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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 83 章


  静南王府厨房后头的鸡圈里养着很多从后山上抓来的野鸡, 苏锦萝站在鸡圈前头, 使劲的盯着里头瞧。

  好几只野鸡,很漂亮, 身形健壮优美,扇着翅膀在鸡圈里悠闲的打转,尖利的爪子戳在泥地里, 时不时的啄食一下扔在里头的青菜梗子。

  “王妃,这鸡凶的很,还是让厨娘们抓吧。”雪雁上前道。

  苏锦萝正欲说话, 眼见那鸡竟扇着翅膀飞了起来, “呼啦呼啦”的朝着她猛冲过来。

  “啊……”苏锦萝被唬了一跳,下意识抱头蹲下。

  鸡圈搭的不高,野鸡扇着翅膀乱飞,苏锦萝惊魂未定的起身,摸了摸小脸。

  这抓鸡还真是一项高危职业。

  “王妃, 您没事吧?”雪雁急上前,上上下下的将苏锦萝检查了一遍。

  苏锦萝摇头, 偏头看一眼那鸡圈,道:“还是让厨娘抓鸡去吧。”话罢, 她四处张望一番, 想起陆迢晔那厮,便道:“你们爷呢?”

  绝对不能被那厮发现这鸡不是她抓的。

  “爷现下应当在书房吧。”雪雁估摸着道。

  苏锦萝点头, 提裙起身, 也不管身上一片泥泞脏污, 颠颠的就往书房跑去。

  书房槅扇大开,雕花大门紧闭,苏锦萝伸手推开门,跨步进去。只见偌大书房内空无一人。

  奇怪的在书房里转了一圈,苏锦萝站定在书桌前。

  书桌上摆着一叠白纸。白纸微透,有一些墨痕印在纸上,就像是从上一张映出来的。

  苏锦萝歪头瞧了瞧,然后趴上去看。

  “黄芩、苎麻根……”艰难的识别出几个字,苏锦萝奇怪道:“这不是保胎的药吗?”

  苏锦萝原本是不通药理的,但因着陆迢晔的书房里有许多医书,她闲着无聊也会翻阅一二,再加上有这么一个“神医”在身边,简单的几味药她还是识得的。

  看墨迹应当是刚写没多久的,今日有什么人来上门求药方子了?还是给有喜的妇人求的?

  苏锦萝随意翻阅片刻,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她重新走出书房,看到廊下明远正端着漆盘要往后宅的罩房里头去。

  “明远。”苏锦萝将人唤住道:“你们爷呢?”不会是去鸡圈逮她了吧?

  “给王妃请安。”明远笑眯眯的躬身行礼,道:“爷正在后罩房呢。”

  后罩房原本应当是丫鬟、婆子住的地方,陆迢晔却将它改成了工具间,苏锦萝常见到他在里头捣鼓木头、玉石之类的东西。

  “给我。”拿过明远手里的漆盘,苏锦萝转身往后罩房去。

  后罩房的门大开着,苏锦萝听到里头传出“咔咔”的声音。

  她歪头进去,先是在槅扇前看到了那岔腿坐在小木墩上的陆迢晔。男人背对着她,穿一件玄色外袍,手里不知道在做什么,声音刺耳,动作间有细碎的屑子飞出来。

  “进。”男人头也没回。

  苏锦萝小心翼翼的踩着脚上的绣鞋进来,正准备偷偷摸摸的看一眼男人在做什么,就听到一句,“别过来。”

  “小气。”苏锦萝噘嘴,碎碎念完,将手里的漆盘狠狠砸在桌上。漆盘内的白玉茶碗发出“哐当”一声闷响,有清冽茶香细漫而出。

  男人停下动作,看到噘嘴小嘴站在那里的苏锦萝,笑道:“鸡抓完了?”

