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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回 追逃(三)


  萧西西回头张望半晌,见追兵没有跟来心中不住窃喜,对奈良说道:“武老不知道想什么法子折磨追来之人。”

  奈良也回头望了望,面带担忧说道:“武老替我们挡下来人,会不会受到你母亲责罚?”

  萧西西知他不喜别人受连累,一摆手满不在乎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事,后面追来的人八成是夏之柳,他可要比武老小几辈,武老就算骂他几句他也不敢怎样,况且武老与我母亲关系颇好,夏之柳巴结还来不及呢。”

  听闻此言奈良心中稍安,催马继续快步前走。

  此时天上乌云虽密但不过是虚张声势,飘了大半夜又原样飘远,露出了满天繁星和鱼钩般的弯月。

  此时夜已至深,周围依旧静谧,奈良二人穿过一片林子又来到另一片林中,周边景物不住的变幻,来时走了一两日的路此时由于走近道的缘故一个时辰便已走完。

  他们走的这条路其实原本是水族为守关者运送吃食物品所用,所以这条路虽较来时路近了许多,但八关所在一个都不少,都是必经之路。

  自武老之后二人又来到了暴君廉豹所守的五关,只是现在五关守者已死,二人只看到一座荒废了的木屋。

  奈良不知道水族再会找何人前来守五关,但他知道此人绝不会是武老一般仁义之人。武老说过,八关小道每关对手不同,而这六关真正对手便是奴役,所以再找个人肯定也是与此相近,但这样的人并不好找,是以奈良杀了廉豹数日也未见新人前来接替。

  过了五关所在奈良二人又走到一条林中小道,这条小路直通林中破庙,也就是四关守者古婆婆所在。奈良看着残破不堪的破庙想起闯四关之事仍然心有余悸,要是当日慈悲剑没有替他收招,想必现在他早已埋在此处地下当作花肥了。

  萧西西见他眼光看向破庙猜想他想起闯四关时的事情,含情向他笑了笑。

  奈良侧头看她,见她身形娇小骑在马上与自己并骑而行,心中不觉得一阵恍惚。

  当初她差一点死在自己剑下,如今却衣衫整洁面目含笑的看着自己。

  奈良心中顿感满足,感觉其他事都不重要,只要身边之人安心活着便就可以了。

  漫天繁星一闪一闪照着地面上疾驰的二人,清风徐徐抚摸着他们身上衣衫。

  奈良萧西西又走了一阵,便已来到三关守者东方盈所辖地界。

  一到此地,萧西西便就抬眼远望寻找东方盈身影。

  她与东方盈虽相处融洽但关系并不深,能不能顺利放二人过关还不可知,要是她从中阻拦一阵可就麻烦了。

  她抬眼望了一阵,果然在前方发现一个人影。这人身材高挑身穿绸缎花衣,一手合于小腹另一手握着一把剑,正端庄站在路中央拦着路。

  萧西西眉头一皱,说道:“她果然要拦我们!”

  奈良并没有说什么,他心中觉得东方盈不会是如此之人。

  两人还未走近便听东方盈高声说道:“二位深夜赶路,急着去哪啊!”

  语气不冷不热听不出含义。

  萧西西刚要回话话还未出口便听奈良高声回道:“前方可是东方姑娘?”

  东方盈听他称呼自己为“东方姑娘”而不是之前一直叫的“前辈”嘴角轻轻一笑,心想你这个榆木脑袋一直不改称呼原来是等着此时呢。

  她最喜男子以女子称呼唤自己,如今听奈良终于改了称呼心中顿感欢喜,脚步不由得向一旁路边走去。

  奈良见她让开道路心中一安,继续说道:“我们路过此地打扰姑娘休息实在是抱歉,改日我见到剑仙前辈一定在他面前诉说姑娘宽容之度。”

  听闻此言东方盈心中巨喜,眼睛都放出光来。

  她对凤凰剑仙一往情深,但就是苦于剑仙对她无情,只能日日单相思想见他却不知何处寻他。如今莫说是在剑仙面前说几句好话,就是提一下她的名字她都能欢喜几日。

  听奈良如此说她还怎能拦着二人?只见她站在路旁看着二人骑马疾驰而来,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奈良路过之时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行礼致意。

  快马转眼间便奔远了,东方盈向道路另一边望去,心中想着要如何阻一下后方追兵呢?

