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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5 189祥嫔再度来挑衅


  吉嫔就这样消失在紫禁城内了,淑贵妃搜查时派人在翊坤宫拿走了我一支佩戴过的孔雀开屏的发钗,搁置到了永和宫一个墙角内,上面染着血,呈到了胤禛的面前,只可惜没有找到吉嫔的尸首,她无法说我杀人了。

  而黄莺与婉燕也能证明这只发簪是我某日去探视吉嫔之时,吉嫔说喜欢,于是我赏赐给她的,至于上面的血迹便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如此以来,并没有嫁祸到我的身上,淑贵妃反倒落了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胤禛要的只是一个结果,淑贵妃为了给胤禛一个结果,于是编造了一个故事,说是永和宫内有个小丫鬟与宫中侍卫有染,在永和宫墙角之下行事,被即将临盆的吉嫔发现了,但是事情暴露如此联合起来将吉嫔杀了,为了遮掩罪行,利用运送水车之便将尸首运了出去,随后又觉得后怕,担心在劫难逃,两人双双在郊区一所城隍庙里服毒自尽,并且留下了遗言,讲述如何杀害吉嫔的全过程。

  包括我的那只孔雀开屏的发钗都写了进去,不得不佩服淑贵妃扯谎的能力啊?幸亏我手脚快,不然必定是就死无葬身之地啊,胤禛听后龙颜震怒,即将临盆的孩子没有生出来,反倒宠妃承受了这等厄运,心中自然不舒坦,好好地责备一番淑贵妃协理后宫不利,淑贵妃也自觉惭愧,自请罚了一年的俸禄,另外大肆操办了吉嫔的后事。

  把那两个狗奴才给五马分尸了,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倒霉鬼。随后胤禛又让我与淑贵妃一同协理后宫,不由心中暗喜,此番淑贵妃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只是每当想起吉嫔被碎尸的模样,便噩梦连连,夜晚睡得并不安稳,梦见吉嫔面目全非满身臭味地朝我走来问我说:“熹贵妃娘娘,嫔妾从未得罪过为你啊,你为何要如此待臣妾?为何?”

  每当梦见她所“为何”二字时在梦中惊醒,我自认为这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我并不畏惧,但是即便杀人不计其数,可是杀尸还是第一次,从梦中惊醒之后便无法安睡,需要服用安神散才能安睡。

  一连好久都无法从吉嫔的噩梦之中款过劲儿来,胤禛只当我是身子不好,故此也并未留意,反倒嘱咐太医来为我诊治探病,那日来替我诊脉的正是温实初,不由想起了声诺。

  他是淑贵妃的人,我岂能掉以轻心便问道:“温太医,本宫的病情到底如何?”

  温实初仔细诊脉道:“娘娘的脉象很是正常,并未见有什么病症的?不知道娘娘身子有哪里不痛快?”

  我冷笑道:“温太医这个太医院的院判怕是不称职啊,就连海然这样无名无份的太医都能诊断出来,本宫的身子里有个隐患,莫非温太医你诊断不出来么·”说来奇怪,自从那年承乾宫中了毒开始,我的身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差,相反小病倒是得过几回,大病当真没有,在民间受了那些苦楚,也并未见身体里的哪个隐患显露本性来。

  温实初解释道:“回娘娘的话,倒不是微臣没有诊断出来,只是觉得无大碍故此没有禀告,其实每个人的身体都有这样的隐患的,一般情况都没得问题,就是好像一颗爆竹,若是没得火去点燃的话,那就是死物,并不碍事的,娘娘只需要稍微注意一下饮食,按时休息,不要太过劳累,切勿暴躁生气等,这个隐患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的。”

  听他如此说我倒是放心了,说实话,那隐患就好像就眼睛里的钉子一样,不除不快,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除去,想不起来的时候倒是没得大碍,一旦想起了,便是浑身不自在。

  我又问道:“听闻你的夫人辞世了?”那年皇后要给声诺指婚,被我强推到了他的名下,听闻前不久也就是皇后倒台没几日的功夫,那玉溪便得疾病辞世了,我猜想这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事儿,要不就是觉得皇后倒台了,终于可以摆脱皇后的监视了,故此痛下杀手,也有可能是玉溪觉得皇后倒台,自己的没得后台了,担心淑贵妃秋后算账而自缢了,总之肯定与皇后被幽禁的事儿有干系了。

  温实初听我提起玉溪不由脸色一沉,不想回答,我却偏生要问道:“哎,话说你们夫妻成婚有几年了,怎么一直都不见动静呢?若说温太医还养着小妾不宠爱着正儿八经的夫人还能说得过去,可是偏生温太医却一房小妾也没养着,这又是为了哪般呢?若是身子有问题,温太医医术如此高明,这些年了,只怕早就调理好了,你们家的长辈也不操心抱孙子的事儿么?”

