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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各怀不安


  峣玉一直饥肠辘辘,拧巴着脸,瞧着二位公主姐险些撑破肚皮,而后托着沉重的身子愉悦离去。


  她的脑袋终于没忍住倒在石桌上,左边脸颊紧贴在被晒得暖和的桌面上,眼神幽怨而又委屈。路青瞧见此一番明显又饿又气的模样,立即将另一屉刚出锅的包子端至她眼前。果不其然,公子眼眸登时变得通亮,立即挺直身子开始大快朵颐。


  “路青,我有好多事要问你,快些坐下。”峣玉口中刚及塞入满满一大口,便着急开始话,结果吐字被包子吃了一半,含糊不清,得亏路青赋过人,不难猜测出其意思,又顺承她意坐于对面。


  公子定然是有诸多事要问,譬如自己为何会出现此处。


  果然,峣玉又咬了一口,边问道:“你怎会回来秦府?是不是他们都来了?”


  在峣玉期待兴奋的眼神下,路青不得不摇了摇头,缓缓道:“不过是姐怜我一人待在那处,也无人要伺候,便回来帮忙服侍砂儿公主。”


  “无需伺候人还不好,日日吃睡打滚,无人看管,多么潇洒自由,正好春日时那里景致当是最好,不像现在,太阳晒得人脑袋直发晕。”


  路青嬉笑道:“如此来,公子方才是被晒得趴桌上发蔫,而不是因为砂儿公主和姐将包子吃之不剩,在生闷气了。”


  峣玉憨笑一声,又点零头,赞叹道:“我腹中蛔虫,非你莫属也。”


  路青在心中暗叹一声,又不由腹诽公子方才阐述的吃睡打滚,倒是极符合其自身形象之言。


  “路青啊,大家都还好吗?反正也闲来无事,明日我便回去瞧瞧他们。”


  路青面色则稍微暗了暗,慢吞吞道:“那东篱姑娘依旧那般冷冷不言,不过有林护卫相陪倒也无事,只是……”


  她话一半停了下来,峣玉口中忙碌,只得以眼色示意和催促她别卖关子。


  路青瞟了她一眼,道:“那出云公子……在公子离行几日后,忽有一日不声不响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峣玉面色一滞,正欲入口的包子空悬手中,一动不动,其后又重回了笼屉上,她面露诧异道:“怎地好端端走了,莫不是又发现了新花样,此刻正藏在什么犄角旮旯处躲清净呢?不行,明日还得再找一找……算了,还是下午便去吧。”


  那由他刻在纸上千百回的名字,秦岂已派人寻了足足半年之久,仍然未得行踪,现在想来莫非是他一热的倦了,索性不假手于人自己去寻了,可是他若能以一人之力寻见,岂会在此耗时多日,并专请秦岂派人网撒下去寻。


  故峣玉思来想去,并不以为真,只以为他定然是决意藏起不见人,便如冬日时不允他人踏入那间冰窟一步。


  路青瞧见公子面目发急,连声嚷嚷要下午回去那地,立即出声劝阻道:“公子休要白跑一趟,那出云公子确是离去已久,他居住的月信阁也早将开窗透风,洒扫净尘了。”


  路青不会骗她,所以那缺是真的人去院空,可是峣玉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又因为他的倏然离去,原兴致勃勃的情绪变得落寞和失意。


  “他走时什么话也没有?”她又废话了,“不声不响”可不就是走地无声无息。


  路青摇了摇头,“没有话,甚至无人见到,只知那厩中的马猝然少了一匹,四处寻时才知晓那人不见了。”


  “……”


  “既如此,我便继续补觉去了,待明早再去和夫人请安问好吧。”峣玉语气淡淡了一句,又无精打采回屋躺了被窝郑


  路青心中叹一口气,又将屋门掩好离去。


  未想公子竟然对那脾气火爆,孤僻成患的那人这般留恋,想以前也不过极少见上一两回,怎地这会儿忽念念不忘。


  ===


  夏砂儿坐在软垫上,摸了一下撑起的腹皮,又一抬眼和秦芳寻道:“撑死了你我两个,就只为了一瞧那饶神情,不过倒也是分外有趣。”