  二人过了三关地界,萧西西眨着眼睛别有深意地一直盯着奈良。

  奈良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开口问道:“怎么?”

  萧西西转过头来看着道路前方,过了半晌说道:“我一直觉得你是榆木脑袋,没想到看错了你,你也知道如何讨女子开心嘛。”

  奈良知她是故意揶揄自己,干笑两声没有说话。

  二人走后没多久夏之柳就带人到了三关地界。

  刚才被武老阻了一阵他心中一直觉得憋闷,仿佛心中被压了块石头一般总不得发泄。

  他一边催马前行一边想到,武老年纪大好喝酒误了事实属正常,但三关守者东方盈应该不会,她也绝不会如水若南一般记错了响箭含义,所以她一定可以拦下水若西二人。

  他正想着忽听一旁林中传来“啊”的一声尖叫声。

  听闻声响他心中一喜,这声音他听得出来,正是东方盈,深更半夜传来这个声音一定是她在与闯关者打斗。

  夏之柳立刻拉住马匹,向身后人喝道:“东方盈拦住了守关者,快去捉他们!”

  说着一提马缰向声音来处奔去。

  听闻此言顾柴二位长老也是脸上一喜,快马跟了上去。

  声音听着没多远可是找起来却是难得很,夏之柳奔出去七八里也没见到人影,周围一片寂静,地上连个脚印都没有,他不由得心中焦急起来。

  他又仔仔细细寻了半晌还是见不到人,心中纳闷明明听的声音是从此处传来,怎么到了这里又消失不见了。

  他正独自愣神,忽听不远处又传来东方盈喊叫声。听闻声响他神情一紧,寻了方位手向东南方一指,说道:“在那边,快去!”

  说完疾驰而去。

  见他发话,大队人马又快步向东南方林子里找去。

  转眼间便到了声响所在,夏之柳擦了擦额上汗,四下巡视一圈,哪有东方盈等人身影,就连半片衣襟都见不到!

  夏之柳心中渐渐恼怒起来,不过还不待他多想,远处又传来一声呼唤。

  他心中一急眉头一皱,心想这次看我还找不到你们?也不唤他人,双腿在马腹上狠力一踢快马向声响处奔去。

  此时座下马已经快得不能再快,马腿动作比射出去的箭还要快,顾柴等人已经被他甩在身后。他转眼间便到了传来声响的林子,不出所料又是空无一人。

  夏之柳握着缰绳的手渐渐用力,骨节处已经发白额上青筋暴起。

  在他恼怒之际,顾柴二位长老跟了上来,见前方空无一人均是挠了挠头不知怎么回事。

  顾长老干咳两声,说道:“那个……是不是听岔了?”

  夏之柳正没处发火,听他开口转头怒道:“屁话,我听错了难道你们所有人也听错了!”

  顾长老碰了钉子,缩了缩脖子闭口不言。

  正在此时他眼睛忽地一睁,伸了伸脖子向远处看去,只见前方一个身形姣好的女子正扶着树一瘸一拐向几人走来。

  他最先看见,也不敢说话伸手向夏之柳身后指了指。

  夏之柳见他神情怪异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回头看去,他这一回头顿时眼睛一亮。

  这不正是他苦苦寻找的东方盈吗?

  他脚下一踢马腹嗖地一声便向她奔去,转瞬间便到了她眼前,也不打招呼开口便问道:“大小姐跟闯关者伤了你?他们向哪逃了?”

