么,反正都活这些个年月了,也知足了,可是那些子弟们……”

  身材硬朗的王长老,瞪着眼睛说道:“你别说这些了,我们又何尝不知。当初他们也是被公孙小儿蛊惑才做出如此事情。”

  旁边端坐椅上一直未言语的齐长老说道:“却是如此,要怪便怪那公孙小儿,改日必当将他捉了回来……”

  他说一半便就闭口不言,因为此时范奇带着纪峰慢慢走到殿中。

  范奇扫视各位长老,面无表情地走到正中台上,坐在右侧的沉木椅上。慢慢将腰间护法令牌摘了下来,放到旁边茶几之上。

  各位长老虽年长于他,但都知道他手段狠厉执法之严,均是默不作声。

  范奇坐在座上也不说话。

  沉默半晌,蒋长老率先说话,向范奇拱了拱手说道:“右护法,此事虽是个别长老所为,但是我们均有罪责。虽说刑律难违,但请看在老族长和我这把老骨头的面子上,还请您手下留情。”

  王长老接着他话说道:“我有话便直说,此事是公孙晏蛊惑,罪也不全在几位长老,还请右护法留下几人一条命。”

  徐长老点了点头,说道:“却是如此,恐怕那公孙晏也想借机除去我们鬼族几位长老以削弱我们,我老徐跟你卖个老脸,我也不请你放过他们,但求你饶他们一命,我愿自断一臂以担罪责。”

  齐长老站起身来,向范奇深行一礼,说道:“老夫也愿以一臂换他们一条命。”

  郑长老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开,说道:“各位不必如此,犯了刑律便当受责,哪有他人代责之理。”

  他看向范奇,接着说道:“但此事是我们三人所为,与赵孙二人无干,还请右护法明查,勿要伤了无辜之人。”

  赵长老“唉”了一声,声音低沉说道:“郑长老你说这干嘛,难道是觉得赵某怕死不成,当初我要是不同意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有罪便就担了。”

  孙长老扶着拐杖,眼睛盯着前方地面,说道:“当初祖上定的规矩便是九人中五人同意便可,我们二人即已同意便就同责,勿要多言了。”

  周长老一拍椅子扶手,说道:“便是如此,死就死了,周某但求个痛快。”

  范长老看了眼范奇,心想我即要杀族长,又送毒酒给他,今日绝难善终,但他要是辱杀我,我也不会束手待死。

  想到此处,他抱臂坐于椅上,并不言语。

  范奇站了起来,抬步向几人走来。

  走到范长老面前停了下来,唤了声“范长老。”

  范长老一惊,心道你第一个便找我,恐怕是想先杀我吓吓他们,我虽有错,但你休想像杀徐门长儿子一般杀了我。

  范长老一咬牙,忽地站了起来,内力运走,挥掌直击范奇前胸,口中喝道:“你杀我可以,休想辱我!”

  郑长老眼睛一瞪,急道:“不可!”

  范奇身子一斜,伸手抓住他手腕,左脚脚尖上挺,一伸一钩便将范长老一脚勾起,手臂再一用力,只见范长老重心不稳,向后跌去。

  但他并未倒地,正好倒在椅子之上,便如自己坐回一般。

  范长老一落座便知万事休矣,知道自己并不是范奇对手,沉默半晌,低着头沉声说道:“请你看在以往的面子上,给我个痛快。”

  范奇便如未听见一般也不言语,范长老心中一沉。

  范奇站在旁边打量他一番,说道:“范长老,我这招钩腿摔法,当初还是你教的吧?”

  范长老不知其意,并未答话。

  范奇接着说道:“你老还如年轻一般,每次见到我都试我两招,看我功夫生疏没有。”

  范长老一愣,寻常弟子都能看出来,刚才他这招分明便是动真格的,他却说成是试招,一两句话便把这事搪塞过去。

  范奇说道:“还记得我小的时候,那时师父事忙,少有空教我功夫,我还闲不住,便就找各位长老教我。那时教我最多的便是范长老您了吧。”

  范长老冷言道:“说这些干什么!”

