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我保证所言属实
有句话怎么说，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座门。
好比阿秀精通医道，生活中最能和她有共同话题聊到一块去的人，自然也得是医道门人了。医术低于她的，会有许多医术问题向她请求答案解惑。医术高于她的，反过来她就有些医道上的见解要求证一下。
这异于常人的慧根之人亦是如此，那老村长一手“慧眼如炬”的观气术，把阿秀思维里最后的疑惑给推翻。事实证明，自己并不是“怪人”。
小时候还为时常看到稀奇古怪的事跟人说被人笑话，后来被小伙伴们编造故事吓唬的不行，一度下的不敢一个人回家。
原来师父说的的确是真相，这世上真的有天赋异禀的人，天生就拥有某项神奇的天赋能力。只有同类人才能看得出来。就像给人开膛破肚做《手术》，不懂行的外行人会认为那是一场血腥的屠宰！懂行的人才知道那是一门救人的秘术手法。
老村长头也不回就知道阿秀正在用什么眼光看着自己，但是此时没心情跟她解释这些。武家兄弟本来是去接人回来给乡亲们问诊瞧病，谁知道竟然一死一失踪。
因此个人气运还沾染上了鬼神色！这今后可能引来鬼神的觊觎啊。普通人如何与骨子里就畏惧的鬼神斗？
凭那个气运泛金的“慧根”少女？开玩笑，纵然天资再非凡的人，没有宗门合理的资源培养，最多比普通人多一些常人看起来奇怪能力和异于常人的精力罢了。
这也是阿秀为什么总被人夸奖记忆力好，过目不忘，学什么都快得原因。当然，这只是被人们觉得比同龄人强，被认可的能力。
但阿秀的一些想法，和看得到一些奇怪现象再与人分享的话，就不被群众认可了。幸亏阿秀为人印象不错，又有个师父用声望做背景衬托，否则村里人们就会迷信传言谁谁家孩子是个怪胎，言行举止行为怪异，会时常告诫自家孩子离他远点啥的。
这就是普通人的世界观。
而身具“慧根”的人，天生就已经跳脱出了普通人群体世界观，这类人与生俱来拥有更高层次的世界观，所以放在层次低的世界里就会明显不同，与周围的人和环境出入不同。
此时亲眼目睹一个人的异常能力体现，还是普通人看不到的异常体现，如何能不吃惊震惊，那种从小到大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怪人的感触，碰到一个和自己一样怪异的“同类”心情，怎能不激动？
阿秀甚至特别想把自己身上体现的异于常人全部说给卧羊村村长听，然后问他从小到大是不是也和自己差不多一样。
“秀，你饿了吗？给。”
水牛递过来半块蒸红薯。
“嗯，谢谢。”
进了村之后，村长交代好好安置邻村来的贵客，然后亲自告罪道：“事出突然，老朽并非有意招待不周，还请几位贵客在这里好生歇息。待老朽处理完事情，再回来亲自告罪。”
“村长爷爷言重了，并非有什么开罪之处，只因事发的确突然。我们都能理解，只是……这件事情影响非浅，村长爷爷如何与村民，武家兄弟解释清楚？”
老村长知道瞒不过阿秀，也正愁该怎么跟思想淳朴的村民们解释这件事。鬼神所为？村民能不能接受是一回事，引发恐慌才是问题。
自古以来普通人对鬼神就发自肺腑的敬畏，所以才会祭祀。之所以不是信仰，供奉，因为鬼神就是鬼神，是不祥，不可捉摸。因为“鬼神莫测”就是这样深入人心。
至于信仰，供奉，这是用来对神明来表达敬重，敬畏的。对于鬼神，人们只有敬畏！敬而畏惧！
阿秀心里清楚，老村长这辈子经历的事比自己更多，世界观比自己更广。她也想知道这位“前辈”如何处理这件事，如何“处置”那害人鬼神！
“到时候还请小仙医帮忙了。”
阿秀顿时红了脸，别人这么称呼她已经习惯免疫了，可老村长这么一喊，顿觉尴尬。
“嗯，阿秀能做的，一定不推辞。不过事后阿秀有些事情向村长爷爷请教。”
