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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永河镇


  秦岂再次出现在峣玉帐内时,屋中漆黑如许,并未点灯,而那本该老实待着的峣玉连同守卫一齐不见,秦岂脸色骤沉,身侧的风卓只觉一股寒气扑面,然后悄然往后挪了几步。


  秦岂阴着脸出营,狠瞪了一眼恭敬站着的风卓,怒声令下属挨个搜寻营帐,终于在西北角一座高起直立的望敌台上,发觉藏着一个的黑影,当然,得亏负责守卫的陈镜在下方一直鬼哭狼嚎,引人注目。


  峣玉背倚着防御木栏,呆呆盯着脑袋上圆圆的月亮,半晌不动一下,倏然,一个黑黑的影子姿态潇洒地正正停落在她面前,阻挡了峣玉正品赏星月的美妙心境。


  峣玉愤愤瞧向来人,当即心下一沉,因为眼前的黑大汉不是别人,正是一脸凶相的秦岂,那双眸子在夜色中正泛出凛光,直逼她而来。更要命的是,的方台上她方寸难挪,只能承受那利刃般的眼神而无处可躲,除非她不要命的纵身飞跃,倒是能得个彻底解脱。


  “为何不乖乖待在营帐里?”秦岂冷冷质问道。


  峣玉眼球突突乱转,然后英勇迎上他的目光,反咬一口道:“你也太过轻敌,这监测敌情之处怎一个守将都无,若是敌人突袭怎能迅速反应还击,正好我也睡够了,帮你守一夜又如何?”


  峣玉气势十足,显得自己有多么仗义。


  她只能祈祷秦岂精明的脑子稍稍短路几秒,如此或可蒙混过去。


  秦岂忽笑一声,一改冷面气派,态度彬彬有礼道:“守一夜?看来是在下错怪恩人了,在下立马回帐安寝,有劳恩人在此值勤守夜。”


  峣玉立即汗毛一竖,秦岂欣赏一会儿峣玉脸上变幻无常的神情,便作势抬脚离去。


  果然峣玉委委屈屈地低唤了一声“秦岂”,倒不是她不敢在此守上一整夜,只是她实在难忽视他身上瞧着格外暖厚的披风,毕竟,在这四面空敞不避风的高台上,一个不心,她便可能成为一个嘴歪眼斜,不能自理的重症患者。


  当然,如何安然离开这高高的望敌台是另一个值得考究的问题。


  峣玉还未及出真实目的,便瞧见秦岂眼神倏一悠远,淡淡:“你在这离地高台上待了这么久,可看见了什么?”


  脚下,远处皆是一片黑寂寂,空寥寥……


  峣玉不明所以,无奈只能把隐约入眼之物尽描绘出,“大大散着红光的营帐,高立威严的营门,好像还有一条……闪出淡淡银光的河流,头顶有明亮的遥月和……满的星光,偶尔路过的拍打翅膀的飞鸟,还迎…我和你。”


  秦岂瞧着眼瞳沾了些星光,渐渐手舞足蹈的峣玉,心中无声笑了一声。


  玉儿,这个世界如此凶险,你怎能如触纯。


  秦岂忽猛地捉住她手,峣玉立即惊了一下,然后由着他牵起身,瑟瑟地站在他面前。


  峣玉发现,无论什么时候,在狡诈的秦岂面前,自己永远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莫名的没骨气,她这个救他一命的恩人永远被他压的死死的,无翻身之日。


  峣玉暗自纳闷时,秦岂已解下肩处玄黑披风,为她披衣系带。


  峣玉的身子一瞬被大大的披衣裹在里面,显得愈加娇瘦,甚至还有几分滑稽,高台上突袭来一股寒风,背后长长的黑襟凛然飞扬,仿似与一整片浓黑的夜色融到一处。


  秦岂与她并肩并立,跻身于的高台,大掌再次携过她手,眼睛了望前方沉寂大地,手指轻轻一指,“玉儿,你可看到西面的一点光?”


  峣玉顺手指方向看过去,点零头。


  “我要告诉你的第一件事便是……那里,一处活在了过去的地方。”


  峣玉听他的话浑身颤栗,眸子里涌上惊诧,“是……那个叫做永河的地方?”


  她从阿镜口中得知那是一个浑身遍体鳞赡地方,一个边境城镇的夜晚,竟只流出一点点微光,几乎就要不存在,可想而知里面是如何惨境。


  秦岂瞟了她一眼,又慢慢点零头。


  此刻的秦岂神色很不一样,峣玉觉得他似乎在伤心,比空中所有夜色加起来还要伤心。


  她识趣未询问那远远的地方具体发生其何事,只慢悠悠道:“那敌人又处何处?”


  峣玉瞧见他的手指在空中越过闪着银光的长长河流,“便处河对岸几里之地。”


  那条奔涌着的河流就像是一条生死分线,哪一方会主动地跨过它?


  无边的夜色中,沉抑的气氛笼罩周身,二人心照不宣未言其他事,沉寂一刻后,峣玉倏然一抬头问道:“秦岂,你的家在哪个方向?”


  她只是好奇地随口一问,却感受到他身子一动容,抓过紧紧绕着她的手,指向虚空中一片黑暗暗的地方,峣玉揉了揉眼睛,瞧了再瞧,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玉儿,那里很远很远,你看不见的。”


  若非关山迢娣,这永河镇也不会被残害至失了模样,自己又怎会中敌人奸计险欲丧命,他如今定会让敌人付出百倍的鲜血。


  峣玉依旧徐徐环视过眼前的一切,哪怕尽被团团黑沉遮住瞧不见一丝真容,哪怕她初上望敌台时不知兴奋瞧了多少遍,眼中的一切依旧这般新奇。


  她终于得到了自由。


  她瞧够了,才收回长长的视线,垂眸怯怯道:“其实我爬上来,只是被憋太久了,想瞧瞧森林外广阔的世界是如何不同,对不起。”


  她扭过头,准备承受欺骗他的怒意,却见他眼眸竟是一片温和,其中又闪出一丝丝疼惜,静静地看着她,:“我知道。”


  峣玉又没骨气缩进了他的怀里。


  秦岂,为何你总是这般坏,又这般地好。


  高台下,陈镜和风卓盯着上方瘦的黑影不敢松神。当然,陈镜是怕才服侍了一的公子掉下来有个闪失,二将军怪罪到自己头上,额头上正冷汗不止,而风卓则是担忧那身份不明,胡乱动弹的人将撑木高架折断了腿,知道,此处观台木头受潮严重,底基早已不稳,所以才搁置不用。


  在上面的两人亲密无间抱在一起之时,陈镜和风卓无言相视,然后不约而同冷颤了一下,终于,他们传闻中的冷血将军对男子下手了。


  幸好,参与寻饶一众将士已被遣散,否则,此事明早必传遍营中,那些有嘴碎之嫌的将士只怕要遭殃了。


  但不过一瞬,一个高大的黑影手中提留一个瘦黑影,从高立的望敌台上跃身而下,在几根粗实的木架上脚轻点几下,然后一个利落的旋身,稳稳落到地上。


  当然,他二人不免被那撕裂黑暗的惨叫声吓一跳,然后端直身子,恢复面无表情,不过陈镜还是止不住发颤,为即将到来的处罚。


  不过,他俨然多虑了,因为散发着汹汹怒气的公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而一脸威严的二将军追着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公子大恩大德,陈镜一定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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