  范奇也不管他语气好坏,自顾自说道:“那时我三天两头便去范长老家,他家没有比我更熟悉的了。每次去伯母都留我在家吃饭,她老人家的手艺也真是好,做的肉想想就流口水。”

  范长老听他之言脸上一红,当初他们家人与范奇关系确实亲近,如今他竟然多次想要杀了他。

  范奇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什么,嘴角带笑,说道:“我记得有一次我闯了祸,被师父打的鼻青脸肿的。伯母她看到后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去找我师父。我师父他老人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这范伯母,那天范伯母指着我师父鼻子把他一顿训,师父也只能陪着笑。现在想来还是有趣的紧。”

  说到此处不觉笑了两声。

  听他说起旧事,范长老不由得感慨时间飞逝,怀念起从前来,语气已缓和,嘴角微微一斜,说道:“内人自小便是忘川谷一霸,老族长也治不了她。”

  范奇接着说道:“但范伯母对我却是温柔的很。我记得有一年,忘川谷头一次下雪,那天冷的很,我在床上冻得哆嗦睡不着觉。半夜的时候范伯母当当敲门,我开门一看,见她抱着一匹熊皮被子,往我手中一塞便就转身走了。我看她抱着肩膀在雪地里慢慢走,心里别提多感激了,那天晚上也是睡得最暖和的一天。”

  范长老眼含深情,想着从前旧事,说道:“我与你伯母一直未有子嗣,你又无父无母,她便把你当半个儿子一般。”

  范奇点了点头,说道:“对,便是如此。话说我已经挺久未见伯母了,改天当去看看她。”

  范长老眼中含泪,说道:“我走之后,你多去看看她,也好有个人同她说说话。你替我跟她说,我对不起她,差点杀了她儿子。”

  范奇拍了拍他肩头,说道:“范长老这些年时常在外奔波,为鬼族办了不少大事。主掌的刺情门管得井井有条,大家都看在眼里,当年望月宫救少族长之时也是勇猛非常。”

  范长老听他提起救少族长之事,心中忽然想到要是没有沈非恐怕现在鬼族是另一个模样,还会受望月宫所要挟看他人脸色,单凭此事沈非这族长便可做得。

  范奇又慢慢走到周长老身前,招呼道:“周长老。”

  周长老也不看他,口中顺口说道:“怎地,讨打不是?”

  说完才发觉如今范奇已是鬼族护法位高于他,单凭这句话,便可治他的罪,脸一红侧头不语。

  他早年与范奇最为相熟,周长老虽脾气耿直,但他一生未娶也无子嗣,却最喜欢小孩子。

  他一把年纪还时常与范奇打闹,当时的范奇一说什么顶撞他,他便如此回话。那时范奇不是他对手,往往他说完这句话后范奇就该逃了。

  范奇一笑,说道:“周长老还是这么个脾气,你现在可打不过我了,我受了你十几年的欺负,总算不用再怕你了。”

  周长老听他说话还是小时候的语气,便如回到从前一般,说道:“你小子,长再大也不是我对手,只是老夫不愿与你动手罢了。”

  范奇说道:“还记得我小时候没少戏弄您。那时你一生气脸上通红,怒气冲冲便如要杀人一般,甚是有趣。每次捉弄完你,我便四处逃窜,每次你都抓不住我,在我身后气得鼓鼓大声叫骂,好笑的很。”

  周长老说道:“那时你可是个混小子。”

  范奇接着说道:“直到后来有一次我跟你一起去抓那江洋大盗,那时第一次见你功夫,只见你草上飞走一步十丈煞是厉害。回来后我便问其他长老,你什么功夫最擅长,他们都说你轻功举世无双,莫说抓我,恐怕天下没有几个人是你抓不到的,就连我师父的轻功都是你教的。我这才知道,我捉弄你后不是你抓不住我,而是你根本不想抓我。”

  周长老“嘿嘿”一笑,说道:“那是兄弟们抬爱,不过当时确实不愿抓住你。你虽捉弄于我,但也挺有趣。如若我真抓住你打一顿,恐怕你以后便就不会再来陪我玩了。”

  范奇说道:“周老为了鬼族可谓是尽心尽力,至今仍未有婚配,范某敬佩的很。”

  周长老摆了摆手,说道:“我一辈子在鬼族,这里是我家,有你们这些人陪着,不娶妻又有何妨。”

  范奇点了点头,向郑长老走去。

  郑长老见他走来,睁开半眯双眼,说道:“你不必与我多说,我与你也没过多私交。”

  范奇说道:“确实如此,我年少之时与你来往较少,但有些事我是知道的。”

  郑长老说道:“何事?”

