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回忆里的血色

　　还果真是摸索着前进，噬神族的未来充满了未知啊。


　　此次还是有冒险精神的赤先开了口：“外面我和白会时刻留意，我们的本体光芒应该足以保护你的。别管那么多了，你先尝试控制着你的精神力去包裹那精气之元。我觉得步骤也有点像刚刚白跟精气之元商量一样，需要你通过神识传递信息过去。”


　　白迟迟没有开口就是因为它一向喜欢深思熟虑，列出所有的可能性和风险。但是精气之元“认主”又是一个新的尝试，所有的考虑都只是猜测。白也知道想再多，还不如直接实验吧，有自己和赤在，不至于酿成什么大祸的。于是也赞同了赤的做法：“去吧，有我和赤在，定会护你周全的！”


　　看来噬神族的全新纪元是要靠自己开启的了，秦始皇本皇此时也想开了，就让它来做这先驱吧。回应了白赤之后，它就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包围了刚刚白切分出来的液体精气之元。


　　而白赤则一边关注着懒洋洋地摊在一旁的黑，一边时刻留意着秦始皇这边的情况。之前陪赤玩了许久的碗大黑云，此时也跟黑的黑色精神力融合在一起了。


　　秦始皇用自己的精神力包裹着精气之元，但是除了感觉到精气之元的强大能量之外，没有其他进展了。精气之元对它既不排斥也不服从，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难道真的像赤的那样，要学白的做法，向精气之元传递自己的意愿？我的意愿是认主......”


　　思及此，秦始皇就透过神识向那液体精气之元传递着“认主”的意愿。它没想到精气之元很快就给了回应，让它坠入了自己人生的回忆里。


　　回忆不再多彩有的只是黑白灰色，不知是因为没有了五感的原因，还是其实那些回忆在秦始皇的心中一直都是灰霾暗淡的存在。


　　当年秦赵不和，秦国还常常挑起战事多次攻打赵国，此时才三岁的秦始皇跟着母亲作为人质呆在赵国。本应在父母庇护下健康成长的秦始皇却在冰冷的赵国，没有王子应有的锦衣玉食，还要受尽欺辱，唯一真心护她的唯有母亲。


　　后来虽隐藏到市井之中，左邻右舍并没有因为他们是孤儿寡母而多加照顾，反而受尽了人们辱骂和欺凌。母亲卑躬屈膝，却仍然被人百般刁难。还是个孩子的自己，会被周围的孩欺负。


　　无数的回忆的画面闪过......最后停格在秦始皇被邻居的孩们欺负得很惨，满脸脏兮兮的，一双膝盖已经血肉模糊。整个场景都是黑白灰的，却独独那血肉模糊的膝盖透出了血色，秦始皇仿佛还能感受到膝盖当时的痛。


　　后来秦始皇的父亲异人成了秦王，母亲和自己的处境更是微妙，为了保护幼子母亲甚至被迫出卖自己的身体才得以护得二人周全。在赵王作出送二人回秦的决定之前，母亲赵姬一直草木皆兵时常提防着有什么事情发生。秦始皇也跟着母亲惶惶不能终日，饭不能好好吃，觉不能安稳睡。这种朝不保夕，在异国他乡苦苦挣扎的幼年，终是让秦始皇有了阴影。那是的惶恐、不安和自卑，在秦始皇的内心烙下了抹不去的印记。


　　又是一阵场景转换秦始皇如临现场......最后场景停留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现在秦始皇和母亲赵姬已经被人从市井中带回到皇宫，但是这些富丽堂皇的住所也不能让赵姬感受到安全。秦始皇躲在房间的隐秘处，抱着自己的是母亲深深发抖的双手。一个闪电他看见赵姬脸上煞白的脸，以及极度害怕导致她的指甲已经在秦始皇的手腕上掐出了血，独独那里才有一抹不是黑白灰的血红。秦始皇感受不到痛，只是感到巨大的恐惧福


　　秦始皇和母亲被接回到父皇身边，才不过短短数年，父皇就死了。临终前又或许在更早之前就埋下了各种流言和暗示，秦始皇其实是吕不韦之子，所以吕不韦才会尽心尽力地辅佐年仅十三岁的秦始皇登上皇位。无论是秦始皇刚从赵国归来吕不韦的谆谆教导，还是后来他独揽大权仍然对秦始皇用心栽培，都是因为吕不韦心里还是怀疑秦始皇可能真的是自己的骨肉。


　　全然不知自己的父亲筹谋的秦始皇，在流言蜚语之下成长更加自卑和厌恶，但是却又不得不依靠吕不韦的身不由己，慢慢地形成了他慎思远虑的处事方式，不仅隐忍内敛、喜怒不形于色还有大局观，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一幕幕与吕不韦的相处摊开又消逝......一句句听过的关于母后和吕不韦的污言秽语不断响起......


　　随着秦始皇的成长，已经大有皇者风范，而对当年自己的父亲异人、吕不韦和母亲赵姬的事又知道了不少细微末节。他在猜想是自己父母为了保他，合计先让吕不韦怀疑自己是他的亲骨肉，再靠母亲这些年与吕不韦私通稳住了他。于是秦始皇对自己的父母心存感恩和反哺之情，对于她和吕不韦的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仅对她予取予求，只要她开心，更是什么都由着她。自己则潜心培养自己的势力，稳固自己的地位。


　　可是却被母亲和其男宠嫪毐深深地伤了心，嫪毐这人在赵姬的庇护下已经足以跟跟吕不韦抗衡，竟然以秦始皇的“假父”自称，甚至跟母亲还生下了两个儿子，秦始皇死后就立自己的儿子为王。


　　秦始皇得知之后觉得受辱，起了杀心。嫪毐因为过于害怕，竟然生了叛乱之心。看着母亲对嫪毐的纵容，甚至连威胁到自己都不在乎，秦始皇觉得自己的母亲的容忍已经到了头，感恩不再，变成了满心的怨恨。当初秦始皇有多敬爱他的母亲，现在就有多痛恨她。


　　又是一段段的回忆略过，画面停格在母亲赵姬的行宫，此时他已经处置了嫪毐和其势力。秦始皇当着自己的母亲傻了两个“弟弟”，一切都灰暗无色唯独地上有着两滩血红。他的母后此时像是万念俱灰，又像是悔不当初，但终于只是恢复了一脸的死寂。秦始皇终究只是软禁了她，只是决定了此生不复相见，他的母后也不再是他内心唯一的柔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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