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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初遇呼延


  却说,羲凰在话别侯察祯等人之后,并未径直往遮天阵外赶,而是转道去了遮天阵中的某处,顺手救下几个奄奄一息的匈奴士兵,然后再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往阵外走。

  当然,在她的悉心演绎下,整个救助过程相当的顺其自然。现下,羲凰周边这几个匈奴“伙伴”不仅对她没有丝毫怀疑,还将她视作拯救他们的天神看待,令她难免有些汗颜。不过,为着大局着想,她比之往常更为谨言慎行,一举一动都力求不出破绽。终于,随着这几个人,见到了阵外的匈奴部队,并被带到了他们的将军面前。

  “这位是左谷蠡王部落的呼延翰将军,他有话要问你们,你们需得如实回答。”一个长相粗犷的匈奴士兵上前作了简易的开场白,但显然未能引起大家的分毫注意。因为此时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聚集在了那位呼延翰将军身上,连羲凰都不例外。 

  日月光华,弘于斯人。眼前的男子,比之阳光,亦不逊色。

  只见,他气宇轩昂的端坐于马上,皮肤白得几近透明,墨蓝近黑的眼睛中流淌出的那抹幽蓝,说不出来的摄人心魄。五官如雕刻般分明而深刻,却又不如一般的匈奴男子那般咄咄逼人,反而有着楚国男子的柔和舒缓。一头乌黑微卷的长发并未挽起,而是随风自在飘舞,为他的美丽无端添了几分魅惑。可最为奇妙的是,这般长相之人,全身竟然散发着一股与他的脸极不相称,但又莫名协调的阳刚之气,令人不敢对他心生亵渎,却又忍不住心生遐想,直到... 

  “咳咳咳...”呼延翰轻咳几声,打破这令他尴尬的沉寂。继而在略略扫视了下方诸人一遍后,用他沙哑磁性的嗓音开口问道:“里面情形如何?死伤如何?”

  “回...回将军,里面简直如人间炼狱,我军死伤惨重,除我们几个以外,可能无人生还。”一位稍稍年长的幸存者出列回话,语气颤颤巍巍,显见对里面的一切尚有恐惧。

  而且,有这种恐惧的还不止他一个人。因为他的话音刚落,紧接着就又有好几个人七嘴八舌道“里面怕是有鬼怪,万万去不得。”“腾格里保佑,我居然还能重新看到太阳。”“这一定长生天赐下的惩罚。”等诸如此类的话,越说越让人疑惑...

  “那你们是怎么出来的?”呼延翰抓住要点,继续询问。可对于这个问题,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俱是一片迷茫。好一会儿,才有人想出了点什么,指着羲凰不确定的说:“好像...好像是这个小兄弟带我们出来的。”

  这一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羲凰身上。迫于无奈,她不得不步履蹒跚的独自出列,开始她最擅长的“胡说八道”。

  “回将军,确实是我带大家出来的。”羲凰操着一口流利的匈奴话,镇定的承认。

  而那厢,呼延翰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兵,无端感到不可思议。其实,方才这群人盯着他看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这个人了。因为,这人虽然一脸血,五官都看不甚清,眼睛却是世间少有的黑亮。除此之外,当这个小兵刚走出来时,居然散发着一种罕见的大将风度,让他不自觉地心生惊奇,也不自禁地接着盘问:“哦?想不到我军之中居然有这般人才?那你可得和本将军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回将军,其实末将也是运气好,垂死之时刚好听到附近有人在说话,说到什么什么门就在这附近。末将虽然不懂他们说的门是什么,但总觉着这或许是一线生机,于是就带着幸存的兄弟们开始寻找。后来,我们听到了阵外的马蹄声,就朝着马蹄声的方向走,然后没过多久就出来了。”羲凰十分认真的胡编乱造,末了大概是怕他继续深究,还极其狗腿的拍马屁道:“是长生天,是呼延将军的马蹄声救了我们,腾格里呀,请您赐福呼延将军。”

  说着说着,她带领着众人朝呼延翰跪谢。同时,一手握紧袖中的白绫,一手捏着即将发射的信号弹,打算趁他自大不注意时,来个擒贼先擒王,却没料到这个呼延将军的关注点居然和自己一样,总是奇奇怪怪的。

  “你刚刚在阵中听到的话,是用汉语讲的,还是我们匈奴语讲的?”呼延翰对羲凰的马屁置若罔闻不说,居然还注意到了这个小小的细节,果然有两把刷子。但羲凰也不是吃素的,面上泰然自若不说,脑筋也转得飞快,几乎不用怎么思考,就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回将军,是用汉语讲的,属下几年前曾经跟随家人到关内经商,所以懂一点点汉语。不过,这也说明那里面可能尚有许多楚军,将军万万不可大意冒进呀。”

  短短几句话,一来澄清自己会汉语的原因;二来转移呼延翰的注意点;三来混淆真相,让匈奴人不敢冒进。一举三得,方是她兵行者独孤羲凰为兵之道。然而,这位呼延将军不知怎么的,偏偏在细节上格外较真,就是不跟着她的正常思路走。 