  范奇说道:“比如当初我师父选弟子之时,本不欲选我,我只是忘川谷内寻常农夫子弟,他老人家想从前辈长老子嗣中选出一人。但当时有一人极力推荐我,说我资质超于常人又父母不在,定能全心习武,这人便是郑长老您吧?”

  郑长老面无表情说道:“我那时也是如实说来。”

  范奇接着说道:“后来选右护法之时,所有人均不欲让我来当,就连我师父他老人家也不准。因为那时韩先生已是左护法,他年纪较轻,师父想选个资历老的人任右护法可以与韩先生互相扶持。然而还是你极力推荐于我,不惜与我师父争的面红耳赤,最终还是师父让了一步,让我任鬼族右护法。我师父后来还私下问过我,与您是否有私交,我说没有我师父他都不相信。”

  郑长老说道:我也是为了鬼族,我自认为识人较准,这些年你也没让我失望。后来老族长也对我说过,当初选你任右护法是对的,幸好我与他争辩,否则他便落个不识人善用之名。”

  范奇说道:“郑长老在鬼族之中虽不愿与人亲近,但您是鬼族最公正守规之人。鬼族刑律便是您一手完善的,对鬼族有着莫大的作用。”

  郑长老说道:“你过誉了,我这定法之人反倒是违了法。”

  范奇便如未听见一般,径直走回台上沉木椅上坐了下来。将放在旁边的护法令牌又挂在腰间,正了正身,开口说道:“各位均是鬼族长老,但最近有些事却需各位负些责。”

  范长老叹了口气,心道终于开始了。

  周长老嘴角一笑,满不在乎。

  郑长老又眯着眼静坐椅上。

  范奇说道:“近日鬼族内进了刺客,欲刺杀左护法韩先生。事发之时,郑、周长老便即派人护左护法周全,确保了左护法无事。但事已过数月,刺客仍未捉住,这便是郑、周二位长老失职。特此罚二位长老三年薪俸,即日起面壁三月。另外,左护法命范长老送酒食与部下。但他并未细查,以至于将馊酒霉食送到部下弟子手中,亦是为失职,特罚范长老薪俸四年,面壁四月,以儆效尤。各位可有异议?”

  说完目光炯炯看着众位长老。

  这些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这么大的事竟被他说得如此简单,只是罚俸面壁?

  范长老知道他故意大事化小,以保他们性命,亦是愧疚,亦是懊悔。

  周长老瞪着眼睛,不敢相信只是罚俸面壁而已。

  郑长老缓缓说道:“刑律便是刑律,我们几人软禁……”

  他还未说完便听“啪”地一声,范奇将护法令牌拍在桌子上。

  眼睛扫视众人,慢慢说道:“我是鬼族护法,我知道带着这令牌便要护刑律之尊。这些事情我已调查清楚,也详细问过左护法,是他跟我说当日有人刺杀于他,郑、周二老赶来相护,并未多说其他。另外我回来之时也是他让范长老为我们送去酒食。”

  范奇寒着脸看了一圈,沉声说道:“我带着令牌之时只听说这些。我现在也身挂令牌,所以请各位谨言慎行,莫要多说。如今沈族长只身在外,谢族长昏迷不醒,江湖上仇敌环伺,各位还是以鬼族安危为重,切莫因小失大,鬼族还要靠各位多多支撑。”

  他这些话说得很明白,他带着令牌便是右护法,他摘了令牌则是鬼族弟子。他带着令牌的时候没人跟他说几人作乱,左护法也没说,几位长老也没说,那么他便不知道,他既然不知道,就不必杀了几人。但是一旦有人提到软禁、罢黜之事,他就必须维护刑律之尊,按刑律杀了几人。

