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白简玉他们商量了一些对策，准备歇息一晚明日出发朝森林而去，大家紧张的讨论着如何与这些妖魔争斗，阿布坐在火堆的不远处朝着森林的方向眺望，它身边坐着的是小狐，蕊儿正为了救出她的小磊哥哥做着充分的准备。

　　“小狐，他说他要为了那个女人留下。”

　　小狐点点头：“主子不开心？”

　　“不知道，我只是想让蕊儿开心。”

　　“蕊儿姐姐开心了，主子便会开心吗？”

　　“是吧~”阿布悠悠的道完全没注意小狐眼里闪烁的光芒。

　　那股压迫的力量由远及近，小狐与阿布都感觉到了，小狐转身急忙护在阿布身前冷冷呵斥道：“什么人？”

　　白简玉轻笑一挥手小狐便被打倒在地，阿布见此情景忙幻化成人上前扶起小狐：“小狐~”然后恶狠狠的抬头盯着白简玉：“你想杀了我们？”

　　“早知道你不一般了，明明法术比这只小狐妖还高强为何还要留在凡人身边？”

　　白简玉没有直面回答，阿布却瞧见不远处丝毫也没察觉这边变化的凡人们正在聚精会神的讨论着自己的事情：“我知你并非凡人，就算你不杀我，我们也不会成为朋友，为了蕊儿，为了太奶奶，为了我想保护的人，就算是死也要与你拼上一拼。”阿布扶起小狐站在小狐身前义愤填膺的道。

　　白简玉依旧那般高深莫测的笑，手背在身后掐了掐，继而笑意更浓了：“你是那狗妖的太孙？呵呵，难怪你修为本不到却已有如此高的的内丹，她也真是煞费苦心，将自己的一半法力给了你。”

　　“你说什么？”阿布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简玉。

　　白简玉耸耸肩：“没什么，她杀了那么多人，死已经是算便宜她了，至于你，想来慧根极好，你身边这只小狐妖我倒是有意收她为徒，即是身边有了一个凡人，多一只妖又有何妨，不过~只怕你会误了她更误了你自己哟。”说着白简玉长长的叹口气缓缓的走向他们。

　　阿布带着小狐缓缓的朝后面退去，阿布冷冷的盯着他：“我不会让你伤害小狐的。”

　　“呵呵，我可没想过要伤害她，倒是你，你要弄清楚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是她~”白简玉扭头看向蕊儿，然后转身看向小狐：“还是她~”

　　阿布不明白白简玉说的话只是莫名其妙的看看蕊儿又看看小狐。

　　“你难道没感觉到她的气息越来越弱？”白简玉止住了脚步浅笑着看向小狐。

　　阿布似乎忽略了小狐，他的双眼只看到了蕊儿，他以为白简玉说的是蕊儿，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边说个不停的蕊儿：“你的意思是~”

　　白简玉见他丝毫没有感觉无奈的摇摇头对着小狐道：“为了他，值得吗？”

　　小狐愣了一下微笑着点点头：“小狐不明白什么是值得什么是不值得，既然选择了，小狐便从未想过退缩，背叛了一次不可再背叛第二次，等到了黄泉，但愿那逝去的亲人莫要怪小狐太过自私。”

　　“诶，随你吧，只是若是有朝一日有事求我只管来找我，莫不可走上邪魔外道。”

　　“多谢师父。”

　　小狐与白简玉的你一语我一言说的阿布一头雾水，根本没弄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白简玉突然消失，他这才回头看向一脸微笑的小狐：“小狐，你们到底说的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不明白？”

　　“主子不必明白，只要知道主子选什么小狐都会跟随主子便好。”小狐的双眼炽热，可惜，这些阿布都看不到，他的眼里只有蕊儿，亦如蕊儿的心里只有小磊一般。

　　第二日一早大家便开始准备出发，蕊儿到处找都没有找到阿布，就连小狐也不见了，小磊的爹与萨哈两人对视了一眼，当然知道阿布的身份以及小狐的来历，他们不动声色的缘故是因为白简玉在，白简玉那似笑非笑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他们多多少少有些放心，当然不仅仅是放心，还有那不知为何的忌惮。

　　“白~简~玉~”太奶奶缓缓的念叨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的看着跪在下方的阿布与小狐。

　　小狐颤抖着身子，自然知道背叛大王的下场很惨，大王是不会解开自己身上的法术的，如此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死亡。可惜的是自己对主子的爱意从未让主子知道过，这样也好，默默的付出不让他知道，就算是自己死了他也不会内疚吧。

　　阿布点头：“太奶奶，此人法术极高，绝非等闲之辈，请太奶奶听阿布一句，放弃这场无谓的斗争吧。”

