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小李飞刀》阿飞
有了肌肤之亲，阿飞在怎么没有常识也知道应该快点把韩秀雅娶进门，不然这样没名没分的，太委屈她了。原本他是想要么就调头往回走，要么就在小镇上租下个院子，选了吉日成亲了再离开这里。但韩秀雅说要先带他回谷里让师傅见过了，再成亲。阿飞想想也是，置办了马车，就启程前往她生长的地方。
置办马车阿飞也是有私心的。第一自然是因为不愿累到韩秀雅，若是错过宿头再露宿荒野也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二就是他初常夫妻敦伦之事，又是气血方刚之年，对这事食髓知味，有辆马车若是再行云雨之事，也能便宜一些。
韩秀雅可不知道阿飞肚里的弯弯绕绕，初为人妇，她总觉得身体不适，能不用再步行，有马车可休息，也能好好的休息恢复过来。
沉沉的一觉睡醒，韩秀雅抻了抻腰，拿开盖在身上的衣服，撩起车帘往外看，外面天色已经擦黑，马车也停住了，细细听还能听到不远处潺潺的流水声。地上燃起了火堆，一只兔子和两条鱼架在火堆上被烤得滋滋作响，香味扑鼻而来。而阿飞正面对着马车坐在火堆旁。
看见韩秀雅醒来，阿飞起身走到马车旁牵着她下车。许是睡得太久又一天没米水未进，韩秀雅的腿有些发软，阿飞干脆抱着她走到火堆旁坐下，也没放她坐到一边，就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快放我下来，你这样不累啊？”虽然周围没有人，但这样坐在阿飞的腿上韩秀雅还是有些不自在，挣扎着要下来自己坐到一边。
“我不累。地上凉，你身体不适，这样坐着就好。”按住了挣扎不已的韩秀雅，阿飞拿过放在一边的水囊递给她，让她先喝点水“再等一会就能吃了。”
脸有些热的接过水囊喝了点水，韩秀雅似娇似嗔的说“我这样坐，你腿会麻的。”
“没关系，腿麻了你给我揉揉就好。”抵着韩秀雅的额头，阿飞眉眼含笑的说着。
韩秀雅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就瞪了他一眼，这人怎么忽然就热情蓬勃而起了？！
阿飞被瞪得有点无辜，这又不是他能控制的，明明是她自己刚刚乱动才让它不老实的，怎么就光瞪他啊？要瞪也应该瞪它！想到这里，阿飞脑子里顿时就塞满了各种黄色废料，他的兄弟就更热情了。
韩秀雅这会可真坐不住了，拍了一下阿飞手臂上的麻穴，翻身坐到一边，她之前就不应该心软让人开荤吃肉，这破了戒，阿飞越来越不老实了。
知道韩秀雅身体还没缓和过来，阿飞等手臂的麻劲过了也没敢继续招惹她，讪笑着把已经烤好的鱼细心的给她剥去了外面的鱼皮再递给她吃。
这直接在火上烤的鱼，鱼皮被烟熏火燎的总带着一股烟火味。韩秀雅嘴太挑，吃的时候总要扒了外面的鱼皮才吃，阿飞发现了她这个习惯后，再吃烤鱼的时候就会先帮她把鱼皮扒了，免得她弄脏手或是被烫到，而扒下来的鱼皮通常都是他自己吃了。对于食物他从来不挑剔，能吃就行。换了是别人有这种习惯，他或许会不喜，但这人是韩秀雅，他乐意宠着她这些挑剔的行为。
知道阿飞对食物的珍惜，韩秀雅也想改正过这些挑剔的毛病，只是想着容易改起来太难了，好在阿飞也没硬是要她改，相反还及其纵容她这些毛病，这让她总是觉得心甜不已。
韩秀雅的胃口并不大，只吃了半条烤鱼并一小块兔肉就吃不下了，剩下的都是阿飞包圆。
吃过了东西，阿飞牵着韩秀雅往水源走。这里有一个闷泉，泉水从源头蜿蜒而下，绕着野林子潺潺而流。
韩秀雅见着闷泉忽然就想洗澡了，她爱洁，若是没有条件几天不洗她也能忍下去，但若是有条件，那就必须天天洗，一天不洗就难受得慌。
阿飞知道她的习惯所以才会带她过来。
有阿飞守着，韩秀雅犹豫了好一会才解了衣服下水，她犹豫的不是怕水里的有危险，而是阿飞的目光太过火热。只是到底是爱洁的性子占了上风，顶着他灼灼的目光，还是下水了。
初下水，水里有些凉，激得韩秀雅鸡皮疙瘩一阵阵的冒，撩了水浇到肩头适应了一会，才开始清洗自己。
抱着剑坐在石头上，阿飞耳朵听着周遭的动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水里的韩秀雅，心头的火热也是一阵一阵的。
被阿飞看得紧张又害羞的韩秀雅有些气恼，转身在水面挥了一下，激起一片水花，内力裹挟着泉水浇到阿飞脸上身上，把有些措手不及的他泼了个满脸，形容有些狼狈，而看着他这样的韩秀雅倒是乐得哈哈大笑。