  我越是说,温实初的脸色越是难看,只是冷冷道:“微臣的家事不劳烦熹贵妃娘娘操心,不知娘娘可还有吩咐,若是没有的话,微臣告退了。”

  我挑嘴一笑道:“茱萸公主的身子可还好啊?”温实初不知道我为何如此问,眉头一拧,面露狐疑,我继续问道:“怎么?永寿宫的主子们不都是你在调理身子么?茱萸公主的身体情况,你不该不知道啊?”

  温实初沉思一下朝我答道:“这个微臣自然知道,只是不知道熹贵妃娘娘为何如此问?”

  我冷笑一声起身,穿戴好衣服,命人推开屏风,从内而出悠悠道:“为何如何问?温太医不会是想着本宫这般好心去关心淑贵妃跟她的公主是否身康体健吧,自然不是,本宫只是想要借你口问问淑贵妃可还记得当初谁替她接的生?也想要提醒一下温太医是否还记得当年与你同仁的孟声诺孟太医。”

  听我提起声诺,温实初的脸色更为难看,弯腰俯身在我面前,不敢回话,我继续道:“想想他的品德,在想自己的医德,不要为了一己之私而忘记了作为太医的指责是什么?太医学医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害人的,温太医若是一味的助纣为虐的话,怕是将后九泉之下没得面目见那传授你医术的师傅啊?”

  我内心怀疑在和妃食物里下凝香丸的人就是淑贵妃,不然没得人如此方便,听我如此说温实初更是浑身不舒服,朝我俯身道:“微臣谨记娘娘教诲。”说着便告退而去了。

  待温实初离去之后,灵芸从里间出来,满脸的不快朝我道:“额娘,我想去看看七阿哥……”我知道她心中所想,毕竟这七阿哥是她三姨的孩子,也算是表兄妹了。

  我招手命她到我跟前来,自从那日她杀了茗儿起,身子也不如从前那般康健了,杀人的时候不知道怕,杀过了之后自然是后怕了,也如我这般总是噩梦连连,心神不宁的。

  “额娘,知道你心中所想,但是目前七阿哥好好的,你若是去看,只会让人抓到把柄,反倒对他不利,是不是?”听我如此说,灵芸点了点头,又面露悲戚之色的朝我道:“额娘,虽然咱们在宫外的日子很苦,很难过,但是我好歹还能感觉到快乐,可是回到了宫中,我只感觉这紫禁城内好脏好脏,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我何尝不是这般想的呢?想起我与胤祥相处的日子,想起我们赛马的情景,想起我们相处点点滴滴,我心中对于他的思念便更是浓厚,偶尔想着不如随他去了为好,只可惜却放不下弘历、灵芸还有泽类,淑贵妃一日不除去,我心中一日不安。

  紫禁城内的冤魂太多太多了,多吉嫔一个不多,少茗儿一个也不少。

  我道:“额娘知道,额娘是这般想的,等着风声过了,宝亲王回京了,让你去他府中可好?那里至少没得宫中这般污秽不堪,没得这么多的血腥。”

  灵芸听我如此说,不由一惊,扑到我怀中道:“额娘,我要与你在一起,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听后不由感动,还是女儿好啊,女儿可以这般搂搂抱抱,我与弘历之间总是差了一点什么的。

  正说着话呢?外间传来通告声道:“祥嫔娘娘到……”想起这贱人推我落水的事情,我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还敢来我的翊坤宫,简直是胆大包天啊?

  命人传她进来,却见她带着泽类还有雨荷一起进来,一手牵着泽类,一手抓住雨荷,见了我将雨荷的狠狠的摔倒在我的面前道:“熹贵妃娘娘,请恕嫔妾无状,敢问熹贵妃娘娘,这两个奴才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我一时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见泽类手的被祥嫔紧紧地抓住在手中,手腕都些微红了,不等我言语,灵芸便指着祥嫔道:“你给我放开泽类?”祥嫔听了不由更是来火,嘴角一挑朝我道:“好啊,熹贵妃,这就是您教出来的奴才,见了本宫不但不请安还敢如此出言恐吓,莫非你翊坤宫的奴才比我这个紫禁城的主子还要高一截不成?”

