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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第145章 春寒料峭


  第145章春寒料峭

  转眼,  燕韩京中便过了正月十五。

  正月十七刚过,  梅老太太同苏晋元就随谢老爷子和谢楠一行离开了燕韩京中。

  虽然白苏墨也舍不得梅老太太,梅老太太也想在燕韩京中多留些时日,  但梅老太太这趟远行时日已长,苏家家中定然挂念,  手心手背都是肉,梅老太太也不好偏颇。

  再加上燕韩国中动乱虽定,可燕韩至苍月国中路途尚有流寇作乱,有随行的禁军在,  梅老太太和苏晋元这一路必然更为安稳。

  当初鲁家这等无理取闹之事,  已让人难辨是非,  同苍月国中出使的队伍一道离开也省去了自行回苍月途中的麻烦。出门在外不必家中,  梅老太太和苏晋元也究竟是一个上了年纪,一个尚且年轻,  没有多少应对突发之事的经验,能有谢老爷子和谢楠一路照应便是再好不过之事。

  白苏墨心中分得清轻重。

  梅老太太也更是心中有数之人。

  她若流露不舍,  苏墨定然更加不舍。

  故而离开燕韩京中的日子一定下来,  梅老太太反倒收起了牵挂。

  至于为何是元宵之后离京,是因为燕韩,  长风,  西秦和北舆等几国国中,都有元宵大于除夕的说法。

  国公爷匆忙离京,  谢楠便成了苍月出访的主使,  燕韩宫中盛情相邀,  谢楠于情于理都要应邀在燕韩京中过了元宵佳节再走。

  谢楠在鸿胪寺任职,自然敏锐。

  燕韩诏文帝登基时尚且年少,先帝驾崩,只留下一个外戚和辅政大臣权势滔天,皇权近乎架空的朝廷。

  诏文帝虽是少年天子,却有足够的耐性和胆识,隐忍十余年里,在军中和朝堂不动声色布下了不少自己的心腹势力和眼线。

  去年燕韩国中端阳节事端出现得偶然,诏文帝遇刺,周遭诸国险些以为燕韩要变天,国中外戚和辅政大臣也都趁机扶植自己势力,不少世家子弟接连下狱,闹得人心惶惶。

  周遭诸国之间的关系惯来以利益为导向,彼时都道诏文帝怕是凶多吉少,燕韩国中究竟哪家上位尚且不知,便都纷纷持观望态度,都不偏颇。

  谁知过了不久,诏文帝心腹里应外合,趁外戚和辅政大臣之间相互博弈,冲突不断时,趁乱挥师逐个击破,竟借这京中的乱局一举肃清了早前掌权已久的外戚和辅政大臣势力,倒叫周遭诸国看傻了眼……

  这场反击如此干脆利落,又布局周祥,朝中势力一个接一个的被连根拔起,绝对不是一时兴起,更不可能是就着形势而随意为之的!

  这诏文帝的心思该有多深?!

  燕韩地处周遭几国的交通枢纽位置上,无论是苍月长风,还是西秦北舆,借由燕韩互通是最快的途径,若是要绕行燕韩,太过劳损不说,实在得不偿失。所以燕韩是多国之间的必经之路,燕韩的国力虽不如苍月鼎盛,却也不似北舆等国的羸弱。这是一块肥肉,却也是一颗烫手的山芋,旁人不仅觊觎不得,更要花力气维护与燕韩的关系,因为一旦发生边境上的摩擦,谁有了燕韩背书,便等于多了一颗定心丸。

  这也是为何诏文帝遇刺昏迷时,临近诸国都不愿参与到燕韩国中的势力争夺中。

  成王败寇,只有最后的赢的人才是燕韩名正言顺的掌权人。

  在一切尚未明了之时,周遭诸国都不愿与燕韩国中任何一方势力交恶。

  但一旦燕韩国中大局定下,诏文帝亲政,临近诸国却都嗅觉灵敏,第一时间派出使臣道贺示好。这期间的利益关系,自然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

  尤其是各国使节云集燕韩京中,便都想探一探各自的口风,不仅是对方与燕韩的关系,对方与周遭诸国的关系远近,出访的使节,见过的人,同燕韩谈定的条件,都是各国使节在京中这段时间分秒必争的事情。

  苍月来了国公爷,其余诸国既摸不着头脑,心中更多了几分忐忑。

  宁国公在苍月军中可是军神级的人物,宁国公亲自来了燕韩,那燕韩同苍月之间,一定私下达成了某种协议。

  自然,国公爷的孙女远嫁到了燕韩京中,也自是瞒不住的。

  各国使臣瞠目结舌之余,也皆不相信宁国公此行是单纯为了孙女的婚事来的,听闻这婚事仓促得很,如何都像故作障眼法一般。

  于是各国使臣可谓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一直到谢楠等人离开,都还有人不死心,仍在打听苍月与燕韩的盟约之事……

  正月十五一过,各国使节都需陆续返程,这苍月同燕韩盟约之事,也似是没人探出了什么究竟来,此事便也只得不了了之。

  只是这燕韩京中元宵佳节的热闹程度,还是让梅老太太和苏晋元等人意外。

  苍月国中也有元宵佳节的习俗,却远不如燕韩京中所见所闻这般正式和隆重,苏晋元都看花了眼,直直感叹若是光看这元宵佳节的阵仗,怕是要认为燕韩国力昌盛到大有将苍月比下去的趋势,未免太过浮夸了些。

