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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回 五族之后(一)


  中原与西北交界处是一片绵延千里的群山,正是这片群山挡住了西北的烈风,使中原免受风沙侵袭。

  群山之中到处都陡坡洼地,车马难以行进,要想进入其中只能靠两条腿。山中道路曲折蜿蜒,往往走上一天才能翻过一座山,要想深入其中没有识路的人根本找不到方向。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中鸟兽众多,水中游鱼肥硕,山民们随便弯弓搭箭就能射只野兔山鸡,山里逛一个时辰就够全家吃上七八日的了,因此虽然山中道路难行但还是分布了不少村庄猎户。

  在这片山林深处有个七八户的村子,此时村口处站着一群人正在互相叙话。

  当中一人国字大脸,面带随和浅笑微微躬身说道:“土良在此谢过冯小兄弟救命之恩,他日要有难处尽管开口,但力所能及土族绝无推辞。”

  此人便是土良,此时他身上伤已经好了大半,在他身旁站着土渐云、土渐雷、土渐风三人。

  父亲都道了谢,几个做晚辈的怎好不表示,土渐云等人右手握拳捶在左胸上行了个西北礼节,躬身说道:“多谢冯兄弟救命之恩!”

  冯古嘴里叼着草棍站在他们对面,身子斜倚着一颗树上,漫不经心挥了挥手,说道:“几位不必客气,你们要谢就谢花关溪好了,反正也是她让我救你们的。”

  听到花关溪土渐风心砰的一跳,略微犹豫说道:“冯兄弟,那个……你回中原后见到花女侠劳烦替我带个话,告诉她我一直在西北等她,要是她想回来了就派人送个信,我土三必会带着八抬大轿接她!”

  冯古说道:“不必费力,花关溪她什么时候坐过轿子,她要想来骑马就来了。”

  一旁土渐云呵呵笑了两声,将手上拿着的干粮包裹递给他,说道:“冯兄弟有所不知,这八抬大轿嘛,是接亲的礼节……”

  听闻此言土良、土渐雷也哈哈笑了起来,土渐风脸上泛红斜眼看向一旁树梢。

  冯古一见他们神态便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心想难怪花关溪一心要自己救他们的,原来这人竟是她心上人。

  他伸手拍了拍土渐风肩膀,说道:“我觉得你这人不错,你放心好了,这事我记下了肯定尽力为之。”

  土渐风眼睛顿时放出光来,用力点了点头,满脸都是感激神情,要不是周围人多他都能跟冯古拜把子。

  冯古抬眼看了看周围群山,说道:“不过你们在这里安全吗,要不随我一同回中原?”

  土渐雷开口说道:“冯兄弟有所不知,这山林虽然在西北边界离褐灰山不远,但此地路途难走,即使知道我们在这里追兵也难以深入。”

  冯古心想,也是,当日他们逃到这里爬上爬下都走了一天,要不是有人来接应,土家太爷八成都死在了林子里。

  想到当日情景他心中顿生敬佩之感,向着土良说道:“前辈真是思虑周详,要不是您提前在此留了些人手,恐怕我们就被捉了住。”

  土良背手望了眼周围群山,想到如今藏身他乡心中一阵酸楚,叹了口气说道:“西北这些年一直不太平,总要做最坏的打算。”

  土渐云等人见他神伤知他又想起了当日之事,均低头不语。

  “不知前辈日后如何计划?”冯古问道。

  听闻此言,土良眼中闪出一丝凝历的光,说道:“西北是我们的家,怎能拱手送与他人,我们打算在此召集旧部择机杀回去重夺褐灰山!”

  冯古看了眼他们几人,心中对他们实在没什么信心。

  土渐雷看出他心思,说道:“冯兄弟放心,虽然三叔他人马众多,但其中大部分都是沙匪,那些人只认银子,绝不会为了别人出死力。而且他们把褐灰山闹得乌烟瘴气怨声载道已经失了民心,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他们如此而为是不会长久的。”

  冯古虽不是很明白,但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嗯”了两声说道:“原来如此。”

  说着伸手抚着下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土渐风开口问道:“不知冯兄弟去何处与其余人汇合?”

