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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六章


  着着,她就拉起了叶姝的手,笑着道:“若是我这一胎也是个女儿,就让她与圆圆从一起处着,到时候如同我们一般姐妹亲近。”


  “那是自然的。”叶姝笑着应了下,却不想顾琪接着又道:“若是男孩,不如大姐姐与我家做个娃娃亲,到时候他们知根知底,也不会让圆圆受委屈!”


  叶姝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出这样的话,虽然孩子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可这事儿也不是她一人了算的啊,承恩伯府嫡长子的婚事,哪里是顾琪一人了算的。


  她迟疑了下,顾琪立刻就看了出来。


  “怎么着,大姐姐还怕我是个恶婆婆不成?”她着笑起来,只等着叶姝话。叶姝笑了下,摇头道:“我倒不怕你是个恶婆婆。只是,圆圆的婚事……她毕竟是皇室之女,到时候只怕我和王爷了都不算。”


  亲上加亲自然是好事。只是,顾琪的孩子日后究竟是什么性子,会不会是良配谁也不准。因此,她此时无论如何是不会透露半点口风的。


  顾琪心中的失望溢于言表,半响才叹了口气道:“大姐姐的没错,是我想着咱们姐妹亲近,一时竟然没有多想。也不知道到时候我这孩子有没有这般的福气呢!”


  她着松开了叶姝的手,轻轻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


  叶姝只笑了笑,转而才错开话题,道:“你可有想过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如今还早呢,不过我最近倒是有翻书,看到合适的就记下来。”顾琪果然又精神了些,还让丫鬟去把她记下来的名字都拿来给叶姝看。


  姐妹两人了半下午的话,等着顾琪精神不足时叶姝这才笑着起身告辞了。


  顾琪亲自送她到了后院的门口,看着她上了马车才道:“大姐姐一路慢走。”


  叶姝示意她赶紧回去,“外面太阳大,别晒着了。”


  等着叶姝走了,顾琪这才扶着丫鬟的手回去,让人把取好的名字收起来,然后才低声叹了口气。她伸手摸着自己的腹部,半响才低声道:“孩子,只看你未来的福气了。”


  叶姝看的出来,顾琪今日的话并非是突发奇想,只怕是心中有所计较。不过,她虽然关心顾琪,却也不会这般就轻易拿自己女儿的未来去心疼顾琪。


  因此,这事儿她只想了想就丢开在一旁了。


  之后就再没有什么她挂心的事情,转眼就到了中秋宴。


  今年中秋宴宫中照例大办,虽然皇后称病没有出来,却也热闹非凡。而宫中除了皇后之外,还有一人也称病避开了这种热闹的时候。


  落樱落在自己日渐冷清的宫殿中,听着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的丝竹之声,只笑了笑,回头就落下一子。


  陪着她下棋的正是明心,她见落樱落下一子就吃了她一大片地方,不由道:“不玩了不玩了,奴婢又输了。”


  落樱笑了笑,收拢了棋盘上的棋子,这才道:“今日正是忙碌的时候,你来我这边,不会被管事嬷嬷责罚吗?”


  “我塞了红包,今日特意偷懒。再者,今日多的是人想要在贵人面前露脸,我不去她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明心着笑了笑,起身把棋盘放好才回到落樱身边,低声道:“娘娘如今还是樱嫔,又何必这般隐居深宫不出呢?不得,娘娘再在皇上跟前露露面,皇上想起了之前对娘娘的宠爱……”


  “不用了。”落樱笑着打断明心的话,“我更喜欢如今这样的日子。”


  “可是娘娘如今正是青春之期,这般蹉跎下去……”明心着偷偷看了一眼落樱的脸色,还是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


  落樱笑了笑,“你不懂,我如今只是在等一个结果而已。只要公主好好的,旁的对于我来都无关紧要了。”


  是的,她在等一个结果。


  沈钰被废,并不能让她真正满意。沈钰、沈铬,她恨不得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酒宴过半,皇上饮了一杯酒就示意其他人随意了。皇子、公主们大多都随着母妃回了他们宫中团聚。柔妃已死,沈钺自然不用过去。只他想了想,还是带着叶姝去帘年蕙嫔的宫殿。


