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再度杀敌，熟悉的陌生感
对于妖族骑兵，程亮显然有着非常不好的回忆。
上一次在梧桐山时，面对这群钢铁洪流，第一次置身战场的他，就被身披重甲的战马狠狠地撞飞过。
“诶？”
忽然程亮点下头一看，竟是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上了士兵的铠甲，手中甚至还握着一根锋锐的长矛。
这怎么和角色扮演游戏一样……
但他可还清楚地记得进入梦境前，段掌门给自己的忠告。
只要在梦里死了，那便会苏醒，解梦就失败了！
娘的，那就干吧！怎么着也得先回来再说！
“准备迎敌！”
激昂的吼声再度响起，妖族的骑兵已经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正面冲上他们人族士兵的战阵里了。
程亮也不知道这在梦里杀敌是个什么样的体验，他双手握紧了长矛夹在身前友军的巨盾上。
等等，我在梦里怎么好像连炼气都能用的样子……
“嘭！”
奔走的钢铁洪流，和固若金汤的盾牌大阵轰然撞在了一起，程亮双臂一震，挺起的长矛也悍然刺入了冲在最前面的战马的体内，当场阵亡的战马尸体砰然撞在盾牌上，巨大的冲击力下，它马背上的骑兵直接被掀飞进了战阵之中。
四周的士兵立马跟上，直接将妖族的骑兵钉死在了地上。
察觉到自己居然还有炼气的程亮虽然临时汇聚了不少在手上，但是这巨大的正面冲击力，还是震得他双臂发麻。
更别提他身边的寻常士卒，不少未能将敌人当即刺死，而随之而来的，便是妖族骑兵手中马刀无情地挥砍。
一时间程亮的身边爆裂出朵朵猩红的血花，一名名士卒随即躺倒在了血泊之中。
“下一波要来了！”
每一对冲击的骑兵都会留下一段距离，方便后面的骑兵接二连三的冲锋。
短短一刹那，身上已经溅满了敌人和友军鲜血的程亮再抬头间，那浑身漆黑的战马已经再度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四周滔天的杀生和身上的血型气息，无疑也激发了他的血性，让他一时间都几乎忘了他现在是在一场梦里。
那一刻，眼前战马狂奔的景象仿佛已然无数次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好似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熟练地握住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他总是会在战斗和战场之上，莫名地找到一份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他曾经体验过这一次。
他娘的，管他这是在哪里，先干就完事了。
“杀！”
他一声怒吼长矛当即刺出，再度狠狠地刺入了冲锋的战马体内。
“嘭！”
又一声闷响传来，战马的身躯再度重重地撞在了竖在地上的盾牌上。
但这一次，举盾的士兵已经扛不住了，盾牌被战马直接撞翻在地，连带着站在后面的程亮也被怼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和上次在梧桐山相比，程亮倒是感觉还好，不至于头晕目眩。
但是熊附近该疼还是疼得，这不是梦吗？痛觉还能这么灵敏的吗？
他踉跄地站起身，立马发现第三波的骑兵马上就要接踵而至了！
程亮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人妖之间的战争，是以妖族笑到最后了。
他梦里所在这支人族部队已经算得上训练有素，装备齐全了，面对骑兵的突击长官的指挥也很到位。
但就是这么一支战斗力不俗的部队，面对妖族的骑兵，却在两波冲锋之后，战阵便有奔溃之势，这实力的差距简直肉眼可见。
眼瞅着下一波的骑兵一个个跃过了前面堆积的尸体，冲进了战争之中，程亮顾不得许多，操起地上的长矛，猛地往斜上方一次。
“噗！”
长矛精准地刺入了妖族骑兵的脖颈，直接被程亮从战马上掀飞了下来！
不就是杀妖族嘛，我……
‘主人，别忘了干正事。’
正在矗在战场上的程亮一惊，这在别人的梦里呢，系统也能和我对话？
‘当然可以，你有意识的时候，我都可以和你说话。’
‘好吧……可是我也知道要去找易小姐，可是这在战场上，我也脱不开身啊。’
‘没事，我可以帮你。’
‘啊？你怎么帮我？’
‘说是进入别人的梦境，但其实相当于主人你自己也在做梦，只要是你做梦，那梦里的一切我都能观察到的哦。’