  冯古挠了挠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本来计划去忘川谷,但现在怕是不必去了,我觉得他们可能会去青莱山,所以打算先去那看看。”

  土渐风对中原不熟,哪知道这个谷那个山的,听他如此说也接不上话。

  一旁土渐云为他解围说道:“冯兄弟要远行我们本该备些盘缠,但想到兄弟的本事也就不献丑了。”

  他指了指递给冯古的包裹,说道:“包裹中备足了干粮吃食请兄弟路上享用。”

  冯古提了提包裹,拱了拱手说道:“谢了,时候不早了我告辞了。”

  土良等人齐齐躬身回礼,说道:“后会有期。”

  冯古挥了挥手,转身向着远处走去。

  土良等人一直等到他走没了人影方才离开。

  走在回去的路上,土渐雷犹豫半晌说道:“父亲,昙玉还在花女侠身上没什么问题吧?毕竟此物事关重大。”

  土良沉稳迈着步子,说道:“你们爷爷既然将此物给了她必有道理,日后之事不必多思,全看因缘。”

  跟在后面的土渐风不是很明白他的话,隐隐觉得昙玉是不祥之物,心中不免担心花关溪起来。

  山中多水,一片墨云飘过哗啦啦下起大雨来,但雨来得快走得也快,片刻之后云朵飘过又露出了藏在里面的似火骄阳。

  东北赤凉城。

  东北之地较中原冷了许多,此时虽处夏季依旧是凉风阵阵,只有一处例外,便是火族所在赤凉城。

  赤凉城背靠流焰森林,林中满是跳着火光的火树,常年被一片火焰森林烤着,便是寒冬腊月之时城中也是温暖如春,此时已经入夏更是炎热非常。

  城中有一座大院正对城门主道,便是城主府。

  由于被梁子书烧了一通,此时府中到处可见焦黑地面或是烧成碳的杂物。烧掉的物件还未来得及补全回来,府中许多屋舍都是空着的,有些巡逻的卫兵没有衣服穿只能穿着烧出破洞的衣服。

  这日清晨,城主府中起了一层薄雾,将屋舍殿宇藏在白纱之中。

  在一座屋舍门口此时站着三人,一人头戴方巾身穿白袍作书生打扮,正是火家三公子火贞,另一人红衣圆脸二十出头,便是二公子火吉。还有一人面目严肃身穿黑铠手扶刀柄,不是杨卫官更是何人?

  火吉、火贞并排站在前面,杨卫官站在二人身后,三人目光均向屋中女子看去。

  这女子面容清纯身形娇小,身穿红色单衣束手静立屋中,眼神四下张望好似再找什么人。

  她是火家四小姐火如,在她旁边跟着一位丫鬟,便是曾经侍奉梁子书的小翠。

  火吉、火贞眼神含着酸楚看着前方的娇小身影。

  薄雾飘来荡去,让这片屋舍变得不真实起来。

  火吉声音颤抖问道:“四妹每日都来这里?”

  火贞别过头去不再看她,用力眨了眨眼睛,说道:“自从那人走后她一句话也不说,整日早上天不亮就站在这里,直到天黑才回房。”

  火吉心中发酸,面带焦急说道:“她这是怎么了,不是都告诉她那人没死吗?”

  火贞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我都告诉她许多次了,说那人逃了出去回中原了,可是她还是天天来这里,一句话都不说,就像是在此地等他一样。”

  火吉唉了一声,说道:“她怎么像入了魔一般。”

  火贞侧脸看了他一眼,回过头来看着屋中姑娘,声音发冷说道:“她这般模样难道不是我们的错?”

  火吉一怔,面带愕然问道:“我们的错?”