“好，那就先这样，你们先歇息歇息，怠慢了。”
……
“村长！村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听说是鬼神所为啊！村长啊，咱们卧羊村外面闹鬼神啊？！武家兄弟怎么就冲撞了神明啊！”
“早就说让武家兄弟少做杀孽，迟早冲撞山中生命啊！村长，这可怎么办啊？听过冲撞神明的人，连带好几代人都要跟着倒霉啊……”
老村长一出院门口就被闻讯赶来的卧羊村村民拥堵上了，一时间出于对鬼神的敬畏，说什么的都有，人心惶惶。为了保平安怕忌讳，都把鬼神比作神明了。
“哼！”
一声怒哼制止了村民们的七嘴八舌胡乱才想，声音虽然不大，但效果非常不错。可见平日里卧羊村村长多年积累的威望不低。
“什么鬼神所为？什么冲撞神明？鬼神是鬼神，神明是神明！如何混为一谈？！荒谬！神明能干出这等野兽行径？你们眼中的神明也忒畜生不如了！”
“嘶……”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阿秀也惊呆了。
听听，这话说的那件一个气势滂沱，霸气绝伦！这就是高人一等的人上人说的话！不敬鬼神，只敬天地！
村民们也没想到村长竟然“口出狂言”，一时间被震惊的无以复加，但多年来村长基于下来的威望，也没人敢出言反驳顶撞。
由此可见，“民心所向”还真是有一定道理的，民心，只倾向办实事，受实惠。谁能给人心制造利益，创造利益，满足所需，谁就得民心。谁就是神明！
“怎么？你们若不信，问问彼年村的小仙医，是不是山中得了一点末微道行的野兽所为？”
得到牵引的群众一下子齐刷刷把目光转向阿秀。
头一次被这么多人盯着，阿秀明显很不自然。以前小时候只记得师父经常被一群人围着盯着，那时候认为师父本领大，受人尊敬瞩目那是应该的。
这次亲身体验，竟然紧张的不行，而不是自豪！毕竟……这是需要夹杂一部分谎言给村民听的。不紧张是假的！
说真相可以理直气壮，说谎言可就真需要练练了。阿秀头一次公开发生，竟然要说谎。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也没想过的事。
“是……是的。当时我检查了伤口以及现场……所有痕迹和到手的线索。确定是袭击人致死的野兽是灵长类动物，村长说的没错，山中本就异兽云多，行踪诡谲，这次事件的确是得了微末道行的猿猴所为。”
紧张并严肃的说了一通，怕人们怀疑信不过，末了还加了一句：“我保证所言属实。”
卧羊村民碍于彼年村的扶桑仙医积累下的名望，队伍她的亲传弟子也是抱着不容置疑的态度。毕竟师徒两人师承一脉，师父曾亲手帮助人们治疗好了许多疑难杂症，包括几代人都没弄清楚病根问题的病。
靠实力积攒的名望深得人心，徒弟继承了师父名望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帮着人撒谎。阿秀心里觉得挺愧对师父的，连忙告罪求原谅。
开山，水牛，大虎。瞠目结舌！
他们眼中从小到大都是恬静端庄，文静素雅，乖乖女形象的阿秀，撒起谎来竟然如此的真诚！
她自己都信了吧？！
大虎：“我……我们也作证！秀秀说的都是实话。”
开山：“名医声望一两一金！绝不撒谎。”
水牛赶紧两口把吃的塞进嘴里，狠劲吞咽想跟着附和两句，结果只能：“嗯嗯！”
然后抻脖子瞪眼睛，用手顺喉咙，大虎赶紧给他递水囊。
“咕咚～”咽下。
“真的！”。
水牛说。
然后三人严肃板起脸，学着阿秀的样子，一脸的：我保证所言属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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