  东方盈洁白的牙齿轻咬樱口红唇,眼中含着泪珠,喏喏说道:“奴家闻了响箭声响便就出了门打算拦住来人,可是夜晚天黑看不清路,一个不小心就崴了脚。”

  丝丝软语飘到夏之柳耳中,夏之柳怔在当场久久不能言语,便如听不懂她话一般,缓了片刻开口说道:“你是说,你没见到来人?”

  东方盈低着头眼中泪水晃来晃去,咬着嘴唇不说话,看起来如同被人欺负了一般。

  她虽是男儿身但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且她男生女相又精于打扮,常人看起来就是一位端庄美艳的女子。一个女子坐在地上扶着受伤的脚腕眼中含着泪水咬着嘴唇,旁人看来怎能不生怜香惜玉之情?

  顾长老看不下去,啧了一声说道:“右使大人,东方姑娘大半夜出来捉人,虽然没有捉到但她这份心是好的,您就别逼问她了吧?”

  夏之柳心中恼怒,涨红了脸不说话。

  一旁柴长老翻身下马上前扶起了东方盈,然后挥了挥手招呼一旁弟子,说道:“来两个人送东方姑娘回去。”

  他这一说不要紧,顿时有一半弟子下了马,这些人脚一沾地便向东方盈奔去,生怕晚了一时半刻被别人抢了去。

  只见十数名弟子手脚并用争先恐后向前跑着,有的不小心跌到在地,手一撑就站了起来也不顾身上沾的泥土继续向前跑着。

  见此情景,东方盈掩口轻轻一笑。

  她这一笑犹如春风拂面,看着她的人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夏之柳见她如此姿态也是心神一荡,眼睛不由得发直。

  他一直伺候着海后,接触其他年轻貌美女子的机会便少之又少,如今见到了如此尤物怎么不让他心神激荡?

  但他终究是水族右使,定力要高处常人许多,微一愣神便将视线移开,脸色一板高声怒道:“你们这些人成何体统,还不快上马!”

  他话虽出了口,但下了马的弟子都觉得不是跟自己说的,均觉得自己是柴长老唤的两个人之一。

  夏之柳见东方盈身边围着一圈人也不听他命令,都在挪着脚步慢慢向她靠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觉得在如此美人面前发了令还没人听他的很是没面子,抬手便要杀人立威。

  还是柴长老眼疾口快,见他要动手连忙随手指了两人,说道:“你,你,留下来,其他人赶快上马!”

  被指的两人顿时脸带欣喜,其余人则是低着头沮丧地上了马。

  夏之柳见他们都往回走便就收了功法,板了板脸对东方盈说道:“东方姑娘深夜追贼辛苦了,赶快回去养伤吧。”

  东方盈浅浅一笑,说道:“多谢右使大人体贴手下,要是得闲之时还请来此地,属下设宴谢罪。”

  夏之柳心中一阵欣喜,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咳嗽两声随口“嗯”了一声,掉转马头向着原路走去。

  柴长老见他要走,觉得自己也不能一直扶着,满脸不舍的将手臂递给一旁弟子,对东方盈客气说道:“东方姑娘请回。”

  说着向马匹走去,走了两步还回头看上一眼。

  东方盈行了一礼,说道:“谢过柴长老,长老一路小心。”声音柔柔弱弱听起来分外悦耳。

  柴长老回头嘿嘿一笑,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愣了愣翻身上马跟着夏之柳向前方走去。

  东方盈见队伍渐渐远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晃了晃脚腕,推开扶着她的弟子抬腿向自己花圃走去。

  两名弟子不知道她脚腕为何忽然好转,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此时天色欲亮,东边天空已经开始泛白,四周景物不像刚才一般昏黑,偶尔可以闻见野鸡鸣叫之声,夜行的鼠兽也开始窸窸窣窣回巢。

  正在夏之柳绕圈寻找东方盈之时,奈良二人已经到了二关地界。

  一到此地萧西西眉头便就紧皱,第二关守者是诸葛礼,此人口腹不一擅于隐藏,有什么想法根本不会让任何人知道,闯关之时奈良还斩了他手指,他又最听海后的话,怎么想都觉得他会阻拦二人。

