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闲职故人
进入太庙之后便只有主持的族老、龙傲苍、龙长野、凌繁星以及贺雅言本人五人。
先是祭拜先祖，贺雅言按照族老所言上了三柱香，然后族老说了几句龙傲苍后继有人之类的话便准备把贺雅言写入族谱了。
自然数从母亲问起：“雅言的生母属从何门何派，年纪名讳也是要写上的。”
龙傲苍自从知道雅言是自己的血脉之后便去查了，也算是知道的事无巨细了。
凌繁星面带笑意，轻声慢语的解释道：“今天朝堂上有大事，长安走不开，不然他就来亲自主持了。”
贺雅言对此也算是知道的，并没有多说：“堂兄之前说了会给雅言一个轻松的虚职，堂嫂可要监督一下啊。”
凌繁星轻笑：“这倒是稀罕，贺相离了朱雀便也就不喜欢位高权重的位置了？”
贺雅言轻叹：“这不是圣上那时候确实不容易，太子殿下又需要帮扶雅言才同意的吗？谁知道后来还有左相这回事儿。”
龙长野在一边看热闹，直到族老问及贺雅言一些事情之时，他才大脑一片空白，满脑子都是雅言是妹妹！
贺雅言面色温和的回答着族老的话：“已经与父亲说过了，女儿家从青字辈，便名青妍，妍丽的妍。”
族老好在见多识广，听到这话虽然也被惊讶到了，但也只是短短一瞬：“也好，这算是嫡系的第一个女儿呢。”
复又补充道：“出去便依旧以雅言为字吧，身份上也不好现在就说破，出去之后长野博帮着瞒着点。”
龙长野干脆利落的立了誓，保证谁也不透露，立完誓想起来两日后的比试：“那妹妹的话，皇叔还让比试吗？”
龙傲苍挑眉：“这个雅言做主就好，皇叔做不了你雅言妹妹的主。”
雅言轻笑：“既然如此，那堂兄还与雅言比试吗？”
龙长野皱眉思索良久，斩钉截铁的答道：“比试。”
事宜结束，族老带着雅言走在前面，细细交代着：“其他长辈不用记着谁是谁，只需要脸熟即可，那些老人向来是心高气傲的，不理会也就行了。”
“若是日后有谁刻意说什么话你也不必在意，这些年有几位一直想让你父亲找一个来着，不过傲苍直接不回来，即便是送了人去也给遣回来。”
雅言点头，回头看了龙傲苍一眼：“虽然我三岁之时母亲便已经陷入了沉睡，但是也知晓母亲并非温柔的美人，父亲还是早作打算为妙。”
被亲闺女这般提醒，龙傲苍也是心绪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龙氏一族自数百年前荣登大宝，如今族内子嗣繁衍并不繁盛，反而有些支脉已经一子独承，便是嫡系原本也只有龙长安与龙长野两个孩子。更别说如今帝后尚未有子嗣，龙长野还没有娶亲。
族中其他的长辈当真是长辈，比起年岁已高的族老来还不如，看上去比年逾古稀的族老还要没有精气神。
两方人会面，族老只是介绍了一下雅言的身份，并没有多说什么，之后便表态：“龙氏一族近年来子息越发的稀少了，雅言这孩子善名在外，你们便也多行善事，上天看在我们心诚的份上自然会对龙氏一族降下甘霖。”
其他人纷纷称是，之后便口径一致的夸起了雅言的功绩来，雅言谦虚的应了几句，这会面也就结束了。
之后一行人便去了御书房，太庙距离皇宫不算近，一来一往早就下了早朝了。
龙长野一进门到也不客气，对着内侍吩咐，要了一杯茶，一杯下去才算是彻底放松下来了：“皇兄是不是早就知晓了？”
龙长安摇头：“也不早，就是皇叔进城的第二日才知道的。”
龙长野闻言感慨：“也难怪朱雀能越来越好，朱雀帝王确实开明。”
这一点龙长安不否认：“雅言的职位已经安排好了，早朝上也宣布过来，一个钦差，主要任务是巡察各处善堂司的情况，也算是给了你一个光明正大调查各地的借口。”
雅言一定是善堂司不由得抽了抽唇角，如今的善堂司应该还没有到了遍布各处的地步吧？当年她只是提及了大概纲要，之后也只是写了一个计划，拿出一部分资金，之后的发展她倒是不那么盯着了。
之前她还觉得这两年的功德值上升的有些快，如今想来都是这些百姓和那些真心为了百姓的官员所奉献的吧。
