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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二王子现身


  峣玉依旧在马车中浑浑噩噩,坐吃等死,瞧着这光一日较一日地明媚暖和,阴霾拓干干净净,空湛蓝温泽。


  这样绝顶好的日子应当是身骑神俊的帅马在宽阔草地上自由驰骋,将脚下万物疾甩于身后的豪情畅意,过往的风皆跟不上自己,脚下惊扰的生灵皆为路过。


  峣玉本该惬意享受期待已久的盛春,可是她睡觉前没看黄历,倒霉被逮住了,那不入流之极的贼人,还在她睡得香甜时给了一炷迷香,又将她送入一间移动的牢笼中,并在她欲逃之夭夭时准时现身,用长满铁刺的鞭子抽痛她的肌肤,而后“笑眼谆谆”地欣赏自己狼狈姿态。


  她发现自己在那人鹰眼的监视下,逃脱便如踏雪山逆火海一般希望渺茫,挣扎反抗过后,也只能劝暂时忍下,违抗心底处空空的呐喊,虽然她并不知道那莫名其妙的执念和恐惧究竟来源什么。


  总之,她已然束手无策……


  可她为何觉悟无穷却依旧不甘四脚朝死个痛快,依旧还想苟延残喘的活着世上再瞧几眼美景美人,多尝些珍奇佳肴。


  阿镜总在变着法子哄自己开心,会给自己抓一只白绒绒的白兔放在她怀中,可峣玉一瞧那长长可爱的耳朵,便想到了其他,浑身一颤,又将兔眼惺忪的东西赶下了马车。


  阿镜又寻了一大把含苞待放的野花到她面前,峣玉终于得了乐,将半开半未开的花苞细心掰开,一个个去瞧里头的颜色,结果发现有那么三两株着实不同,里头花心竟然同缩着的瓣色孑然不同,相异极大却互生互依,令她当时又生出不知名的恍然。


  后来,阿镜从怀中掏出裹着红布之物,他徐徐打开,将里头一块裂纹显眼的白玉残块放到峣玉的手心,迫她将其收好。


  峣玉瞧见此物,不由心头一震,只拼了命问他这个东西究竟如何重要,又来自何处,阿镜却无奈摇了摇头,未有解释,只是再三告知自己不可再弃。


  于是她只能捏着那碎玉愁眉苦脸。


  她脑中一定是丢东西了,尽是一块块碎片游离其中,缺少一根将其接连统一的主线,所以她时常感觉莫名其妙,茫然无措,无论怎么拼命去动脑子都像作茧自缚,脑袋疼痛欲分崩而裂,以至最后竟连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要想什么。


  可她一定要努力去回忆,因为她迫切想知那贼饶硬臭脾气由何而来,那双透着失望和嫌恶的眼神是如何只一眼便令她慌乱,那人心肠阴险暴虐,面间一瞬流逝的泪珠又为何陨落?


  自己……到底在他人眼中是如何没心没肺的存在?


  峣玉想来想去,回回在一头茫然中失去了意识。


  可是这一次,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听得后头一阵“哒哒”铁蹄声骤然逼近,不知为何,明明未瞧见来人为谁,她却莫名生出一丝希冀。


  该死的困意一瞬消散无踪,峣玉疾撩开车帘往斜后瞧,却只能瞧见踏起的尘沙飞扬,听得蹄声一片哄然,显然后方一众来人声势浩大,而疾行的马车正在匀匀减速下来。


  峣玉满怀不可能实现的期待,双手扒在窗口使劲儿探长脖子去瞧,但坐在车厢前头的阿镜陡然掀帘而入,又将她手中的帘子打落,一声不吭地坐在了兴致冲冲的她身边。


  阿镜此刻面色紧绷,瞧着不大好看,这只能证明也许是她的救星来临。并且阿镜又回到那个冷漠无言,拘谨礼貌的模样,所以哄哄马蹄声从车边疾速踏过,峣玉却未能瞧上一眼她的救星。


  什么都瞧不见……


  事实也证明,她的猜测未出错,来人便是一袭白衣,身后携数众精壮随从,透出风尘仆仆之气的二王子夏齐光。


  他的马慢悠悠走至车首那人跟前,而后一跃下马背,一拱手语气平静道:“听闻日前贵国太子已登上王位,可喜可贺,当然……齐光也得恭贺秦将军重担大任,还复荣位。”


  他笑得淡然,却有一丝掩不住的……激动。


  秦岂由上视下,冷冷笑了一声,也极配合地翻身下马,朝身前的二王子拱手作揖,“秦岂先替大王谢过,只不过二王子国事加身,不会只为了一声道贺而千里相及吧,再往东行半日便到了东仁国境内,当真是……用心深苦。”


  夏齐光也不在意他话中的嘲讽,只轻笑了一声,扭头朝斜后方的马车上眯眼瞧了一眼,又气定神闲,面不改色道:“秦将军慧眼,的确不只为道贺之由,是齐光听闻秦将军不久前忽的病重,担心一个如此骁勇不凡的战将在同越遭了难,受他国谴责,故一探得秦将军的下落,便立即奉上珍奇救命的药材,期望能薄有慰藉。”


  罢,手下立即奉上几个大大的木盒,风卓迟疑了一瞬,在主饶眼神示意下,接过了锦海


  秦岂依旧面色冷冷,语气未有波动道:“多谢二王子美意,药材当有大用,只是秦岂已受王命,不敢拖延行程,眼下不能与二王子叙话,就此临别。”


  夏齐光听罢他的话忽哈哈大笑几声,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声音恢复平静道:“区区药材,王宫中多要堆丘,再珍贵也抵不过一条人命,何况是战功赫赫的秦将军之命。只是秦将军此番来同越做客,齐光已绵尽地主之谊,不知秦将军也能否将……本王的东西还给本王?”


  他声音骤沉,完空气明显死沉了下来,漫延着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风卓一众已是心知肚明,这同越二王子口中属于他之物便是此刻车厢中之人,此一路虽横生枝节,没少折腾,但那无用之人无论怎么算都算不成二王子之人。


  不过,前几日的画面猛跃心头……


  风卓不经意看了一眼主人一眼,那双眸子依旧平淡无虞,可他知道,那里头早已涌着可拍碎礁石的浪潮。


  秦岂沉静了须臾,轻笑了一声,面间风轻云淡,装作不明道:“二王子的所有物怎会在秦岂处,莫不是自己长了脚?”


  一丝明火在空气中被一瞬点燃,显然秦岂这一句漫不经心之言,溢满了挑衅的意味。


  接着他肆无忌惮大笑几声,一转眼色一字字迸道:“不可能!”


  秦岂面对二王子及身后一众厉害凶悍的一众将士,面上依旧丝毫未流露怯意,言辞虽平静如厮,却如一瞬淬了玄冰的刀刃,长眸终于释放出深深藏着的寒光。


  他屡次得幸不死,自诩运筹帷幄,却不久前才知此刻眼前人温和平静的表皮下,流着一身充满野心,欲望和杀戮——两国内最为阴暗的极不安分血液。


  那同越国历来没什么名声的二王子,不过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狂徒罢了。


  实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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