  所以当郑长老刚要说出之时,他重拍一声打断他话语。

  后面的意思便是说,我这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天下形势较乱,还要靠你们为鬼族出力,你们不要为了维护刑律而自找苦吃,反而误了鬼族。

  郑长老看着范奇点了点头,说道:“老夫明白,甘愿受罚。”

  周长老也是连连点头,说道:“我也明白了,甘愿受责。”

  范长老心中感激,眼中闪着光。

  并不是说范奇饶过他作乱之事他心中感激,而是他要杀他,他却以一句“馊酒霉肉”带过,可见心胸之大。

  范长老起身站于殿中,说道:“刚才右护法到时,老夫忘记行礼,现在特此补上,还望护法大人恕罪。”

  说着跪地便拜了一拜。

  他是长老之职,比范奇只低半级,辈分又高于他,本来根本不用行礼。而他却忽然说忘了行礼特意补上,还行了跪拜之礼,却是为何?

  其实,范长老虽然说是因为忘记行礼,实际上是说自己要杀范奇之事,他又不能明说,便就随便说个理由,以跪拜表歉意。

  范奇见他俯身下拜,哪能任他如此,他可是跟他师父称兄道弟的人,如若拜上岂不是悖了人伦。

  范奇一步便跨到范长老身边,伸手拖住他手臂,说道:“范长老不必如此,日后凡事小心,切莫鲁莽便是。”

  范长老脸一红,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右护法。”

  郑长老也起身说道:“族内进了匪人,确是本人只过,不知沈族长何时归族,我愿负荆向族长请罪。”

  他意思便是说,我们同你范奇请罪你也不会受,那么我们便向族长请罪。那进了匪人的说辞只是个幌子,真正的事大家心里也都明白。

  周长老听他如此说,也是蹭地站了起来,说道:“对对,我们向沈族长请罪,他要是回来的话,你可要告知我们。”

  范奇知他们心意,他们要是不表示一下心中会一直过意不去,便道:“好吧,不过现在族长他正忙着找医治谢族长的解药,恐怕短时回不来。”

  几人听到沈非在外找解药均是脸上通红。

  他们几人在族内吃好喝好然后算计他,而他只身在外日日奔波想办法救谢幽璇。

  范长老低声说道:“沈族长对璇儿真是一片真心,也不亏璇儿待他这么好。”

  几位长老均是点了点头,默不作声。他们均是看着谢幽璇长大的,都把她当做自己闺女一般,如今她中毒昏迷不醒,他们几个不想如何救他,反倒是想办法害救她之人。

  周长老说道:“右护法,劳烦你向族长带个话,日后沈族长但有吩咐,周某万死不辞!”

  范长老接着说道:“如果他面前有座沟渠,范某愿以身为其垫脚而行。”

  范奇点了点头,拍了拍他们肩膀并未言语,但许多话尽在不言中。

  郑长老忽地说道:“今日议事为何未见左护法,于理该当他主持才是。他可是怪罪我们护卫不力,让匪人寻了隙?”

  他如此说意思便是“我们软禁左护法不对,他有没有因为此事怪罪我们?”

  范奇说道:“没有,他只是有些疲乏在屋中休息而已。”

  郑长老说道:“现在鬼族全倚仗于他,他可不能有所闪失。议完事后,我们应当前去看望于他,以表身为下属之心。”

  众位长老均是点头称是。

  范奇说道:“你们要看韩十八便去看吧,我是不陪你们了,我已是一夜未睡。”

  说着打了个哈欠。

  范奇见事也已说完,便接着道:“今日话已说完,各位长老身处要职,便就各自忙去吧。”

  转头对纪峰说道:“把咱们的人都撤了,让他们好好吃喝休息。”

  纪峰道“是”转身下去吩咐了。

  长老们向范奇拱手告退,一同去见左护法韩三乾向他请罪,韩先生当然说几句场面话,维护了众人收了人心,此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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