  火贞目光盯着红衣身影,说道:“我们虽对四妹衣食起居照顾细微,但你我根本不了解她,不知道她真正想要什么。”

  火吉皱眉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给她的可都是最好的。”

  火贞瞥了他一眼,说道:“我们为了能让她多交朋友,介绍了许多贵族子弟给她认识。可是你知道吗,海先生曾经告诉我四妹觉得那些贵族子弟心中都是枯草,她十分讨厌他们充满铜锈的言语,讨厌他们粗俗的举止。”

  火吉皱着眉头,将头低了低。

  火贞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何四妹对海先生如此倾心吗?”

  他没等火吉回话自己答道:“因为他为四妹讲大海的景色,讲无垠的荒漠,讲赤凉城外的世界!”

  火贞心中升起一股怒气,盯着火吉说道:“四妹身体虚弱从未去过别处,可是她却喜欢天下的风景,你我都去过天南海北,可是何时曾与她说过这些!”

  火吉低着头盯着地面一句话都不说,心中一阵后悔憋闷。

  火贞长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缓缓说道:“算了,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日头渐渐升起将薄雾吹散,屋顶上盖了一层金色纱巾。

  沉默半晌火贞开口问道:“你可知道那人原名叫什么?”

  火吉不知他为何问起这个,抬头看着他说道:“那日他好像说起过,只是我离得远并未听清,为何问起这个?”

  火贞说道:“你想想,四妹连倾心之人名字都不知道,日后想要寻找都不知道该当找谁,这不可悲吗?她如此失魂落魄跟此点不无关系。有时人活着并不是非要与某人在一起,但无论怎样都需要有个念想,知道自己想要找他的时候就能找到。”

  火吉点了点头,说道:“对,我这就派人去打听,实在不行我就去问问大哥,我没听到他肯定听到了。”

  火贞想了想摇头说道:“还是不要问大哥了,以免他心中郁结更深,他近些日子好些没有?”

  听他如此问火吉皱了皱眉头,“唉”了一声说道:“大哥近些日子越发严重,初时一日能醒三五个时辰,现在也就一两个时辰,醒了说两句话就又昏睡过去了。”

  火贞心中一阵担忧,问道:“不是说那人并未伤他,他怎么还病得如此重?”

  火吉摇了摇头,说道:“你又不是不了解大哥,他是什么脾气,自小到大什么时候败过。那两人虽未伤他可是却接连胜了他,他心中郁结难消就一病不起了。我找了上百名大夫看过,都说是心病没法子医的。”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也想过派人找到那两人,求他们回来做个戏解了大哥心结,只要大哥身子能够痊愈之前的事都可以既往不咎。”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是后来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发现大哥不是败在他们二人手里,而是败在自己手里,他自己想不明白没有人可以帮他。”

  火贞眉头紧皱看着渐渐飘散的薄雾,沉默半晌问道:“父亲他老人家怎么样,可曾又犯糊涂?”

  他们的父亲当然便是火燃野,也就是赤帝火燃天的弟弟。

  一提到父亲,火吉的眉头皱得更紧,说道:“他老人家这些日子都疯疯癫癫的,总说自己道法已成,过不了多少时日玉皇大帝就会派人来接他们兄弟二人升天成仙了。”

  火贞没有继续问下去,沉默半晌叹道:“多事之秋啊!”

  一旁屋中火如目光涣散站着中央,她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是想待着这个屋子里。

  小翠眼中带着怜惜看着她,心中期盼着她能够开口与自己说句话,哪怕是训斥几句也行。然而数日过去了火如依旧是一言不发,便如丢了魂一般。

  火如轻轻转了转头,看着屋中物件,想着梁子书曾经住在这里心中一阵酸楚。

  他就这么走了一句话也没留下,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天涯茫茫该去何处寻他?

