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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话噩梦


何来吃力地背着早已熟睡的陈未下了车,隐约在门口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哈了口热气吹在手上不停地搓着。

        他慢吞吞地走近瞧是原晁,见冻得发抖厉声喝道:“你丫不是有我家钥匙?在门口站着干嘛?我虐待你了?”说完翻了个白眼。

        原晁腼腆一笑脸颊红润,他觉得何来是在关心他,只不过是他刀子嘴豆腐心。原晁误会了,实际上何来从不是一个会关心人的人,他这样站在门口,只是让何来觉得他很傻。

        一厢情愿罢了,何来之所以跟他处了超过一个月,无非是原晁长得英俊,家世背景都很好,算得上是门当户对,没有心眼脾气好,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何来心里却从未有过悸动。

        原晁以为自己是特殊的,在何来的心里与曾经那些人是不一样的,何来虽冷漠骨子里却是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人,有时何来会让他留宿,晚上睡觉的时候,何来会从眼角滑落宁静的喧嚣。

        他紧紧地搂着何来,眼底是无尽的爱,他愿意守护这个孤独的树,他愿意以木棉的形象与何来站在一起,根在土壤里延伸缠绵。

        原晁看见何来后背背着的男人,醋意横生语气变得和平时不一样,“小来,你背着的是谁?”

        “我公司员工,公司聚会喝多了,已经不省人事了,我寻思着带家里来吧,在客房睡一宿,第二天上班顺路捎过去,放心不耽误咱俩办事儿。”何来不以为意的回答道。

        原晁听到了解释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沉到了水底,一把抱过何来背后的陈未,直接扔到了楼上客房的床上。

        他脸色阴沉的瞪了一眼,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陈未,走出房门下了楼便看见何来脱下了衣服正换着睡衣,那纤细的腰身原晁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

        原晁走到何来身后,从后面一把搂住了他,他转过身使劲一推,“我去洗个澡,洗完澡再来。”

        何来泡在了洒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里,脑海里浮现了司机师傅和他说过的话,他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他才不会喜欢这种,没有社会地位的人,哪怕皮囊再好。

        何来其实早就对原晁厌烦了,这次他叫原晁来,为了证明他从来没对何来动过心,他不想承认,喜欢这种东西又不能当饭吃,它有用吗?只是人类复杂最无用的情感而已。

        而在楼下的原晁被何来推了一下,到现在还在发懵,平时的何来不是这样的,至少不会推开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直到何来从浴室走了出来,在楼上倚着栏杆向楼下吹了个口哨,原晁抬头望去何来洗完澡穿着睡衣的样子异常勾人心魄。

        何来扶着把手优雅绅士地走下了楼梯,原晁早已迫不及待的温柔且热烈的吻着。

        这吻是霸道的具备侵略性的,原晁一点点的往下吻去,一路留下痕迹,深夜的月光透过玻璃照射进屋内暧昧不清……

        与此同时陈未做着噩梦,他梦见那个令他永世无法忘记的回忆,平时吃着剩饭剩菜的他和妈妈,今天妈妈趁着爸爸爷爷奶奶不在家,给他做了一道人间美味红烧肉,那是他第一次吃这么美味的食物。

        突然爸爸回到了家中,他和妈妈来不及收拾桌子,妈妈便被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扇了一巴掌,小陈未见状立刻挡在妈妈面前保护着她。

        恶魔将他一脚踹得喘不过气来,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妈妈眼中布满了泪水奔向他,却被恶魔抓着头发,嘴里不堪的词语羞辱道:“婊子,今儿我就当着你狗儿子的面非得好好把你收拾一顿。”

        这个恶魔疯了,匍匐在妈妈身上肆无忌惮地涌动着身躯,妈妈哭着喊:“不要……求你了,陈未闭上眼睛,不要看妈妈……”

        他的梦里充斥着:“不要求求你了,不要这样……”

        陈未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原来……他哭了啊,又回忆起了这个不堪的往事,此时他隐约听见楼下传来异样的声音。

        他魔怔了似的拖鞋都没穿就跑下了楼,那两个交织在一起的身影,让喝醉了的陈未把何来看作是他的母亲,以及那个悲痛的记忆……

        原晁和何来也没有想到会惊醒陈未,陈未赤红着双眼,上去就是给188厘米的原晁一拳打倒在地。

        陈未如何的痛恨这个恶魔父亲,他就使了多大的力气去暴击眼前这个被他当作是恶魔的原晁,他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原晁双臂支撑着身子站起了身,用尽全力回敬了陈未一拳,陈未后退数步,鲜血从鼻子涌出,他抹了一把,看向手里的鲜血,宛如掌管地狱的撒旦降生,面部狰狞呲嘴獠牙魔鬼般的笑容,一脚踹向了原晁的下体。

        下体的刺痛让原晁站不起身,而此时已经疯魔了的陈未并不想就此放过原晁,血红的双眼,不停涌出的鼻血,他长着血盆大口,不停踹着倒地的原晁,嘴里大喊着:

        “陈明磊,你敢羞辱她?你怎么敢?怎么敢当着我的面羞辱她?我今天就让你见见血,小时候的我保护不了她,现在我让你血债血还!”

        说着便抄起了茶几上的酒瓶,正要砸向原晁,何来握住陈未举着酒瓶的手臂,挡在了陈未面前,大声呵斥道:“你疯了吗?陈未!”

        陈未已经彻头彻尾的疯了,他现在谁也辨认不出来,只是把何来当作自己受尽了委屈的母亲,泪水混杂着血水流到地面上,每一滴都滴落在何来的心尖上。

        他必须承认他后悔了,他没想到陈未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当他看见陈未的眼泪和血迹时他就已经开始心痛了,痛到无法呼吸。

        陈未质问着他:“王燕儿,他欺负你他羞辱你,你知道吗?我们受了这么多苦不都是拜他所赐吗?陈明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何来听到有女人的名字,心止不住地滴血,王燕儿是谁?陈未的女朋友吗?陈明磊?陈未女朋友的前男友吗?

        “你丫他妈看清楚我是谁?老子是何来,不是你那个所谓的王燕儿!”

        何来怒吼着,他发泄了自己的情绪,而陈未由于大脑受了太多刺激加上酒精麻醉着他的中枢神经,再次昏睡了过去。

        何来吃力地背着陈未送入房中,原晁疼得直不起腰来,勉强从地上爬起来,何来自始至终没看过他一眼,只是冷淡地说道:“滚吧,原晁,今天我不想看到你。”

        他何来就是这么冷漠的人,前一秒至情至深,下一秒冷眼无情。

        原晁自嘲一笑倒显得悲凉凄楚,诺大的房子里没有了声响,只剩下他一人和深夜的月光,以及方才炽热的滚烫,他费力的穿上衣物,一瘸一拐的走出了何来的家。

        他看出了何来对陈未的不一般,从他被打倒在地,何来从未关心过他的伤势,这苦涩的滋味蔓延到眼里蒙山了一层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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