  奈良知她担心,目光坚定说道:“诸葛礼功夫全靠出其不意,如今我已有提防解决他应该不难。”

  萧西西眉头依旧紧蹙,声音低沉说道:“可是即使胜了他也会耽搁半晌,如此后面的追兵赶来就要有场恶战了。”

  奈良并不怕水族之人,之所以一路逃走更多是为萧西西考虑。

  她是水族大小姐,在她面前杀水族人总是不妥。

  奈良沉静半晌,说道:“你是水族之人,如果动起手来我不会下杀手……”

  他还未说完便听萧西西开口说道:“不,一旦动起来手来你切莫手下留情,能杀敌绝对不要伤敌,能一招绝对不要用两招,水族之人做事果断,如果你有一分犹豫那么死的可能便是你。”

  奈良侧脸看她,只见她目光坚定神情沉稳,言语神态如同武林大家一般。

  萧西西眼睛看着前方脸上带着寒意,沉默半晌说道:“我是水族之人,但能够前来追我的绝非与我亲近之人,所以杀便杀了。”

  奈良心中想到,水若南、武老、东方盈虽然也接到命令要拦住二人,可是这些人都没有动手反倒是帮着他们逃脱追兵。所以说有令在身不得已而为之往往是个借口,要想违抗命令有许多种方法,追来的人肯定是与萧西西不同心之人,如此之人留在水族对她而言也是祸患。

  他正想着忽听萧西西沉声说道:“来了!”

  奈良抬头看去,只见远处道路中央站着一人,这人一身劲装一手持剑一手握着剑柄,站在路中央静立不动全身散发着寒意,虽然略微低着头看不清颜面,但奈良知道此人必是二关守者诸葛礼。

  奈良眼神凝历,牵着缰绳的手向挂在马上到慈悲剑摸去。

  “果然他还是最听我母亲的话。”萧西西哼了一声说道。

  两匹马快速向着诸葛礼奔去,而他站在路中央一动不动仿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此时他的气势哪像当初见他一般,那时他脚步虚浮身子晃来晃去脸上总是带着和善的笑意,根本不像个会功夫的人,而如今看来此人的气势远高于一般高手。

  奈良心中一动,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轻视了他,他真实的实力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即使当初比试之时他也未尽全力。

  两人马匹离他越来越近,诸葛礼没有让开的意思,奈良也不会勒马停下,就这样两匹快马飞速向诸葛礼撞去。

  马蹄踏在地上激起片片尘土,地上被砸出一个个小坑。

  就在马蹄将要踢到诸葛礼之时,诸葛礼忽地将头一抬眼睛亮起精光来,脚步在地上一点纵身向着奈良跳了过去。

  奈良神色一紧,伸手握住慈悲剑眼睛盯着他手脚,心中估量着他可能的动作。

  然而诸葛礼使出的这招他怎么也没想到。

  只见诸葛礼原地跳起向奈良飞了过去,可是他并未与奈良短兵相接,而是在他头顶翻了个空翻落在马匹走过的路上。

  奈良一愣,回身向背对着他的诸葛礼看去。

  萧西西也回过头来,她本以为二人会有一战,没想到诸葛礼就是跳到了二人身后并未动手。

  只见渐渐远去的诸葛礼伸出了只有三根手指的右手,高声说道:“胜了我诸葛礼的人如果轻易被其他人捉到,岂不是显得我功夫低微!”

  奈良心中一宽嘴角一笑,高声回道:“诸葛兄,改日你我再真正比试一番!”

  诸葛礼并未回话,站在道中央挥了挥手。

  萧西西面带迷惑,喃喃说道:“此人到底是如何性格真是捉摸不透。”

  奈良回过头来催马前奔,说道:“他的心思确实无法琢磨。”

  二人过了二关继续向前疾驰,东面的天空泛起了一层鱼肚白,天上的星光渐渐隐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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