龙傲苍见此也算是大概了解雅言心里想什么：“如今善堂司还在建设之中，虽然不能说所有地方都有，但是一直在往外发展，还安排了退役士兵的特殊待遇，也算是不辜负那些赤胆忠心的付出。”
贺雅言轻咳一声：“我就是觉得受之有愧。”
龙长野轻笑：“有什么受之有愧的啊，这个法子是你提出来的，一开始也是你盯着建设的，就算是后面的发展不是你主导的，但是也差不多了，所以还是你的功劳。”
他并没有和妹妹相处的经验，便是女子都不多，毕竟之前大都是母后安排的，不想接近，如今突然有了一个妹妹，还是觉得有些无措的。
凌繁星自然也是看出来了，难得见这位皇弟有这般神色，倒也是好笑的：“长野要是真的想知道，不如改日找我哥哥问问？”
龙长野也觉得不错。
雅言也是觉得好笑，你说这人性格不好吧，他也想着对妹妹要宠着，当然了，比试这件事还是要排除在外的。
离开皇宫，雅言的身份算是彻底定下了，朱雀那边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的，于是雅言一回府便给昭帝进行投影通话：“圣上。”
昭帝点头，面色如往常那般柔和：“都安排好了，青龙那边给了什么安排？”
雅言轻笑：“给了一个钦差身份，巡查善堂司的建设情况。”
昭帝想了想也觉得不错：“这样也行，这几日希年也就正式封相了。”
雅言挑眉：“看来圣上对希年倒是十分满意。”
昭帝彻底温和下来：“这孩子，有你当初那股子劲，日后也能好好的帮着枫儿，你之前说有位姑娘与枫儿似乎有发展，可是真的？”
雅言也是无奈了，也不知道皇家的专情是不是时不时出现一个，例如皇甫枫，之前其他的皇子，世子都开始纳妾娶侧室的时候，这位便是淡定的看着，如今依旧是一个人也不要。
朱雀的贵女也不少，就是没有这人想要找的。
如今与赵子笑倒像是看上眼了，两个人都埋在心里不说，估计下次见面也就快了。
“圣上也知晓这种事情急不得，太子的性子便是个不受压迫的，若是逼的紧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昭帝如何不知道这一点：“朕也是这么说，可是皇后总是着急嘛，算了，等他开口吧。”
这边通话结束，那边龙傲苍派来的寒青便敲门了：“小主子，王爷让你一起去用膳。”
午膳之后龙傲苍喊来了寒青：“今天算是雅言的好日子，你看看该请谁晚上一同聚一聚，雅言的意思是打算摆上烤架之类的，说是能玩的开。”
寒青倒是知道这些：“这个好办，若是要请客人，那边叫上这次小主子带来的小伙伴，再把战王叫上，其他人小主子若是没有吩咐过，便不请了。”
龙傲苍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这般安排吧。”
寒舒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开口，直到见寒青离开之后龙傲苍依旧有些放空才开口道：“王爷可是有什么疑惑？”
龙傲苍轻叹：“今日一回来，雅言便给朱雀的帝王投影通话了，也不知道又说了什么。”
寒舒大概还是知道龙傲苍对于朱雀昭帝与自家闺女的关系好还是有所困惑的，尤其是一开始闺女能入宫成为太子伴读的原因大部分还是因为与贺兰家的关系。
于是只能安慰道：“王爷莫要多想，小主子对于那位也只是对待长辈要有礼数罢了，毕竟受到过许多的优待，小主子总是要回报一二的。”
龙傲苍挥了挥手，自己一个人待着之后轻叹一声，本王知道，本王就是想想罢了。
灵音拍卖行，莫邪让小二退下之后才看向对面坐着的叶明秋：“不知叶小姐有何所求？”
叶明秋绣眉微皱：“不知天文堂的堂主在不在？”
莫邪挑眉：“青龙的分部算是给了莫邪，小姐莫不是觉得莫邪的权限不够？”
自然是，但是叶明秋不敢承认，只是轻声说道：“我想要一份能够修改记忆的药剂。”
