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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回 试探(四)


  月光透过蓬顶射在仓房破旧刀剑之上泛起了点点光芒,犹如天上的繁星一般。

  沈非全力使出金族轻身步法在木架之中来回穿梭,门主在他身后紧紧追着。

  功夫终究需要长年习练,沈非才练了几个月金族功夫无论他怎样全力奔走也摆脱不了身后追着的门主,耳边已经听到门主身上衣裳摆动的声音。

  二人你追我赶半晌,眼看便要追上之时沈非眼前忽地出现一条岔路,他想也不想方向一转便拐了进去。

  一拐入木架之中他脚步便停了下来,睁大看着前方景物愣在原地。

  只见左右均是木架,正前方是仓房墙壁,竟然误入死路之中!

  沈非急忙掉过头来想要原路退回去,可是前方人影一闪门主已经将来路堵住。

  门主四下看了看,也知道进了死胡同,嘴角一笑说道:“看来已经无路可逃了。”

  沈非凝神盯着他,“唰”的一声将腰间佩剑抽了出来,身子微微下沉摆了个架势。

  门主面带哂笑,说道:“困兽犹斗!”

  沈非也不说话挺剑便向他刺了过去,使的剑法正是金族入门功法金元剑。

  他挥剑前刺,门主一手背于身后一手缓缓前伸,看准沈非剑光方向伸指一弹,“啪”的一声将沈非长剑弹到一边砍在一旁木架之上。

  沈非一击不中依旧变招再刺,只是他用的只是金元剑中的招式,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招。门主自小便在金族,最熟悉的便是这金元剑法,莫说以空手对敌就是让他蒙上眼睛沈非也伤不了他。

  只见他直伸一手,见沈非长剑刺来便就伸指一弹将他剑弹到一旁。

  沈非不断变幻招式,可是无论怎样都能被门主轻易化解,便如小孩子拿个树枝与成人相斗一般。

  门主脚步缓缓前移逼迫着,脸上满是成竹在胸神态,而沈非则步步后退。

  门主防了半晌觉得实在无趣,待沈非剑再次刺来之时身子一侧躲了过去,接着抬腿出脚“嘭”的一声将沈非踢出两丈远。

  沈非后背撞倒仓房墙壁,口中一阵腥甜“哇”的一声吐了口血来。

  “还来吗?”门主背着手面带嘲弄说道。

  沈非瞪大眼睛盯着他,咬了咬牙脚步一动提剑又劈砍而来。

  门主心中叹了口气,看准沈非剑尖伸出两指用力一夹便将沈非长剑夹住,接着再此出脚,“嘭”的一声沈非又撞到墙壁之上。

  沈非身子瘫倒在地,只觉浑身酸痛使不上力气。

  他咬紧牙关伸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可是用尽全身力气也难以站起。

  门主抬步上前,俯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看着满脸鲜血的沈非说道:“如何,这次是我捉到你了吧?”

  沈非脸色涨的通红眼睛不住翻白,憋着气用尽力气挤出一句话,说道:

  “错……是我……捉住了你!”

  话音刚落,他双手用力握住门主手臂,接着双腿向两侧木架踢了过去。

  “砰”的一声木架晃了晃,接着便传来“嘎吱……嘎吱……咔……咔”之声。

  门主眼睛用力一睁脸上顿时没了血色,满脸惊惧的缓缓回过头来。

  只见两旁木架下方支柱已被砍断,被沈非一踢此时正在慢慢向中间斜倒。

  门主立刻抬眼向上望去,只见上方五六丈摆着全是破旧兵刃,此时正向中间倒来。

  他心中惊惧不已,要是两旁架子倒了即使他全力使出熔金入体也非得被砸成肉饼不可。

  一两件兵刃可以轻易躲过,十多件也不在乎,可是此时在他上方有成百上千件破旧兵器,要是这些兵刃一同向他倒来便是大罗金仙也活不下来!