  谢老爷子和钱誉都笑笑,没有接话。

  白苏墨也笑而不语。

  谢楠怀中抱着童童,朝苏晋元道,燕韩国中才经历了动乱,天下初定,国中正是百废俱兴的时候,百姓和地方权贵都需要更多信心,眼下的燕韩国中,更尤其是这京中,正需元宵佳节这样的日子彰显比往常更可贵的繁盛与和平,人心才能安定,军心才能安定,各国使节心中也才会有数。

  都是聪明人,谢楠点到为止。

  苏晋元果真茅塞顿开。

  ……

  临到分别的时候,梅老太太同白苏墨等人作别。

  苏晋元在一侧眉头紧锁,没怎么作声。

  马车即将驶离,苏晋元才拉了白苏墨在一侧悄声交待道:“姐,既说是百废待兴,这燕韩京中便不是十足安全,顶多九成。你同钱誉都需警醒些,若是燕韩京中有事端,千万无需思量,直接携家中往苍月回便是。国公爷同外祖母都不在,你同钱誉可千万别烦糊涂,再如何,苍月也是你同钱誉的庇护所。姐,我是认真的!……”

  她自然知晓他是真的。

  白苏墨自幼在苏家长大,家中没有旁的兄弟姊妹,她同苏晋元和苏妍子亲如兄弟姐妹。

  苏晋元素来讨喜,也惯来巧舌如簧惯了。

  十句里倒能有十一句都是浮夸的,听听就好,入耳便过,但他在燕韩京中分别时候的一袭话,白苏墨似是忽然觉得,有人在她不经意的时候长大了。

  ……

  正月一过,二月便迎来了春寒料峭。

  靳老将军不同于国公爷和梅老太太,靳夫人远嫁燕韩多年,靳老将军许久未见过女儿,女婿,也少与钱誉,钱文和钱铭几个外孙外孙女一道享过天伦之乐,靳老将军在燕韩京中呆的时日便要再久上一些。

  可这所谓的时日再久,也无非是多上大半个月的时间。

  二月初二,靳家家中便来了人催。

  长风不同于周遭几国,太子之位时常悬而不决,几子夺嫡更是司空见惯之事。

  几子夺嫡,除却宫中的尔虞我诈,更是各方背后支持的世家势力之间的角逐。

  一朝天子一朝臣,在长风国中尤为明显。

  新帝登基,一衣带水的一方地位稳固,更可平步青云,可一旦压住错了最后的天子人选,除非是世家底蕴足够厚实,只怕要受牵连,甚至连家族荣耀都会一道搭进去,断了族中后路。

  靳家在长风的根基虽然深厚,但局势一天不明朗,就一天不得掉以轻心,需得如履薄冰。

  年关时候,长风延帝偶然风寒。

  风寒本身虽可大可小,但延帝年事不高,平日又身子骨健朗,太医也未觉其中有何大碍。

  但年关已过,延帝的病情突然加重,用了许久的药也不见好转,甚至,大有恶化之势,京中的气氛顿时开始紧张起来。

  靳老将军是靳家的主心骨。

  眼下,长风京中和宫中都暗潮涌动,靳家急需靳老将军回去主持大局。

  此事关乎靳家命脉,靳老爷子不作耽误,二月初二收到的消息,当日便定下了次日离京,好在燕韩京中到长风的路途较苍月更近些,靳老爷子此行也不过只带了十骑随行,离京之事准备起来倒也轻巧。

  靳老将军翌日就要离京,自晌午起,一家人便都同靳老将军在一处说话。

  靳夫人是靳老将军的女儿,自是不说了,钱家家中同靳老将军最亲的,便是钱誉了。

  钱誉幼时曾在长风国中呆过几年,都是跟在靳老将军身边。

  靳老将军多在军中,他便也跟在靳老将军身边,在军中历练。

  这也是钱誉的骑射不亚于旁人的缘故。

  都是靳老将军手把手亲授的。

  也正因得如此,祖孙二人的关系才比靳老将军和钱文,钱铭二人的要更亲近些。

  靳老将军明日离京,白苏墨也料想得到祖孙二人应是有许多话要说,自是要秉烛夜谈的,于是早早便让宝澶伺候歇下,又让流知去同钱誉说一声,勿挂念她,她已歇下,让他多同外祖父说会儿话。

  她惯来有颗玲珑心,钱誉低眸笑笑。

  ……

  翌日清晨,有人在耳边轻唤,白苏墨微醒。

  见钱誉还是昨日一身衣裳不曾换过,便知他一宿未睡,应当是同靳老将军在一处,说了整宿的话。

  “可要先歇会儿?”她知晓钱誉稍晚要去送靳老将军,他一夜未眠,便是脸上没写着,也应当疲惫,她是想问他可要趴一会儿。

  钱誉莞尔,一手撑着床榻,俯身吻上她的额头,轻声道:“苏墨,外祖父想单独同你说说话。”

  白苏墨微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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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度条又到周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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