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桐林战况
甄真微笑道：“二位的话都有道理。只是我们手头现在连三千人都没有。这样，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张淳道：“掌门，我们是不是应该去追护法的队伍？骑马应该能追上。”
甄真不想说他们发现了新路，便道：“不用，你们俩先跟着我吧。”
“谢掌门！”
甄真吩咐曹公公给两人安排住处的时候，发现门外已经换了凤瀚昭的侍卫守卫，便吩咐侍卫带二人去休息。
两人退下后，甄真问一直不吱声的凤瀚昭：“殿下怎么看？”
凤瀚昭道：“这样的粮库修起来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这说明元泰早就准备以老榆树为囤粮点对咱们发兵了。盛连图这次能够来监军，只怕也是他的提议正好符合盛钧的心意。”
甄真道：“如果元泰真的把大半兵力放在桐林关，那么他们怎么解决过江的问题？”
凤瀚昭没有把握地说：“等桐林关传消息来吧。天亮了，咱们先去看看四虎，再去城墙上看看马骏要不要帮忙。”
四虎被送到了旗山关的医吏处医治。凤瀚昭和甄真去探望的时候，四虎和照顾他的凤十六都睡着了，凤瀚昭便问了问医吏伤势，得到没有大碍的答复后才放心离开。
城墙之上，守备比昨晚少了很多人，应该是轮流休息去了。凤瀚昭不让人通报，又上了城门楼，看见马骏就睡在几张椅子上。旁边的士兵想喊，凤瀚昭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又向烽火台那边走去。
甄真一路跟着又上了最高的烽火台。晨光熹微中，远处的丁辰县，还有零零星星的人在走动，在弯腰查看，还有人在搬动地上躺着的人——想必都没有生命体征了。如果还活着，应该会送去救治吧。空气里还隐隐约约有一股爆炸后的硝烟气息，还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气味，像什么烧焦了，还有些腥臭。
甄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蛋白质烧焦的气味——那么只能来自人或者马。虽然早就知道战争一定会有伤亡，虽然距离隔得很远，虽然伤亡得是元泰人，但是甄真还是觉得很不舒服，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凤瀚昭问旁边的士兵：“那边忙活了一晚上？”
这士兵笑道：“可不是嘛。元泰人从昨天挨炸开始就乱作一团，越乱就越见鬼，有的马就开始乱跑，只要是往俺们南边来的，都被炸了回去。往北边跑的就找到了生路。他们就乱哄哄地退回去了，丢下好多人躺在地上。估计回去之后缓过劲儿了，才又慢慢回来收拾残局。”
凤瀚昭问：“估计他们的伤亡有多少？”
这士兵说：“少说也有上千人。看昨天的阵势元泰人的后军没有上来，只是前军。”
旁边又一个士兵说道：“上千人已经不少了。殿下，您不知道，俺们从来没有见到过元泰人吃这么大的亏，俺们还没怎么样呢，就把他们炸了个落花流水。”
“哎！就是！真是过瘾啊！”另一个士兵拍着大腿说。
“要是还能亲手揍几个元泰蛮子，那就更好了。”还有人越说越来劲。
凤瀚昭问：“你们说元泰人还会再次进攻吗？”甄真也很关心这个问题，转过头来听。
第一个笑的士兵此时收起了笑容：“殿下，俺在这旗山关当了十五年兵了。要说狠毒，这元泰人绝对数得上。只要吃亏了，一定会玩命的翻本回来才肯罢休。所以他们一定还会再打过来的。”
凤瀚昭点头，问道：“家里是军户吗？”
大宁的兵员有两种，一是募兵，一般都是有战事时临时征召，边境战事频繁，募兵会比较多。另一种就是军户，军户平时种地不纳粮不交税赋，但每一户人家必须有人当兵，相当于屯垦戍边，这样能减轻朝廷的军费开支。一般来说，只有军户出身的兵才会在军队里待十几二十年。
果然，对方说，“是军户，老家往桐林关那边走。”
凤瀚昭有了兴致，问：“元泰人如果攻打桐林关的话，你觉得咱们能依靠大江的天险守住吗？”
士兵道：“殿下，元泰人水军不如咱们，能守住。”
旁边一人不同意：“可是大江在每年冬天都会结冰。如果天气够冷，江面上的冰够结实，是可以走人的。到那时候，天险就会变成通天大路。”
前一个人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桐林关的守备，每年冬天，江水稍微一结冰就让人划船到江上去把冰凿开，让碎冰顺流漂走。所以这么多年，大江上已经不结冰了。”
几个人正聊着，马骏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手里拿着一支竹筒。士兵们都知道这是战报，知趣的退到远处回避。
“殿下，桐林关战报。”马骏呈上竹筒。
凤瀚昭接过竹筒道：“刚才上来的时候，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就没叫你。”
“谢殿下体恤。”
凤瀚昭拆开竹筒的密封签，展开里面的纸张，上面的字不多：敌号称十万，现止步于大江北岸，屡屡以数只小船袭扰窥探。我水陆两军已经退敌两次，仍严阵以待，誓将痛击来犯之敌。
凤瀚昭将纸条递给甄真，待她看完才给马骏：“桐林关一般有多少人？”
马骏好奇甄真的身份，却也不敢多问，回答道：“加上水军也就三万人。桐林关两边的山跟咱们相比，就像土坡一样。元泰人骑着马都能翻过去。所以人数要比咱们旗山关多。看这消息，元泰已经进攻过两次了。就算有大江相隔，再假设元泰人只有六万人在桐林关，这对于桐林关来讲也是一场恶仗。”
凤瀚昭扭头对甄真道：“只说已经退敌两次，却只字不提战况如何紧张惨烈。邢宝康这是希望我安心。”
甄真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咱们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到？或者能做些什么，改变这一切？”
凤瀚昭道：“援军到这里还需要些时日。他们可是用脚走过来的。元泰人本来想在桐林关和旗山关两边同时发起攻势，让咱们即使有援军也首尾难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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