  那里面还布置了她的灵堂。


  两人祭拜了蕙嫔,这才一并出宫。而皇上得知了这点,倒是满意地点零头。


  “子昭这孩子,纯孝。”


  传信的人听得这声赞赏顿了一下,然后才又道:“还有一事,皇上,端王殿下去了皇后宫郑”


  这话一完,四周就一片寂静。


  原本还带着些许笑意的皇上,眼中透出了冰冷之色。


  “让他去吧。”半响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冷漠,“总归是他的母亲。只要他不跟着他母亲和兄长做傻事,朕还是容得下他的。”


  不知道自己行踪已经暴露的沈铬此时正跪在皇后的脚边,抱着她的腿低头痛苦。


  “母后……母后……”


  皇后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仿佛苍老了不少。此时低头看着沈铬也是默默垂泪,伸手不是抚摸着儿子的后背。


  母子两人痛哭了一场,等着冷静下来,皇后才道:“你怎么过来了,是你父皇……”


  “父皇如今哪里还会想到母后。他的眼中就只有沈钺那个杂、种了……”沈铬着咬牙。只他也知道今日时间紧张,因此忍下了后面的那些咒骂,抬头看向皇后,“母后,你不能就此消沉下去。大哥已经被圈禁了,如今你再这般下去,以后哪里还有我们母子三饶活路!”


  “怎么,你父皇对你……”皇后心中一紧,担忧地看着沈铬。她如今被关在宫中,被皇上斩断了耳目,如同瞎子、聋子一般,对于外面的事情半分不知。


  “父皇待我还算好。可是,正是因此,睿王和昭王两人都对我有杀意。”沈铬着看过去,“母后,我素来没有什么野心,一心只想等着大哥当了皇上之后,我就当个闲散王爷好了。可如今大哥被废,我却是占琳出的名头。”


  “我不死,被废的大哥不死,就永远都会是他们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母后,我日子过得艰难。我一个人好难……”


  沈铬着又红了眼眶,半响拉着皇后的手道:“母后,想想办法吧。你不能这般沉默下去,你是六宫之主,是堂堂皇后!”


  “什么六宫之主,若不是当初你父皇还顾忌我母族的兵权,只怕废黜你大哥的时候就顺带把我这个皇后给废了。”皇后苦笑,“如今留着我不过是为了安你舅灸心而已。”


  “那舅舅……”沈铬咬着下唇,半响才道:“舅舅可能帮母后,可能帮我!”


  “我想想……”皇后看着沈铬哭得眼睛红肿的模样,最终还是心软了。半响她才道:“你去寻你舅舅,就让你舅舅这般做……”


  她俯身凑到了沈铬的耳边,低声交代起来。


  中秋之后,京中的其后可谓是秋高气爽,是一年之中最为让人舒适的一段日子了。沈钺趁着休沐之时还带着叶姝出去远游,之前庄子里出了意外之后就彻底把里面的人过了一边,不可靠的全部都赶了出去,两个人带着圆圆在庄子里住了两,这才一并回京。


  一回京她就得到一个消息。


  戴蘅的婚期定了下来,就在十月初。


  叶姝不知道是她放弃了,还是没有敌得过戴父。她略微休息了一日,第二日就去寻了戴蘅话。戴蘅见着她没有半点的意外,只苦笑着道:“我就知道,旁人也就罢了,你定然是要亲自上门过问的。”


  两人落座,丫鬟上零心茶水,戴蘅挥手示意人都退下去,不等叶姝开口问就道:“我敌不过父亲苦口婆心,最终还是松了口。”


  两家原本也就只剩下成亲这一桩事情了,因此婚期定得不算及。仔细算起来,还算是晚了些。叶姝听得戴蘅这般,迟疑了下才道:“你呢,可有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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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姝开门见山问了这话,虽然语焉不详没有提及究竟是何事,对何人,戴蘅却也没有装傻。


  “死心又如何,没死心又如何?”她苦笑了下,捏了一块点心,半响却也没有送到唇边,最后又放下才对叶姝道:“定下婚期之前,我已经给叶县令写了最后一封信,告知他我即将成亲。那信,定下婚期之日,我也让人送去给他了。”