  木架声响越来越大快速向中间歪倒,门主心中一惊,脚步一动便想趁着还未全部倒下之时自缝隙穿出去。

  可是他一动便觉得双手被握了住难以移动分毫,定睛一看原来沈非此时正紧紧握着他双手。

  门主面带惊恐说道:“你……你疯了吗,再不逃你我都会死在这!”

  沈非脚尖勾住身后木架,嘴角带着狠笑说道:“我们五人与你一人比试,就算你我死在这里也是我们赢了!”

  门主额上渗出冷汗,他已经不考虑胜负了,双手内力一运震开了沈非手臂抬步便要冲出去。

  可是他还是慢了半刻,两旁木架已经倒了下来,原来通行的道路已经被散乱的兵刃封住,只有下方留了一个小洞透出丝毫月光。

  门主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双手向上一撑全力运起控金术。

  上方杂乱兵刃木架被他功法一撑传来咔咔之声,下坠之势顿时止了住。

  沈非倒在地上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你用了控金术,我们已经胜了你!”

  门主并未答话,太阳穴鼓胀满脸通红,显然支撑如此多的兵刃耗力甚巨。

  沈非饶有兴趣看着他,说道:“没想到门主功夫如此了得,竟然能撑起如此重物。”

  他话音刚落便听“咔咔”之声,上方兵刃又缓缓下沉而来,门主左膝一弯跪到了地上,右腿也在微微打颤。

  门主瞪大眼睛自牙缝中艰难挤出话来,说道:“你我都要死在此地!”

  沈非脸上却依旧从容,自木架缝隙向外看了看说道:“门主,弟子想求你一件事。”

  门主正全力支撑着上方木架根本不回答他。

  沈非见他不回答继续说道:“日后如果他们四人犯了什么错,求你看在今日你我共同赴死的面子上饶过他们。”

  门主通红的脸上艰难挤出一丝冷笑,说道:“都要死了……说这些……何用!”

  沈非看了看他,伸手自怀中拿出一对铁环。

  门主认得这对铁环,刚才严威正是以此想要缚住他,没想到趁乱之时被他收了去。

  沈非手上一甩将铁环向着门主右脚掷了出去,铁环绕着门主腿转了几圈将银丝缠了上去。

  沈非拿着另一只铁环用力自木架缝隙掷了出去,然后高声喊道:“赵魁!”

  此时赵魁等人正围在木架周边,见木架塌了下来心中担忧不已,可是以他们的本事根本移不了木架救不出沈非。

  陶谦谦双眼通红脸色煞白,看着小山一般的兵刃手脚不住颤抖。

  花生严威等人也满脸错愕地看着溅起一片烟尘倒塌了的木架,他们不敢相信无事不能的沈莫竟然会埋在小山般的兵刃之中。

  忽然传来“叮”的一声,众人寻声看去,只见地上一个铁环正在打着转,在铁环一端系着一根银线,银线一直伸到倒塌的木架之中。

  接着便听到沈非的喊声,众人心中一喜,赵魁眼中更是放出光来,也忘了身上伤痛,大踏步走到铁环旁,俯身一把拾了起来,将银丝在腰间缠了几圈,运足了力气迅速向一旁跑了出去。

  门主正全力撑着倒下了的木架,忽觉脚上传来一股大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被银丝拉倒在地,贴着地面飞速向木架缝隙窜去。

  沈非看准时机一把抓住他衣服随着他一同自缝隙之中窜去。

  失去了门主运功支撑,上方的兵刃“哗啦哗啦”向下掉了下来,本来便不大的洞口越来越小,就在洞口马上被填死之时,沈非和门主嗖的一声窜了出来。

  “轰”的一声巨响木架完全塌了下来,溅起一阵烟尘将仓房笼罩的朦胧一片。

  门主运功已经力竭,艰难的支起了身子,被烟尘一呛捂着嘴不住咳嗽。

  他歇了半晌方才缓过劲来,身边烟尘渐渐散去,定睛一看只见自己面前横在两把剑,身前站着一个浑身黑甲的人,眼睛余光一扫,身形肥胖的花生站在自己身后。

  门主看着身前的几人心中竟然产生畏惧感。

  沈非将口中污血吐了出来,撑着膝盖艰难的站了起来,抬步走到门主身边伸手将陶谦谦和严威的剑推开,说道:“门主指教我们的几招已经学会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就不耽误门主休息了。”