  “嗯哼……”苏锦萝偏头,不自在的应一声。

  陆迢晔也不点破,只笑道:“过来吧。”

  “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苏锦萝双手环胸站在那里,小脑袋仰的高高的。

  陆迢晔笑着起身,他拍了拍身上飞溅到的碎屑,攥着手里的东西走到苏锦萝身边,然后用一只手覆上她的眼。

  “闭眼。”

  “做什么?”苏锦萝警惕的蹙眉。

  “闭眼。”男人又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

  苏锦萝下意识闭上了眼。她感觉到有一双眼触在她的双耳上,将她那对玲珑坠子褪下去,然后是茶碗被掀开的声音,有什么东西落下去,碰着白玉碗,发出“嘎查嘎查”的碰撞声。

  湿润的东西并着一点温凉茶水,被戴上苏锦萝的双耳。她霍然睁眼,就看到男人站在自己面前,俯身帖上来,凑在她的耳畔处,只要自己微微向前倾一些,就能触到那人的唇。

  男人的唇很薄,唇形很好看,颜色也很好看,微粉渗绯,唇角轻抿,略微上翘,有些像是带着笑意。苏锦萝盯着瞧上片刻,只觉这味道啃上去,应当是极好的。

  她舔了舔唇,小心翼翼的踮起脚尖,蠢蠢欲动。

  “好了。”男人起身,站直身子,就看到苏锦萝小嘴微噘的前倾过来,因为自己的突然离开而没站稳身子,差点跌倒。

  陆迢晔脸上笑意更甚,他伸手,触了触苏锦萝双耳上挂着的玉圆珰,然后顺势又捏了捏那软绵绵的小耳垂。

  “你,你给我戴了什么?”苏锦萝惊惶的稳住身子,小脸涨红,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自个儿去瞧瞧。”陆迢晔朝一旁微抬了抬下颚,苏锦萝看到那柄被挂在墙上的靶镜。

  她疾走过去,踮脚往里看一眼。

  只见靶镜里的那个女人一脸红霞的立在那处,含羞带怯,粉颈微侧,露出左耳上的那只玉圆珰。

  玉圆珰被打磨的很光滑,白中透碧,轻盈凝绿,衬在苏锦萝珍珠色的白肤上,微微晃动,尤其好看。

  “真好看。”苏锦萝喃喃自语一声,霍然想起方才听到的声音,惊喜转身道:“这是你自己做的?”

  陆迢晔点头,跨步上前,替苏锦萝整理了一下发髻,然后俯身用双臂将人罩住,贴上来,道:“喜欢吗?”

  “喜欢。”苏锦萝红着脸,声音软绵绵的带着羞赧。她伸手覆上陆迢晔搭在自己腰腹间的手,突然道:“那先前那个玲珑坠儿,不会也是你做的吧?”

  “怎么,王妃不喜欢?”

  苏锦萝自然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日日戴着。抚着陆迢晔的手,苏锦萝触到上头细碎的伤口,皮肤被利器划开,露出里面的皮肉,渗着微红血丝。

  “你手上的……是给我做这个弄得吗?”苏锦萝晃了晃耳朵上的玉圆珰,声音喃喃道:“疼不疼呀?”

  陆迢晔慢条斯理的眯眼,笑道:“只要王妃亲亲,就不疼了。”

  苏锦萝暗咽一口口水,她捏着陆迢晔的手,白嫩指尖一点一点的划过上头的小伤口,然后凑上去,小小的亲了一口。

  “只一口,可不够。”陆迢晔一揽臂,就将苏锦萝抱到了木桌上。

  木桌上置着一个漆盘和一只白玉茶碗,茶水里漂浮着细碎的玉沫子,方才苏锦萝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陆迢晔在拿茶水洗玉圆珰。