有道是不作不死，阿飞抹掉脸上的水渍，看韩秀雅在水里乐不可支的样子，看了看天色，忽然把剑放到一边，一个跳跃落到了水里，伸手抓向她。
“你怎么下来了？！”格开阿飞的手，韩秀雅转身往一边蹿。
“既然你把我给泼湿了，那干脆一块洗好了。”本就心头火热不堪，被韩秀雅这么一泼，原本不想做什么的阿飞忽然就很想做些什么了。
拽住韩秀雅的脚踝往后一拉，阿飞空着的手激起水花浇到她的脸上，让她反攻的动作缓了一下，再迅雷不及掩耳的抓住她的手，把她整个人从水里提了起来，一把抱住，扣住她的一只手，低头吻上去。
茫茫的月光下，泉水闪着蹭蹭波光，洁白如玉的身体和古铜色的身体在水中交缠……暧昧的声响和周围的潺潺水声，虫鸣声融为一片。
水中夜战让韩秀雅又羞又恼，一连两三天都没给阿飞一个好脸色，阿飞也知道那晚是有些过分了，一直伏小做低的，韩秀雅说啥就是啥。
韩秀雅的家在玉秀峰的无名谷内，师傅是无名老尼，除了师傅自己，没有人知道她原本是谁又叫什么，她反正自称无名老尼，于是这山谷也就成了无名谷。
无名老尼已经很老了，满脸的褶子走路看着也是颤颤巍巍的，不过也就看着而已，真动起手来她身体好不好，谁挨打谁知道。
无名谷里可不是什么避世而居的清幽之所，无名老尼特别爱捡人，捡的还多是女人，每个女人的背后都有着各种各种的心酸事，被无名老尼捡回来之后，就在无名谷里定居了，有些人再嫁了，有些则终身不嫁，在谷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田织布的倒是得到了另外一种平静。
换句话说，无名谷里是个村落，还是个女人很多的热闹村落。
韩秀雅出门游历找各种稀有草药，一走就是两三年，中间只回来了不到五次，每次都是住两天就再次离开，大家都挺想念她的，这会她带着个年轻人回来，还说要成亲，无名谷里顿时就沸腾了。
阿飞可算是见识到了七大姑八大姨的厉害了，热情得他都有点心惊胆颤的。无名老尼对阿飞挺满意的，也没怎么为难他，知道他们要成亲，也知道阿飞家里没长辈了，选了个最近的好日子就准备起他们的婚事了。
红绸丝带锣鼓喧天，韩秀雅和阿飞成亲那日，无名谷内热闹无比，所有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的。拜过了天地拜过了高堂后，两人在众人的祝福下，结为了夫妻，从此夫妻一体祸福与共，恩爱两不疑。
成亲过后离开无名谷时，阿飞和韩秀雅都有种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觉。江湖上因着李寻欢龙啸云之间的事再次闹得沸沸扬扬的。
坐在酒馆里听着说书人说龙啸云之所以设套害李寻欢，是因为他担心李寻欢会回来拆散他的家庭，而李寻欢最后还是放过了害他的龙啸云，还替龙啸云对被牵涉到的人说情等等。韩秀雅和阿飞都有些无语，这是何等的脑子有病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害自己的人。
这龙啸云从夺爱抢妻之事就能看出其伪君子真小人的龌龊本质，哪怕他再怎么救过李寻欢，也不能把恩情当成索取的工具，可李寻欢偏偏脑子不正常，让妻让祖产还不够，离开十年出现后，被龙啸云陷害，几乎把小命都送了，依旧念着恩情替人开脱说情，这让为救他费心费力的林诗音和其他人情何以堪？
不过这些和韩秀雅阿飞并无关系，听过也就算了，不过没想到他们还会再遇到李寻欢，而他身边还跟着几个女人。
和李寻欢一行人相遇是在破庙，韩秀雅和阿飞正往临海的城镇走。阿飞的身世在成亲前就和韩秀雅说了，他对未曾谋面的父亲感情很复杂，韩秀雅觉得不管是爱是恨，总要见了人才能确定，于是打算陪他出海去寻找据说隐居于海外小岛上的沈浪等人。
在破庙避雨遇到了李寻欢等人，韩秀雅只扫了一眼，就全当没看见。阿飞对着看过来的李寻欢颔首，并没有上前打招呼寒暄的意愿。
李寻欢见到阿飞和韩秀雅也有些意外，知道韩秀雅对他有意见，也没有贸然上前打招呼，倒是铁传甲的脸拉了下来，狠瞪了韩秀雅一眼。
不大的破庙里两方人泾渭分明的各占一边互不干扰。李寻欢的身体被他自己糟蹋得十分的坏，坐了没一会就猛烈的咳了起来，那动静像是要把肺也咳出来一样。
韩秀雅靠在阿飞怀里闭目休息，有不相干的人在，他们没有多交谈。正闭着眼睛在心里默默的背诵药方子，听到一阵重重的脚步声往这边来，韩秀雅和阿飞一起转脸看过去。
