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愧疚
不过，让唐风震惊的并不是这位女子的突然出现，而是因为她竟.....竟然会是纪雪。
没错！
就是纪雪。
十年前那个看上去十分弱的女孩。
仅仅不过真灵境。
然而。
如今的她却变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元者。
就连他都无法将其看透。
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不知为何，唐风突然感觉此时的纪雪与当年的有所不同，不是修为，而是一种特殊的感觉，原本再次见到她应该是高心，可不知怎的，内心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有些复杂，特别是望着她脸上那幽怨，迷茫，彷徨的神色更是让他心头很不舒服。
他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表情，但每次见到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难不成纪雪与自己也有因果？
不可能吧？
唐风赶紧摇摇头，甩掉脑海里的想法，他现在最怕的就是与她们产生因果，因为一旦因果，其后果也会无法预料。
没有多想，唐风连忙走过去，笑着打着招呼：“哟，这不是我的侍女吗？好久不见了！”
对面的纪雪没有话，就这么望着他，就如同望一个负心汉一样，那眼神中的幽怨，彷徨也愈发强烈，令唐风根本不敢与其对视，最重要的是，越靠近，先前出现的那一种特殊的感觉亦是越来越浓重，这种感觉很熟悉，仿若似曾相识。
随着两饶距离拉近，唐风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道身影，这道身影同样是一身红衣，让他震惊的是，竟然是在神秘之地中所见到的那个女子。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望着纪雪会想起那个红衣女子？
难道纪雪是那位红衣女子？又或者是她的本尊？
可能吗？
不知！
这时，纪雪的声音终于传来：“我们终于见面了！”
闻言。
唐风眉头一皱，道：“纪雪你怎么了？”
唐风试着询问，然，纪雪却是摇摇头，俏脸上流露出来的凄然神色，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究竟是笑还是哭谁也不知道，她就这么望着唐风，声音竟带着一丝颤抖，道：“多少年了，你果然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听到这些话，唐风大概可以肯定纪雪就是那个女子的本尊，即使不是本尊，也与她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关系，否则她不会出这样的话，自己更不会联想到那位女子。
先前在神秘之地。那位女子自己忘记了，迷失了，应该并不是本尊吧。
蓦然。
唐风想起了虚之冥想，对啊，不是有虚之冥想吗，她是不是那个女子的本尊，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想到这，唐风立即进入虚之冥想状态，几乎没有任何阻力，纪雪的原始生态就自然而然的呈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唐风仔细观察着，纪雪的原始生态很古怪，同时也给他一种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嗯？
怎么会这样？
越感应，唐风就越觉得不可思议，越觉得难以置信，忽然间，一道声音在脑海里荡漾开来。
“不....不能忘....千万不能忘！”
这声音令唐风的心头为之一颤，灵魂都不由得静止了，而不出他所料，这道声音正是那位神秘的红衣女子。
“不...要相信.....不要....忘记....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忘记你自己.....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只是你....只是虚妄....”
还是那道莫名其妙而又匪夷所思的话语，曾经唐风或许听不懂，不过现在的他就算不完全清楚，却也能明白了七七八八。
意思大概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还有那句不要相信任何人，应该就是之前自己所遇到的那些女人，让自己不要去相信，至于不要忘记自己，自己只是虚妄。
这一句就让唐风疑惑了，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虚妄？还是前世的名字叫虚妄？
就在这时，纪雪不知怎么回事，身躯开始颤抖起来，浑身血液仿若都在沸腾着，噗通一声，站也站不稳，瘫软在虚空，一张娇艳的俏脸也满是煞白，一双眸子也变成了血红色，尽管如此，但那双血红的眸子自始至终都在望着唐风，神情十分茫然而又彷徨。
“纪雪，你怎么了？”
唐风连忙将纪雪搀扶起来，道：“你没事吧？”
“我....好难受！唐....唐公子....我为什么会难受！”
听到这句话，唐风内心更是震惊起来，因为他听的出来这竟然是纪雪的语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按照他之前的猜测，纪雪就是那红衣女子的本尊，而且刚才他也用虚之冥想观察了她的原生态，的确是那女人，这没错啊？
为何现在又变回了纪雪？
不清楚！
唐风现在是越来越糊涂了。
“纪雪你知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他试着询问，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纪雪却是摇摇头，看起来十分的痛苦，原本血红的眼睛又变得清澈起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唐....公子.....为什么你会在这....为什么我会在这....”
刚完，清澈的眼眸霎那间化成了血色，一张娇美的容颜愈发煞白，血红色的眼眸充斥着迷茫，彷徨，怔怔的望着唐风，断断续续的道：“你.....是虚妄.....不能忘.....千万不能忘....你不属于过去.....也不属于未来.....你只属于自己！”
还是那句话，当时在神秘之地的时候，那红衣女子也对你了这句话，他是真的搞不懂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代表着什么。
什么叫不属于过去？什么叫不属于未来？什么又叫只属于自己？
这他娘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望着眼前容貌煞白，一会儿血色双眸，一会儿清澈灵眸的纪雪，唐风仿佛看见了那神秘的红衣女子，也是一直呼唤他，叫自己去找她的人，这一刻，他已然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啊.....”
纪雪忽然撕心裂肺呐喊一声，揪着头发，疯狂的摇头，仿若陷入了癫狂，嘴里止不住的呢喃着不能忘三个字。
不知过了多久，纪雪渐渐恢复了平静，不在痛苦，不在呢喃，一张俏脸上虽煞白不堪，却也充斥着一丝凄然之色，令人心疼，至少唐风的内心很是不舒服。
徒然。
从纪雪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而又恐怖的力量，这股力量竟直接将唐风给震了出去，只见一团血红色的迷雾在包裹着她，缓缓悬浮在虚空之中，片刻之后，一双血红色的眸子落在唐风的身上，神情很是复杂，有思恋，思悲痛，有迷茫，有开心等诸多情绪。
“你！终于回来了吗？”
“你是纪雪还是？”
“纪雪吗？”纪雪呢喃着这个名字，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是今世的名字吧？”
“今世的名字？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以前叫什么，虚妄你能告诉我，我叫什么吗？”
“虚妄？我不叫虚妄，我叫唐风，而且我又怎么可能知道你的名字。”
“不....你不是唐风....你是虚妄....这宇宙之中，只有你......你虚妄才能告诉我，我是谁.....只有你......才能带我离开....只有你.....才能结束这一切.....只有你.....”
纪雪似乎又变得疯疯癫癫起来，话语的模糊不清，也是断断续续。
“不能忘....也不要忘....不能相信....也不要相信....”
“他们....快回来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你到底要我不要忘记什么？不要相信什么，还影他们”又是谁？”听到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唐风的头都要炸了。
“你....不知道....看来你的记忆还没有完全苏醒...”
“虚妄....快点苏醒吧....否则的话....一切都来不及了....”
此时此刻，唐风望着疯疯癫癫的纪雪，却是不知道该些什么。
“我忘记了....什么都忘记了....忘记了本身.....却唯独记得你的存在.....虚妄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吗？”
唐风依旧没有话，深邃的双眸却越发幽暗，如翻江倒海一般，他站立虚空，不动亦无言。
“她们....真是高明啊....我虽然不知道....虚妄你是如何让她们成功的，但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是虚妄....是当年我们极为崇拜的虚妄....即使忘记了一切....你依旧是我的虚妄哥哥....”
不知怎的，纪雪的声音越来越，周身的气息也越来越虚弱，整个人就好像一抹摇曳在微风中的烛火一般，随时随地都会消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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