  “那说话之人你可有看到?话中可有提到他的身份?他们还说了什么没有?”呼延翰一连三问,问题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即便镇定如她独孤羲凰,也被他盘问得直冒冷汗,然后又不得不顺着他的话继续鬼扯。

  “回将军,阵内嘈杂,属下有伤在身,对汉语也不是特别精通,所以未能看到说话之人,也无从知晓他的身份。至于其他的...”说及此处,羲凰眼珠一转,暗生一计。须臾之后,立即进入角色,开展临时计划。 

  “其它的...末将...末将...”皱紧的眉头,瞻前又顾后,说话吞吞吐吐。羲凰使尽浑身解数,装成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向呼延翰传达某种不可明说的消息。而这回,呼延翰也终是顺了她一回意,直截了当的对她说:“吞吞吐吐非我匈奴男儿本色,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但说无妨。”

  闻此,羲凰心里好生松了一口气,可面上却装得更为凝重,又是好一阵犹犹豫豫,才终于试探性的开口:“呼延将军,不是末将不敢说,而是兹事体大,恐涉及左右贤王和左右谷蠡王,所以末将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可若是将军硬要末将在这儿说的话,末将也只能...”

  “你到本将军跟前来,单独说予本将军听。”不等羲凰说完,呼延翰便立即打住她的话,说出了她梦寐以求的要求。 

  其实,羲凰方才的话看似不经意,实则大有讲究。这些年,虽说大楚朝廷龙争虎斗,可匈奴王庭也没闲着。因着匈奴可汗年幼无知,无力号令草原,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各自为政,纷纷做大,逐渐瓜分草原势力,渐呈四足鼎立之势。如此一来,他们四人明着相互牵制,暗地里却早已水火不容。

  故而,作为左谷蠡王之子,呼延翰对于羲凰口中的“密辛”,首先他肯定会感兴趣;其次他绝对不会允许她当着众人的面说;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以呼延翰的聪明,他一定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场这么多人均已知晓事关四王,若现在不说,眼前这个当事人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开口,那就不好说了。 

  因此,无论如何,呼延翰都只能如羲凰所愿,将她唤至跟前,然后...羲凰忍不住心中窃喜,袖中的双手已摆好招式,力求放出信号的同时,将呼延翰一举拿下。

  暮色渐浓,北地的风即使在春盛之时,亦不枉其百草折腰的气势,将蹒跚前行的瘦弱小兵吹得东摇西摆,无端惹人心疼。腰间的玉佩一颤一颤,隔着军服若隐若现,看得呼延将军的瞳孔倏尔收紧。然而,也就在此时,情况骤变。 

  伴随着一枚淡红色的信号弹升空,小兵周围那烈烈作响的风,不知何时竟化作了凌厉的勾魂索,径直朝上首的将军缠去,一瞬间就即将直击他的面门。好在,呼延翰的反应也是够快,手持长|枪护住面门,然后迅速飞身弃马,这才堪堪躲开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可与此同时,另一根白绫已经接踵而至,紧紧咬住他的左手,将他拖曳至前方。而且,这白绫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韧性十足又刀枪不入,任凭他的长|枪如何挥舞也是久撕不破,于是他只好放弃闪避,正面迎敌。 

  就这样,两人近身缠斗了好几回合,互不相让也难分胜负,招招致命又手下留情,看得周围诸人是有心帮忙却难以涉入,直到... 

  呼延翰主动用长|枪绞死右边的白绫,迫使羲凰不得不松开他的左手,继续战斗。可就在羲凰的白绫离开之际,呼延翰的左手上不知何时居然出现了一个类似于手环的东西,并从中接连不断的射出了好几十根细针,朝她的胸前射来。而此时此刻,羲凰一手被困,就算反应再灵敏,也躲避不及,只好生生受下了这几针,再谋后路。 

  然而,随着暗器入体,羲凰的内力开始渐渐不支,咄咄逼人的白绫也霎时丧失了生命,变得柔软顺服,被呼延翰一个翻身就轻易挣脱。接下来,毫无悬念,羲凰就此落于下风,步步被对方牵制,招招被简单化解,最后被呼延翰拿枪架在了脖子上。

  “你...你究竟...”即便落得如斯情境,羲凰还挣扎着想说些什么。毕竟,作为平生未尝一败的兵行者,就这样栽在了一个匈奴小将手上,她内心里还是十分不甘心的。可是,就眼下的而言,她就算再不甘心也顾不上了。因为,她现在只感到自己的身心疲惫异常,周围的声音正默然消失,眼前的事物模糊不清,意识也开始逐步抽离。终于...

  “兵先生,我这浮生若梦的滋味如何?”羲凰在完全失去意识前,震惊的听到了呼延翰的声音。然后,再也无力支撑,缓缓向身前之人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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