铁传甲瞪圆了眼睛看着韩秀雅，鼻子猛呼着粗气，就在阿飞以为他是来韩秀雅麻烦，剑已经准备出鞘之时，他忽然间重重的跪到地上。
“韩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家主人。梅二先生说过，这天下间若有谁能让我家主人康复，唯有韩姑娘一人。只要韩姑娘把我家主人治好，不管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哪怕是要我这条命，都可以！”
“我已经嫁人了，再称呼我为韩姑娘不太合适。再有，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说了不会替李寻欢医治，就算你跪死在这里或者杀了我，我说不治就是不治！”不紧不慢的说完，韩秀雅打个呵欠，慢悠悠的继续闭上眼睛。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既然会医，还能治好李寻欢，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孙小红走过来拉起铁传甲，不满的说着韩秀雅。
“见死不救？”韩秀雅睁开眼从阿飞怀里坐起来，有些高兴的看着阿飞“这个名号可比怪医诡医之类的好听多了，以后我的名号干脆就叫‘见死不救’，怎么样？”
“都不怎么好听，不过你喜欢就好了。”阿飞想了一下无所谓的说道。韩秀雅是怎么样的人，他比谁都了解，不踩她的底线，她就是妙手回春，踩了她底线了，不一把药弄死就是她善良大发慈悲了。
“你是‘诡医’韩秀雅？”孙小红一下就反应过来她是谁了。
“请叫我‘见死不救’，诡医实在是太难听了。”可呵呵的说着，韩秀雅靠回阿飞怀里，准备继续闭目养神。
“不管你是谁，你医术这么好，为什么不肯救李寻欢，你定下的规矩他并没有过线啊。”作为天机老人的孙女，孙小红自然是知道韩秀雅不会替背信弃义，不忠不义等等的人医治。可她觉得李寻欢完全没有在这些行列里。
“没有过线？”被吵得没法休息的韩秀雅再次坐起来，一脸戏谑的看着孙小红和在后面照顾李寻欢的女人和女孩“你们该不会被他对林诗音这十年的念念不忘给打动了吧？虽说少女怀春，可也要学会擦亮了眼睛透过表面看内里。李寻欢他再情深，也掩盖不了他是一个不忠不孝、背信弃义、薄情寡性、寡廉鲜耻的人！”
“夫人这样的指责是否太过？”一直照顾着李寻欢的惊鸿仙子忍不住插嘴说到。
“李家显赫书香传世，可惜命运不济，只剩李寻欢一人。李园是李家先人辛苦打下的根基，他是李家的后人，自是应该保存李园，让李家的风采延续下去。他因一个不知真假的救命之恩，就把祖产送了出去，李园自此改名换姓，断绝了李家的传承。这难道不是对先人的不忠不孝吗？”
“林诗音是他的表妹，也是他的未婚妻。两人有父母之命，有媒妁之言，于理他是林诗音最后的亲人，于情他是林诗音的未婚夫，他们彼此情投意合，有百年之约。就因为龙啸云所谓的救命之恩，就因为龙啸云对林诗音见色起意，李寻欢就把未过门的妻子让了出去。这是不是背信弃义？怕林诗音不愿意，情愿流连青楼甚至娶一个风尘女子为妻，让林诗音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一肚子苦水被他嫁给了一个伪君子真小人。过后他立即休弃了刚娶的妻子，不管这个女人的出身如何，要娶她的是他自己的决定，无人逼迫。他这样做让林诗音和被休弃的女人如何自处？这难道不是薄情寡性？”
“李寻欢出自书香，读书无数，难道不知唯有不开化缺乏廉耻之心的人才会有让妻一说。让妻是对自己对妻子的侮辱，唯有谄媚小人才会行这种龌龊手段。而李寻欢却做了，还做得天下皆知，让天下人看尽了笑话，这难道不是寡廉鲜耻吗？”
“从满腹心机谋取林诗音再获得李园可看出，龙啸云其人是个伪君子真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李寻欢却偏偏不识人心，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以为自己所做是伟大的成全，确实是成全，他成全了龙啸云的心机，成全了自己的伟大，却害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你们喜欢他的情深，希冀自己能被他这样爱着。可是你们有想过吗？万一再有谁用着所谓的救命之恩要他再让一次，你们能确定他不会像对林诗音一样的对你们吗？他所谓的情深，只是自己的臆想而已，他爱的只有自己！若是真的爱林诗音，怎么可能会把她让出去？”
