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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速之客


  

  “我怎么会知道?我从小就被师父抱来,这幅画就已经挂在这里,至于这女人是谁,师父可从来不许我们多问……”白星辰坐在地上,神色非常忧郁,满腹心事地凝望着画中的女子,眼眶中似有一层淡淡的雾水。

  想不到老光头也是个多情种子,他居然对画中女子如此念念不忘,挂在这里时常能瞧上几眼,心里好歹也算是安慰。

  顾卿对男女之间的情愫似懂非懂,只觉得渡澄为了思念一个女子要憋得如此辛苦,一点没有做人的乐趣。

  他眼前突然浮现白裙少女的梨涡浅笑,想起小郡主的仙姿佚貌,觉得浑身舒服,那句“小混蛋”更是感觉怪怪的,偏偏解释不了是什么原因。

  我惦记这小丫头干什么?下次若是遇见,估计真要被雪狼活活咬死!

  他幽幽叹息,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慈爱的笑容比画像中的女子亲切了百倍,可惜却不知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相见。

  顾卿心里隐隐作痛,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头问白星辰:“你有多久没有见过母亲?”

  白星辰呆了呆,突然拍了拍大腿,放声大笑:“哈哈哈!你这问题问得真他吗的滑稽!我连母亲是哪个都不知道,你要我去见谁?”

  原来白师兄孤苦伶仃,从小就在金光洞里修行,渡澄在他眼里算得上是半个亲人而已,这种问题的确是不该问。

  顾卿默认半晌,他无心一问,却牵动了白星辰的痛处,心里大感愧疚。

  “以后你总是能找到亲生母亲的……到时候一家团聚,开开心心。”顾卿黯然神伤,只要白师兄的妈妈还在人世,总是会有希望,而自己呢,只怕再也找不回。

  他强忍住快要流下的泪水,双目之中犹见迷离,心中对母亲的思念之情久久挥散不去。

  这种伤痛和孤寂的感觉又有几人能够体会?

  “只要以后有人对我好,喊她一声娘又有什么关系?管她是不是亲生的,有的吃有的喝,我当然高兴哩!”他搓了搓眼睛,眼泪都快笑出来。

  他笑得这么夸张,肯定是装模作样而已,想用难听的笑声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

  顾卿缓缓呼了一口气,一声不吭地走到那一排五颜六色的布袋前,仔细地瞧上几眼,取下一个青色的布袋,翻开一看,袋子里装着几根短小的枯木,一头磨得滚圆,另一头却是削尖如剑。

  “玄木门的桃木神剑最好不要去碰!”白星辰盘腿坐在地上,脸色一沉。

  “为什么?”

  “这些玄门法袋都是五行宗的独门法器,极具仙灵之气,你可拿稳了啊!若是一不小心触动了死者的亡灵真元,桃木神剑一旦引动,立即将你身上戳出他吗的几百个血洞出来!”

  “师兄的意思,这些法袋的主人都死了?”顾卿怔住,似乎不敢相信。

  “嗯,都被师父炼成丹药了!”

  “啊!怎么同门之间也要自相残杀?”顾卿从小就听霍长老说起,须弥山是名门正派,位列三界仙宗,如今在金光洞里居然看见这么多被渡澄杀害的玄门弟子,心里又惊又怕,大惑不解。

  “凡是修到‘丹神’阶之后,玄门的修为就会一直停滞不前,然后五行宗的人都会背上一个布袋,你以为是装装样子,背起来很好看么?哼哼,只因宗门规定,修道弟子不能携带凶器,所以各门之中为了防备同门的加害,就花费了心思去收罗天下各式各样的法宝,藏进口袋里,以备不时之需!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样才能炼到‘飞霄’境界?只有一个办法,用八宝檀香炉将那些功力深厚的人抓来炼成了丹药服用,才能顺利冲关!”

  白星辰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顾卿却听得心惊肉跳,这么说来,我为了修炼一个飞霄阶,难道还得动手杀几个同门?这可不行!五行宗这种凶残冷酷的手段实在叫人难以接受,若是不想出个两全其美的修炼方法,以后也不知要死多少人。

  “那师父怎么不将这些宝贝都装进自家的口袋?”

  “这你就不懂了,玄门法袋上的亡者灵气都有个期限,等灵气消散了才能占为己有,我劝你还是放回去吧!”

  顾卿慌忙将青色布袋往石壁上挂,不料石壁湿滑,他手腕微微一抖,布袋无声掉落。

  眼看着就要落在地上,白星辰慌忙挪动屁股,身子往后疾退,脸色大变!

  就在千钧一发的瞬间,一条人影从石屋外面一闪而进!

  渡澄忽然出现,衣袖舞动时,快如闪电地将青色布袋卷住!

  “要找死也挑个好日子!”

  渡澄呵斥了一声,看也不看顾卿一眼,谨慎地将布袋重新挂回石壁,神情肃然,接着道:“我已叫皓月将焚心草点上,你们两个速速跟我去白泽崖,只要碧水湖上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将玄门冰镜封住!”

  他话一说完,突然瞧了瞧顾卿的脖子,闷声不吭从石床的布单上撕下了一小块绿色的布条,在顾卿的脖子上绕了一圈,打了个结,就急急忙忙地往石廊外面走去。

  顾卿和白星辰对视一眼,不敢多问,乖乖地跟着渡澄出去。

  蓝皓月在洞厅里捧着八宝檀香炉,笑嘻嘻地朝二人挥了挥手,将一撮焚心草小心地塞进香炉里面,火星噼啪点燃,浓烈的香气已弥漫了洞厅。

  渡澄打开玄门冰镜,抬头望了一眼白泽崖上的积雪,面色殷忧,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大步走到岸边,踏上浮桥,盘膝而坐,一句话也不多说,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碧水湖。

  怎么渡澄老光头今天这么有雅兴,居然要带我们出来游览湖景?

