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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自从和程景寒偶遇后,我又开始频繁做梦。

  很多很多次,我梦见自己走在师大附中的校园里,背后的女生对我指指点点,明明是窃窃私语,可在我听来,那个声音,以及校园无数个角落里的声音,仿佛装了雷达一般,从四方八达准确传入我耳中。

  “那个就是覃相悦。”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那追她的怎么这么多?”

  “人品不咋样呗。”

  ……

  “覃相悦同学,你携带电子产品进入考场,被老师当场抓住,违反了校规校纪,给予严重警告处分,你认不认。”

  “我没有作弊,我不知道那个电子表可以和外界连通,我甚至没有充电。”

  “你这是作弊未遂!与作弊没有实质性区别。”

  ……

  教导处主任对我妈妈说,虽然师大附中考风考纪一向严格,但也可以手下留情,孩子的问题主要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她自己都不承认,学校该如何从轻处置?

  可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高二的下半学期,我因“考试作弊未遂”被学校勒令休学回家,反思错误。我永远也忘不了炼狱般的那时候,就如同永远也忘不了初遇苏吟蘅时,那怦然心动的一瞬间。被冤枉、被怀疑的半年,甚至在很多很多年之后,都反反复复出现在我梦中,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直到有一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发烧了。从梦里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头疼得仿佛要炸掉,嘴唇干裂得说不出话。

  好在那天是周六,没有课。

  我挣扎着起床去卫生间洗漱。连雪饶错愕地看着我脸色苍白走路摇摇晃晃,赶紧扶住我。之后不等我拒绝,就和陈可尘架着我去医院。

  我软软地瘫在在出租车后座昏昏欲睡,眼泪却一直止不住地往下掉。

  连雪饶被我吓得语无伦次,她抱着我:“相悦你别吓我,再坚持坚持,一会就到医院了。”

  “对啊对啊,”陈可尘也在一旁为我加油:“坚强一点啊相悦。”

  我吸吸鼻子:“我没事,就是困,困到眼泪汪汪的。”

  我当然要坚强,那个说会保护我照顾我一辈子的男孩子已经离开了,没有人再那样偏爱我,我当然要坚强。

  医生检查完后,说是高烧引起脱水症状,需要住院一周观察。输液的时候,我靠在连雪饶肩头,昏睡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头疼欲裂的感受还没有从身体内消失,脑袋里仿佛塞了块吸满水的海绵,一点一点往下坠。目光渐渐找到聚点,我发现不知何时起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四周都是刺目的白色,床头的加湿器弥漫着淡淡的香味,恬净的气息散在病房每一个角落。

  外面夜色漆黑,不知不觉我已经睡了整整一天。

  见我醒过来,旁边的雪儿一下子扑了上来,眼泪汪汪,“相悦你吓死我了,再不醒我又该去叫医生了。”

  我勉强笑了笑,无奈嗓子沙哑,“没事的,哪就这么脆弱。”

  晚上我勉强吃了些可尘买来的清粥和小菜,虽然没有任何饥饿感,但我知道这是她们的心意。

  连雪饶一边喂我喝粥一边说:“这家医院是我爸投资建设的,你不用担心医药费问题,安心养病就行。”

  这时我才注意到这间病房不仅是单间,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床头柜、电视机等等,设备齐全……我知道雪儿家境优越,没想到如此优越。这简直,就是VIP级病房,还是黄金VIP级别的。

  吃完饭后稍稍有了精神,我靠在床头看书,可尘和雪儿一边下棋,一边聊邈寺山之旅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八卦会迟到,却永远不会缺席——尤其在女生之间。

  聊到有没有在山上遇到“撑着油纸伞丁香般的先生”时,雪儿纤细修长的手指在落下黑子时有一刹那犹豫,却没有落入头脑单纯的可尘眼中。雪儿否认,她信了。

  然后她突然凑到我床边,“相悦,那你有没有碰到特别入眼的男生?”

  “有,”我故作深沉地合上书,“不仅入眼,长得还贼帅,比路映诚和周庭舒都要帅。”

  我看向雪儿,她尴尬一笑,装作认真研究棋盘的样子。

  “而且啊,他还主动跟我说话了。”

  “说啥了说啥了?”

  “他说……”我拉长尾音,“同学,借过一下。”

  故作正经的连雪饶一秒破功,噗嗤一下笑出声。

  可尘迷茫地看看我,又看看她。

  陈青岑自我介绍不久后,我和雪儿也都大致介绍了自己。

  可作为一枚电灯泡,很明显我的自我介绍没有任何实际用处,陈青岑在很长一段时间,对我的称呼都是“同学”……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明显感觉神清气爽得多,头也没有前一天沉重,查房医生例行问了一些问题,然后换了瓶点滴。

  中午路映诚、周庭舒还有陈青岑来医院看望我时,我已经好多了,正和雪儿、可尘打闹。

  陈青岑抱了一大束满天星,插在床头的花瓶里,“相悦,祝你早日康复。”

  “谢谢你啊,同学。”我歪头一笑。

  路映诚和周庭舒探望,我一点也不惊讶,仅一面之缘的陈青岑出现在这里,着实意料之外。

  陈可尘冲他眨眨眼,“哥哥。”

  陈青岑是个热心开朗的男孩,笑起来两个酒窝浅浅的,如同晕了层层光圈。

  雪儿给我削水果的时候他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水果刀,“这样的事情还是由男生做吧。”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陈可尘刚好从超市回到病房,她咋舌,用了然的口气夸张地说:“哥,咱俩做了快20的兄妹你都没给我削过水果呢。”

  说完悄悄地伏在我耳边:“相悦,你够可以的啊。”

  我笑了笑,没有接话。

  在医院勉勉强强住一周院后,我火急火燎返回学校,心想这么一病,又要耽误很多课程。虽然每天雪儿和可尘都会把课上的笔记带给我,我的心里还是不踏实,毕竟还有除了上课外更紧急的任务——联谊赛,在等着我。

  其实我在差点晕倒的三天后就想出院,无奈被连雪饶、陈可尘、路映诚还有周庭舒全力阻止——因为我的身体体质实在不敢令人恭维,山脚露营一晚都会生病。路映诚几乎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我,还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病人应该多休息”为由,武力制止我看书,以至于我每天的任务除了睡觉就是喝他家阿姨煲的鸡汤。

  回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称体重,不出意外,七天胖五斤。

  好歹一周的饭有人包了,也算因祸得福。我默默安慰自己。

  古人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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