  泽类的手只怕是被祥嫔抓得有点痛,拼命地想要摆脱她的手,却越弄越痛,我命令道:“祥嫔,你这是作甚?先放开孩子……”

  祥嫔不理会道:“哼,作甚?问问你这翊坤宫的贱婢不就知道了吗?”

  雨荷这才禀告道:“回主子话,奴婢带着泽类少爷在御花园里玩耍,谁知道泽类少爷不小心撞了祥嫔娘娘一下。”不等雨荷将话说完便听见祥嫔叱喝一生道:“只是撞了一下么?少爷?这小鬼是哪门子的少爷?他翊坤宫是半个主子,本宫管不着,莫非在这紫禁城也想当个正儿八经的主子不成?本宫堂堂正正的一宫之主,却要受这小畜生的咒骂?简直是岂有此理?”

  灵芸听见祥嫔责骂泽类是小畜生不由心中有火又指着祥嫔道:“你骂谁小畜生?”

  祥嫔听后不由更是上火朝我道:“这就是熹贵妃□□出来的奴才?好生厉害啊?今儿个熹贵妃若是不给嫔妾个交代,嫔妾可就是顾不上什么颜面了,不大大方方地跟您闹一场,只当嫔妾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软性子呢?”

  不等我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又听泽类骂道:“贱人,你放开我……”我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这谁教泽类,祥嫔一听更是气恼,狠狠地将泽类一推摔倒在地,骂道:“好啊,小畜生,你还敢骂?”

  说着就要去打泽类,我哪里能够让她得逞,忙着让命将祥嫔拉开,将泽类抱了起来,泽类只怕是被吓到了,在我怀中嗷嗷大哭,祥嫔那边也是大吵大闹道:“本宫长到这般年纪还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小畜生,敢指着本宫的鼻子骂?这宫里还有没有规矩?这世间还有没有天理?”

  雨荷忙着跪地请罪道是:“娘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只是轻声骂了一句,不知道怎么就给泽类少爷学了去,奴婢不是故意的,请娘娘恕罪啊……”不等我叱喝雨荷,外边已经传来传告声道:“淑贵妃娘娘到……”。

  说着便看见熹贵妃领着后宫众妃嫔而来,祥嫔忙着跑过去道:“淑贵妃娘娘,你要为嫔妾做主啊?不然嫔妾无脸再存活在这个世间上。”说着也是哭哭啼啼地闹了起来。

  顿时搞得我这翊坤宫是乌烟瘴气,人仰马翻的,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现在责怪谁都没有用处了?我与淑贵妃相互行了平礼,众妃也给我行了礼,淑贵妃这才问:“本是与众姐妹们出来转一转,不料听见翊坤宫内很是吵闹便进来瞧一瞧,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祥嫔忙着禀告道:“淑贵妃娘娘做主啊?嫔妾今天受了莫大的侮辱,竟然被一个孩子指着鼻子骂‘贱人’,真是奇耻大辱啊?今儿熹贵妃若是不给嫔妾一个交代,嫔妾便不活了,必定就一头撞死在你这翊坤宫的宫柱上,血溅当场,让你们终生都不得安宁,做鬼都不放过你。”

  我看着她那副要吃人的面孔,都感觉有些恐怖,这不是借题发挥吗?小孩子懂什么?谨妃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抚着祥嫔,淑贵妃则是看着我,等待着我发言,我便道:“祥嫔,本宫知道你的性子烈,但是为了一个孩子的几句话便要寻死觅活的,这又是何必呢?”

  祥嫔听了我话,觉得我明显在护短便道:“若是熹贵妃娘娘觉得这没什么,那便没什么,嫔妾这就去找几个无知小儿来,让他们也指着熹贵妃的鼻子骂一骂什么贱人啊,贱货啊,贱蹄子啊,看看熹贵妃娘娘有事儿没事儿?”

  她还需要去找人来骂吗?这不是都已经骂出口来了吗?不等我发话,便听见淑贵妃叱喝道:“祥嫔,你放肆,你怎么可以骂熹贵妃娘娘是贱人、贱货、贱蹄子呢?”