  舒服!

  顾卿已好久没有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此时站在碧水湖边,眺望远处雪峰与蓝天,只觉得赏心悦目,心情大好,北海的寒风轻轻拂面,刺骨透彻,真是舒畅无比。

  金光洞的漫长苦炼,顾卿已感受不到孤独的感觉,他一心一意修炼玄门绝学,只为了心中那一个信念!

  只要等我找到爹爹,就去灭了他吗的无妄城,重返燕阳村,振兴飞狨族!三年不成,我就炼上五年,五年不成我就炼十年,终会有出头的那一天!

  顾卿的脸颊被寒风冻得绯红,心里有一股令人激奋的暖流。

  白星辰的想法跟顾卿完全不同,自从他跟随渡澄修炼以来,白裙少女用“冰封决”冰封金光洞的那天,算是最凶险的一次,但也没见师父像今天这么面色凝重,行事如此的怪异。

  莫非师父遇到什么难题?白星辰瞧着渡澄的背影,心里隐隐不安。

  白泽崖四处空旷无声,碧水湖面升起缥缈雾气。

  依稀看见碧水湖远处的岛礁后面有一个飘忽的灰影,轮廓渐渐清晰,等寒雾褪散时忽然就出现了一艘小船!

  果然有问题!

  只见水面泛起涟漪,轻盈的小船悠悠荡荡,转眼就滑到眼前。

  船板上站着一个白色的人影,犹如苍穹里的一点繁星在碧湖水面闪耀,裙纱被寒风吹拂,赫然竟是个形态阿娜的女人!

  这女子一袭轻纱衣裳,眉如弯月,一双手腕肌若凝脂,娇媚无骨,一头青丝用洁白的流苏浅浅缠绕,百褶裙上泛起雾气薄烟,美目流转之时,朱唇边勾起一抹娇艳的笑容,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令人头晕目眩,意识全无。

  顾卿和白星辰睁大了眼睛,两张嘴巴已经合不拢。

  “小澄澄,别来无恙么?”

  少妇一开口,声音宛如燕语莺啼,妩媚入骨。

  顾卿浑身打了个激灵,脑袋里“嗡”地一声,怎么她竟然喊老光头叫“小澄澄”的?难道她比渡澄还老么?

  我滴娘!那她有多大岁数了啊?

  “想不到一别数十年,彭三娘风采依旧,活得越来越年轻了!星辰,顾卿,还不快点叫声阿姨!”渡澄微微一笑,纹风不动。

  顾卿与白星辰面面相窥,见这少妇一双手腕晶莹剔透,身材凹凸有致,看上去最多也就是二、三十岁的模样,师父居然要他们喊一声“阿姨”,心里虽然是惊奇万分,却也只好上去行礼。

  “哟!我有这么老么?叫声三娘就是了,千万别喊阿姨!”

  美艳少妇突然咯咯娇笑,款款移步离开了船板,人走到了浮桥边,一双凤眼直溜溜地盯着顾卿和白星辰,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小澄澄什么时候收得小徒弟哩?长得倒是一表人才。”

  时顾卿的鸡皮疙瘩已掉了一地,心想若是她突然喊我一声“小卿卿”,岂非要肉麻死人?

  看这女子眼若桃花,目含春水,虽然一见面就喊了老光头一声“小澄澄”,言行举止媚态横生,但她五官相貌跟石屋里的那副画像却又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绝对不可能是渡澄的梦中情人。

  难道是姘头?

  白星辰低着脑袋,用眼角的余光死盯着美少妇脚上的一双鹿皮绒花靴,小巧玲珑,雍贵别致,从下往上扫过飘逸的百褶轻纱裙,目光就停在那一处白皙柔嫩的脖颈,一时间心如撞鹿,死命地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喊了声:“弟子白星辰,拜见三娘!”

  “嗯哼,小兄弟是哪个部落的呀?”彭三娘眨了眨眼睛,故意将胸腰一拧,那完美的身材弧度展露无遗。

  白星辰被她问得骨头酥软,腰已直不起来,瞠目结舌地怔住,不知该如何回答,扭头望了望渡澄。

  渡澄淡淡一笑,道:“此子还是襁褓时就被父母遗弃,那年我途经玄翎城,在荒野之中将他抱来,资质不错,已开了天窍之阶。”

  顾卿一愣,怎么白师兄居然也是玄翎城部落的人?他为何一直不肯说?

  “那我倒是要恭喜你了!”彭三娘娇笑一声,眼波流转,突然往顾卿身上瞧了一眼。

  眼前这英俊少年天庭饱满,脖子上系着一条绿色的丝巾,衬着清瘦的五官,眉清目秀的模样倒不像是玄门修仙之人,顾卿身上弥散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场,令她越看越有兴趣。

  “此子是我收得第三个徒弟,姓顾,名……”

  “嗯嗯,这位小朋友你就不必介绍了吧,小郡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我说过了!”彭三娘唇角微扬,眼珠子转了转,笑吟吟地瞧着顾卿。

  顾卿与白星辰均是大吃一惊!

  怎么眼前这位娇滴滴的美艳少妇居然是小丫头喊来的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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