  “你这个做了多久呀?”苏锦萝偏过小身子,转移话题,爱不释手的抚着耳上那只玉圆珰。

  陆迢晔的手艺是真好,这玉圆珰虽简单,却大方,打磨的也很光滑,透着淡淡的茶香,入手温软,比之宫里头制出来的都不差多少。

  “没多久。”陆迢晔一手掐住苏锦萝的下颚抬起,然后俯身,贴上那粉唇轻嘬。

  后罩房里的味道并不好闻,但此刻的苏锦萝却满鼻子满眼的都是陆迢晔身上的冷梅香。

  男人贪婪的勾着她不肯放。苏锦萝被迫仰头,纤细粉颈拉的高高的。她今日穿一件较宽大的袄裙,被男人挑开宫绦,露出里头水红色的窄身小衣,束腰勒胸的显出身形。那白腻肌肤,软绵绵的似带着吸力。

  小细腿搭在桌子边缘,水红色的撒花绫裤被带起。

  修长指尖附上那纤细脚踝,往后一扯。

  “啊……”苏锦萝下意识惊呼一声,躺倒在木桌上。水红色的小衣被木桌上的茶水渍浸湿,顺着布料纹理,一瞬渗透进去,苏锦萝只觉肌肤一凉,浑身一紧。

  男人闷哼一声,修长指尖捻着那纤细脚踝,缠在腰上。苏锦萝惊慌失措的撑着腰想起来,却被男人压着肩膀按了下去。

  “不不行……”

  “嘘。”陆迢晔阖着眼,贴上小妇人红肿的唇,将她的话尽数吞入口中。

  苏锦萝红着眼,一双藕臂被迫缠在陆迢晔脖颈间,指尖触到男人丝滑的外袍,小腿颤巍巍的几乎勾不住。

  明远与雪雁候在外头,听到里头的动静,眼观鼻,鼻观心。

  一阵**渐歇,苏锦萝累的气喘吁吁地瘫软在陆迢晔怀里。她伸出小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襟,小嗓子软绵绵的略带沙哑。

  方才后罩房的大门和槅扇尽开,苏锦萝羞耻之余身子愈发抖颤,惹得陆迢晔兴致大起,直逗弄的人娇泣涟涟才罢休。

  “备香汤。”用外袍将人罩住,陆迢晔搂着人,出了后罩房。

  苏锦萝蔫蔫的躺在陆迢晔怀里,从头到脚都被罩在那件外袍里。她的腰软软的,腿软软的,整个人都软软的连动都动弹不了一下。

  从后罩房过穿廊,进正屋。净室内香汤已备好,陆迢晔揽着人,径直走了进去。

  雪雁顿在净室门口,与明远对看一眼,纷纷出了屋子,站在户牖下。

  早上的天气还算好,一过午时,天际处就暗沉沉的压上一层云。

  雪雁仰头看了看天,想起那只鸡,赶紧吩咐小丫鬟让厨娘去收拾了。

  屋内,陆迢晔替人擦过身子,拨开锦帐,放到榻上。

  苏锦萝蔫蔫的搭拢着一双水雾眼眸,扭着小腰躺在那里,身上盖着纱被,覆在香喷喷的玉肌上,简直让人食指大开。

  陆迢晔上榻,撑在苏锦萝上方,双眸深谙。

  苏锦萝蜷缩成一团,用纱被裹住脑袋,“不要了,太累了……”话未说完,苏锦萝便已然睡了过去,小嘴微噘,红粉粉的似是十分委屈。

  陆迢晔笑一声,轻触了触苏锦萝露在外头的那只玉耳,然后翻身躺在外侧,也阖上了眼。

  论理来说,一般都是女子睡外侧,这样更容易伺候夫君起身。今日晨间,也要比夫君先起,安排洗漱穿衣。可到了苏锦萝这处,便全反过来了。

  榻外侧是陆迢晔在睡,每日晨间也都是男人先醒,安排好了一切,苏锦萝才在雪雁的三催四请下慢吞吞的睁开眼。

  若这样的福气被外人知道,那真是要羡煞旁人了。

  苏锦萝这一觉直睡到掌灯时分,才迷迷糊糊的起来,还没睁眼,就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身旁,已无余温,男人应当是走了挺久。