韩秀雅转过脸问阿飞“阿飞，若是有人拿着恩义来让你把我送出去，你会如何？”
“杀了他！”阿飞斩钉截铁的说“恩义是恩义，我可以用别的方式换，哪怕是卖命也可以，唯独不会选择把你送人还恩义！若真有人这样要求，那我宁可忘恩负义！”
韩秀雅笑了，转脸看向孙小红等人“你看，真正有担当的人应该像阿飞这样才对。哪怕平民百姓家，若谁被强占了妻子，宁可拼死也不会眼巴巴的看着。夫妻是一体的！所以这样的李寻欢，我为什么要救？人人都说他好，他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好事？”
“梅花盗一事，龙啸云是主谋，这其中牵涉到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死去？龙啸云说怕李寻欢回来破坏他的家庭，就一再的想要把他置于死地，你们救他又废了多少工夫，最后却因为他莫名的愧疚心，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这样还能人人称颂？我实在不能理解。”
庙外雨已停歇，韩秀雅和阿飞收拾了东西起身准备离开。
韩秀雅看着孙小红等人最后说了一句“李寻欢我是绝对不会医治的，你们也不用到处找人治他，他内力深厚，死不了的，顶多以后是个病弱美男子而已。这应该就是书上说的，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李寻欢的事迹还在江湖上流传，有点经久不灭之感，只是韩秀雅和阿飞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李寻欢了。
在后来，姓了沈的阿飞带着韩秀雅从海外小岛回到了中原。阿飞的父亲只有阿飞一个儿子，只是他的夫人对阿飞心有隔阂，阿飞也无法真的接纳这两人，在小岛上住了一年带着韩秀雅回到中原之后，就只有在阿飞有了孩子和阿飞父亲去世的时候去过小岛以外，就再也没去过了。
阿飞陪着韩秀雅满世界的寻找草药，不知不觉的也在江湖下闯下了名头，只是李寻欢的事让阿飞对江湖并没有什么期待，即便有了名头也没想过要在江湖上创下什么样的壮举，反正遇到该杀的人，他从不手软，江湖上的人怎么称呼他看他，他都无所谓也不在意。
后来有一天，韩秀雅和阿飞带着儿子前往天山，在一户人家里借宿的时候，遇上了林诗音。
软弱自苦了一生的林诗音，最后在儿子龙小云差点被杀死的时候，终于醒悟了。拼尽了所有救下了龙小云之后，就带着他远离了中原，母子两相依为命的生活。林诗音对龙小云倾尽所有的爱，让龙小云学会了不再任性妄为。
在韩秀雅一家三口遇上他们的时候，龙小云虽然还是有点蛮横和阴翳，却不再像在江湖人口中流传的那样恶毒可恨不讲道理。
从林诗音的口中，韩秀雅知道了李寻欢或许是醒悟了为了赎罪，又或者是心如死灰，在一切纷乱结束之后，遁入了空门。
车轮滚滚，才三四岁长得就和五六岁孩子一样高的沈秀飞，坐在阿飞的腿上，抱着一颗果子啃啊啃的，忽然问到“爹，江湖到底是什么啊？听你和娘说的江湖，感觉人人都像是有病一样。我可不可以就学武功不混江湖啊？”
“可以，只要你好好练武，以后你想做什么都行。”颠了颠坐在腿上的儿子，阿飞也没和他解释什么是江湖，因为到了现在他也不知道江湖究竟是什么。
转头看向坐在一边看风景的韩秀雅，阿飞握住她的手，换来她嫣然一笑。
在曾经，阿飞想过要在江湖上闯出名头，结果还没进江湖就遇上了韩秀雅，之后他们说一块结伴游历，才刚开始两人就定情成亲，然后就一块出海寻找父亲，这来来回回的，他对江湖的向往不知不觉的就淡了。在听见了江湖的许多纷扰后，他对陪着韩秀雅往偏僻的深山老林跑更感兴趣。
所以，江湖是什么，阿飞一直都没能理解，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知道自己更喜欢现在的生活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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