这个可就不是小问题了，莫邪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眼中闪过暗芒：“用在贺相身上？”
叶明秋点头：“若是能让他的记忆出问题，自己觉得是我们的人，对于我们来说绝对是一份助力。”
莫邪点头：“这种药剂需要调动，这边没有现成的，再等上三日吧。”
叶明秋欢欢喜喜的应下便告了辞。
莫邪眸子里黑色蔓延，知道暗格传来动静才慢慢消散：“你与贺雅言可不是你说的那般故人关系。”
叶微澜虽然语气平淡，但是目光却是紧紧的盯着莫邪的面容：“还是说你之前便于贺雅言有过什么关系？”
熟悉之后深知这位不爱慕权势，更爱看戏的脾性，莫邪也是习惯了的：“尚算是师徒吧，要是让我对她下手，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叶微澜对于他的决断表示好奇：“不过是一个故人，本来我还不觉得如何，如今倒是想知道原因了。”
莫邪笑，眼睛里有光：“在身陷困境的时候遇到的人总是会铭记于心，尤其她还会细致的教导你一切的一切，那种这个人是你之后的意志的感觉，此生有一回也就足够了。”
叶微澜垂眼思索，良久吐出一句话：“也就是说，她是你的光？”
莫邪点头：“现在如我这般的成品应当是不多的，不然也不会仅仅派出来两个，就算是日后也有，估计也不会太多。”
叶微澜点头，随即道：“你许诺了叶明秋，三日后可就要给她了。”
莫邪轻笑：“对于她，我总是万分有信心的，这人别的不敢说，这心可是真的狠呐。”
叶微澜点头：“行了，你去吧，我也该想想如何对待这位让我的属下神不思属的人物。”
莫邪拱手一礼，转身进了里间自己平日里休息的地方，再出来已经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郎，看上去还有些稚嫩。
七王府大门前，寒青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时间也是做不了决定，直到去汇报的侍卫回来了才让莫邪进去。
现在不过是午后时间，沐轻诺已经去午睡了，雅言在窗边看书，听到动静正好与莫邪四目相对，随即对寒青开口：“有劳管家叔叔了，过来。”
后面一句话显然是对莫邪说的，莫邪抬步进了房间，贺五、贺六自觉退下，守在院子大门口。
莫邪进了房间自己便找了地方坐下：“今天叶明秋去找我拿药剂了。”
雅言对此心里有数：“怕什么，大不了将计就计。”
莫邪点头，目光直直看着雅言：“恭喜，瑜王殿下。”
雅言给他倒茶：“不算大事，你的身体可出现过什么问题？”
莫邪轻笑：“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灵魂天赋不一样，我倒是没有出现过问题，其他人大都出现过一些大大小小的问题。”
雅言松了一口气：“这便好，之后我有一个钦差的闲职，会到各处走走看看，你呢？”真的要在青龙守着了吗？
看懂了她的意思，莫邪笑着摇头：“才不，就要跟着你，反正我的堂主已经不管我了，之后可就自在多了。”
雅言挑眉：“他们对你们都没法约束的吗？”
莫邪摇头：“怎么可能，也就有的人体制特殊没有办法约束，我就知道两个人可以，便是所谓的少主也是要受到门主的约束的。”
雅言这便是彻底放心了：“当心他们把目光投到你的丹田灵力上，到时候便是逃了他们也会觊觎的。”
莫邪察觉到她的关心心里十分舒坦：“才不会呢，他们虽然动过这个想法，但是失败几次之后也就不敢了，要知道这法子一次要损失的可不是两个人呐。”
雅言失笑：“还是要小心，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继续打这种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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