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扎丹的成长

　　那人却似铁人一般，浑无一丝胆怯，连瞅也未瞅快冲到近前的刀枪，两眼只管紧盯着小姐，我忽然看见小姐扭过脸，在他腕上狠狠地咬着，他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终于连小姐带我一起被他拖上了马背，他马鞭一挥，便带着我和小姐急驰而去，我只听到耳旁呼呼的风声和小姐的失声痛哭，后来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账蓬里的地上，浑身酸痛，却没看到小姐，我扑出去，只见外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茫茫无际的大草原，前不见村，后不见人，只有面前几个白色账蓬，我一下呆住了，疑惑着这是来到了哪里呢？

　　忽然听到小姐的哭声从旁边一个账蓬里传来，我疯了一般闯了进去，只见小姐披头散发蜷着身子，躺在一个简易地床榻上，身上不着寸缕，旁边坐着一个赤着上身的精壮大汗，我顾不得许多，哭着冲了过去，那人只冷冷地瞅了我一眼，便走了出去。

　　我搂着小姐，两人哭得昏天黑地，后来，才从小姐口中得知，原来那个汗子竟是吐蕃之王，小姐结婚那日，偶然撇见她露在帘外的娇容，便动了抢劫之念，刚刚已强行与她欢好，小姐伤心得只想立马死去，我也难过得只想随她一死而已。

　　正在我主仆二人伤心欲绝之时，那男人已穿了上衣，挑帘走了进来，冷着声音对小姐说，你要死要活随你，但你男人还在我手里，你若好好地跟我过几年，等我对你厌倦了，自会放你与你男人一同离去，不然，我让你男人生不如死。

　　小姐没想到他竟然连公子也抓了来，愣着脸，呆望着那男人，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小姐又怕他说谎骗她，就哭着说，求他让自己与公子见上一面，若当真，就依顺了他，不然，死也不从。

　　那人望着小姐的眼神很冷，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一切随你，悉听尊便，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丢在小姐身上，就扬长而去。

　　小姐一把抓起，竟是她家传的那串墨玉佛珠，成亲的当晚，她亲自带在陈公子腕上的。一见之下，她再无怀疑，哭着昏厥在我怀中。”

　　公主随着她的讲诉，脸上早已布满了泪，听到此，忽然心中一动，她将手伸进自己怀中，慢慢掏出那个泪坠挽着的佛珠，嗓音哽咽着问，“是这串么？”

　　莲姨一见，便捧在手心里，似见到了亲人一般，“是啊，是啊，就是这串，小姐后来给了宝儿，我还想着这浑小子恨她娘亲，早给弄丢了呢，没成想他竟好好地收着，还送给了你，看来，他真的是有所改变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手中的佛珠，忽然呆若木鸡地看着系着佛珠的泪坠，颤着声音急切地问，“你……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个？”

　　公主看着她惊骇的面孔，回想起那日在巴州，扎丹问起这个泪坠的神情，早已猜出这之间的关系，当下又简略地把经过诉说了一遍，只见那莲姨越听神情越激动，几次都张嘴想要插话，好容易等到公主讲完，才不相信地又问，“你是说，这个泪坠是陈公子给你的么？”

　　公主语气有些不确定，“这我倒不敢肯定，但听那才人的话中之意，也许……是。”说至此，忽然看着扎丹娘亲的画像，一副恍然的表情，“我说怎么看着娘亲有些面熟，原来是跟那江南才人长得有些相似，那才人是不是……娘亲的妹妹呀？”

　　莲姨似未听到她的话，脸如死灰，“难道陈公子根本就未被宝儿的爹抓来？他一直都是在骗小姐的么？天啊！他害得小姐好苦，也害得他儿子好苦啊。”

　　她悲痛得仰天长呼。

　　公主愣愣地看着她悲痛的神情，有些不解，怎么还害了扎丹呢？

　　还没等到她发问，莲姨已气得语如连珠，“我和小姐好傻啊，一直都将他的话信以为真，小姐为了陈公子多年来忍辱偷生，还害得小姐跟宝儿也跟仇人似的，枉我最后还有些心软，在小姐面前替他说好话，真是瞎了眼。”

　　公主越听越糊涂。她不由说，“莲姨，你讲得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莲姨气呼呼地回答，“你听我从头跟你说，我跟小姐当时看到那佛珠，都以为陈公子真的被他抓住了，为了陈公子的安危，我们随了他来到吐蕃，他……怎么跟你讲呢？相貌跟宝儿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性子却还不如宝儿的十分之一，毕竟宝儿身上有咱们中原人一半的血液，又是我一手带大的。

　　他爹却粗鲁蛮横至极，还极爱喝酒，只要喝多了，就会来折磨小姐，不管小姐愿不愿意，想要怎样就怎样，不然就威胁说要去鞭打陈公子，跟陈公子的温文多礼真是天壤之别，也难怪后来他再怎么讨好，小姐恨他的心至始至终不变。

　　小姐吩咐我留意，在宫中仔细搜寻，看看能否找到藏匿陈公子的地方，可我找遍了宫中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找到，后来，我俩有些怀疑，有一次，在他又强行与小姐行了房事后，小姐气得拿了把剪刀想要寻死，可是他却不在意的说，随便你，便扬长而去，小姐看他这样子，反倒又迟疑了。

　　小姐为了惹他生厌，从未对他笑过一次，只要有他在，就不说一句话，哪怕拿鞭子打她，也不呼一声痛，说来也怪，小姐越是这样，那人越是粘着小姐，小姐一直存着回归中原的心思，所以每次房事后，总是用我在宫外给她买回来的避孕药物清洗。

　　她总是等那人睡熟以后才做，有一次，不知怎么，刚泡好药，还未来得及用，却被他忽然醒来，发现了，直气得将小姐赤着身子绑在床上，他天天亲自喂小姐吃饭，连我也不准近前，夜夜与小姐欢好，我在院子里，听得小姐连嗓子都哭哑了，却无能为力，如果不是怕没了我她会更孤苦无依，真想一死了之，图个眼不见心不烦。

　　你说宝儿他爹还算是人么？

　　就这样，一直将小姐困在屋里整整两个月，才打开了门，我再见小姐时，只见小姐瘦得皮包骨头，看见我，眼珠连动也未动，我吓得还以为小姐疯掉了，搂住她除了哭什么也帮不了她，却只听她在我耳旁轻声说”我……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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