程亮在战场上顿时惊讶地跳脚起来，来不及去管什么杀敌，朝着战阵后方开始跑，反正阵型已经乱了，顾不得许多了。
‘都能观察的意思是，梦里的一切你也能全方位地看到？’
‘是啊，那个易不语的样子我大致还记得，你等等，我帮你搜搜。’
‘哇靠，这简直是作弊啊，GPS定位系统啊这是。’
‘嘻嘻，所以主人做什么梦我都知道哦，包括一些不可描述的，比如和……’
‘你安心工作吧你！’
程亮在已经乱成一锅粥的战阵中奔走着闪避着，果不其然，只要阵脚奔溃，和妖族骑兵近身肉搏的话，这些人族士兵根本不是对手，越来越多的士卒颓然倒在了骑兵的马刀之下。
唉……
不等程亮惋惜，脑海中，系统的话语再度闪过。
‘主人，三秒后一只战马会从你的身边经过，骑上去。’
啊？这么突然……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一匹漆黑的战马就猛然朝他冲了过来。
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的他，一跃而起，从战马的侧边一把抓住了它的马鞍。
战马的冲劲让他手上险些一软，还好靠着炼气的加持，才将将稳住了身形，再一发力，便跃了上去，骑在了马鞍上。
“吁！”
但那战马显然受了刺激，纵使背上突然跃上了一个人，也不管不顾，朝着前方继续横冲直撞而去。
‘快小爱！我该去哪？’
‘往左手边转！’
‘好！’
程亮猛地一拉马绳，虽然他马术不见得多么精湛，但是受过训练的战马，程亮勉强还能牵引的动，在沙场上亡命的奔驰着。
看这个方向，是要从侧方冲出战场啊。
‘然后呢？一直朝着方向骑吗？’
‘暂时是的。’
‘那前面全是士兵啊！’
‘你看着办咯。’
‘靠！’
程亮现在非常庆幸自己在修北城，实在太无聊了，所以好好地学习过马术，得以让他在这刀剑无眼的战场上顽强地存活下去。
“哥们让让！”
“我靠！我是友军啊！路过啊！”
“我赶时间！你追我这个逃兵干嘛？”
眼瞅着就要离开战场，程亮发现自己的正前方是一片小树林，只要冲进去就肯定能规避掉这整片的战场了。
‘是要我冲到这树林里面去吗？’
‘不是。’
‘啊？那去哪里？’
‘冲到没人的地方，再左拐。’
‘再左？你确定？’
这由不得程亮不置疑，好不容易冲出战场，再往左那可是妖族军队的方向！要我单枪匹马往他们成千上万的军阵里冲锋吗？
‘确定，主人你绕远点，应该没事。’
‘行吧……’
幸好程亮一人一骑在这至少数万人对撞的战场上，并不起眼，就算时而有骑兵追他，也不可能一追到底，倒是让他成为了战场周边的一名观光游客。
此时从天空朝下望去，便能看到程亮一个孤单的身影，在战场的周边奔走，还胆大不要命地离妖族军队的侧翼方向越来越近。
‘你的意思是，易小姐在妖族的军队里？这咋可能？’
‘不是军队里面，所以主人不用担心，不会让你冲进去的。’
‘那我这是去哪里？’
‘绕到妖族军队后面。’
‘这么刺激？她这是捅妖族腚眼去了？那耶梦加得呢？她在哪里？在这个梦境里吗？’
‘很巧哦，和易小姐同一个方向。’
紧接着在小爱一系列地引导中，程亮骑在最快的路线，巧妙地规避开了和妖族军队乃至武者直面地碰撞，从妖族的侧翼不远处，朝着他们的大后方策马狂奔。
当时和它们正面相撞时感觉不出来，现在从侧翼看，这妖族浩浩荡荡的部队数量何止几千人？
这绝对是几十万大军啊！
而且从程亮的角度远远望去，人族的军队数量一点不少，根本望不到尽头，比起妖族的军队可以说只多不少！
这是真实存在过的战场吗？这种参战数量，就算妖族和人族二十年的战争里，也是屈指可数啊！
难道这场梦境是某个曾经上演过的战斗？
‘主人。’
‘嗯？’
‘快要绕过妖族的军队了，之后再全力朝他们的正后方冲。’
‘没问题！’
‘还有，主人还记得我之前说，主人一定会希望自己来到这场梦境的吗？’
‘记得啊，不过为什么呢？’
‘主人你看着这片战场有没有什么熟悉的感觉？’
‘这……’
程亮短暂地停下马，回头望向那逐渐交织在一起的人妖两军。
明朗的晴空下，那无数条逝去的性命仿佛化为了天空中弥漫的黄沙，在空中吹拂而过。
他面前的画面忽然猛烈地颤抖了一下，就好像他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
好像……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在梦里见过一样。
‘主人，我也感觉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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