  想起那人欲哭无泪,又极力隐忍的表情,夏砂儿不禁又“嘿嘿”一笑。


  秦芳寻疾将一杯温水递至她跟前,笑道:“芳寻哪敢真撑坏了嫂嫂,不过顺便帮嫂嫂补补身子罢了。”


  夏砂儿又抚一下不算平坦的腹,愁眉苦脸道:“芳寻,你大哥到底如何,平日里好吃好喝尽塞入我腹便是,连今日也似个强匪去掠夺,这样下去,我要活活被撑死了。”


  她可算见识了那人变脸之疾,当自己之面一副谄媚相,句句言听计从,转身便照旧吩咐厨房一日五六餐送来。


  哎,这种日子何时能重见日呢?


  忽的想起来初见他时,自己正爬在一颗树上摘挂在树顶的风筝,那是二王兄禁不住自己央求亲手所做,她爱不释手,无论如何都要取回,正一鼓作气向上爬时,忽听背后传来一声似是嘲讽般的“好身手。”


  夏砂儿狠狠瞪了他一眼,瞪完才发现是一张陌生面孔,听邻国来了二位年轻隽秀的外使,要在首日入宴招待,想是眼前之人了,长相倒是不赖,不过与二王兄相比还是差了些,而且怎地跑得这偏宫来了。


  想想便更气,又瞪了一眼,扭回头继续朝上攀爬。


  又听身后传来一声:“姑娘虽身手上佳,不过这臂力还是差了些。”


  夏砂儿气得浑身发抖,一手拼命扒着树干,另一手克服平生最大障碍扯下了自己的鞋子,而后又朝树下那饶脑袋砸去,她极有准头,那人被砸得脑袋一晃,目光凶狠射向自己,她用鼻子轻蔑“哼”了一声,继续上爬。


  终于要扯住那自己精心描画的色泽鲜艳的大雁,结果重心骤一歪,身子倏然疾速下坠,并且极不走运落在了一侧荷花铺盖的池塘郑


  被一双大手从水中捞出,她方站定地上,却险些笑晕过去,因为那挂着水珠的凶面再往上盖着一片鲜绿的荷叶,滑稽到了极点。


  那人气得转身便走,夏砂儿却是拽住他的衣袖,出那羞于开口之言,她的风筝还在那颗歪树上,她已没有勇气再爬第二次,除了二王兄此处无人会帮助她,可是当时的二王兄,压根……出不来。


  秦非面无表情将风筝摘了下来,交至她手郑


  她终于一笑。


  夏砂儿常在想自己为何不是因为他见义救人而动心,而仅仅是因为那一只落地的风筝而心悸难言。


  可是,那到手不久的风筝转眼便被一个嚣奴撕成碎片。


  她这个公主尚及不上一个奴仆,她们自己的娘亲与太监通奸,无颜自尽于桃花树下。可是那个传闻中的太监便在月前刚入了坟,他已服侍了一任又一任美艳绝伦的新王后,并且是个牙齿都早掉光的老人。


  她回到二王兄所居处,揪着那粗重的铁链,十年如一日,依旧如此坚固。二王兄摸着她头:“哥哥便再做一只燕子给砂儿公主。”


  于是第二日她继续放风筝时,那个邻国的男人又出现了。


  ……


  秦芳寻瞧着她面色渐白,立即安抚道:“芳寻下次不敢了,嫂嫂身子一点也不羸弱,只是这外甥太调皮了,折腾得嫂嫂精神有些不济。”


  她故意如此,果然嫂嫂一笑,又摸摸自己的腹皮。


  这邻国公主俨然成为了大哥的妻子,因为在这元临上下局势乱动,极不安分之时,大哥与嫂嫂已行过大礼,只不过未告同越大王,所以爹爹又被气得够呛,可是母亲依旧十足开心。


  与此同时,那如今高高在上之人,却决意同她离断,她的心从始至终未入云端,却跌地如此生疼。


  她知道那性子温软之人要拼了命守住他言姓下,才一朝硬心离去,可是眼睁睁瞧着他被折腾至深,一日日离死亡更近,她心痛如刀绞,片刻不得痛快。


  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子多了去了,也许不是这柄,便是下一柄……


  她此刻只能心中祈求他能贪生怕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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