  “雪雁?”苏锦萝拨开锦帐,往外唤一句。

  雪雁急急进来,打上锦帐,扶苏锦萝下榻。

  “爷呢?”苏锦萝掩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雪雁蹲在地上,替苏锦萝穿绣鞋,听到她的话,笑着仰头道:“王爷正在小厨房里给王妃做佛跳墙呢。”

  ……

  苏锦萝去时,小厨房里只陆迢晔一人。

  小炉子里正在炖着东西,香味扑鼻,直惹得人口水涟涟。

  苏锦萝在后罩房内被陆迢晔折腾半日,直到现在滴米未进,闻到那香味,小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

  “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小妇人颠颠的跑上去,探头探脑的看。

  陆迢晔拿着蒲扇,正坐在小炉子前扇火。明明是个应当在月下风花雪月的君子哥,此刻却在这烟熏火燎的厨房里做佛跳墙。

  “咦,你,你怎么……”苏锦萝一侧头,看到陆迢晔双眼红红的,衬在白皙肤色上,惹眼的紧。男人正垂着眼帘,露出一颗朱砂痣,沉默不言,乍看之下,竟还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她一脸惊奇的瞪大了一双眼。“你是哭过了吗?”

  陆迢晔偏头看一眼苏锦萝,对上她那双水雾雾的大眼睛。小妇人换了一件桃红色的小袄,半蹲着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看他时扭着腰肢,款腰摆尾的模样尤其勾人。

  特别是粉颈上刚刚被自己啃出来的痕迹,就这样大刺刺的露着,实在是让人忍不住的浮想联翩。

  男人微闭上眼,缓过一阵。然后睁开眼眸,看向小妇人,把手里的蒲扇递给她,再把人按到那只小木墩上。

  小木墩上残留着陆迢晔的余温。苏锦萝愣愣坐下去,在男人的催促下,下意识扇了扇手里的蒲扇。

  蒲扇一起,小炉子里就掀起一阵香碳灰,呛得苏锦萝一阵咳嗽,双眸瞬时就红了。

  “现在明白了吧?”男人伸手,在苏锦萝那张水灵灵的白嫩小脸上抹了一把。苏锦萝红着眼,小脸上瞬时就多了两条黑扛扛。瞧着灰扑扑的可爱。

  “自己的佛跳墙,自己扇。”陆迢晔话罢,便扔下苏锦萝去外头吃茶了。

  小厨房外有一个庭院,不大,但却种着一排菜地,树上拴着两只羊,正在埋头吃草。

  听到动静,其中一只羊扬起前蹄,偏头往陆迢晔的方向看过来。

  陆迢晔慢条斯理的斜视过去,羊哆嗦一下,赶紧趴到地上继续吃草。

  “爷。”明远上前,端了新茶来。

  陆迢晔指了指那头羊,道:“去挤碗羊奶来。”

  “是。”明远应了,端了一只青瓷碗去挤羊奶。明远没挤过羊奶,那羊又凶的紧,踹了他好几脚。

  明远在地里滚了半天,连一滴奶也没捞着。

  小厨房里,苏锦萝举着蒲扇,黑着一张小脸兴冲冲的跑出来。“好像煮好了。”

  陆迢晔扬手,招过明远。

  明远赶紧捧着青瓷碗过来,一脸蔫蔫的,身上都是被母羊踩出来的蹄印子。

  “去看炉子。”

  “是。”明远应声,接了苏锦萝手里的蒲扇去看炉子。

  陆迢晔起身,牵过苏锦萝的手走到那只母羊面前。

  母羊警惕的看着陆迢晔,正欲扬起羊蹄子,就被陆迢晔一把抓住栓在了树上。

  “再叫,炖了你。”男人懒洋洋的吐出一句话,母羊瞬时安静如鸡。

  “过来,教你挤羊奶。”苏锦萝乖巧蹲下去。

  明远坐在小厨房里,探头看到外头的动静,红着眼幽幽叹息一声。

  唉,他家王爷真是个重色轻奴才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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