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漫长的一天

　　

　　临近中午，烈日当空，约克城的入口处，一片人慌马乱。受惊的十匹战马四散奔逃，老赛克斯公爵方向的人群一阵混乱，杰克当然是控制着惊马冲着对面发疯的。

　　毫无疑问，杰克证明了自己，完全可以一人完胜至少十个骑兵，甚至都不用杰克亲自动手，惊马就让一半的骑兵失去了战斗力，摔下来扭着腰的，碰着头的，断了腿的总有那么几个倒霉蛋。

　　靠着一身精良的铠甲，被拖着跑的队长伤势倒不算太严重，仅仅断了了几根手指。剩下三四个机灵的趁早跳下马的，或者运气不错的骑兵们，也是惊魂未定得从地上爬起来，各种惊慌失措。

　　老约克一方的人群也是胆战心惊得看着杰克，互相窃窃私语着。这算不算泰坦之神的神迹呢？为何王国战争史上从来没出现这样的神迹？这岂不是说泰坦之神的骑兵，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打败敌人的骑兵？

　　众人的心理活动自然不必多写，老约克都被震惊到了，万万没想到，杰克这么强。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泰坦之神？老赛克斯一阵心思恍惚，他自然了解自己手下骑兵的实力，坐骑也都是严格训练过的军马。为什么在杰克那开玩笑的几句话之后，战马们都受惊了？难道自己的质疑，让泰坦之神发怒了？还是杰克有神术？

　　爱丽丝向老约克告了罪，匆匆扶着老赛克斯上了马车。老约克指挥手下，帮忙恢复了车队秩序之后就一起入了城，谁也没心思搞什么欢迎仪式了。同时他跟王国卫队副队长巴乔伯爵，统一下了封口令，禁止在场的所有人，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约克城附近维持秩序的普通士兵，也将被集中到兵营里，严禁外出。

　　略过公爵一行被引导去约克城安排好的地方住宿不提，老约克心思重重得带着杰克进了自己的书房，坐在书桌后面半天说不出话来。

　　杰克倒是一直站着，闲逛着翻着老约克书房里的书，直到杰克开始翻看第三本书的时候，老约克才长长出了口气，开口让杰克坐下。

　　“我亲爱的伯爵，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杰克啊，干嘛这么看着我？”

　　“杰克啊，你可吓死我了，你还真是，恩那个，伟大的泰坦之神的第一圣武士？”

　　呵呵，其实我是泰坦之神的创造者呢，杰克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哦？你这是……”

　　“我算泰坦圣战团之外的第一人吧，只能算预备圣武士。”

　　老约克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亲爱的伯爵，我是因为蹉跎了几年，都无法跨过那道门槛，成为正式的圣武士，才决定远离祖国，环游世界，来寻找成为真正圣武士的契机。”

　　“哦，幸好银河王国离我们挺远的。哎，不，哎，我们这里能信仰泰坦之神吗？”

　　杰克笑了笑，告诉伯爵他是泰坦之神的战士，不是传教士，只会用胳膊砍人，不会用舌头传教。

　　“我亲爱的伯爵，在我国，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资格信仰泰坦之神的。不论是王室成员，还是平民，还是贵族，只有通过三重考验之后，才有资格成为泰坦之神的信徒。第一重考验通过就叫秀才，第二重考验过后就叫举人，第三重考验通过了叫进士。成为进士了才有资格成为信徒。”

　　“哦，那让战马失控的神术是什么层次的人才能用出来？”

　　杰克强忍住笑的冲动，一本正经得告诉伯爵，只有成为举人之后才能吓唬马。

　　约克伯爵自己琢磨了一下，就对银河王国的兵力强大肃然起敬了。试想一千“举人”组成的骑兵，能打垮多少肯特王国里普通的骑兵？杰克又煞有其事得告诉伯爵，只有披上被泰坦之神牧师们，用圣水开光祝福过的马甲，普通战马们才能免疫这种神术。

　　即使在餐桌上，约克伯爵也不住得问东问西，杰克也只能系统得编造了泰坦之神以及银河王国的种种情景，同桌的十几个贵族们不时得一阵惊叹，餐厅外的走廊里，更是竖起了不知多少双耳朵。以约克伯爵为首的贵族圈子，众口一词的恭喜杰克，称杰克必然是此次比武大会的冠军。

　　杰克享受了一阵子马屁之后欣然表示，他遇到自己的贵族朋友们，自然不会依仗自己的神兵利器和神术来比试，他愿意用相同水平的兵器，只凭各自的肉体本领一较高下。当然了，碰到那些不是朋友的对手，他很乐意以泰山压顶之势，一路碾压过去，哪怕他爹是公爵也不会手下留情。餐厅里顿时响起了了热烈的掌声，贵族们纷纷异口同声得对杰克表示，“王子殿下（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约克城堡里，自然是一片欢声笑语鸟语花香，而老赛克斯公爵下榻的地方，则是鸦雀无声，从仆人士兵到赫克托，都是一副面无表情，嘴巴紧闭的扑克脸。

　　赛克斯公爵在餐桌上愁眉不展，一声不响。爱丽丝百般努力也没让老公爵说话之后，也沉默了起来，她知道哥哥赫克托来此的目的，也知道老爹原本指望着哥哥能在比武大会拿个冠军，好在老约克面前占尽上风。只不过离开首都时的志在必得、信心满满，在今天一上午就从云端跌落到悬崖，看不到获胜的希望。

　　在喝光第二瓶酒之后。老赛克斯公爵挥手让其他贵族离开，只留下自己的子女和几个心腹官员。

　　在长叹了一声之后，老公爵吩咐书记官写下证明书，以赛克斯公爵家族的名义担保，来自银河王国杰克王子殿下的身份是真实可信的，任何对杰克王子的质疑，都将视为对赛克斯家族的侮辱，而所有胆敢怀疑杰克王子的人，都将是赛克斯家族的敌人。正式文件一式三份，盖上家族印章之后一份家族保存，一份送给杰克，一份送给国王。

　　派人把证明送给杰克之后，老赛克斯又吩咐抄写十几份告示，把这份证明贴到约克城城门口和几个重要地点，并让所有的手下在公开场合，都必须像对待他本人一样，尊敬得对待杰克，违者重罚。

　　做完这一切之后，老赛克斯公爵终于恢复了平静，示意爱丽丝来给自己揉肩膀，看着儿子问道：“赫克托，这次比武你就别下场了，当个裁判吧。”

　　赫克托自然是一口回绝，他坚持要同杰克较量一番，认为自己和杰克用同样的普通武器的话，未尝没有获胜的希望。至于马战，他倒是没有坚持参加。

　　老赛克斯自然知道儿子跟自己都是一样的倔强，所以也没有勉强，所以他吩咐手下去私底下接触一下，搞清楚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杰克答应使用普通武器。他内心里也觉得如果使用同样的兵器，自己的儿子未必会输，除非——但赫克托也不能就什么也不干，出来一趟就回去了，那样首都里的贵族们会怎么说赫克托呢？

　　“好吧，赫克托，跟杰克打一场也没什么，但你要记住，不论是输给一个男爵，还是输给一个王子，都不要言语粗鲁，行为失礼让家族蒙羞。”

　　赫克托一边愤愤然的表示还没开打呢，我又不是肯定输，一边还是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做出丢脸耍赖的事。

　　不知不觉就到傍晚了，老赛克斯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吩咐给杰克殿下和约克伯爵等贵族发请帖，他明天晚上请他们赴宴。

　　这一天就算结束了，也许对于老赛克斯公爵来说，真是漫长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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