  赵魁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一喜咧嘴一笑说道:“对,对,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折腾什么劲。”

  花生挠了挠头,问道:“我们胜没胜……”

  他话还未说完,严威忽地一拱手大声说道:“谢门主指教!”

  花生怨他打断自己话,皱了皱眉说道:“我是想知道咱们到底……”

  一旁陶谦谦眉头一皱脸上一怒说道:“你这胖子话真多,还不谢门主教导之恩?”

  花生挠了挠头,躬身行礼说道:“谢门主教导!”

  一旁赵魁严威也随他一同行礼。

  门主摆了摆手没有说话,手一撑膝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尘土转身抬步向门口走去。

  沈非等人盯着他的背影默然无声。

  门主走了一半忽地顿住脚步,仰头自头顶洞口看了看月光,徐徐说道:“明日辰时在演武场等我。”

  众人一怔,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还有何事。

  门主抬步向前走去,继续说道:“我带你们去藏宝阁。”

  听闻此言众人心中一阵欢喜,花生挠了挠头小声向赵魁问道:“我们到底胜没?”

  赵魁看也不看他,全当没听见。

  就在门主将要走出门之时,沈非忽地开口唤道:“门主!”

  门主脚步一顿,定在了门口。

  “门主刚才在木架之间对弟子说过的话,弟子谨记在心。”沈非恭敬说道。

  听闻此言门主嘴角微微上斜,“哼”了一声说道:“你说的话我也记下了,放心。”

  说着迈步出了门。

  他一走陶谦谦伸肘碰了碰沈非,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

  沈非笑了笑并未回答。

  一旁花生皱着眉问道:“有谁能告诉我,我们到底胜了没?他也没认输怎么就不打了?”

  赵魁伸手扯下身上黑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揉了揉肩膀疼的龇牙咧嘴。

  严威一放松下来只觉浑身无力腰背生疼,用剑支着地缓缓走到一块木板旁,俯身坐在了上面。

  陶谦谦将剑插回剑鞘,伸手理了理头发,抖了抖裙摆上的尘土,上下活动了一下手臂,一阵刺痛传来秀眉轻蹙。

  沈非受了门主几脚,浑身疼痛非常便如散架了一般,刚才强撑着站了起来,如今门主一走他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花生见众人都不搭理他,噘了噘嘴盘膝坐在了地上,将手伸进衣服里揉着胸口伤处。

  他转头看了看众人,开口问道:“我们胜了门主是吧?”

  所有人都做着自己的事并未有人回答他。

  过了半晌赵魁嘴一咧忽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严威见他发笑嘴角轻也是轻上扬。

  陶谦谦正抖着裙摆上的尘土“扑哧”一声掩口而笑。

  沈非看着被他们打得天翻地覆的仓房,感叹自己又躲过了一劫,嘴角一动也跟着笑了起来。

  花生见众人都在发笑这才明白他们已经取胜,伸手摸着光头看看这人又看看那人,张大嘴巴嘿嘿笑着。

  往年武考最末的几人不仅今年胜了武考还击败了锻门门主,这传出去恐怕不会有人相信。

  但他们几人能够胜出也在情理之中,正如古人所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门主觉得几人不过是几个寻常弟子罢了,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想着三拳两脚就能解决掉。而沈非等人知道硬拼绝对不是对手,所以比斗之前已经做好了算计他的打算。是以一动起手来,他们有机会就上没有机会就躲起来,偷袭、利用银丝、利用地形想方设法占得优势,这便是“上兵伐谋”。