  火如目光缓缓停在了桌子上,盯着一个木刻人像愣了神。盯了半晌她伸出手将木像拿了起来,举在眼前仔细端详。

  这个木像刻得精致,连眉眼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一颦一笑犹如真人,与四小姐火如一般无二。

  火如伸手缓缓摸着人像上的纹路,看过了正面又翻到背面,背面不如正面精致,许多地方满是划痕好像并没有刻完。

  一旁小翠见她端详木像,开口说道:“这是先生走的那天刻的,背面还没有刻完,我问他为何不把背面刻好,他说凡事不能十全十美,留些遗憾也是好的。”

  火如依旧盯着木像不说话,便如没听见她的话一般。

  小翠知道她不会回话,这些日子她对她说了许多话可是她从来没有回过一句。见火如愣神模样她心中一阵酸楚,眼眶不由得红了。

  火如摸着木像背面留下的划痕心中惋惜不已。

  如果他没有走,这个木像一定会很精美。

  眼泪渐渐充满了眼中,她只觉心中犹如刀绞疼得喘不过来气。

  忽然她神情一滞怔了住,她手抚在背后刻痕上觉得有些异样,这些刻痕有横有竖有撇有捺,看起来不像是胡乱刻的痕迹,更像是……

  火如凝神盯着人像背后刻痕,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慢慢睁大的眼睛中出现了光亮,嘴角慢慢上扬。

  她发现人像背后不是没有刻完,而是故意留下的三个字!

  “杨卫官。”火如轻声唤道。

  一旁小翠一个激灵,转头寻找看看周围有没有旁人。

  门外站着的火吉、火贞均是一愣,睁大眼睛互相看着对方,好似在问有没有听没听到什么声音。见对方也是面带疑惑地看着自己心中一阵欣喜,抬眼看向前方火红衣服女子。

  杨卫官手扶刀柄愣了住。

  “杨卫官。”火如又轻轻唤道。

  这次小翠听得清亮,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蹦了两蹦向门外喊道:“杨卫官……杨卫官,小姐叫你,你还不快过来!”

  她心急之下也忘了尊卑礼数直接命令了起来。

  火吉、火贞本已迈步上前,但听到叫的是叫杨卫官,二人脚步顿了住。

  火吉一拉杨卫官,急道:“四妹叫你,你还发什么愣!”

  杨卫官被他一拉方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我是杨卫官……”

  说着一步便迈到了火如身前,心中激动地不已,双手晃来晃去不知该放在何处。

  火如嘴角轻轻一笑说道:“杨卫官久处江湖消息灵通,劳烦帮我打听个人。”

  杨卫官见她不仅说了话还露出了微笑,别说打听人了,就是打人都得立刻去办。

  他结结巴巴说道:“谁……好,打听谁?”

  火如将木像放在胸口,脸上现出甜蜜神色,说道:“他叫梁子书。”

  杨卫官念了两边,点了点头说道:“我记下了,我这就去办,这就去。”

  说完风一般地跑没了身影。

  火如手提裙摆脚步轻移缓缓走到火吉、火贞身前。

  火吉二人最关心这个小妹,见她恢复如初心中欣喜不已。

  火如抖了抖衣袖,露出凝玉般的皓腕,将木像举在二人眼前,面上含笑说道:“他惦记着我,一直都惦记着我,他怕我找不到他故意留下了名字。”

  她并不是非要同梁子书在一起,她只要知道他心中有她就好。

  火贞看着木像背后歪歪扭扭刻着“梁子书”三个字,心中想到这个小子,竟然早就把名字留在了这里。

  火吉见她恢复如出,眼眶一红眼泪在里面打转。

  他伸手揉了揉眼睛,点了点头说道:“真好,真好,他一直都惦记着你。”

  火如将木像抱在怀中,说道:“让二位哥哥担心,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说完唤了声小翠,说道:“我许久没有出城济民了,我想出去看看。”

  说完带着小翠换衣服准备去了。

  火吉看着火如的背影心中纠结不已,口中喃喃道:“救四妹的是他,伤大哥的也是他,这可让我如何是好。”