  祥嫔委屈道:“淑贵妃娘娘,嫔妾哪里有骂熹贵妃娘娘是贱人、贱货、贱蹄子?”

  谨妃在旁边道:“的确是没有骂熹贵妃娘娘是贱人、贱货、贱蹄子的。”我想着这几人分明就是来找茬的啊?一人骂一遍,心中很是不爽,便“啪”的一声拍在茶几上,道:“祥嫔,你好歹也是一宫之主,怎么嘴巴如此不干净,能说出这些个话儿来?你自己不知道害臊,本宫都替你羞愧。”

  祥嫔顶嘴道:“熹贵妃娘娘与其替嫔妾羞愧,不如替翊坤宫中的奴才羞愧为好,知道的,只当这贱奴贱婢出生低贱满嘴脏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主子刻意教的呢?嫔妾嘴巴不干净也是跟着翊坤宫的奴才学的。”

  “你……”想着上次没将她在水中淹死实在是太便宜她了,这才让她有机会到我的面前耀武扬威的。

  “淑贵妃娘娘,熹贵妃娘娘明显护短,不能还给嫔妾公道,您可一定要给嫔妾做主啊?”

  淑贵妃欠了欠身子道:“祥嫔,不是本宫不为做主,只是如今姐姐与本宫一同协力后宫诸多事物,本宫也不能一人□□,更何况这又是姐姐宫中的事儿,本宫最多只能在旁观看,如何处置还是交给姐姐吧,姐姐何等深明大义,自然不会护短,这一点你要深信,不然姐姐如何能够在这紫禁城立足呢?”又朝我道:“姐姐,您说妹妹说得在理不在理。”

  我见他们将话都说到这个奉上了,哪里还能够推迟,便狠狠地朝雨荷叱喝道:“都是你这个贱婢惹出来的事端,如此嘴巴不干净,还连累小孩子,冲撞了祥嫔娘娘,本宫若是不重重的罚你,岂不是让人说本宫护短。”雨荷一边认错,一边求饶,我毫不留情地命令道:“来人呐,拖出去张嘴五十,给本宫狠狠地打,也好在宫内立下个典范,看看谁以后还敢没个规矩,冲撞主子?”

  说着便进来两名太监将雨荷拖了出去,立刻便响起了雨荷痛苦惨叫的声音,祥嫔道:“那贱婢的确该打,那这个小畜生跟这贱丫头呢?莫非熹贵妃娘娘想饶了他们不成?”

  不等我接话便听见淑贵妃道:“祥嫔,你怎么没得分寸?何人不知这灵芸自幼跟随着姐姐,陪着姐姐在民间吃了不少苦,这泽类更是姐姐在民间救命恩的儿子,一个待她有义,一个待她有恩,这两人怎么能够打呢?你可不能这般没得眼力劲儿,不然,莫怪本宫不帮着你。”

  本来还想讲讲道理,说小孩子年幼无知,童言无忌之类的话,堵住祥嫔的嘴,此番被淑贵妃这样一说,我若是不罚灵芸与泽类便真成了护短了,知道灵芸与泽类是我的心头肉,奈何不了我,这边从他们两个人着手,还真是给她们找到了借口。

  便也只能忍痛道:“淑贵妃莫要这般说,有恩有义不假,但是犯了错就该责罚,本宫若是不罚他们,那此后如何在宫中服众啊?人人都说我熹贵妃护短,那宫中岂不是无人能服?这样吧,祥嫔,认为如何罚这两个孩子才能解气呢?”

  我刻意地将“孩子”两字咬得很重,她若是敢重罚,我倒是看看她此后在宫中还要不要名了,对一个孩子都敢下毒手,只怕也是招人憎恨,难以得到人心了。

  祥嫔沉思一下道:“嗯,毕竟是孩子,嫔妾虽然心中委屈,也不能将孩子如何的,不然与一个孩子计较岂不是丢了身份……”她倒是知道就驴下坡,我当这事儿翻过去了,却不知道在我刚刚松口气的时候,祥嫔又说:“不过,既然这两孩子如此不懂得宫中规矩,不如送出宫为好,冲撞了嫔妾不打紧,若是改日冲撞了皇上或者其他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嫔妾这也是替熹贵妃娘娘您着想,若是被这两孩子连累,熹贵妃娘娘岂不是亏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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