  他们以有心算计无心,取胜便在情理之中了。至于门主为何疏于提防,便如沈非所说自一开始他就已经轻敌,后来虽然有所察觉但他认为几人不会有更多的手段便就没有全力迎敌,如此导致他最终败于沈非之手。

  他们胜了门主便可进入藏宝哥修习金族至上功法,沈非也离五行圣水解药更近了一步。

  第二日,初阳斜照清风徐徐。

  门主说是让他们辰时在演武场等着,可是刚过卯时他们便就到了。

  赵魁打量着身形肥胖站着躺着一般宽的花生,问道:“说是辰时到此地,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花生在场上来回踱步,听他问话脚步一定摸了摸光头,说道:“我每日都起的这么早,反正也无事便就过来了。”

  一旁严威抱着肩膀倚着柱子,说道:“师兄莫要说笑,你若是每日都起这么早恐怕也不会是如此身形了。”

  听闻此言站在枯树下的陶谦谦掩口一笑,说道:“严威说的是,以这身形估计饭堂不开饭他是不会起来的。”

  赵魁坐在石凳上咧了咧嘴嘿嘿笑了起来。

  花生被人揭穿脸上一红说道:“你们还笑我,那我问问你们为何来这么早?”

  说着目光看向站在阴影下的沈非。

  沈非看了陶谦谦一眼说道:“我是被她拉来的。”

  花生将视线移到陶谦谦身上。

  陶谦谦眼睛转了转,支吾说道:“那个……我看今日天气不错,便想着趁着天气凉爽练一阵子剑。”

  花生满脸不相信,不过也没说什么,转头看向赵魁问道:“那你呢?”

  被他突然一问赵魁愣了愣,想了想说道:“我……我也是觉得天气凉爽,早起练剑。”

  花生上下打量他一番,问道:“那你的剑呢?”

  经他一问赵魁忽地想起来自己根本没带剑,他精于拳脚功夫很少练剑,武考比试时剑被砸弯了也没有换一把。

  他四下摸了摸不知道如何回话。

  严威见他举止尴尬,替他解围说道:“那黑甲便是赵师兄的剑。”

  赵魁眉目一开,连连点头说道:“对,对,这黑甲便如我的剑一般,每日都要穿上练上一个时辰否则浑身不自在。”

  花生看着放在一旁的黑甲,撇了撇嘴说道:“我们是去藏宝阁是修习功法去了,你们一个个的不是带着剑就是带着黑甲的,难道还要跟谁打架不成?”

  赵魁伸手摸了摸放在一旁的黑甲,脸上带着疑惑说道:“我也不知道,出门之时顺手就拿来了。”

  严威将手中剑抬到眼前看了看,严肃说道:“我有预感,带着剑总会用的上。”

  花生哂笑两声,说道:“你们呐八成都是被门主吓怕了,去藏宝哪能用的上剑的。”

  其他人并未如他一般乐观,心中均想昨日他们本本分分在后山仓房叙话也没想到会用的上剑,最后还不是跟门主斗了一番差点将仓房拆了。

  几人不再言语,各自站在一旁静静等着门主。

  一个时辰后,花生蹲在树下拿了根树枝正画着圈,忽地余光一扫发现一个白色人影正缓缓向他们走来。

  他以手撑膝站了起来,伸手挡住似火初阳定睛看了看,发现正是门主,连忙回过身来打算告诉赵魁等人,结果回头一看其他人早已束手立在一旁。

  花生悻悻走到他们身边,挨着严威束手而立。

  门主缓步走到几人身前,挨个打量了他们一番。

  沈非等人齐齐躬身行礼唤了声“门主”。

  门主并未多言,也没说昨夜之事,“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道:“跟我来。”说完迈步前行。

  沈非等人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想到马上要到藏宝阁心中均是激动不已。不过几人心中所想并不相同,赵魁等人想的是马上要见到金族上乘功法,而沈非想的是五行圣水解药一事要有些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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