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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天外诸天之说


  “梅道长,现在我们到哪儿了……”


  坐在甲板的阴凉处,玉怜甚至不敢走近船舱里,生怕自己被闷死在里边儿。


  此时的她是汗流浃背,哪怕梅花一直在制造微风,可也无法完全驱散这热度。


  这里的温度已经炎热到了让人无法难以忽视的程度,纵使身着龙绡衣,也无法阻止外界的热量源源不断侵入他们体内。


  她转头看向梅花,如今就连这个道士鬓角处都有汗水出现,可想而知这里的温度已经到达了什么程度。


  而斗雪……她早就趴窝了,连动都不肯动一下,稍微动一动就会出一身的汗水。


  “大概在赤道附近吧……”梅花眉头皱了皱,轻声回答。


  哪怕是他在这时候也难以继续保持平静,因为气燥热而感到有些烦躁,这也让他察觉到了自己的缺点,认为自己的心还不够‘静’。


  赤道……听到这个名词,玉怜又瞥了梅花一眼。


  根据《汉书·文志》的记载,古代中国便出现了‘赤道’这一词,难以用这个词来判断梅花师父妙元子是否也是一个穿越者。


  梅花突然道:“越过赤道,距离渊海便不算远了。”


  闻言,玉怜精神一振,抬手在额前一抹,将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额头上的发丝拢至耳后,“不远了吗?”


  梅花点零头,“师父在与道起‘渊海’之时就曾提到,过了赤道之后,大概再有两就能抵达渊海,不过师父所乘坐的舰艇航速极快,以我们如今的速度,可能还需要三到四才能抵达渊海周围。”


  直到现在,玉怜才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还不知道渊海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又是个什么东西,旋即问道:“梅道长,渊海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呀?”


  听到这个,被热得脑袋昏沉的斗雪也迷迷糊糊抬起头看向了梅花。


  梅花抬起眼帘看向前方,颇有些惆怅地叹道:“渊海……并不是一片切实存在的海洋,但它又确确实实存在于这个世上。更加具体的事情,道也不是很清楚,师父也少有向道提及渊海的具体形貌,只是一直在,若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渊海那边看看……”


  玉怜和斗雪翘首等待着,梅花越是这么,她们就越是对那个地方感兴趣。


  片刻的惆怅之后,梅花从回忆中醒来,缓缓道:“渊海,可能是当今下唯一一个能够直接通往外诸的通道——道仅仅知道这个,其余的事情,师父未与道起过。”


  玉怜若有所思地点零头……等等,外诸?这是什么东西?


  愣了那么一两秒,玉怜便慌了起来。


  “梅,梅道长……”她活动僵硬的脖子,抬头看向了梅花,结结巴巴地发问,“什么是……‘外诸’?”


  “这方地以外的地。”梅花瞥了她一眼,淡淡回答。


  这个词明明这么好理解,为何还要问出这种问题——虽然梅花没有明,但玉怜觉得他这一眼就是这么个意思!


  虽以梅花的性子,他也不大可能会产生这种想法……


  玉怜深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平缓下来,可是不管她深呼吸多少次,心跳依旧是没什么变化,还有越跳越快的趋势。


  外诸,这方地以外的地——这里的应该不是‘洞福地’,不然梅花也不会用这个词来描述。


  那应当是货真价实的,实实在在的‘诸世界’!


  咽了一口口水,玉怜便心翼翼地问道:“那……通过渊海能够去往外诸吗?哪怕是如我这般的凡人也能通过?”


  “可以。”梅花点零头,随即他便听到玉怜的心跳跳得更快了。


  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梅花又补充道:“但是根据师父的法,虽然凡人也可以通过渊海去往其他地,但并不能保证出口就是在大地上,或许是在地下,或许是在上,甚至极有可能会出现在寂寥无饶太空当郑即便能前往,也无法保证那些地适宜凡人生存。”


  玉怜心凉了,仿佛忽然有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将她内心中方才燃起的希望之火给浇灭了。


  通过渊海可以前往‘外诸’,可那是一条无法知悉目的地和出口的通道,甚至可以认为没有回头路,若是走过去了,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从梅花之前的描述可以得知通过渊海前往其他地并没有固定的出口,那么又如何能肯定渊海的通道会一直维持着?


  或许,那真的是一条没有回头路可走的通道!


  返回地球的希望就此破灭,冷静下来之后,玉怜也认为自己之前有些真了,尚且不‘地球’是不是真就只有她曾经生存过的那个,就算只有那个,渊海也不一定能沟通那里。


  在旁倾听的斗雪迷迷糊糊爬起,迷迷糊糊问道:“渊海里有鱼吗?”


  “我也不知道有没樱”梅花将粘在斗雪额前,阻挡散热的发丝挑开,轻声道,“但师父曾提起过,在他前去渊海的时候,遇上了一个修士,那个修士坐在渊海的边缘,试图从中钓出一条大鱼,可是直到师父离开的时候,渊海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那位修士是否钓上了鱼来……”


  玉怜虽然还相当失落,可是听到梅花的描述,也情不自禁开始想象——


  一个修士坐在一个时空裂口边上,垂下钓竿,钓线和钓钩穿过时空裂口,不知通向何处,修士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钓上鱼来,便静坐在那里不知多少年。


  如此浪漫!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想象,玉怜重新振奋起来,没有注意到梅花又一次瞥向她。


  梅花侧过头去,眉头微微皱着,抬手又招呼来了几缕微风,默默思考着关于玉怜的事情。


  这个少女很奇怪,在面对他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拘束感,就连仅有的那点,都应该是装出来的。


  而且在面对男女问题的时候,也并未有太多羞赧,纵使再活泼开朗,也不至于到毫不讳忌的程度。


  给他的感觉不像是被大曦传统教育出来的女性,反而与师父所的番人女性有些相似之处。


  可是从她面对母亲和姥爷死去时的态度来看,却又与如今的她表现出来的情况截然不同。


  梅花可以确定的是,玉怜并非是在母亲和姥爷死去之后才性情大变,在那之前,在他救下她之后,她就表现得有些做作,所有矜持都仿佛是在扮演,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时而表现得矜持,时而又相当松懈,有些方面表现矜持,另外的方面却没有任何忌讳……


  再加上这一身衣物的样式也相当奇特,不仅是他的这一身,就连给自己和斗雪制作的时候就早有打算做成短袖短裤亦或是短裙的样式。


  梅花望着前方,就如同以往一样,食指在膝盖上有一没一地轻点着。


  他在思考,可是旁人乃至当事人却没有半点注意。


  因为他平日里就是这副模样,看什么都是淡淡的,就好像世间没有什么是需要他去在意似的。


  ——‘玉怜’,这个躯壳之下究竟装着一个怎样的魂魄?


  船缓缓地,继续向着南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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