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得不战
女魃这边对着女娲神像痴痴地看了几天几夜,本来还能安安稳稳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可两军对战的声音不知为何一日比一日吵闹了。
最近这日,女魃都可以听到食铁兽粗暴地践踏山谷的声音。
这么大的逐鹿,怎么偏偏往这里来了!
女娲神像高逾十数米,是引这山体本来的根柱直接雕琢而出的。那边惊天动地地打斗动摇地势,整片山峦都如同海上惊涛晃动不已。女娲娘娘的神像也随着晃动几下,蛇尾处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
女魃怒火攻心,化作一团烈焰从山洞横冲而出,往不远处的战场飞去。
蚩尤势焰正猛,在八千风伯雨师的协助下一边与应龙斗的正欢,一边不时抽出空来满战场寻人来嘲讽逗趣。
“哟,”蚩尤神色一敛,“帝女大人如何出现了?”
黄帝战营的大将也纷纷以为是援兵出站,皆松了一口长气。
女魃不去管重新振奋的叔均和离朱,一下子又露出惺忪睡眼的象罔,还有略显担忧的禺强。
当然,也不在意心有杂念的应龙。
她平淡而冷静地对蚩尤说:“我不欲与你争斗。”
不等别人有其他反应,她又继续说:“你们可能换处地方作战?”
蚩尤一愣,继而大笑出声。
“帝女这是什么要求?”
女魃不耐烦道:“换处地方,你们扰了我的清净。”
底下听到此言之人无不哽咽,他们与蚩尤殊死搏斗,许多人数夜都不曾卸甲休憩,就只换来一句吵闹……
“随你往哪处打,我绝不插手,绕开那座山头十里远便是。”
女魃遥遥一指,负手等着蚩尤的答复。
她与蚩尤交过手,认定他并非小气之人,不过绕路而已,换来一个帝女的袖手旁观无疑是划算的。
哪知蚩尤却神色凝重,戒备地看着女魃。
“帝女大人还是莫要说笑了,若要出手直说便是。”
女魃皱眉。
叔均在另一边听到他们的交谈,暗道不好。
“不过是绕条路罢了,怎的这般小气。”
蚩尤冷嗤一声,厉声道:“妄我先前还以为你是爽快磊落之人,如今看来,果然不愧是黄帝请来的一丘之貉,拐弯抹角和装疯卖傻的功夫还真是令人望尘莫及!”
女魃白白被他这样一通讥讽的面红耳赤,上手就是一团凝炼的天炎之力直往他面门轰去!
蚩尤矫捷地避开她的攻击,严阵以待。
女魃斜眼瞥到后方八千风伯雨师,只觉一阵头痛。
“你当真不愿避道?”
蚩尤冷冷道:“帝女莫开玩笑了,逐鹿重地,帝王必夺!”
那雨师首领祭出法宝,莹莹弱水从他怀里飞出,迎风见大,片刻笼罩半片天际。
无法好说,便战罢!
女魃无可奈何,不情愿地与雨师对阵。
那雨师首领与女魃纠缠已久,心中也早充满怨气。
女魃上次险些将天炎之力耗尽也没能制服弱水,此次总有些畏手畏脚。
应龙没了雨师的压制,重又化为飞天神龙!
龙者,天地之精也。
他金翎六翼遮天蔽日,百米长的龙身穿云隐雾,云雾湿润,蕴藏着澎湃奔涌的潮气!
蚩尤手持一把金戈,虬结的肌肉绷紧,爆发出无尽威力!
蚩尤以肉身见长,最擅肉搏,又通百兵之器,是天下兵戈之主!
他身长百米,脚下山石崩摧天顶朗朗青天,以血肉之躯与天生神龙敌抗!
散布战场的食铁异兽跟随蚩尤的脚步,踏遍逐鹿万里山丘!
黄帝军队一退再退,竟被逼得离女娲神像所在的山头越发近了!
女魃一急,终于全心全意投入战斗。
笼罩逐鹿的狂风与乌云声势渐弱,女魃浑身散发着无尽的光与热,当真是举世无双的神袛。
云层绽裂,一隙久违的金阳汩汩流淌。
禺强心思一动,抛下手中百兵往后方撤走,也不管叔均惶恐地挽留他。
骄阳似火,女魃从云朵的深渊里召唤出自己的同伴,天炎之力与浩荡骄阳来往交流,竟有无穷无尽的热浪从女魃与太阳之间奔流而出,反复不断!
应龙仰首长鸣,清啸龙吟如有实质,满天乌云随之震颤。
食铁兽不满地连绵怒吼以作回应,可是龙息浩荡,岂是其他异兽可以匹敌的?
应龙神威大起,一口龙息定住蚩尤,又是四足挥使,将蚩尤逼至山谷!
后方,禺强肩抗一面十米长方的巨大战鼓,轰隆一声掷在地上,溅起无数尘土。
禺强一拳砸在这比他高出数倍的大鼓上,溅起一道细细的紫雷。
正是那夔牛之皮作成的战鼓。
“我来我来!”
离朱自告奋勇,抛下自己带领的兵马跑去敲鼓了。
象罔狠狠的捏了一把鸾鸟羽毛,痛恨自己错失了这样轻松的一个差事。
擂鼓声声,电闪雷鸣,愁云藏雨,紫色闪电奔腾跳跃,只是这次,是黄帝军队占了上风!
风雨造势,军心也随之起伏。
应龙威风飒踏,翻云覆雨好不得意!
没了风伯雨师的掣肘,他振翅一扇,就是无尽潮气裹挟着无尽威能四散而去!
女魃一边与风伯雨师搏命,一边随时留意着女娲神像所在的山头。
蚩尤他们就算了,连应龙都这么大动静!
娘娘的神像若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她定饶不了他们!
弱水宝光渐渐黯淡,逐鹿之野局势大转,蚩尤却好似并不着急。
反倒是应龙,招式越来越凌厉,明明是他占尽上风,若如同困兽之争心慌意乱。
弱水四散,水花兜了雨师首领满头。
女魃脸色苍白,唇角渗出一条红线。
蚩尤邪佞一笑。
“黄帝!气数已尽!”
雨师首领顾不得心疼弱水至宝,重又振作精神,呼风唤雨!
女魃如同燃尽的蜡烛,灯枯油尽地从天际落下。
应龙身形一动,正想去接她,却看到她怒目而视。
谁稀罕你来救我。
应龙定在原地,硬受了蚩尤一击。
女魃闭上眼睛,等着筋骨钝磨的剧痛袭来。
忽的,却被稳稳接住了。
是禺强。
女魃长舒一口气,稳住身形站起来。
她可最怕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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