  东方的天空聚着一团云,初阳一照犹如烧着了一般,映得半边天空满是橘红之色。

  南海碧枯湾。

  南方之地临着南海,大部分时候都是阴雨绵绵,常人遇见这种天气通常会觉得湿气扰人,但水族之人却不同,他们十分享受这份湿润,认为是上天对他们的恩赐。

  这日大雨方止,树叶被雨水冲刷过后更显嫩绿,整个碧枯湾都是雾气氤氲。

  这本是一副宁静画面,但此时的水族别院却静不下来。只见院门口处聚着一群绿衣弟子,这些人苦着脸面带难色站成一圈,将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围在中心。

  这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萧西西的亲妹水若南,此时她抱着肩膀撅着嘴斜眼看向天空,一副不高兴模样。

  人群之中快步走出一人,这人年岁颇大头发都白了一片,黑豆般的眼睛贴在眼窝里,硕大的鼻子占了一半脸。老者走到水若南身前颤颤巍巍行了一礼,声音低哑说道:“二小姐,不是我不让你进去,只是族长大人发了话,未得她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出水族别院。二小姐真要进去也行,只是劳烦您将族长命喻拿出来。”

  水若南依旧噘着嘴望着天,说道:“我要是有命喻哪还跟你说这么多的。”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那老夫就不能放您进去了,要不小姐您先去请示族长,得了她的准许再回来?”

  水若南斜了他一眼,说道:“你就是想打发我走,但我偏不走!你以为我愿意来这,要不是我姐姐在里面,你们便是求我进去我也不进去。”

  老者躬了躬身,说道:“我也知道你们姐妹情深,只是族长之命难违,还请二小姐不要为难小的。”

  水若南见他油盐不进心中烦躁不已,狠狠跺了跺脚便要发怒,正在此时脑中忽地灵光一闪,心中想到了办法。

  她放下手臂,脸色一变露出乖巧嘴脸,笑着伸手拉了拉老者胡须,问道:“谁人都不能进出水族别院?”

  老者胡须被揪下来七八根疼得呲牙咧嘴,但他也不敢挪动分毫,只能站在原地强忍着,口中坚定说道:“对,谁都不能进出,否则立杀不留!”

  水若南点了点头,背起手来一蹦一跳向山下走去。

  见她要走老者长舒一口气,便如死里逃生一般,身后弟子眼中含泪抿嘴拍了拍他背膀,以示抚慰。

  水若南还没走出去几步,嘴角一笑猛地转过身来,向着院墙快步奔了过去。

  众人视线跟着她向院墙移去,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水若南快步奔到墙根底下,脚尖在墙上一点“嗖”的一声跳进了别院之内。

  绿衣众人见她没了身影愣了一愣,接着瞪大眼睛面露惊恐,“哄”的一声齐齐抬步向院门冲了过去。

  “都给我回来!”老者站在原处高声喝道。

  弟子们听到喊声齐齐顿住脚步,回头看向老者面带不解,身子还保持着前冲动作。

  老者抚了抚长须,瞪着眼睛说道:“族长说了,凡是进入别院之人立斩不赦,你们不想活了怎地!”

  众人恍然大悟心中后怕不已,心想族长说任何人不能进入别院当然也包括自己,这要是真闯进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一名长脸年轻弟子挠了挠头,问道:“那就让二小姐这么进去了?”

  老者一瞪眼睛,说道:“什么二小姐?我可没见到什么人。”

  长脸年轻弟子脸带不解,指着院墙说道:“刚才不是……”

  其余弟子见他要说话心中均是一急,齐齐挥拳出脚向他打来,一顿拳打脚踢长脸弟子倒地不起说不出话来。

  他没明白老者话中意思其他人倒是反应了过来,要是私自放人进院内族长肯定会责罚他们,如今又不能进去捉出来,只能当作没看见了。

  老者看着鼻青脸肿的长脸弟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弟兄们都看紧点,这些日子虽然没人来过但也不能掉以轻心,等着差事干完老夫替你们请功买酒喝!”

  众位弟子“哄”声叫好,回到门口聚精会神守了起来,独留长脸弟子满心疑惑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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