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纠结的表白
石千芙半跪于地捡满地的辛辛苦苦抄的经文，不经意间看到一双先后走出的不染尘土的雅白高靴，和一双精致粉金女靴。
而恰恰这女鞋脚下压着一张纸，其实她在门口本就洒了一地，只是风浅莫出来时挑了地方站的，而兰珊云则没有如此细心了，‘不小心’踩上还有些不自知。
“拜见师父、兰岛主！”五信立刻俯首拜倒，跟石千芙打了打眼色。
石千芙只是有些心疼被踩上的经文，要知道这些经文可是好不容易才抄写好的，无精打采道：“千芙拜见师父，拜见兰岛主。”
“千芙？你就是浅莫第十个弟子？”兰珊云显然有些惊讶，怔怔望着地上俯首的她，待她抬起头来更是惊讶，那次和坤山岛主争夺之时，便觉得有些眼熟，时候一想才知，原来是风浅莫的第十个嫡传弟子！
浅莫……
她都没有这么称呼过，这个兰珊云倒是看来和师父很是熟稔的样子。
“回兰岛主的话，是。”她抬头说着，心中小小吃醋了一把。
“呵，这长祈当真养人，没想到不过三四载已经出落的如此漂亮。”兰珊云的话里，听上去是赞许却暗透着嘲讽，听传言，他对这个小徒弟很是上心，如今一见，她心里既酸又失落。
“都起来吧。”风浅莫轻挥手让他们起身，望了望满地的经文，蝌蚪如云，虽然难看，但是一笔一划看得出来很是用心，不由望了望还在弯腰捡的石千芙。
“是，师父。”五信也垂首帮忙捡着，兰珊云这次看到脚下的那张经文，望了眼风浅莫的目光只看石千芙，脚下的力道一重。
“浅莫，天色不早，那，我先告退了，那个提议你多考虑下。”
风浅莫微微颔首应着。
她朝他轻轻一俯身，望了眼地上的石千芙，眼中莫名的光芒闪耀，渐而离去。
而那张经文已经被踩烂。
……
天色暗沉，烛火渐然亮了起来，石千芙抱着捡起来却早凌乱了张数顺序的经卷搬进书房，五信本来准备等她交完送她回去的，被她先劝了回去，本来就没多远，她没那么娇气要人送。
“好了，不用整理了。”风浅莫落坐于榻上，衣袍轻挥拿起没看完的书继续看着，惩罚而已，注重的是过程，不是结果。石千芙则是站着桌前，心事重重。
“……师父，您的伤，好些了吗？”她双眼散发着盈盈光辉，担忧夹着莫名紧张。
“不用担心，明日为师会闭关一段日子，出来便会好多了。”他淡望了她眼，继续看着书，细长的玉指时不时的翻上一页，青丝玉颜，在烛火笼罩下，更是显得清冷绝色。
“是吗，闭关？很久吗？”她有些紧张的握着拳头。
“少则三五月，多则上百年。”他有些停顿，却还是翻过一页，想起什么似的，抬头望着她：“五信和为师提过你和他之事，为师应了，只待你点头答应。”
手中的盒子重重落于桌上，她有些气恼的望着他：“我的事情自己会做主。”
那夜重现在脑海中，一幕一幕，为什么他却还可以如此的无动于衷？
风浅莫有些愕然的看着她，视线轻移：“如今，就是看你意愿，师父当然没有权利。”
她真的生气了，难道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真的就被他完全的漠化掉了吗？
“师父，您忘了答应过什么吗？”
他顿了顿才道：“记得，为师不会和别人皆为仙侣。”
“那师父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吗？”她目光冷冷的望着他。
良久后，他沉默不语，目光却依然望着她。
“……因为，我，想成为那个可以和师父想匹配的人。”这句话说完，似乎底气都被抽走，定定的望着他，目光没有一寸的移动，努力想从他眼中看出一丝情绪，哪怕厌恶也好！
“为师说过，这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存在。”他缓缓站起，颀长的身影背过去望着漆黑如墨的夜，声音带着萧冷，“那晚，换做任何一个人，师父都会去救，在生死面前，男女之别可以不存在。”
那夜之后，他想过很多，就像她前四个师姐一样，明知没有可能的事情，即使狠心，便不能给她希望，他这一生注定了孤寡清冷，他想，她也不会例外。
她陡然凉凉一笑，靠近他的身边，脸上带着一些莫名笑意：“你，拒绝我，就不怕，我一气之下，遁入魔道？”
风浅莫闻言侧过脸，目光迥然射向她，不语，却以万千压迫之感！
她丝毫不畏惧的抬眉一笑：“我逗师父开心的，我怎么舍得离开师父，既然师父想成全我和师兄，不如将五个师兄都送给我得了！”
“你……”他拧眉看着她那三分俏皮，三分认真的模样，心中一沉，他早该想到，那也之后她的魔性又入一分，又怎么会安于现状。
她勾唇媚笑着，捻起他的一簇长发，唇瓣暧昧的滑过，那夜之后，她心中总有股不属于自己却又莫名熟悉感冲突着，渐渐合二为一后，居然说不出的舒畅。看一切都无比的清晰，只是骨子中的善心少了些，冰冷多了些。
若是没有猜错，她的魔性已经释放，身体中的魔力虽弱却已经存在。
“反正色魔又怎么会安于一辈子只有守着一个男子，倘若这个人是师父，我还可以考虑，但是换做他人，我也不保证会不会红杏出墙。”大胆而言，丝毫没有畏惧的耸耸肩膀，她笑着将下巴搁在他的宽肩上。
石千芙感觉到一丝杀气油然而生，却依然不紧不慢，我行我素的搂上他的腰，享受着他的体温。
缓然，风浅莫转身，飞扬入鬓的墨眉轻轻一簇，星目漾着柔波，印着她的模样叹息着将她揽入怀中：“小十，你这又何苦？魔亦伤己，倘若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我又怎忍心你堕入魔道。”
杀又不舍，他什么时候如此的妇人之仁。
魔性沾染他的柔情瞬间退缩，她承认自己卑鄙，如果要得到他，她不惜背负天下骂名，魔又怎样？她决定的事情，无可改变。
纵使背负一切风雨，能看到他的一角笑容也好，即使他现在不爱她，也总有一日可以爱上。
－－－－－－题外话－－－－－－
有些卡文，亲们，风浅莫不会那么顺利的接受小十，会有个过度，站在风浅莫的立场上，很多事都要想到，亲们，不说，我接着码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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