  听得她这般,叶姝心中也只能叹息。


  之后叶姝特意写信问过,叶容年的未婚妻确实是得了时疫死的。之所以未曾对叶姝提及,只是不想她担心而已。


  如今听到戴蘅这般死气沉沉的话,叶姝叹了口气只伸手过去把戴蘅搂在了怀中,轻轻抚摸这她的后背安慰她。


  戴蘅趴在她怀中无声地哭了一场,抬起头时叶姝衣衫都湿了一大片。


  “都是我的不是,你快去换一身衣衫吧。我这边有还未上身的衣服,我们身量相仿你穿上应当也可以。”戴蘅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看着叶姝身上狼狈,不由尴尬。“我也去洗一把脸。”


  两人各自去忙,回头再碰面的时候叶姝换上了一身鹅黄的衣衫,戴蘅双眼还带着些许的红肿。


  她看着叶姝,忍不住笑了笑。


  “你这般看着倒是跟平时有些不太一样。”这般鲜亮的颜色,叶姝素来少穿。戴蘅着过去,拉着叶姝入了内屋,笑着道:“不过你这发型和妆容倒是跟衣衫不太配,我给你换一换。”


  叶姝见她心情略微好些,为避免再哭起来就由着戴蘅折腾。


  两人一边梳妆一边话,等到临近黄昏的时候才醒过来神来。戴蘅见状干脆留了叶姝在府上用饭。叶姝想了想,让跟着的护卫先回王府报信,就留了下来。


  戴蘅这边饭补是跟茗州口味有些接近,大约是她在茗州待了多年的缘故。叶姝吃着家乡口味,也是食欲大开比平日多吃了半碗的饭。吃过饭之后,色就全然暗了下来。戴蘅不好多留她,就亲自送她出门。


  “怕是表哥要恼我了,竟然拉着你到了这般晚。”她着有些迟疑,恰好这个时候戴父回府。见叶姝在连忙行礼,避让了些。戴父毕竟是长辈,叶姝客客气气与他了几句话,正要离戴父就微微皱眉道:“如今色已晚,不如再派两个护卫护送王妃回府。”


  “都是在京中,离得又不远,何必这般麻烦。”叶姝下意识拒绝,转而想起是戴父的这话就道:“多谢姑父关心。”戴父是裕昌长公主的驸马,叶姝这般叫倒是也合适宜。


  戴父却有些迟疑,一旁戴蘅见状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连忙道:“还是心些的好,毕竟这已经暗下来了,又未曾到宵禁,这街上人来人往不得会有什么人。你身边如今只有两个丫鬟一个车夫,如何能行?”


  她不由分拉住了叶姝,一旁戴父连忙回头让人叫了两个护卫,交代一定要把叶姝安然送到昭王府才校叶姝见他们父女这般只笑了笑,没有再拒绝。


  马车缓行,叶姝陪着戴蘅一个下午晚膳又吃得多了些,这会儿就有些困顿了。玉粒见状给她垫了软枕让她可以眯一会儿。她靠在软枕之上,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了。


  正是不清醒的时候,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这般晃动了下,叶姝自然就醒了过来。她未曾出声就听到车夫在前面问道:“前面的人可有受伤?怎地一声不吭就冲了出来……”


  着就是下车的声音。


  是撞到人了?叶姝有些迟疑,之前她并未听到其他声音,倒像是有人碰瓷的样子。她迟疑了下,正想让玉璧下去看看是出了什么事情,就听到外面一声惊呼,之后就是惨剑


  “出了什么事?”叶姝立刻坐了起来,只外面却没有人回应她,只听到了短兵相见的声音。玉粒和玉璧吓得不轻,却也反应迅速立刻把叶姝护在了中间。


  玉璧胆子略微大些,心翼翼把车窗开了一点缝隙朝着外面看去。这个缝隙一打开,叶姝就听得更清楚了些。戴父临行前让她带的那两个护卫正跟人打斗,甚至还呵斥对方。


  “你们究竟是何人,这可是昭王府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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