　　“为了报仇，我已经无法成仙，为了报仇，我已经等了那么久，阿布~难道你忍心看着太奶奶遗憾终身吗？如今太奶奶是黔驴技穷，可是太奶奶还有你啊，你会帮太奶奶的对不对？”她那么渴求而慈祥的眼神，这一次阿布看的真切，太奶奶又苍老了许多。

　　“太奶奶~您~”他想说点什么突然想起昨夜白简玉说的那番话：她将自己的一半法力给了你。难道~阿布跪在太奶奶面前难以抉择：“阿布从小到大都是被凡人教的，对于是非对错阿布虽然不是很明白，可是忠孝仁义阿布倒是很清楚的，只是~这孝，这义，阿布真不知该如何取舍。太奶奶，为何要将阿布变成人？为何要让阿布如此痛苦，阿布不知道该如何选择，阿布真的不知道。”

　　“主~子~”小狐看着痛苦的阿布心中也是异常痛苦，她想要上前去拥抱他，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

　　“那就让太奶奶来为你选吧！”说着她手掌心突然出现一把银色的匕首，长长的红色指甲瘦骨嶙峋的手，一道光闪过，血染红了阿布的双眼，震惊了跪在阿布身后的小狐。

　　“大王~”小狐惊呼着。

　　阿布楞了一秒后忙扑上前捂着手掌心血流不止的太奶奶：“您为何如此伤害自己？”

　　太奶奶双眼含泪：“十指连心，这刀虽划伤了我的手却伤在了我的心，阿布，你不知道如何选择，那太奶奶就帮你选，你要帮他们，便是要太奶奶去死，与其死在他们手里，还不如让太奶奶我自刎在你跟前，对或错，若是人人都去想，这世间是否会变得更好？可是又有谁去想过，真有绝对的对错吗？当年如若我不是一心修道为仙，我的子孙岂会惨死，也不会让我以为我族已遭凡人灭族，人世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无能为力，可我没想到再大的无能为力也不及被自己最疼爱的子孙伤害来的痛苦，他竟然说什么忠孝仁义，他竟然以为自己真成了凡人，想要为了他的道义来伤害一个痛苦至极的老人，那么这个一心为子孙报仇的老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太~奶奶~”阿布痛哭流涕，他知道太奶奶的辛苦，他也明白太奶奶真的日渐衰弱，如若不然区区一把匕首怎能伤到她。怎能让她血流不止。他霎时间做了决定，坚定的眸子里闪烁着对某些人的内疚：“我~答应太奶奶，既然是太奶奶的事，便是阿布的事，纵使他们请来大罗神仙，阿布也绝不会让他们伤害太奶奶一丝一毫，至于那些凡人！他！们！都！”他闭上了双眼艰难的说出两个字：“该！死！”再一睁眼，他的双目除了仇恨还是仇恨。

　　小狐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阿布，本来主子说这白简玉有问题，大王定然会吃亏，于是它们连夜赶路回来报信，却不曾想，大王居然逼着主子发誓，逼着他向自己最想保护的凡人报复，他本不会杀人如今竟然说出他们都该死的话，看那样子觉不是中了大王的法术，那是一种多么无奈的妥协。这样的阿布让小狐更加心疼了。

　　“她~”太奶奶这会儿才看向小狐。

　　小狐忙颤抖的俯身磕头，头贴在地面等候发落。

　　阿布却淡淡道：“她只忠于我，太奶奶只管放心，今日他们就算上来了，我也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好，我的阿布总算是长大了。”太奶奶欣慰的点点头，她不说破小狐将死之事，于她而言，这世间最重要的除了报仇便是阿布了，她知道阿布对小狐没什么感情，既然无关紧要，死！就是对小狐背叛自己最好的惩罚。

　　妖气弥漫的森林，一行人握了握身上带着的武器，大气也不敢出的跟着白简玉与有缘。

　　“大家小心，有妖怪埋伏！”白简玉突然喊道，大家忙蹲下身去，有人颤抖，有人激动，有人兴奋，有人沮丧和祈祷。

　　“别怕，你们手中之箭都是我施了法的，只管把它们当初畜生猎杀便是！”萨哈冷冷的挥手道。

　　白简玉瞥了一眼萨哈，他眼里的血腥是长期以来便有的，只是如今更浓了，那是一种比杀气还让人恶心的东西。

　　“射！”一声号令，大家起身拉弓射箭，丛林中出现的妖怪一个个化为灰烬，白简玉惊奇的发现，萨哈居然使用了邪术，这种让那些小妖怪灰飞烟灭的邪术，也只能对付一些未能修为人形的小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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